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貼貼,入夢
抓到章宋之後, 花朝整朵花都興奮了起來,她腦子裏有無數種章宋收拾的辦法,但冷靜下來之後又有些猶豫。
她能想出來的又快報複性又強的解決辦法都要用到靈力, 但在這個時代她的靈力只出不進,用一次少一次。
章宋只是一個垃圾人,為他消耗這麽多的靈力太不值得了,她還要跟邪祟對抗呢。
她目前還不知道邪祟究竟有多少分.身,萬一有百八十個, 邪祟将最強的那個留到最後,而她前期已經把靈力消耗的差不多了, 那豈不是上了邪祟的當, 很可能功虧一篑嗎?
【其實……】許久沒有出聲的天道突然開口了, 話語之中充滿了猶豫。
“其實什麽?”花朝反問, “你要是能幫得上我就快點說, 別支支吾吾的,我是在幫你的世界解決問題,你積極主動一點好不好?”
天道:【……】
祂還什麽都沒說呢,就被怼回來一大通。
【其實你的靈力是能回來的,只是目前你還沒找到修煉的方法。】
畢竟花朝是天道特意找來的, 當然會給她開一點挂, 祂之前是有意隐瞞。
聞言花朝眼睛都亮了,“怎麽修行啊?你快跟我說,我要是能有修為,在這個世界那不是亂殺嗎?還用有什麽顧忌?”
天道只說:【你放心去做吧,到時候自然會發現的, 你只需要知道:我和你是同一立場,我不會騙你。】
之後天道就一句話都不肯透露了, 不管花朝如何詢問都不肯再應聲。
“這可真是……怎麽神神秘秘的?”花朝抓了抓頭發,随即決定不再多想。
天道的确沒有騙她的理由,她行事可以更加無所顧忌一點了!
“章宋。”花朝冷笑了一聲,“等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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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天晚上開始,章宋成宿成宿的做噩夢,并且每天晚上的噩夢都不重樣,其過程之真實,夢境之恐怖,讓人醒了之後還會愣半天,反應不過來究竟是否身處夢境之中。
章宋這種自私自利到極點的人,是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鬼的,但被這樣折騰了一周之後,他也忍不住迷信了起來,懷疑自己是否撞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章母對兒子心疼的不行,特意去給他求了個開了光的觀音挂墜,囑托他晚上睡覺時也要帶上,并且別再往醫院跑了。
“醫院那種地方鬼氣陰氣最重了!蔣青青這個女人自己不吉利,拖累了弟弟現在還要害你啊!”
章宋現在心虛得很,聽不得這種鬼壓身啊的事情,“你又胡說什麽呢?我總共也沒去幾次醫院。”
“那就是蔣青青害的!”章母提起這個女人就氣不打一處來,“她親媽都說了,第一胎本來應該是個男孩,結果生了個她出來,是她占了男孩的命格!她生下來就是跟別人搶運的!”
“她克了她弟弟還不算,現在還來克你了,這種女人以後進了家門還了得,豈不是要克死我?”
章宋徹底生氣了,直接把他媽趕了出去,“你有完沒完,說這些話有用嗎?快出去,少在我這說廢話,煩死了!”
但章母的話他多少還是聽到了耳朵裏,自己也忍不住想了起來:真會有這種離譜的事嗎?
他想到自己被打的那一拳,當時感覺疼的死去活來,五髒六腑都被打碎了,但實際上一點事也沒有,去醫院檢查了一遭,結果也顯示他沒受半點傷。
“這都能怪到女人頭上,可真有他們的。”花朝看到這一幕都被氣笑了。
她立刻将剛剛發生的事情轉達給孟南枝,并表示:真可惜,沒辦法隔空拍照留念,不然肯定把章宋的慘狀分享給她。
南枝:【他具體做的是什麽樣的噩夢?】
朝朝是朵金山茶:【也沒什麽,他會在夢裏随機成為一位出生在重男輕女家庭中的女孩,結果自己受不了了。】
這些口口聲聲說着女人就是矯情,男人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辛苦的人的家夥,真讓他們成為女性,過那些處處充滿隐形壓迫和歧視的日子,他們連在夢裏都受不了。
南枝:【具體是什麽樣的?】
她剛發完就又撤回了,但花朝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回複道:【枝枝姐姐想看嗎?那今晚就帶你一起去到夢裏走一圈。】
【不過我要和你睡在一起,才能帶你去。】
南枝:【下課後我去接你。】
一下子又擁有了同床共枕的機會,花朝忍不住插腰,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棒了,并大聲宣布:
“今天晚上我就不回來啦,我要去和枝枝姐姐一起睡!”
話音落下,宿舍裏響起一片贊嘆聲:“厲害啊!”“進展頗豐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下課後花朝第一時間回宿舍收拾,在去校門口等孟南枝之前,花朝又擡頭問了狄藍一句:“最近那賤男人沒來騷擾你了吧?”
“沒有,他不敢了。”狄藍說着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他馬上就該去實習了,這些事情鬧得太大,對他影響不好,他當然不敢來找我了。”
“你放心,只要是簡歷過了讓他去面試的公司,都會知道他的光榮事跡的。”花朝笑了,“我說的。”
可以放心大膽使用靈力之後,做什麽事情都有了底氣,花朝追蹤了狄藍前男友的郵箱,哪家公司給了回複他都能第一時間知道。趕在他面試之前,花朝連夜将他的所作所為發到公司郵箱裏,還打印出來貼在公司大門上。
這種卑劣的報複行為,正常人看了都要說一句惡心,尤其是女同胞們更會感同身受。如果這天面試的HR是女人,他的面試基本就告吹了。
這一個禮拜以來,花朝已經靠這個辦法讓這男人白跑三四趟了,他每多跑一個公司,他的丢人程度就會更上一層樓。
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少時間,他的名字就會徹底臭掉,到時候根本不用花朝出手,他想要找工作就難如登山了。
他自己也清楚這一點,因此在又一次面試被勸退後,他憤怒的來到了女生宿舍樓下,想要要個說法。
他原本想故伎重施,拿着大喇叭喊狄藍的名字,結果卻剛好碰見了等孟南枝來接她的花朝。
“你來幹什麽?你不應該去面試嗎?”花朝說這恍然大悟,拍着手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你面試又失敗了是不是?”
“你……果然是你們做的,你也太惡毒了吧!你要毀了我一輩子嗎?”他大聲罵着,想要占據道德的制高點,“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讀了多少年書,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考進理想的學校嗎!現在我終于可以實習工作,你卻用這種手段斷我前程!”
“我當然不知道了,就像你也不知道,給一個女生潑髒水,将她打成‘小姐’對一個女生的影響有多大一樣。”花朝站在他面前,雖然比他矮了一截,但氣勢卻遠勝了他。
她冷冷看着男人,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你現在覺得怕了?你覺得是我做的?那又怎樣?你有證據嗎?”
同樣的話被還到了自己身上,男人這才感覺到這番話有多刺耳。
但他仍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反而振振有詞地反駁着:“狄藍她現在不是沒事嗎?”
“因為受害者并沒有如你所想的萬劫不複,所以你就判定她沒事,是嗎?”花朝歪頭,“她被男人跟蹤騷擾沒事,是因為她反應夠快,體力夠好,躲過一劫。”
“鬧到警局去被人撒潑打滾,反咬一口之後沒事,是因為我先發制人,下手為強。”
“她現在沒事是因為最初熱度已經結束,而你又不敢繼續糾纏,所以事件被大衆遺忘。”
花朝上前一步,手指點在男人的肩膀上,每戳一下他就臉色蒼白地向後退一步。
“但凡她有一步做的不對,被潑髒水時她可能會崩潰,被男人跟蹤時可能會遇到強.奸,哪怕逃過一劫,鋪天蓋地的□□羞辱還會将她逼到無處可去。”
“而你,這個因為一時之氣,就要毀了一個女孩終身的賤男人,你又憑什麽喊冤叫屈?”
男人被花朝這番話說的臉色蒼白,憋了半天也只說出來一句非常無力的:“我沒想那麽多。”
“施暴者總是這麽說。”花朝也沒指望這種人能因為她的一番話就大徹大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她收回手甩了兩下,微笑着說道:“你現在,可以滾了。”
“等等,我的事兒還沒有解決,你不能再……”
男人說着就要來拽花朝,花朝煩得不行,當場就想給他一個過肩摔,一只纖細潔白的手卻搶先一步攔在了男人面前。
“這位先生,請自重。”孟南枝剛從公司過來,一身西裝西褲還沒換下,踩着高跟鞋個頭比男人還要高一點,氣勢幾乎是壓倒性的強。
花朝仰起頭來看着她纖瘦卻如松柏翠竹一樣挺拔的身影,眼睛都亮起來了,心跳也不自覺加快。
剛剛還氣勢洶洶把人怼到說不出話的花朝,這時候臉上飄起兩朵紅暈來,捧着臉嘿嘿笑了一聲,又覺得笑的太傻了,趕緊憋住。
樓上宿舍裏,狄藍她們看到這一幕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花朝撞上的男人時,他們并沒有發現,後頭動靜鬧大了,這才趕緊開窗來看。狄藍第一時間就要下去幫忙,但是被剩下那兩人摁住了。
董雨軒:“他找的就是你,你下去不是正中下懷嗎?”
趙夏也勸:“朝朝比我們想象中可厲害多了,她要是處于下風,咱們立刻沖下去,現在不着急的。”
狄藍只能按耐住着急的心,事實證明旁觀者清,花朝的确沒在怕的。
“朝朝要是個男人就好了,還有什麽姐姐的事,我就把她拐到床上來。”狄藍嘆氣,“異性戀是上天對我的懲罰。”
董雨軒笑着說:“太晚了,人家已經兩情相悅了,收起你的胡言亂語。”
樓下,花朝本就已經将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随着孟南枝的出現,事态徹底倒向了花朝這邊。
“這位先生,你說你找工作碰壁,是因為朝朝,我想請問你有證據嗎?”
“我是沒有,但是……”
“沒有但是。”孟南枝打斷了他,“你不可能有證據,因為孟家人想要斷你生路,根本不需要這麽麻煩。”
她聲音輕柔,慢條斯理道:“只要她一句話,所有伊墨公司有股份的,以及和伊墨公司有合作的大小企業,自然會拒絕你,你連簡歷都投不進去。”
“你居然覺得孟家的小姐會為你花費如此大的心力,你還真是……”孟南枝笑了一聲,笑聲裏滿滿的都是嘲諷,“挺天真的。”
殺人誅心,這是正兒八經的殺人誅心啊。
随着男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花朝忽然感覺到非常熟悉的,力量回歸的感覺。
雖然不多,但這對一周以來大肆使用靈力,卻始終沒有恢複半點修為的花朝來說,可謂久旱逢甘霖。
“可這靈力是怎麽來的呢?”花朝看着自己的掌心,又看了看被打擊到人都呆滞了的男人,隐約有點明白了。
但她還需要再确定一下。
“咱們走吧枝枝姐姐,不要和不重要的人浪費時間了。”花朝拉住孟南枝的手,笑眯眯看着她,就差把高興兩個字寫在臉上。
“嗯,走吧。”孟南枝頓了下,還是拉住了她的手。
兩人晚飯是叫的餐,還是花朝淨化過才入口的,她還趁此機會抽了一點自己的血出來,小心保存在冷藏櫃裏。
她雙手叉腰,“偶爾喝一點就可以了,延年益壽!”
現在孟南枝已經逐漸習慣這種外人看來十分變态的行為了,她更關心花朝的情況:“抽的太多了吧?你身體吃得消嗎?”
“問題不大,我好像找到恢複修為的辦法了。”花朝說着興奮了起來。
她一雙眼睛閃亮亮,孟南枝咬了下嘴唇,還是将疑問咽了回去。
從花朝将真實身份告訴她之後,她明顯感覺到這個姑娘好像放下了什麽擔子,基本上将能告訴她的事情都說了。
現在花朝沒說,那就是還沒到告訴她的時候。
“姐姐咱們早點睡。”花朝已經通過氣味找到了孟南枝平時睡覺的房間,自己去側卧洗了個澡,直接往她床上鑽。
自從給孟南枝喂她的血之後,南枝身上那腐朽的味道就沒了,現在整個人都香香的,她睡過的被子也是。
花朝真的很想和她睡一個被子,但又覺得太唐突了,因此還是從櫃子裏抱出一床被子來。
等到孟南枝從浴室出來,剛好看到正在打滾的花朝,在對上她的視線後瞬間安靜,鑽回了被子裏。
上一次在家裏,花朝可比現在乖多了,為了留在她床上,還抱緊了她的腰,大聲說着喜歡。
雖然這個姑娘,根本連喜歡是什麽都不太清楚吧?
孟南枝坐到床邊,問:“我直接睡下,就可以看到章宋的夢了嗎?”
“不止,還要和我有肢體接觸才行。”花朝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來,“枝枝姐姐要拉緊我哦。”
聞言孟南枝微微皺眉,“如果睡到一半松開了怎麽辦?”
花朝:“也沒事啦,頂多從夢裏驚醒,你重新睡就好了。”
“那……”孟南枝認真想着,“你和我睡在一起可以嗎?”
共用一張被子,總會貼在一起,應該算肢體接觸吧?
“什麽?”花朝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你不願意也沒關系,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和人睡在一個被子裏。
“我當然願意了!”花朝連忙打斷她的話,直接鑽進了她的被窩,還不忘記把自己的被子踹到地上。
被子都掉地了,枝枝姐姐就算後悔也來不及啦!
她反應真快啊!
“……”孟南枝頓了下,覺得有點好笑,也真的笑了出來。
她的笑聲很低很輕,很快散在空氣中,但落在花朝耳朵裏,莫名讓她耳熱起來。
“睡吧。”孟南枝掀開被子,躺在花朝身邊。
一只溫熱的手伸過來拉住了她的,花朝小聲說:“晚安啦。”
話落,她的安神咒也寫好,孟南枝很快覺得困意襲來,合上眼沉沉睡去。
因為多年來的噩夢侵襲,孟南枝已經可以準确分辨自己是否在做夢,就比如現在。
但在別人的夢裏,這種感覺還是很新奇的。
也不知道章宋夢到了什麽,整個夢境都是黑漆漆的,瞧着窒息又憋悶。孟南枝很排斥這種環境,一時間有些呼吸不暢。
“姐姐我來啦。”花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比你睡着的晚了點,就來晚了。”
孟南枝的視線在她那頭金發上停頓片刻,随後抿着唇搖了搖頭,“沒關系的。”
“讓我看看章宋今天在夢什麽,怎麽就這麽黑呢?”花朝仔細探查一番,笑了,“哦,因為還沒出生呢。”
這些日子的噩夢,章宋甚至已經開始習慣了,無非就是讓他變成各種女人,矯情的,沒事找事的,像個怨婦的。
今天他戴上了媽媽特意求來的觀音吊墜,夢境也變成了大片漆黑,他還以為終于不用再作噩夢了。可下一刻,他感受到世界亮了起來,他下意識朝着亮光走去。
“生了生了!”
他被人接過去,最後被一個嚴肅的黑臉男人抱住。
男人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滿是厭惡地說:“怎麽是個丫頭片子?這都第四個了,誰能養得起?淹死吧。”
做了這麽多次夢,這是他第一次體會死亡。他成了無力反抗的嬰兒,明知道死亡在逼近卻無力掙紮。
他怒罵他叫喊,發出的卻只是一聲聲哭喊。
動手的人有些不忍,但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只是說:“誰讓你是個女娃呢?”
冰冷的河水淹沒口鼻,章宋就連最後的哭喊都發不出,滿腔憤恨地死去了。
“棄嬰塔中無男骨。”花朝搖搖頭,“他還能恨,這個真正被淹死的孩子,連恨都不知道,就已經冤死了。”
下一個夢,章宋成了頭胎女兒,剛好趕上計劃生育,父母為了生二胎交了大批罰款,并将所有罪過都推到了女兒的身上。
這一次章宋也沒能健康長大,她因為偷吃了一塊給弟弟的紅燒肉,被熱油灌嘴,當天晚上就死了。
再後來,他終于成了一個七歲女孩,可以正常上學讀書。
此刻他忘了這只是夢,他想着自己終于有了上學的機會,這就是他翻身的資本!只要他能考出去,就能離開這個山溝溝!
在現實中從未如此努力過的章宋,白天上學下午回家做家務,晚上才能抽空寫作業,就差頭懸梁錐刺股了。
然而變故還是發生在他初中畢業那年。
義務教育結束了,不再有人逼着他父母送他去學校,而多年來發育遲緩的他,在這年終于來了月經。
血流出來的那一刻,疼痛也随之襲來,章宋白着臉在床上打滾,心裏又是害怕又是惡心。
初潮只來了三天就結束,他以為自己終于活了過來,卻不知道接下來的才是噩夢。
他的父母将他賣了個好價錢,他被灌醉後捆住手腳,直接送到了男方家裏。
這一年,遭遇這一切的那個女孩,不過剛剛初中畢業。
“女孩大了就留不住了。”她的父親抽着煙,數着女兒的賣身錢,“倒不如早點嫁出去,給弟弟攢點彩禮錢。”
孟南枝看到這裏,一陣惡心。
她忍不住攥緊了花朝的手,問道:“這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是嗎?”
“是啊。”花朝擡頭看了一眼,嘆氣,“天亮了,章宋馬上就要醒了。”
鬧鐘響起的那一刻,章宋猛地睜開了眼睛。他大口大口喘着氣,渾身都是冷汗,緩過來後第一時間就是看看自己的勾八還在不在。
見狀花朝笑了聲:“看到了嗎枝枝姐姐,這種人,哪怕快被噩夢吓死了,他們依舊不會共情生活在苦難中的女孩子們。他們只會想……幸好我是個男人。”
“幸好只是夢。”章宋喃喃道。
“是嗎?”花朝懸空飄在他床頭處,微笑,“那你看看我。”
渾身僵硬的章宋好半天才鼓起勇氣緩緩擡頭,驚恐地大聲尖叫起來!
發自內心的恐懼讓他幾乎崩潰,純粹的靈力随着他的嘶聲吼叫充盈到花朝的四肢百骸。
“原來是靠這種手段恢複修為,難怪天道不敢告訴我。”花朝看着自己的雙手,笑了。
以恐懼為滋養,這是邪魔外道的修煉路子。
和正統的修行比起來那實在是……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