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為我撒次謊

第8章

Hio來到格納庫時發現幾個工作人員正在檢修着地獄死神，立刻沖了過去！

“住手！你們幹什麽？！我不是說過我自己來檢修嗎？！都……唔！”

正想大發脾氣卻被人拽住了手臂強行扳轉身去，hio下意識地想反擊，一見到那張熟悉的笑臉後立刻停了下來。銀色長發的青年會出現在這似乎很稀奇，衆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向他問好，氣氛卻一下變得緊張起來。青年微笑着擺擺手示意衆人繼續幹活不用在意他。

“沒關系，我只是來找hio的。怎麽？誰惹你發那麽大脾氣了？”

阿西墨夫伸出另一只手環住對方的腰，把黑發少年完全圈在了懷裏，就像溺愛弟弟的哥哥一般溫和地開口詢問。懷中的少年一下僵直了起來，兩手下意識地撐住他的肩膀稍微拉開了距離，但又克制着沒有完全推開。似乎完全不介意周遭有那麽多人，阿西墨夫故意無視了少年無聲的抵抗仍維持着姿勢。

“我比較喜歡自己整備機體……機師最了解機體的性能了不是嘛！”

Hio擡頭露出個燦爛的笑容，只是雙手的力道絲毫沒有減輕，臉部表情很完美，身體卻很老實地遵照主人意志反抗着。

“這樣啊，說得也是。不過他們是為了裝上我送你的‘禮物’才這麽做的，原諒他們好嗎？”

阿西墨夫依然溫柔地笑着，用哄小孩的語氣說着，感興趣地觀察着hio的反應。Hio當下心裏咯噔了一下，禮物？

“聽Gio他們說你身體不是很舒服，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整備交給他們就好。”

“呃，不，已經沒關系……哇！”

“乖，好孩子應該好好聽大人的話，休息去吧。”

“阿、阿西墨夫大人！我能自己走……”

強行抱起了hio，阿西墨夫以不容商量的力道按住了hio的雙手。Hio臉色一沉，任由對方抱着他走，眼睛卻一直盯着地獄死神。低下頭咬緊牙關。

對不起了。不明對象地道歉着。

到頭來我連你都保護不了。

“希羅，你回來了啊。雖然想叫你休息一下，不過很抱歉，敵人的大部隊已經向這邊來了……”

“嗯，我可以立刻出擊執行任務。”

接過卡特爾手中的磁盤，希羅直接走向那架有着華麗天使羽翼的機體。

“看來對方也打算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就讓我看看你們的作為吧！”

早已坐上機體的五飛雙手抱胸笑着冷哼一聲，上次那麽狼狽地撤回來，這次可要一起清算！我們不找過去，你們倒找上門來了！

“對方投入了新機型，大家要小心一點。”

卡特爾還是沒忍住提醒了一句，諾因本也想出擊，還是被衆人勸說留下了。知道她很想和積古斯聊聊，不過如果他們都出去冒險了，莉莉娜要怎麽辦？

新型機只有三臺，估計駕駛員就是那三個少年，塗裝也很特色地用了紅藍紫三色，十分顯眼。艾比安也出擊了，周遭還有複數的機動木偶，不過速度、攻擊力還是機體強度都明顯高于地球上見到的。意外的沒有見到地獄死神，估計還沒出來吧。艾比安直飛向飛翼零式改，Gio也只找五飛，Bio對上特洛瓦，Vio則擋在了沙漠高達面前，看來是都想雪洗一下恥辱。

“積古斯，這是你的新選擇嗎？”

“希羅，零式無法告訴你一切，包括迪奧麥克斯維爾的死亡也一樣。”

“他沒有死。”

兩人都直接抽出了光束劍對砍，一邊進行着明知無法說服對方明知毫無意義還要繼續的對話。

“這也是零式告訴你的嗎？”

“不，是我的感情告訴我的。”

積古斯怔了一下，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可以想象對面駕駛艙裏的人那一臉認真的表情。如此單純地活着，自己永遠都辦不到吧。所以，零式才會選擇你。但是——

“你也要說出‘他一直活在你心中’這種任性的話嗎？希羅，你不是這類人。”

“不，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在積古斯分神的瞬間，希羅就一下掃開了他手中的劍。艾比安立刻後退拉開了距離，只是飛翼零式改不打算放過它，大大的羽翼煽動起來，窮追不舍。另一邊的三人也感到吃力，對方的機體材料果然也是高達尼姆合金，而且武器力量也和他們的不相上下，機師能力更是采用了他們的資料，有種自己和自己對戰的吃力感。打消耗的話對方人數占優勢，會變成對他們不利的。

“積古斯，那個人在哪裏？我有話要問他。”

“他？是指hio麽？”

被強制睡了一覺醒來大隊已經出擊了，竟然沒人打算來叫他，阿西墨夫到底打算幹什麽？匆匆跳上了機體，hio一下發覺了不對勁，這種感覺是……該不會……

“希望你會喜歡我的‘禮物’哦，小家夥。”

目送着地獄死神彈出去，阿西墨夫輕輕抿了口杯中的酒。那麽，好戲現在才要開始呢。

忽然湧起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感覺，衆人都注意到了向這邊飛來的地獄死神，只是不知是機體故障還是什麽原因，機體有些搖搖晃晃的。

“這種……強大的殺意是……”

卡特爾難受地開口，更多的是訝異，這熟悉的感覺分明是……

“該死的！他們是怎麽弄到這東西的……”

五飛也皺緊了眉頭，握緊了操縱杆。

“地獄死神上搭載了……‘旅鼠’系統，是個事實。”

特洛瓦面無表情地開口，只是想用力握緊操縱杆的手暴露了他的身體狀況。

“殺了他們吧……殺了他們！”

紫色的機體突然加速撞向重高達！特洛瓦的動作慢了半拍被狠狠地撞開了！

“特洛瓦！哇啊！！”

卡特爾也沒空擔心別人了，下一秒他也遭遇了Vio的猛烈攻擊。

“怎麽可能……這種東西，比零式更兇殘……”

“積古斯，這就是你的新選擇嗎？”

希羅瞥了愣住的艾比安一眼，冷淡地重新問了一遍。直接沖向了地獄死神。

你也很痛苦吧，這就解放你。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Hio無神地看着直飛過來的飛翼零式改，手中的鐮刀劃出優美的弧線直掃過去。希羅皺了皺眉頭，地獄死神的動作很流暢而且看起來很慢卻……光束劍被劈開了，希羅想拉開距離，可是光束鐮刀不知何時已經掃向了駕駛艙這邊！不對，光是“旅鼠”也無法達到這種效果，難道是機師能力……迪奧？對方果然搭載着迪奧的資料嗎？！

“不要……閉嘴！閉嘴閉嘴快閉嘴！！”

Hio一邊大叫着一邊想松開手，身體卻不能完全聽從使喚。腦海中有個聲音不斷下達着殺人命令，hio痛苦地想驅逐它卻又無能為力，只能讓身體更加難受，腹部的疼痛感加上想吐的感覺不斷刺激折磨着他。已經到達駕駛艙前的鐮刀硬是從邊上擦了過去斬向了另一邊的機動木偶！怎麽可以被一個機器指手畫腳呢！！地獄死神……地獄死神也不會同意的！！

另外三臺機體的機師似乎也受到了影響，猛烈的攻擊出現了停頓。

“那孩子，在排斥着系統的控制嗎？”

卡特爾難受地喘着氣，同時他也能感覺到一個聲音在不斷否定着那股殺意。看來那個機師也并不願意聽從系統的指揮，在努力戰鬥着。

“不要……不要妨礙我！！！”

Bio憤怒地大吼了一句，重新對重高達發起攻擊，只是一擡頭等着他的卻是滿屏幕的炮彈。雙頭龍高達也抓緊機會用兩條龍頭重擊紅色機體！可惜特洛瓦和五飛也快到極限了，完全是靠堅定的意志在強撐着，他們三個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幫忙了。拜托你了，希羅。

“希羅，你打算怎麽辦？”

“擊毀它。”

積古斯追上了希羅，聽到他的答案并不驚訝。可是，真的下的了手嗎？不是對那臺機體，而是對那個少年……

「殺了他！殺了他們！」

“不要在我腦袋裏說話……不要亂下命令啊！！”

Hio艱難地擡起頭，就見雙管來福槍已經鎖定了這個駕駛艙。不行，他還有任務沒完成……

「那就殺了他吧！殺了他完成任務！」

閉嘴！你懂什麽！！可是……算了，就這樣吧……反正死對于他而言……

「殺了他就好了！殺了他就結束了！」

“就是因為辦不到……所以才不甘心的……”

Hio閉上了眼睛，即使很不甘心，但是一切都将結束了。開槍吧！！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話……

眼前的地獄死神忽然停住了，就像安靜地迎接死亡似的。希羅發現自己無法堅定地扣下扳機了。

「來吧，痛快地一槍了結我！」

他仿佛看到了駕駛艙中的少年一臉果決地看着他，黑色的雙眸與記憶中那雙钴藍色的雙眸重疊在一塊。留着長辮子的少年坦蕩地緊閉上雙眸面對他如此說過。

明知道接受流星計劃的最後只有死亡等待着他們，那個人也坦然地接受了。只是他無法像過去對任何人開槍時一樣，幹脆地扣下扳機。那次做不到，這次也一樣嗎？

你還不能死，迪奧。

“笨蛋！你在幹什麽！！快躲開！！！”

“Gio？！不要靠近我！唔……哇啊！！”

紅色的機體忽然撞了過來，hio吃了一驚，想推開對方，頭腦卻劇痛起來！不可以！不要說！就在希羅遲疑的瞬間，地獄死神已經飛到了他面前！已經到達眼前的鐮刀再次揮空了。艾比安抓住了Gio的機體脫離這片區域。

“積古斯你在幹什麽！！放開我！那家夥……hio會死掉的！！！”

“與其被那架機體折磨，破壞它才是正确的！你也感覺到了吧？”

“我……”

Gio激烈地反抗着，腦中充斥着殺意的話語和拒絕的話語，那個人痛苦地反駁聲無比清晰。為什麽……為什麽阿西墨夫大人要把這種東西……

“我還是想救他……住手……住手啊！！！”

“Gio，現在的你救不了他的。”

眼睜睜地看着那架有着天使羽翼的高達再次架起雙管來福槍，Gio徒勞地大喊着。為什麽呢……這一切都是為什麽呢……

“希羅你在幹什麽！快開槍啊！！”

Hio強忍住不被旅鼠完全控制住，看着那臺磨磨蹭蹭的機體忍不住大喊。真是的，死也不讓人死個痛快，要壓制住這系統又不是在玩泥巴，勞煩大爺你開槍就開快點，pose怎麽擺怎麽帥，怎麽拍怎麽上鏡，不用考慮那麽久的！下一秒一炮就轟在了駕駛艙上！！呃，讓他做一下心理準備好麽？！hio一下撞到了控制板上，周圍已經直冒火星了！艱難地睜開雙眼，再來一下就可以結束了吧……看了看遠處的紅色機體，hio勉強扯出個笑容。謝謝你了啊，不過我沒辦法還你人情了。

“不要……住手啊！！快住手！！”

“住……”

積古斯也有點于心不忍了，就這樣攻擊不打算反抗的人……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想阻止的話還沒說完，希羅就做了件讓衆人目瞪口呆的事——

只見飛翼零式改抓住地獄死神就直接撞進了殖民地裏！！他想幹什麽？！要是地獄死神在衛星裏爆炸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下一秒他們就醒悟過來，希羅想救那個機師！！

“太亂來了，這種方法……”

積古斯也忍不住喃喃自語，就見飛翼零式改極其粗暴地一手強行伸進了地獄死神的駕駛艙，将駕駛員強硬地抓了出來，雙手護住後用肩膀和背後巨大的羽翼頂住地獄死神想減緩它的下落速度，兩機的降落還是給衛星造成了不小的沖擊，所幸沒有發生爆炸。

Hio還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就被強行伸進來的鋼鐵大手一把抓了出去，另一只手立刻護在了頭頂防止飛濺的碎片打到他。方式是粗魯了一點，但也救了他。呆愣地看着打開駕駛艙門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少年，hio完全不知該作出什麽反應好。難道他覺得用MS殺他不過瘾，要親手了結一下？見對方還傻乎乎地看着自己，希羅直接伸出手一拉，把hio塞進駕駛艙後關好門，順手拽起地獄死神就往外飛。

“喂，你……”

“閉嘴，沒問話時俘虜沒有發言權。”

斜眼瞪了hio一眼，希羅繼續自己的動作，經過艾比安時，再次瞥上一眼，平靜地留下一句話。

“我要帶走它，還有他。你可以阻止，不過我會殺了你。”

“什麽霸權主義強權政策啊……”

Hio小聲嘀咕了一下，雙手抱住肚子縮了縮，剛才打得太激烈，完全忘了老朋友啊……

艾比安沒有做什麽，另外三臺機體也失去了戰鬥能力。因為hio所引發的旅鼠的副作用讓他們一時半會也清醒不過來了。剩下的機動木偶自然不是幾人的對手，輕松殺出一條血路來，四人帶着地獄死神回到護衛隊在L2的據點。

“你、你你你想幹嘛？！”

睜開雙眼的hio就看見希羅伸到他面前的手，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縮，不過駕駛艙也就那麽大，他想縮也縮不到哪去。

“醒了就下去。”

本來想弄醒這個不知所謂的俘虜，哪個缺根筋的人會在敵人的駕駛艙裏睡覺的。希羅收回手抱在胸前，用眼神示意某人出去。Hio看了看打開的艙門，聽話地爬了出去，希羅也跟着跳了下來。其他人早已等在下面了，看到下來的是個和他們年齡身高都差不多的少年還是忍不住在心裏暗嘆一下。戰争到底還要污染多少顆純淨的心呢？那個人曾說過，有這樣回憶的只有他們就夠了，戰鬥的只有他們就夠了。但是，似乎是因為他們，才牽扯進更多無辜的人。卡特爾看着有些不自在的黑發少年心裏一陣難過。

“嗯……嗨，嗨？”

Hio看了看眼前的人又瞄了瞄背後面無表情的希羅，舉起手輕輕搖了搖僵硬地問好。衆人都愣了一下，還真沒見過這樣不靠譜的俘虜，這是和陌生人見面打招呼“很高興認識你”麽？

“做好心理準備了吧？你知道我們要問什麽。”

特洛瓦木着一張臉先開口了，hio無趣地收回手拉低帽檐看向希羅。

“某位先生說‘沒問話俘虜沒有發言權’。”

“那我們現在要問你話了。”

“我不會回答的！我的嘴可是很嚴的！不管你們威逼利誘嚴刑拷打還是心口碎大石滴蠟捆綁□□我也不會回答你們任何問題的就這樣！”

Hio一下貼到牆上面對衆人宣誓着自己的忠誠度，仿佛那呆掉的一票人全是拿着皮鞭電擊棒的惡棍。卡特爾反應過來慌忙解釋他們不會這麽做，特洛瓦攔在了他身前。

“我認為俘虜只要還活着就沒有保持沉默的權力。”

“小看人是不……”

然而hio就真像他所說的，不管是卡特爾溫柔的問話，還是諾因嚴厲的問話，或者特洛瓦無聲的威逼，甚至被五飛拿刀架在脖子上時，少年都一副要殺要剮随你便的姿态，絲毫不買任何人的賬。

“不管誰來我都不會說的……痛！你幹嘛……痛痛痛！！”

見到走進來的希羅，hio扭開頭冷哼一下表明立場擺出堅決不合作的态度，誰知希羅拿着塊疑是抹布的東西直走過來就往他臉上亂抹一通，最後還狠狠地系在了他額頭上！好痛！這是什麽新型拷問方式麽？！hio郁悶地睜開雙眼就發現希羅半蹲在他身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壓迫感頓生。Hio側開了頭，帽子被拿開了想遮住臉都不行。他忽然想到剛才希羅的舉動是為了擦掉他臉上的血跡麽？

“你、你想幹嘛？即使你誇我很帥我也不會回答的……”

“我發現，你長着張欠扁的臉。”

希羅面無表情地開口了，起身走到辦公桌背後，hio被他一句話嗆了個半死，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希羅做到辦公桌後的轉椅上就開始看文件，這是新型機的資料，發過來的人時積古斯。諾因收到時也萬分驚訝，積古斯為什麽要這麽做？其中還有個紅色的部分沒有資料，積古斯也打了個問號在那裏。如果換成他們的高達，就是自爆裝置的位置。對方也搭載着自爆裝置嗎？不，如果是自爆裝置積古斯不會不知道。無法搞清對方是敵是友，資料也就看着算了。

“喂……我想喝水……”

“喂……我要上廁所……”

“喂……你就不打算問點什麽嗎？”

見對方打算就這樣把自己晾在一邊了，hio無聊地開口。雙手被手铐反扣在了椅背上，要他這樣幹坐着也難受。希羅完全當他空氣一般，自顧自地思考着。

“反正問了你也不打算回答吧。”

“那當然！我可是很有骨氣的！！”

“那我幹嘛還要問？”

希羅頭也不擡地說完，起身去倒了杯咖啡，無視那個喊渴喊人有三急的家夥，享受地一邊喝咖啡一邊看文件。Hio氣急敗壞地大喊大叫，但是對方完全和他兩個世界似的，完美地漠視忽視蔑視了他。要說能在這種環境下淡定工作，還要歸功于迪奧那個話唠，讓希羅練就一身噪音難入的金鐘罩。或者早已習慣了那個自說自話的聲音，就當BGM聽算了。

等希羅看完資料時周圍已經安靜了很久。Hio大概吵累了就低着頭睡着了，簡直像個小孩子似的。這樣睡着也不舒服，希羅上前想替他解開手铐。忽然注意到了什麽，他蹲了下來，輕輕掀開那件寬大的白色長袖衫。入眼的景象讓希羅微睜圓了雙眼。

這個痕跡是……

果斷地解開了對方的手铐，希羅正想細致地檢查一下，hio已經被他的動作驚醒了。一看對方一副打算脫掉他衣服的架勢，hio吓得一邊哇哇大叫一邊推開希羅，結果就是連着椅子一起翻倒在地！希羅愣了一下，hio坐起身捂着摔疼的腦袋抱怨起來。

“審問就審問，你幹嘛耍流氓啊！先說好啊，我不賣藝也不賣身的！難道護衛隊內部也那麽腐敗嗎！但是我聽說01分隊的隊長是個……”

“你知道他的事吧。”

打斷了對方喋喋不休越說越扯的話，希羅靜靜地開口了，還是肯定句。如深沉的大海般藍得深邃迷人的雙眸中，卻透出了不易察覺的光芒。也許用夜晚倒映着星空的大海來形容比較合适吧。

“你為什麽那麽執着于他的事啊……”

聽懂了希羅口中的“他”指的是誰，hio連裝傻都懶了，無趣地打了個哈欠。其他人都問的是目的啊黑幕啊MS配置啊之類的，只有這個人什麽都不問，一開口就莫名其妙。希羅沒有回答，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一個夢能代表什麽。眼前的人真的能回答他連零式都不曾回答的問題嗎？不是作為士兵也不是作為戰士的問題。

“還是如外界傳說一樣，01分隊隊長希羅尤爾最愛的人是02分隊隊長迪奧麥克斯維爾？！”

Hio哈哈一笑，說出連自己都不信的玩笑話，沒想到對方竟還認真回答了。

“我也不知道。”

看到露出一臉迷茫表情的希羅，hio就笑不出來了。這家夥，完全不像別人說的那樣，鐵面冰山沒有感情……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感情吧，真是可悲。

“我看見了迪奧，你也在看着他。”

希羅不知該如何去訴說那個夢，也不知為什麽會對hio說這些，只是直覺地認為這個人會知道迪奧的所在。

那麽，穿越荊棘林吻醒睡美人的傻瓜王子終于要出現了嗎？這個家夥真的能成為那個傻瓜王子嗎？不，他又那個覺悟嗎？不愛着睡美人是無法吻醒對方的。不是睡美人的所愛也一樣吧。睡美人睜開雙眼卻發現吻醒她的王子她不愛，那怎麽辦呢？

也許曾在人海裏無意間對視了上萬眼，你确定你能只用一眼就愛上他嗎？他能一眼就愛上你嗎？生活不是童話啊。

“我也不知道他那種狀态下是死是活。”

Hio沉默了好一才小聲地開口，那個沉睡在玻璃柱中的少年，真的能再次回到這樣的世界裏順暢地呼吸着空氣嗎？希羅直直地盯着hio的臉，hio卻沒有和他對視，反而移開了視線。不是為了逃避，似乎只是單純地不想和他對視。Hio慢慢地爬起身向門外走去。

“你想做什麽我都不會阻止你，當然也不會幫助你。”

留下這句話hio已走出了門外，輕輕合上門，hio靠在了門上。如果這就是你所希望的話……

睡美人有王子，死神卻是沒有的。從來沒有哪個童話會告訴你，死神和誰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注定只能獨自行走于黑暗之中，連孤獨的影子都不曾陪伴過他。

“迪奧麥克斯維爾……”

喃喃地念出這個名字，hio重新戴好了帽子。嘿，手铐沒了又沒人看守，你們也太相信希羅隊長了吧？！現在不跑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