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打架就不錯了,還親嘴兒?
陳斯建平日裏好歹是個上市公司總裁,在偌大的京海市也算是說得上話的人物,并且跟班氏偶有合作。
他從來沒有設想過自己會在班家的地盤上,被人以這種形式威脅到生命。
茫然無措間,陳斯建努力擡起雙手攀住榮潛的手腕,艱難地喘息着,猶自堅持自己的面子:
“你……是誰?放開我!”
榮潛的面色未變,一雙寒涼的眸子仍舊盯着陳斯建被酒臭泡透的渾濁雙目,手上的力道稍稍加大:
“我問你,你在跟誰說話?”
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尊嚴的破滅與挑釁,聽到榮潛這樣質問他,陳斯建倒來了骨氣:
“我在跟……小班總說話,關你屁事?”
榮潛眼中不悅更甚,扣緊指節,直接讓陳斯建再難發出聲音來。
“班準……”
陳斯建明白眼前這少年是因為班準才對他下如此狠手,便直接向班準求救。
班準暈乎乎間,也聽不清陳斯建的呼救,只皺着眉頭目不轉睛地盯着身側的榮潛。
他伸着手幹什麽呢。
班準的眼神順着榮潛的手臂看過去——
見到面色青白的陳斯建,班準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別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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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只能勉強看見榮潛在攥着陳斯建的脖頸,緊忙勸榮潛道:“你要是殺了他,就考不了公務員了。”
榮潛:“???”
陳斯建:“??”
榮潛被班準突然抱住他腰身的動作驚到,頓時屏住了呼吸。
就連手上的動作都不自覺地松了幾分力氣。
陳斯建掙紮着得到新鮮空氣,痛苦地蹲下身子嗆咳起來。
榮潛仍舊訝異地看向班準的眼睛,“班準,你……”
然而直到對上那雙醉意朦胧的水潤眸子,榮潛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還是醉的……怪不得。
不過榮潛确實沒想要把陳斯建怎麽樣。
這種垃圾多碰一下他都嫌髒,只有讓他失去家中勢力的幫助,孤立無援地在警局裏冷靜小半個月,才能消磨掉這種纨绔公子哥的全部驕傲。
可心裏雖然這麽想的,但榮潛仍舊俯身将陳斯建從地上拽了起來,再度掐着脖子将摔在身後因為華麗裝飾物而凹凸不平的牆面上。
“呃!!”
柔道最擅長以壓迫對方的頸靜脈、頭動脈以及氣管的方式,讓對手難以呼吸,從而達到勝利的目的。
而偏偏榮潛也最擅長利用這一優勢。
讓人痛苦,又不至于致命,甚至在根本不傷及身體分毫的前提下,使人在清醒的時候感受到最大程度的恐懼。
“清醒了嗎。”
榮潛摟着班準的手臂越發緊了些,冷冷地看着陳斯建的目光涼意懾人。
陳斯建咬着牙不肯吭聲。
安保及工作人員們盡數躲在暗處偷偷看着,在心裏為陳斯建捏了把汗,但卻也一個都不敢吭聲,更不敢上前阻攔。
天知道這位新來的祖宗為什麽瞬間燃起如此滔天的怒火,畢竟這些互相調笑逗弄的狀況在他們這種地方,原本就是見慣不怪的事情。
雖然小班總的脾氣也向來不好,但陳總畢竟是班氏的合作對象,就算再生氣也不至于跟他翻臉。
顯然陳斯建也是這麽想的,所以遲遲不願意把自己的面子徹底抛開。
“我問你呢,現在,”
榮潛收緊力氣,眯起眼睛,“清醒了嗎。”
“清……醒了,清醒了!”
陳斯建再扛不住了,他只能乖乖認慫,乞求榮潛趕快将他放開。
“嘻嘻。”
班準的額角有些發癢,于是順便用腦袋蹭了蹭榮潛的頸窩,細軟的黑發因為靜電的緣故悄悄地豎起了幾绺,甚至有的還貼到了榮潛的耳邊,戳得他癢癢的。
榮潛忍不住抿抿嘴唇,臉上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無奈:
“……班準。”
榮潛不願意跟他多做糾纏,他現在只想趕緊把班準弄回家裏躺着,讓人早點醒酒,別再這麽傻乎乎地見誰都笑,故而倏地收回了手,看着陳斯建因窒息的恐懼而捂着頸項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低頭看了眼窩在自己肩頭的班準,手臂微微用力,輕輕圈住青年勁瘦的腰身。
實在是拿這個人沒辦法。
無論如何,他倆現在都是命運共同體,一損俱損,不讓班準受到傷害,也同時是在保護他自己。
榮潛這樣想着。
不過這個理由卻讓榮潛的心裏覺得有點別扭,說又說不上來的矛盾感。
“班先生,榮先生,請問需要什麽幫助嗎?”
有機靈的安保人員從榮潛進了會所的大門就開始跟着他,見硝煙戰火金屬消散後,緊忙從角落裏小跑出來。
榮潛的領地意識極強,看見有人突然出現,頓時防備心驟起地摟緊懷中的人。
見是會所安保,這才冷聲道:
“把垃圾處理一下。”
說完,便側身讓出了身後的視野,攬着班準準備朝出口走去。
安保猛一躬身,說了句“是”,就轉身招呼了一聲路過的保潔,讓他過來搭把手,把地上的人拖出去。
看到地上那攤東西的時候,保潔還以為榮潛口中的所謂“垃圾”,是班準喝大了吐在這裏了,結果定睛一看,卻發現躺在地上的竟然是常客陳總。
“這……小秦……”保潔為難地看着安保。
安保也不知道這堆垃圾到底是該怎麽處理,只能又去看榮潛。
榮潛瞟了眼地上被打碎的朗姆酒瓶,和陳斯建掙紮時踢到的一排東倒西歪的滅火器:
“有意損害他人財物,危害社會公共安全,送局子吧。”
。
甄不甲剛從工作室解決完事情回來,剛進了門就看見安保拖着一個暈死過去的男人往外面走,正好迎面撞見。
“小秦,怎麽了這是?客人喝暈過去了?”
然而當他一低頭,卻突然發現是陳斯建。
秉承着兩家良好的合作關系,甄不甲忙俯下身将陳斯建扶坐在地上,挎着他的臂彎仰頭問小秦道:
“你怎麽能這麽對陳總?我看你是真的不打算好好在這兒幹了……”
他話音還沒落,小秦就嗫嚅着打斷甄不甲道:
“甄哥,他摸了小班總,被榮先生抓個正着,硬生生打暈過去的……”
甄不甲瞬間松開扶着陳斯建的胳膊,另一手兜頭一拳就鑿在了剛剛要睜開眼睛的陳斯建臉上:“我操你媽的,媽逼的要死?”
陳斯建的眼鏡頓時飛了出去,碎掉的鏡片鏡腿兒四處飛濺。
“唔……”
陳斯建還沒等看清打自己的人是誰,就又迎來了重重擊在下巴上的一拳,他頓時痛苦地縮成一團。
甄不甲打完也像是不解氣似的,站起身扯了扯頸間領帶,問小秦道:
“你現在這是要把他弄哪兒去?”
小秦指指握在掌心的手機,“警局,榮先生交待的。”
榮潛的指令不能忤逆,但不妨礙甄不甲在這中間做點什麽。
甄不甲提提西裝褲,朝走廊盡頭昏暗角落裏的房間擡擡下巴,示意小秦:“把他潑醒,弄那裏去。”
。
之前還在醫院裏的時候,榮潛又聽到過班準外放出來的甄不甲的語音。
在這間會所裏,有專門供班準休息的包房。
會所經理張榔适時且殷勤地小跑過來,狗腿地對榮潛說道:“榮先生,這邊,小班總的休息室在這邊。”
“嗯。”
榮潛嫌單手托着班準的腰身有點麻煩,于是将人身體擺正,微微俯下身子,直接把睡着的班準打橫抱在了懷裏,緩步跟在張榔身後,盡量讓人躺得舒服一些。
邁進心中時常有些好奇的房間後,榮潛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末了又覺得煩悶。
這就是班準平日裏胡鬧的地方?
包間的環境倒沒有想象中那麽淫靡,燈光和家中的客廳一樣亮亮堂堂,不容一處角落有陰影出現。
亮得有點離譜。
榮潛舒展開由于不想碰到班準身體其他部位而攥緊的拳頭,小心翼翼地擋在班準的眼睛上,以防他被強光刺傷。
看着榮潛的動作,張榔有些不解。
但就算賭上他從業十八年的所有經歷,張榔也實在摸不清兩人的關系。
這倆人一個比一個看起來跋扈,打死他也不信他倆之間能有奸情。
讓這渾身充滿戾氣的少年和小班總親嘴兒,張榔更是連想都不敢想。
不打架就不錯了,還親嘴兒?
笑死。
“床在哪兒。”
榮潛的聲音沒什麽波瀾,聽得張榔後背發涼,忙去看他的眼睛,以求他不要因為自己的遲鈍而生出不愉快的情緒。
張榔忙賠笑着:“榮先生,這邊請,這邊請。”
榮潛原以為卧室和K歌房的裝修差不多,然而剛一邁進屋內,他的臉就立刻沉了下來。
恒溫水床?滿牆玩具?
擺滿書櫃的小雨傘?
花樣兒夠多的啊。
就像負氣似的,榮潛直接将班準抛進了大床,蓋被子的動作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粗魯。
不過榮潛自然是有分寸的,水床不會将人颠得難受,反倒會……像現在一樣……
班準舒服地翻了個身,微微泛紅的臉頰抱住另一個枕頭輕輕蹭着,“&*%&%*,你好軟……”
榮潛冷笑一聲,吓得張榔險些當場尿出來。
“班先生這是喝了多少?”
榮潛重新給班準蓋好亂蹬的被子,直起身體側過頭瞥了一眼張榔。
“應該,沒……”張榔有點心虛,“沒喝多少吧。”
“他不懂事,你們也不懂事?不知道他傷剛好?”
榮潛每說一個字,都讓張榔感到分外的壓抑恐懼。
之前還覺得小班總性格暴戾,現在一看,這榮先生給人的恐怖程度和小班總壓根就不是一個等量級的。
他多希望小班總現在立刻就清醒過來,然後扯着衣領罵他幾句啊,也省得他的心懸在這裏不上不下的難受得慌。
寧可被小班總打一頓,也不願意讓榮先生冷冰冰地看這麽一眼。
班準還在傻笑着抱緊枕頭訴衷情,全然不知道站在一邊的榮潛僅靠一己之力,便将整間卧室的氣氛搞成了零下的溫度。
榮潛微微眯起眼睛,對張榔說道:“你出去吧。”
張榔簡直驚呆了。
難道這小子現在就……就要……
榮潛轉過身,“等我請你?”
“不不不,不不不!”
張榔對這個小閻王實在是又懼又怕,想着能讓甄不甲都十分恭敬的人,他們這些底下的,肯定是得罪不得的。
因此張榔便老老實實地替榮潛關好門,末了還犯了職業病,上下打量了榮潛一通後,猥瑣地笑着恭維道:
“榮先生,櫃子第三層的都是55毫的,您放心用。”
榮潛的臉色有點不自然,皺眉道:“把門關好。”
其實他本意遠遠沒有這麽複雜,甚至可以說是壓根兒就沒往這方面想。
可是一旦有人堂而皇之地點出來之後,場面就真的變得這麽尴尬了起來。
卧室內恢複寂靜。
榮潛站在床邊低頭看着昏睡的青年,視線停在他濃密的睫毛上,神情怔愣。
班準睡覺一直都不老實,而今天又恰好拆掉了或多或少會對他睡眠質量産生影響的石膏,因此他這個時候更像翻了天的猴子一樣,在床上躺着也不老實,手蹬腳刨地肆意伸展着四肢,床裏的水發出碰撞聲,就像是……
突然,他的腿從床裏伸了出來,一腳蹬在榮潛的——
“……”
榮潛忙捂着自己的家夥連連後退幾步,緊接着就有些難以置信地去瞅班準的臉。
恩将仇報、以怨報德、農夫與蛇、他與班準。
這一腳踹完,班準像是也有了感覺一樣,迷蒙着睜開眼睛,朝仍舊沒有緩過神來的榮潛看去。
榮潛見他要醒,立刻狀作無所謂的樣子轉身去欣賞牆上的畫。
然而當視線落在上面時,他的臉便又綠了幾分。
這些畫的尺度……
畫手……應該挺有判頭的,看着很刑。
“诶?”
班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榮潛這才像是剛發現他醒來一樣,适時回過頭。
表情上看不出什麽,可內心卻因為剛剛看到的那些畫而突突狂跳。
與那些畫相比,躺在被窩裏的班準才更讓人血液上湧。
榮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想法,只能在羞惱自己産生這種情緒的時候,用力攥緊拳頭,企圖用疼痛來驅逐他腦中這不正确的思想。
班準剛拆了石膏不太習慣,總覺得左腿比右腿要輕很多,因此迷惑地摸摸空無一物的左腿,撐着手肘坐了起來。
沒想到直接對上了榮潛的視線。
醉酒狀态下的班準看起來沒有那麽害怕榮潛,甚至還變得話多了不少。
“看,我的腿好了,”班準醉眼朦胧地指指自己拆掉石膏的左腿,對榮潛說道,“不過單腿蹦時間久了,我現在還有點不習慣。”
說到單腿蹦,酷愛展示自己的班準便嗖地一下蹿下床,速度快得連榮潛都沒反應過來。
“看,”班準得意地弓起左腿,只用右腿站立在地上,然後像只脫缰的袋鼠一樣朝前面蹦了過去,“我的彈跳力特別好,你看——”
人在酒後對肌肉的控制能力大大降低,饒是久經酒場的班準也不例外。
他重重一跳,右腿突然失了平衡,眼看着就要栽倒到地面上。
榮潛原本就在班準下床之後,不動聲色地跟在他身後,此時他眼疾手快地一拎,直接揪住班準後頸的衣領,以至于沒有讓人趴在地上。
“哦莫哦莫,好像确實不太習慣。”
班準笑了起來,梨渦醉人,轉頭去看榮潛,“我不太習慣,咋辦?”
榮潛沒工夫沉溺在青年漂亮的笑顏中,雖然在剛看見的時候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只想先把他弄到床上躺好休息。
于是便溫聲哄着,“慢慢就習慣了。”
說着,便把班準半拉半抱着弄到了床上,俯身給人蓋好被子。
班準的眼睛亮晶晶的,慵懶地擡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笑眯眯地說道:
“你怎麽一到夢裏,就變得這麽溫柔呢,上次要不是救護車的擔架,我還以為是你抱着我下樓的呢,還有被子,我夢到你把你的被子給我……”
榮潛皺皺眉。
哪裏來的救護車擔架。
班準看不懂他臉上的表情,自顧自說着:
“你對主角受也這麽溫柔嗎?”
榮潛聽不太懂班準說的話,不過他無暇去管這些,權當班準是在說醉話。
畢竟當時出車禍的時候,醫生也說了,他的大腦受創,短期內出現這種情況也是在情理之中。
如果超過了三個月之後還是這樣的話,那就需要回到醫院裏重新全面地檢查一下身體。
再說,人喝醉的時候,一切皆有可能發生。
“這裏不舒服,我想要,回家睡。”
班準難受地揉揉眼睛,拍拍身下的水床,不滿極了。
榮潛也正有此意。
這種地方,實在是讓他心生厭煩得很。
。
開門的時候,榮潛唇角的弧度微微揚起。
原本按照甄不甲的說法,班準今天晚上是不會回家的。
結果還不是跟他一起回來了。
榮潛意識不到自己的情緒是在得意,只覺得落葉該歸根,班準該回家。
“我去弄點溫水給你擦擦臉。”
榮潛幫他脫掉厚重的外套,拉下右側衣袖的時候,動作不免更加小心。
班準腿上的石膏拆掉了,不過手上的卻還留着。
經過醫生的檢查後,發現在養傷的期間有過撕裂,所以手上的石膏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拆除。
榮潛也想到了這件事,看着青年手上的夾板兒,又想起他今天喝的那麽多酒,不禁有點怒上心頭。
自己的身體,自己卻不知道好好照顧,偏偏讓別人來擔心……
擔心?
他才沒有。
榮潛擰幹毛巾,端着水盆走出了浴室。
看到原本應該癱在沙發上的人,此時正半倚着靠枕,盤腿歪坐在地毯上。
客廳裏亮着暖黃色的燈光,因此也将穿着奶白色毛衣的班準映照得柔軟了不少。
折騰了這麽一通之後回到家,他的眼神便沒有之前那麽渙散,只懶洋洋地低頭玩着手上的奧特曼魔方,嘴裏不知道在叨咕些什麽。
湊了過去,才隐約聽得見一星半點:“新的風暴已經出現,怎麽能夠停止不前……”
榮潛:“……”
人一喝醉,就會變得逮哪躺哪,剛有個可以靠在背後的着力點,就被班準抓住了機會,軟綿綿地倚在上面,将魔方拿到臉的正上方開始擺弄,手上的動作也不穩當,時不時晃悠一下,看上去下一秒就會脫手砸在臉上。
看得榮潛有些心驚。
不過他喝醉的樣子……不對,不光喝醉的樣子。
整個人總是像一只讓榮潛一時間難以叫出名字的動物一樣忙碌倉促。
那是他十四歲那年,跟父母去阿拉斯加出差,自己趁着沒有大人管制,便獨自租車去了北太平洋的阿拉斯加南岸玩耍時,看到飄在海上的圓滾滾的動物。
那小東西叫什麽來着?
對,海獺。
長得可可愛愛,性格也忙忙碌碌,從來沒有閑着的時候。
不是抱着妹子,就是抱着石頭、抱着貝殼,甚至是抱着開了的或者沒開的海膽,然後毫無防備地挺着圓溜溜的肚皮,正面朝上飄在水面上。
只不過班準的肚皮上是均勻起伏的薄薄腹肌,抱着的也是……
榮潛皺皺眉頭,不願去想,可腦海中卻還是浮現出了……到處劈叉的牛牛,粉色短褲的文文,逢人就撲的迪迪,以及強闖民宅的白之。
他不禁又心煩起來,想要瞪一眼躺在地上對他的憤怒毫不知情的始作俑者,然而再次被青年嘴角的笑意吸引。
班準最喜歡把手裏拿着的東西順手放在肚皮上,然後枕着手臂擡頭望天,一副沒有夢想的海獺樣。
榮潛心裏正回憶着小海獺用放在肚子上的石頭砸海膽進食的可愛樣子,餘光就瞥見仍帶着醉意的班準無聊地嘆了口氣。
繼而動作自然地将魔方放在平坦的胸腹上,然後躺在地毯上,直接閉眼睡了起來。
榮潛:“……”
盡職盡責地給人擦了臉後,榮潛将班準搬回到次卧,剛給人蓋上被子,班準口袋裏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榮潛順手掏出,看了眼來電人。
是班卓。
榮潛剛想要接起來告訴他班準睡了,電話卻突然被班卓挂斷,讓榮潛接了個寂寞。
他把手機放在班準枕邊,轉身走了出去。
班準半夢半醒間,隐約聽到了手機振動的聲音。
榮潛剛出門,他就迷蒙着眼睛醒了過來,摸過手機看了眼六個未接通話和微信消息。
【“大哥”拍了拍我并叫了一聲“好爸爸”[/換一個]】
班準倒吸了一口涼氣。
神他媽超級加輩。
作者有話要說:
班老板:我踹到他XX了,白之以後的幸福生活是不是被我毀了,我可真是太刑了。拍一拍忘了改,大哥能原諒我嗎。
班太太:老婆借着醉酒跟我說他想要回家,家是我們共同的家,他真的好愛我。
【小毛驢帶着更新來啦,有寶子問小毛驢為什麽不要生發液了,既然問了,那我就要,寶子們看着給,嘻嘻嘻,有點不好意思,大家多多評論呀,看了大家的評論,小毛驢超級有動力噠!muamua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