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牽我一下,給你兩百萬
活了十八年,榮潛從來就沒有這麽丢臉過。
被人誤會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和……班準一起出醜。
他的頭發纏在班準的衣扣上,想要掙紮着出來解釋卻又被刺痛拉扯回去,只能微微側過頭,朝着門口的方向:
“外婆,不是您想的那樣……”
回答他的是幹脆利落的關門聲。
榮潛:“……”
卧室裏恢複成令人心慌的寂靜。
比起榮潛的不自在,班準的情緒顯然更為驚恐。
他沒工夫去想榮潛到底是怎麽鑽進來的,只想着自己該如何做,才能把這頭即将炸毛的獅子給弄出去。
安撫猛獸的第一要素就是……溫柔?
班準試探性地輕輕拍了拍自己身前拱起來的大包,“乖哈,我馬上弄好。”
毛衣下的大包猛地一頓,緊接着班準就聽見了榮潛極力壓制憤怒的聲音:
“能不能快點?”
班準的手還沒拆掉石膏,平日裏連敲鍵盤都費力,更別提要小心翼翼地解救頭發。
聽見榮潛的催促聲後,班準吓了一跳,手上的力道也就沒有控制住,直接扯斷了榮潛的幾根頭發。
“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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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時深深地吸了口氣。
一個是為了自己的頭發,另一個是為了自己的狗命。
但值得慶幸的是,榮潛也跟着重新獲得了自由。
班準掀起毛衣的寬大下擺,充滿期待地看着從自己懷裏鑽出來的孩子。
不過和正常的産婦不同的是,人家的孩子生出來是報恩者聯盟,他這個是複仇者榮潛。
班準有點不太敢和揉着發頂的榮潛對視,只默默轉過身去,心有餘悸地低喘了幾下。
趁着榮潛不注意,偷偷展開自己的掌心,數了一下他剛伸進毛衣裏收攏好的榮潛的頭發。
夭壽啦。
榮潛總共掉了九根頭發,以後肯定會鞭撻他九百九十九次吧?
看着密不透風的卧室,班準突然不太敢确定榮潛以後想不想走仕途,如果真的不想的話,估計今晚就會因為深夜暴打某演員而被抓進拘留所。
雖然毆打的是黑料纏身、人人喊打的垃圾明星,但在大快人心的基礎上,還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班準在心裏設想了所有榮潛可能會毆打他的方式,然而當視線重新落回到已經背對着他坐在桌前的少年身上時,他發現榮潛已經安安靜靜地戴上了耳機在刷網頁,看上去并不像是記了仇的樣子。
見此情景,班準不由稍稍放下了心。
不愧是主角攻,果然大度。
榮潛的聽力不錯,雖然他經常戴着耳機,但更多的時候只是為了隔絕外界的噪音,并且不希望別人來打擾他而制造出來的假象。
此時聽到身後隐約傳來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他默默打開了前置攝像頭,用寬闊的肩線擋着,只露出小小的攝像頭,然後飛快地按下了拍照。
把手機屏幕拿回到眼前時,榮潛好懸沒憋不住地笑出聲來。
平日裏看上去又聰明又機靈的班準,這時正微微眯起眼睛,半張着嘴盯着手中懸空捏住的一撮東西,表情看上去看很是難以置信,甚至還隐隐透着恐慌。
那副樣子用憨态可掬來形容都不為過。
搞得榮潛也不禁好奇起來,想要看看班準手中捏着的是什麽東西。
幹淨好看的指腹按在屏幕上照片裏班準的指尖,輕點兩下後放大了那處——
榮潛頓時七竅生煙。
是他的頭發。
榮潛負氣地退出程序,暗自在心中記了班準一筆。
。
無論是在哪個住所,班準的卧室布置都差不多,床尾有着寬大的沙發,倒真的像是為某種場景的發生而準備的。
有了剛才那麽一通折騰,班準早就忘記了下樓去找趙伯聊天的事情,更忘記了被褥下面的糟心玩意。
他麻利地洗好了臉,叼着牙刷郁悶地在心裏說服自己,将卧室裏這張唯一的大床讓給小氣鬼榮潛是有意義的,是為了他日後的保命才這樣做的。
秉承着這個理念,班準心有不甘地拄着拐走了出來:
“快十點了,是不是應該睡覺了?”
榮潛沒吭聲,直接站起來去洗手間洗澡。
班準躺在床尾的沙發上,羨慕地聽着裏面的流水聲。
要是沒有這祖宗搗亂,他現在已經躺在家裏的浴缸裏了。
榮潛穿着傭人準備好的浴袍走了出來,水珠順着烏黑的發梢滾落而下,滴在頸窩裏,蔓延着鎖骨的弧度一路滑進胸口。
班準頭一回見到這樣的榮潛。
原以為剛成年的孩子由于身高抽條得快,身材便都會顯得有些纖薄,骨架也不會很寬大,然而眼前的榮潛打破了班準所有的固有思想。
明明兩人身高差得不多,傭人給準備的浴衣也是同樣的號碼,可穿在班準和榮潛的身上,卻完全是兩個效果。
一個寬松及膝,一個卻剛剛合适,甚至領口和肩胸那裏還稍稍有些發緊,隐約看得見布料下面肌理走向的形狀。
班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不過不是出于心動,而是在擔心那個身材嬌弱的主角受。
榮潛才十八就已經這樣了,以後白之豈不是會被他壓斷了氣?
發現班準一直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榮潛微微眯了眯眼睛,将同樣不客氣的目光回敬給癱在沙發上的青年。
班準剛回過神來就吓了一跳,忙起身去給榮潛拿新被子。
“你睡床,我睡這兒。”
榮潛冷聲拒絕,“不用。”
班準不容他反駁,撐着拐杖邊走邊回頭對榮潛說道:
“你可別以為我是舍不得你睡沙發,天氣涼成這樣,我要是把你凍病了,外婆會找我算賬的。”
榮潛眉心微蹙。
一個拄着拐發着燒的人還有工夫擔心他生病?昨晚那個燒暈過去的病秧子是誰?
他站定在床邊,躬身掀被之前,正視着榮潛道,“所以,別給我找麻煩,聽到了嗎?”
說完,班準就沒再等榮潛的回答,直接大手一揮地掀起了床上的被子——
那抹粉色露出來的瞬間,班準的臉便立刻僵硬了起來。
他從來沒有這麽想死過。
班準想要扯過被子将小短裙擋住,然而卻被榮潛從另一個方向一把抓住了被角,讓他再難扯動半分。
榮潛沒見過這種裙子,但根據常識來判斷,他所知道的班家,除了外婆、卓眉眉女士和傭人劉姨之外,應該不會再有女孩子了。
而她們似乎也過了穿這種長度的年齡。
這東西出現在班準的床上,也就意味着是跟班準有關。
果然,還是個打心眼兒裏不安分的主兒。
他那字字铿锵的喜歡可還作數?
榮潛盯着枕頭邊上那個毛茸茸的兔尾巴,上面還連着一個十分可疑但又不知道應該塞在哪裏的柱狀金屬物。
心下不由一沉。
班準到底想要做什麽。
明明之前在外婆面前還是一副不想在班家歇息的态度,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又是從何而來?
眼前的這套兔女郎裝讓榮潛不得不在懷疑的同時警惕了起來。
如果按他平日裏訓練時打沙袋的力量打在班準的臉上,估計連搶救的時間都擠不出來。
榮潛上下打量着班準身上可以讓他進行攻擊、但又不至于致命的部位,看得班準不禁頭皮發麻。
“幹,幹嘛?”
這是忍不住要動手了嗎。
得想個辦法活下來。
“我這又不是給你準備的。”
班準不可能把他媽抖落出去招仇恨,更何況只有攬到他自己身上才能夠維持在榮潛面前的人設。
本以為榮潛會像往常一樣厭惡地瞪他一眼之後,就轉身找個安靜的地方不再搭理他。
沒想到今天榮潛竟然一反常态地追問了起來,“那是給誰準備的?”
班準驚呆了。
他不敢相信榮潛會追着問他這種問題。
榮潛挑挑眉,“給誰的?”
班準劍走偏鋒,用魔法打敗魔法,也揚臉朝榮潛笑笑:
“你要是喜歡,那就是給你的。”
果然,榮潛的臉色一變,直接背對着他坐在床邊,徑自低頭玩起了手機。
班準不意外地挑挑眉,抓起那套兔女郎裝就順手塞進了床頭櫃裏,然後抱着被子回到了沙發上:
“小孩子別總是盯着手機看,眼睛要不要了?”
榮潛心裏輕嗤一聲,沒接他的話茬兒。
假惺惺。
要是真的在意他,為什麽還要給別人準備小短裙。
更何況明明有家世,還有閑心跟外人亂搞。
不知羞恥。
班準困意上頭,卻發現榮潛還是在漆黑的卧室裏擺弄着手機,于是啞着嗓子對榮潛唠叨道:
“說你呢,熄燈之後不許再看手機了哈。”
榮潛直接将被子蒙在頭上。
班卓這幾天去國外出差,因此也就錯過了班準回家的日子。
不過在班準看來,沒有見到自己,是他大哥的幸運。
否則肯定又要生一頓氣。
“外婆,您別送了,我過幾天就要拆石膏了,等我拆了石膏,就能經常回來看您了。”
卓老夫人不放心地叮囑着榮潛:
“Jasper呀,準準還受着傷,還是要麻煩你這段日子多照顧他了呀,等他好了,就換他來給你做飯。”
榮潛笑着點頭:“好的外婆,您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準哥的。”
班準抿抿嘴唇。
看起來,他和榮潛的關系似乎算是緩和了幾分。
畢竟榮潛前天晚上在他生病的時候,還好心地将他背到了醫院裏,所以請他幫個忙應該不會拒絕吧。
班準早就發現了外婆期待的目光,湊到榮潛耳邊,不動聲色地拜托道:
“牽我一下,給你兩百萬。”
大家的早餐都是一樣的牛奶吐司,可榮潛卻覺得湊過來的班準身上散發着格外香甜的奶意。
以至于他只聽到了班準口中的前四個字時,就下意識聽話地按班準的請求照做了。
班準說完之後,見榮潛不太像想要搭理他的意思,因此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室外的天氣冷得厲害,班準朝外婆揮了揮手說再見的工夫,寒風就幾乎已經鑽進了他的骨頭縫裏開始肆虐。
“嘶……哈……外婆我要上車啦,您別出來哦……嗯?”
班準咧着嘴搓了搓冰涼的雙手,然而還沒等他收回來,涼得刺骨的手指就被一雙溫熱的手掌緊緊圈在了掌心。
他飛快地、詫異地看了榮潛一眼。
然後又像是怕被外婆發現端倪一樣,面色立刻恢複了自然,開心地帶起榮潛的手,再度朝外婆揮了揮,示意他現在一點都不冷了。
榮潛的臉色不太自然。
握在班準手上的時候他其實有點後悔了,他從來沒有做過這麽沖動的事。
不過看到青年瞬間被暖意侵襲得舒展的眉頭後,榮潛便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想要将掌心那冰塊兒一樣的纖瘦手指捂得熱一點,最好像他一樣熱。
坐進車裏後,榮潛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理由來解釋自己剛剛的行為。
他不是喜歡班準,只是不想長久地看着班準的一廂情願落了空……而已。
看他可憐罷了。
班準自然聽不到榮潛的腹诽,吸着鼻子發動了車子,轉頭朝榮潛笑笑:
“剛剛謝謝你啊,一會兒回家就打錢給你。”
榮潛冷冷地“嗯”了一聲。
。
雖說卓老夫人讓榮潛照顧班準,但仍舊每天都派人來給兩個孩子送營養均衡的一日三餐。
班準和榮潛也就相安無事地共同相處到了月末。
“今天都已經是三十一號了。”
班準叼着叉子,對前來送飯的甄不甲說道。
甄不甲也挺開心:“準哥,那今天下午我們就可以去拆掉石膏了。”
正常的下肢骨折,拆石膏的時間都要6周以上,甚至是8周,但班準的恢複能力可能過于強悍,或者是班家準備的餐食過于精心,總之還不到五周,班準就已經可以丢開拐杖,緩慢地在屋子裏慢慢地走上幾個來回。
其實更早半周的時候,班準的腿就已經沒有了痛感,只不過有了在富麗堂皇門口那次神經遲鈍的經歷後,讓班準每次想起來都有些心有餘悸,因此便不敢大意,硬是拖到了四周才再次扔下拐杖。
此時聽到甄不甲說可以拆掉石膏,班準不禁眼睛都亮了。
他飛快地将碗中的飯扒幹淨,抽了張紙擦擦嘴角,轉身就踮着腳朝大衣帽間走去:
“我去換套衣服,現在就走。”
甄不甲看着從書房裏走出來吃飯的榮潛,抱歉地朝他笑笑。
“榮先生,準哥今天可以拆石膏了,所以心情比較好。”
還沒等榮潛開口,甄不甲又繼續問道:
“榮先生,晚餐您想吃什麽?”
榮潛低頭安靜地吃着飯,随口答道:“問他就行,我都随便。”
甄不甲似乎是吸了口涼氣,有點難以啓齒地:
“榮先生,準哥拆了石膏之後……應該不會回家。”
榮潛夾菜的動作一頓,擡眼看向甄不甲:“不回家去哪兒?”
甄不甲為難地朝他笑笑,“是我的推測啦榮先生,也許準哥會回家陪您吃飯呢。”
陪?
倒顯得他像個累贅一樣。
榮潛夾了塊莴筍放進碗中,淡淡開口,“不用,我今晚也有事,不回家吃飯。”
甄不甲松了口氣,“好的榮先生,如果需要司機,您盡管打電話給我。”
。
六院的門診部蹿出了一只漂亮的猴子,尾随其後的是拎着大衣叫苦不疊的甄不甲。
“哥!慢點兒!你那是腿不是金箍棒!”
班準站住腳步,回身催促甄不甲道:
“富麗堂皇,走走走,趕緊跟我去一趟!”
甄不甲一臉茫然地看着口出狂言的自家老板:“不是吧準哥,剛好就去耍?”
果然他沒有猜錯。
幸虧提前跟給榮先生打了預防針。
班準錘他一拳,笑罵道:“想什麽呢你,我是想過去突擊一下,看看業務狀況怎麽樣,這段時間我沒能過去,得趁這個時候抓抓玩忽職守的員工。”
他一直想着要去富麗堂皇看一眼,榮潛剛上任,雖然這半個多月一直都有兢兢業業地工作,但班準總覺得底下那群被社會浸淫了多年的牛鬼蛇神不一定會打心底服他,所以只有自己親自去多做警示,才能讓所有人對榮潛重視起來。
班準知道榮潛是讨厭那些地方的,不過只有這種地方,才是榮潛現在能大筆大筆地累積資金的最快方式。
話說回來,班準明白自己以榮家欠錢為由、不讓榮潛跟他離婚,和想方設法地在暗地裏幫助榮潛賺錢,是很矛盾的行為。
但恰恰是因為班準摸準了榮潛的品性,覺得他不管到什麽時候,都不會忍心傷害一個時日無多的老年人,所以才想着要在保住自己的同時,盡量給榮潛以方便,争取多博得一些好感,日後保命也容易些。
甄不甲剛将班準送到富麗堂皇的門口,就被工作室一通電話叫走,臨走前還不忘對班準信誓旦旦地交待道:
“準哥你放心,我肯定在三點半之前來接你。”
班準沒太在意地揮揮手,在安保人員的引領下進了大門。
自從踏足到社會中,班準的業績便跟酒桌畫上了等號,長此以往也造就了他常人無可比拟的酒量。
此番受傷後,一個多月沒有碰酒的經歷早就讓班準難受得不行,拉着兩個高級包房的舊識便開始談起了日後的合作。
不過卻是為了榮潛。
多日沒有沾酒,班準的酒量有些下降。
趴在洗手間洗臉的時候,頭不禁有點暈。
會所裏的燈光昏暗,紙醉金迷的氛圍在這種暧昧的場景下,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釋放。
而班準卻是唯一一個無法融入到這裏的人。
他看不清很多東西。
就比如眼前一步步朝他逼近的強壯男人。
“小班總,喝一杯啊,剛剛別人敬的你都喝了不是?”
饒是班準酒量再好,也沒辦法在喝了那麽多之後,仍舊能夠淡然地擁有清醒的頭腦。
此時落了單,卻又偏偏被人堵在了這裏。
讓視線模糊的班準無端地有些茫然。
他反手扣在身後的牆面上,努力沉下心來思考着對策。
門外的寒風凜冽嘶吼着,瘋狂地卷席着半空中黑沉沉的烏雲,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會所的大門被安保從兩邊打開,恭敬地迎進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複又緩緩合上厚重的大門,将冰冷冬意盡數阻隔在喧嚣奢靡之外。
“陳斯建你看清我是誰,”班準知道他喝多了,基本上已經是聽不懂人話的程度,但他還是嘗試着将他拉回清醒的意識,“我勸你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小班總,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長得……”陳斯建平日裏還算是個人模狗樣的東西,一旦喝醉了酒,骨子裏的下流就原形畢露,“這麽可口啊……”
班準眯着眼睛,分辨得十分艱難,伸手去摸索着牆角的滅火器,打算掄到身前男人的頭上以求自衛。
陳斯建拿起洗手臺上的朗姆酒,一把攥住班準的肩膀,想要将他拉到自己的懷裏,然後将酒液盡數灌進他的口中。
即将得逞的成就感讓陳斯建的心跳頻率急速加快,連太陽穴的血管都突突地跳了起來。
“小班總,我一定會讓你……終身難忘的……唔!!!”
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從旁側驟然伸了過來,一把攫住了陳斯建的咽喉,微曲的肘彎迅速打直,将掌中桎梏着的脆弱頸項摔向牆壁的瞬間,狠狠攥緊——
“嗯呃!!!”
班準原本就已經難受得沒法兒站直身體,此時被陳斯建突然松開,重心頓時有些不穩,東倒西歪地慌忙去抓牆壁,以求得到可以支撐自己的着力點。
他驕矜慣了,一向把面子看得比任何東西都重要,所以即便遇到關乎生命安全的緊急事件,也不會失态地大喊大叫。
眼看着就要栽向支棱出來的滅火器把手,班準的身體因為酒精對神經的麻痹而過于遲鈍,根本無法支配自己的意識并且從原地移動分毫。
班準已經認命地閉上眼睛不敢直視,默默摒了口氣,眉頭皺得死緊,等待劇痛的降臨。
然而當面前的牆壁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的同時,班準發現自己逐漸向下倒去的動作竟突然停住,甚至被這股拯救般的大力帶着,一頭砸在了這人的肩頭上。
“唔……”
堅硬的骨骼讓班準低低地痛呼了一聲,郁悶地捂住自己磕得發酸的鼻梁。
班準昏昏沉沉地抵着男人的肩膀,模糊地分辨着抱着自己的究竟是何許人也。
一貫清逸明朗的聲線在質問人的時候,夾雜着恐怖的戾意,聽得人背後隐隐發涼:
“你在跟誰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班老板:白之好可憐,以後竟然要練習承重這種身材的老攻,啧啧啧,好同情他。
班太太:為了保證我的絕對地位,老婆竟然瞞着我去拼酒,他好愛我。
【嘻嘻嘻,六千字的更新,我不是不卡字數,只是這幾天需要寫得太多了哈哈,等過幾天我就盡量整理一下字數,讓它們整齊一點,嘻嘻嘻,感謝寶貝們的喜歡和支持鴨,多多留言喲,除了晉江吞掉的評論,我看每條的時候都會露出姨母笑的,鞠躬鞠躬鞠躬~~~寶貝們,2號的更新可能會晚一點,因為要上夾子,嗚嗚嗚,到時候我會多更新一點噠!大家晚安好夢muamua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