第32章 夢醒,新生
“蔣青青!蔣青青!”
蔣青青猛地睜開眼睛, 冷汗鋪滿了她的後背,讓她一陣陣發抖:死亡或許能給她解脫,但一瞬間的痛苦照樣讓人難以承受。
“你開始裝傻充愣了是吧?當媽的跟你說話都聽不進去了是不是?”
蔣母的話讓她回過神來, 她皺眉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覺得……好奇怪啊。
她不是已經選擇從高樓上一躍而下,結束自己這可悲的一生嗎?為什麽她還活着,而且……
“你那是什麽眼神?”蔣母被她看了一眼,忽然炸了, “你弟弟出了這麽大的事,我一把年紀除了找你還能找誰去?你這個當姐姐的心就這麽狠嗎?一定要我給你跪下嗎?”
無數影視書作品出現在腦海裏, 讓蔣青青這個唯物主義有一瞬間的宕機。
重生兩個字是多麽可笑, 但她根本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釋了。
“蔣傳宗惹了事, 需要錢是嗎?”蔣青青問。
她太淡定, 這樣的反應超出蔣母的預料。但在短暫的愣神後, 她又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大聲說:“你別裝傻充愣!你難道要眼睜睜看着傳宗坐牢嗎?”
“當然不會了。”蔣青青摸了摸額頭,上面全是冷汗,“你放心,我能幫就會幫, 哪怕我沒有錢, 我去跟朋友借,也會給你借來的。”
蔣青青的配合,讓蔣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力氣都被卸了,根本無從發作。
她萬萬沒料到會是這種發展, 滿臉狐疑地看着蔣青青:“你說真的,你真的願意幫忙?”
“當然是真的了, 我是你生的你養的,你對我還不了解嗎?我什麽時候違逆過你?”
哪怕有短暫的反抗,最後也會因為各種原因而被強行遏制住。
“還是說我這麽配合你反而不高興?媽,你今天到底是為弟弟來的,還是為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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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青青最後這句話落在蔣母耳朵裏,如同平地炸響了一聲驚雷,多少年沒感受過的做賊心虛又一次浮現。
對于這個女兒,她從來都不愛,更何況從這個死丫頭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欠了她的,她對這丫頭做什麽都是理所應當,不需要有一星半點的愧疚。
她現在的心虛,只是因為事情超出了她的預料,再無其他。
“你既然願意幫弟弟,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你盡快籌錢借錢,實在不行就早點結婚,要點彩禮過來。”
蔣母撂下這番話轉身離開,走的時候還能看出幾分怒氣騰騰來。
蔣青青瞧着她的背影,出神了片刻,最後笑了一聲。
她果然沒有猜錯,她的媽媽走這一趟既是為了她的寶貝兒子,也是為了她。
有些事情其實早有端倪,只是她一直不願意去想罷了,比如那場突然又蹊跷的車禍。
她付出了那麽大的代價保全了母親,可在車禍發生後媽媽的那個眼神,讓她午夜夢回時,都會驚出一身冷汗。
哪怕是不相幹的路人,看到花季少女出了車禍都會報以同情和驚訝,可是她的媽媽……
“她好像很恨我,一心想要毀了我。”蔣青青伸出腿來看了看,結實有力布滿肌肉,這是她多年訓練出的成果。
逼着她嫁給章宋是為了毀掉她,讓她退役也是想要毀掉她,而在這兩件事都沒成功後,她遇到了讓她不得不結束職業生涯的車禍。
“可是為什麽呢?”蔣青青喃喃着,“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呢?”
這一次,蔣青青試着一切都順從蔣母的心思,主動去找孟南枝借錢。
上一次他因為這筆錢感到無比丢難堪,甚至和朋友漸行漸遠,而這一次……她好像不那麽在意了。
一筆錢而已,她今天還不清就明天繼續還,難不成比她們十幾年的姐妹情誼還重要嗎?
一旦将家人父母看得不那麽重,蔣青青感覺到自己的人生一下子就輕松起來了。
她事事都順着父母,蔣傳宗的要求也是能滿足就盡量滿足,唯獨在退役嫁人這件事情上,她始終沒有松口。
蔣青青态度格外強硬:“我還是那句話,要錢可以辦事也行,讓我早早嫁人,沒可能。”
她想看看,在做出了不同的選擇後,那場成為了她人生噩夢的車禍,還會不會發生?
答案是,會。
還是那熟悉的操作,爸媽忽然對她改變了态度,又在某一天突然來看她,一雙眼睛像是瞎了一樣,非要闖紅燈。
就連疾馳而過的那輛汽車,都是她記憶中的那一輛,一切一切絲毫未變。
眼前的場景忽然成了慢放,前世今生的記憶重疊在一起,蔣青青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原來所謂的改變态度不過是溫情攻勢。”她笑了,“原來你們也知道很對不起我,生怕這場車禍我不肯配合着去救人,是嗎?”
為了能夠斷掉她的腿,他們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蔣青青小時候由奶奶帶着長大,做了好幾年的留守兒童,奶奶去世後她被帶到父母身邊,從留守兒童變成了有父母的孤兒。
“我還不如是孤兒呢。”蔣青青擦了她濕潤的眼角,那是她大笑之時溢出來的淚水,“早知道會是這樣,我當年不如和奶奶一起死掉好了。”
反正奶奶死了,這個世界上唯一會愛她的親人也沒了。
接下來的一切落在蔣青青眼中,就像是鬧劇一樣:媽媽似乎沒料到她沒有及時沖出來救人,被車子撞翻在地。
爸爸沖到醫院來,大罵她沒有良心,逼着她下跪道歉認錯,還要她借錢付手術費。
蔣傳宗也在一邊陰陽怪氣,說她平時表現的多孝順,實際上碰到事情第一個跑的就是她,要不是她,媽也不會撞成這樣巴拉巴拉的。
全是聒噪的廢話,一句中聽的都沒有。
蔣青青越聽越覺得心裏煩躁,抓着蔣傳宗的頭往牆上狠狠撞了三下!
巨大的聲響和爆出來的鮮血,将在場人都鎮住了,一貫高高在上做大家長的蔣父,也被蔣青青冷臉打人的樣子鎮住,話都卡在了喉嚨裏,一雙眼睛瞪大,看着甚至有些滑稽。
“我警告你,少煩我。”蔣青青像扔垃圾一樣把蔣傳宗扔到了一邊,“再多說一句廢話,我把你的頭都擰下來。”
蔣青青整個人都顯得不耐煩又懶散,她說這話時臉上沒什麽表情,語氣也不算兇狠,但沒人會懷疑她話裏的真實性。
她有一種隐藏在平靜表面之下的兇狠暴戾,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等到蔣青青大搖大擺地走了,蔣父這才結結巴巴的說了兩句“你……你……!”
蔣青青覺得沒意思極了。
原來大家長的威嚴只需要簡單的暴力就能破掉,原來她曾經無比在意的,從頭到尾都是一場虛假的騙局。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人愛她。
“好無聊的人生啊。”蔣青青站在天臺邊上,看着樓下忙忙碌碌的人,只覺得羨慕。
所有人都有事可做,有未來可以追尋,也有人生和目标在前方指引。
唯獨她,她在這個世界上好像是多餘的,沒有人愛她,她也根本不應該存在。
“重生這麽珍貴的機會,為什麽要給我呢?”蔣青青很迷茫,“我的人生,有什麽重來的意義嗎?”
或許死亡才是她該去的歸宿。
“每個人活到最後都會去死,死亡是所有人的歸宿,不是你一個人的。”
花朝憑空出現在蔣青青身邊,還給她遞了一罐啤酒。
當然不是真的酒,是用花朝靈力變出來的,喝了之後反而會讓人越來越清醒。
“孟朝?你怎麽出現在這裏呀?”蔣青青已經模糊了現實和夢境的界限,看到花朝覺得好像很不對勁,但又不明白究竟不對勁在哪裏。
“美女的事情你別管,反正我就是來了。”花朝自己喝了一口啤酒,“怎麽,不想活了?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愛你?覺得活着沒意思?那枝枝姐姐呢?辛月吟呢?她們不是你一起找到的好朋友嗎?連她們也不在乎了?”
“在乎是在乎的,但是……我對她們或許也沒有那麽重要吧。”蔣青青打開啤酒來,一口氣喝了一瓶,“南枝還有親生父母,月吟她……她也不是孤身一人。這個世界上孤孤單單,活着和死了都沒有區別的人,只有我一個而已啊。”
“确定嗎?”花朝單手搭在了蔣青青的肩膀上,一雙漆黑的眼眸裏,閃過一抹金色暗光。
蔣青青對上她的眼睛愣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花朝聞言點了點頭,“你既然執意如此,那我也不攔着你,行了,你去自殺吧,有緣再見了。”
蔣青青:“……”
自殺這種事情,被這麽打斷一通,哪裏還能繼續的下去?
而且說來奇怪,酒這種喝了之後會讓人上頭的東西,落入腹中後,反倒讓她更加冷靜,先前那種想自殺的沖動也熄滅了。
“看來今天不是一個适合自殺的好時機,改天再說吧。”蔣青青轉身離開,還不忘記把喝完的啤酒罐也帶走。
這天是人生中難得一見的清靜時光,沒有訓練,也沒有父母兄弟的消息,章宋那個垃圾生怕蔣母車禍需要他出錢,愣是沒敢聯系蔣青青一句。
“看來今天能睡個好覺了。”蔣青青喃喃着。
然後她就發現有些話不能說太早。
一聲又一聲的啜泣憑空響在房間裏,在黑暗裏格外詭異。
蔣青青這個唯物主義者在經歷現實的毒打後,已經不那麽唯物了,她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一時間她在腦子裏把這輩子看過的恐怖電影和小說都想了一遍,最後告訴自己要冷靜。
她想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現,先離開這個詭異的房間再說,可她才剛剛坐起來,屋裏頭居然有人說話了。
她聽到一個帶着哭腔的小男孩說:“媽媽,你也不要我了嗎?”
蔣青青渾身都僵硬了,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媽媽。”小男孩聲音有些含混不清,“你害怕我是嗎,媽媽?”
聞言蔣青青終于鼓起勇氣來緩緩轉過身去,在看到那飄浮在半空中的影子後,她臉色瞬間蒼白,瞳孔緊縮。
“你是……你是……”蔣青青極為艱難的吞咽了口唾沫,“是我的孩子?”
小男孩點了點頭,眼淚流了下來,是血紅色的。
然後他就看見,媽媽明顯更害怕了。
鬼嬰的哭聲有一瞬間的停滞,開始懷疑花朝給他出的主意到底有沒有用?
他雖然小,但不傻。他也知道自己長得很吓人,靠着這張臉吓壞了那些害他的壞人。他哭起來則是格外吓人,每次見到他掉眼淚那個老女人都會尖叫,可有意思了。
那媽媽看到他這個樣子難道不會害怕嗎?
“對不起啊,寶寶,媽媽這輩子第一次見鬼,所以難免有些害怕。”蔣青青的聲音都在發抖,但還是盡力安慰着他,“但媽媽不是害怕你,你別傷心。”
蔣青青說着,上一次被迫打胎時,孩子離開身體的痛苦又一次被回憶起來。
這下掉眼淚的變成了她,“媽媽真的很想生你,但是媽媽……媽媽太沒用了。”
“別哭,別哭。”鬼嬰手足無措,他和人打交道的經歷基本都是在報複,在吓唬,此刻看到媽媽的眼淚,他根本不知該怎麽辦,只能不停重複着別哭。
“我不哭了,沒事的。”蔣青青用力擦了下眼睛,看着着急到在半空不停轉圈圈的小孩,破涕為笑。
天啊,好醜的孩子,着急的樣子還很滑稽。
但除了最開始的恐懼之外,蔣青青再看這個小孩,居然看出了幾分可愛。
在暗處默默圍觀一切的花朝:“……”
這什麽?親媽濾鏡嗎?
“你是來帶媽媽走的嗎?”蔣青青冷靜下來之後,對這個可能性甚至有了幾分期待。
鬼嬰被這話吓了一跳,慌慌張張地搖頭,“不是的,媽媽。我是愛你的呀,媽媽。”
白天花朝和媽媽的的話他都聽到了,雖然他的小腦袋瓜不足以讓他理解太多,但他在花朝指導下已經抓住了重點。
媽媽不想活了,因為媽媽覺得沒有人愛她。
可分明不是這樣的。
他很愛媽媽。
“媽媽,別死。”鬼嬰飄過去将頭靠在了媽媽的肩膀上,就像從前一樣,“媽媽再生我一次吧,好不好?”
蔣青青的身子狠狠抖了一下。
在孩子被強行打掉那一刻,她就已經覺得自己不配再有孩子了,可是……可是這個和她沒有緣分的孩子,居然還想要在她的身體裏再次降生嗎?
蔣青青伸手捧住了鬼嬰的臉,冰冷的觸感讓她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但她卻沒有放手,反而用力點了點頭。
“好,媽媽答應你,媽媽會再生你一次的。”
下一刻,夢境破碎,蔣青青終于猛地睜開了眼睛,屋裏還是漆黑一片,這時候不過淩晨時分。
她在夢裏過了一輩子,又重生了一次,而再次睜開眼,居然才過去三個多小時。
蔣青青看了眼身邊的孟南枝,有種安心感,她小聲說道:“還是頭一次做這麽連貫的夢呢。”
這麽醒過來也就沒了再睡的心思,蔣青青冒了不少冷汗,她擡手摸了一把,忽然僵硬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她的掌心上沾染着一片紅色的水漬,顏色像血,質地又和普通的水沒什麽區別,看上去就像是……血淚一般。
這個認知讓蔣青青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她一雙眼睛微微睜大,在暗夜裏熠熠生光,就差加興奮兩個大字刻在自己的臉上了。
“我要好好想想那個夢,好好想一想。”蔣青青看着自己的掌心,一覺睡醒手裏沾着血淚,分明是這麽恐怖的場景,她卻提不起半點害怕的心,只有興奮。
如果那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對了,孟朝!”蔣青青聲音裏充滿了興奮。
如果夢是真的,那孟朝肯定不是無緣無故出現在她的夢境裏,這個姑娘一定知道些什麽。
“而且也是因為孟朝,我才會下定決心和章宋分手。”蔣青青越想越覺得靠譜,“這姑娘好像就是專門來幫我的一樣。”
她真的很想叫醒孟南枝,問問她有關孟朝的事,但……
南枝一直過得很累,只能睡得這麽好是很難得的事情,還是別打擾她了。
“你就睡吧,你肯定不知道今天晚上我為你放棄了什麽。”蔣青青重新躺了回去,看着自己的掌心出神。
她完全不知道,就在這間房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花朝正在教育鬼嬰。
“你這孩子,跟你說十句你就能記住三句,幸好我機靈,把你的眼淚都抹到她手上去了,要不然她一覺起來肯定不把夢當真,到時候你就哭去吧!”
鬼嬰委屈巴巴看着她,想哭,但還是使勁忍住了。
該說不說,這孩子沒有表情的時候還好,但凡做點表情,那是真吓人啊。
花朝有點被他吓到了,又放輕了聲音解釋:“我也不是故意兇你,我不都是為了你們好嗎?別生氣了。”
“沒生氣。”鬼嬰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麽一句來,“我沒用。”
哦,原來是自責了。
“你不需要有用,你都長成這副模樣了,青青姐還是愛你,你在她眼裏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寶寶。”花朝說着打了個哈欠,“好了,去休息吧,我也該睡了。”
這場夢做完,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呀。
花朝将鬼嬰重新收服,順着門縫就飄了出去,結果剛走到客廳就差點被吓到。
這大半夜的,辛月吟不睡覺擱這兒幹什麽呢?
“好奇怪呀。”辛月吟在客廳裏轉了一圈又一圈,眉頭緊緊皺着,“為什麽我總覺得……屋裏好像多了個人呢?”
花朝:“!”
末法時代還能有這麽靈敏的人嗎?這天賦不去修仙未免太可惜了吧!
“幸好我法力高強,但凡我弱那麽一點,現在就得露餡。”花朝對自己表達了肯定,徹底飄走了。
“好像又不在了,難道是我多想了嗎?”辛月吟揉了揉眉心,悠悠嘆了口氣。
“你能感覺到嗎?小魚?”
花朝自認為在離開之前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但是萬萬沒料到啊,舍友們還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已經準備哭喪了。
起因是趙夏覺得太餓了,問室友們要不要一起點點外賣?
雖然花朝明确說了不要打擾她,但這可是吃的啊!以花朝的胃口來看,這世上還有比吃東西更重要的事嗎?必然是沒有的!
于是趙夏第一個發現,花朝無論怎麽叫都沒有反應。
“這睡得也太死了吧?年輕人就是好啊,倒頭就睡。”
董雨軒覺得攪人清夢不好,“既然已經睡熟了,那就別叫了吧。”
但趙夏還是堅持:“萬一外賣到了她醒了怎麽辦?以她那胃口,咱們三個人的量都不夠她一個人吃,還是問清楚了好。”
狄藍也覺得這話有道理,她和花朝離的最近,把花朝叫醒的任務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朝朝,你要不要吃東西?朝朝?”
三個人說了這麽多句話,還專門叫了花朝兩聲,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下三個姑娘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狄藍伸手在她肩膀上推了推,摸到她比平時要低許多的體溫,當時就吓了一跳。
“朝朝,你說句話呀,你別吓唬人了!”狄藍顫抖着伸出手去,探了探花朝的鼻息。
她臉色瞬間蒼白,緩緩扭過頭去對着兩個焦急的舍友說:“好像沒……沒氣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董雨軒急了,爬上去掀開床簾,也伸手探了一下。
然後她的臉也白了,“好像……好像真的沒氣了。”
“肯定是朝朝在惡作劇,她早就醒了,就是在吓唬我們呢。”趙夏語氣非常肯定,但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了。
她不死心的伸出手去,決定做最後一個試探花朝呼吸的人。
下一刻,花朝猛地睜開了眼睛,并極其精準地一把握住了趙夏的手。
她問:“你們幹什麽……”
“啊!!!”
花朝的話還沒有說完,三聲尖叫齊刷刷響起,硬生生把她吓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