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為我撒次謊

第9章

“怎麽回事？！”

“地獄死神開動了！！”

“什麽？！”

忽然響起的警報聲讓暫時放松的衆人慌亂起來，看到飛出去的地獄死神衆人都蒙了，現在看守他的是希羅隊長吧？！下一秒飛翼零式改也飛了出去！

“希羅！希羅，這是怎麽回事？”

莎莉連忙聯絡希羅，後者的聲音依然沒有起伏。

“我會帶他回來的。”

“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沒必要再抓我了吧？”

雖然卸下了旅鼠，但地獄死神的損傷并沒有完全修複，加上受了傷，hio想甩開希羅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想成為我的敵人，我會開槍。”

“希羅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我本來就是你的‘敵人’吧。”

回應希羅威脅的是爽朗的笑聲，希羅舉起了槍卻沒有射擊。

擋在我面前攻擊我的就是我的敵人。但是，你既沒有擋在我面前，更沒有攻擊我。

忽然一道熱源直沖過來擊飛了飛翼零式改手中的槍！什麽？狙擊？！從地球那邊來的……？兩個人都訝異地扭頭，就見一臺綠色的機體向這邊來了！

“那個是……該不會，Lio？！是Lio嗎？”

認出了那臺機體，hio驚喜地叫出聲。他醒了？傷好了嗎？綠色的機體一邊向這邊飛過來一邊朝飛翼零式改開槍拉開它和地獄死神的距離。希羅也認出了這臺機體，雖然沒見過但積古斯發來的資料上有，駕駛員應該是曾經來盜取飛翼零式改的那個綠發少年。這麽快就複原到可以開MS的水平了麽？看來這些人也不是泛泛之輩。

“我掩護你離開。”

“不，Lio，我必須舍棄這臺機體，不然我們都跑不掉。”

“嗯，你過來。”

Lio打開了駕駛艙門接住跳過來的hio，以地獄死神做掩護一口氣提速離開！速度好快！希羅接住地獄死神沒有再追過去。如果你執意要離開，那麽，下次見面我就可以毫不留情地擊墜你了。Hio看着越來越小直到看不見的地獄死神，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壓下帽檐轉回頭來，綠發少年雖看着前方，卻也在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他。

“Lio，你沒事了嗎？真是得救了呢！謝了啊！”

“只是還了你人情罷了。”

“嗯？”

“任務徹底失敗的我，阿西墨夫大人打算處理掉的吧。留在地球的醫院裏遲早會被護衛隊的人抓住。是你動了些手腳吧，還把這臺機器冒險地空投到地球上。”

見hio一臉意外地看着自己，Lio回了個“我說的不對嗎”的眼神。

“唉？Lio，我第一次聽你說這麽多的話呢！”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hio一臉無辜地看着Lio。那個人不可能不知道他所做的手腳，沒有阻止說明在看好戲吧。

“你為什麽一定要反抗阿西墨夫大人呢？”

“你誤會了吧？我救你可不是為了反抗那個家夥那麽無聊。只是，不想讓人把賬算到‘他’頭上而已。”

Hio笑了起來看向屏幕上映出的宇宙風景，眼中閃爍着什麽。Lio沒有再說話。

我知道，在你心裏有個堅定的守護對象。不論相距多遠，你的眼裏一直有他。

“這裏……嗎？”

希羅看着電腦上顯示出的平面圖，有一個地方沒什麽重要的東西，兵力配置看似松懈實則很容易調配兵源至此。太可疑了。腦中劃過黑發少年認真的臉，希羅有點懊惱。為什麽會相信他所說的？如果是陷阱呢？自覺認為他不會撒謊……自己真是越來越不正常了。

“嗯？希羅，有什麽事嗎？”

“卡特爾，我有個請求。”

難得聽到希羅說出這種話，卡特爾訝異地看着他。

在希羅和卡特爾商量事情時，五飛走到了希羅的電腦前，調開剛才希羅看的平面圖，五飛臉色一沉。

“阿西墨夫大人！我認為那種東西完全不是人能夠駕馭的。”

對于旅鼠系統一事，積古斯也忍不住提高了音調。另外三個人也沉默地站在一邊，除了Gio有點激動得顫抖外，另外兩人倒更像在看戲。

“積古斯，我本來只想幫幫孩子們……沒想到會是那樣的東西。”

阿西墨夫露出了憂傷又可惜的表情，似乎失去了什麽重要的人一般痛心地說着。積古斯面具下的眉頭皺了皺，這個人……真的在替hio擔心麽？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阿西墨夫大人。我們三個任何一個都比那家夥更優秀吧！為什麽要讓那個沒用的家夥來使用‘旅鼠’呢？！他那麽劣等一定會死掉的……”

“Gio你在不甘心個什麽？反正hio就是個沒用的家夥吧！”

“他是個障礙……”

“你們兩個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我們竟然輸給了那樣的……”

Vio無所謂的态度和Bio仇視的态度徹底激怒了情緒不穩定的Gio，伸手就想去揪兩人的領口，中途卻被一只手握住了。Gio呆愣地看着手的主人，一時半會也反應不過來。

“抱歉，會輸都是我的責任。糟蹋了阿西墨夫大人的‘禮物’真的很抱歉呢。”

“hio！Lio？！為什麽你們……”

松開驚訝地叫出聲的Gio，hio拉了拉帽檐看向阿西墨夫。綠發少年也走到了他身邊朝阿西墨夫點了點頭。阿西墨夫一點也不訝異于兩人的出現，但還是露出驚喜的表情上前半蹲下摟住兩人。

“你們倆能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

沒有問這兩人為什麽會一起出現，也沒問hio被抓後發生了什麽，只是說着慶幸的花語。

積古斯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但當他看見兩位少年的表情時就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這種不明所以的安心是什麽他也沒去探究，只是忍不住想笑。因為背對着其他人，只有積古斯看到了兩人的表情，冷漠的臉和歡快地揚起嘴角。不同于另外三人對于阿西墨夫虔誠的态度，這兩人完全有着自己的打算。看來不只有自己一個在行動啊。

“hio！”

“啊，Gio，怎麽了？”

聽到Gio的喊聲，行走中的hio和Lio都停下了腳步。沒有顧慮一邊的Lio，Gio直接走到了hio面前連珠炮似的發問。

“身體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麽樣？嚴刑逼供了嗎？”

“Gio？你真的是Gio嗎？”

Hio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伸手就往Gio臉上捏确定這是本尊不是戴上人皮面具的妖怪。Gio慢半拍才反應過來，一把拍開了他的手，漲紅了臉扭開頭冷哼。

“什麽啊我只是想确認你有沒有變成敵方間諜而已！”

“我本來就在玩無間道吧。”

低下頭自嘲地笑笑，hio對着呆愣住的Gio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放心吧！我才不會說呢！而且Lio也來救我了。”

Gio扭頭對上了Lio冷漠的綠眸，立刻湧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Hio沒有理會兩人之間不尋常的氣氛，揮揮手說了句客套話就和Lio一起離開了。

“你真想當無間道對阿西墨夫大人不利的話——”

“你要殺了我嗎？”

Hio看着Lio認真的臉，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個苦笑。

“抱歉，我不想天天被人說這句話呢！”

“尤其是他以外的人。”

“是敵人的襲擊！”

“四架高達嗎？”

“不！還有其他40臺機體！判斷為當初跟着高達04的護衛隊！”

“敵人分三路進攻！01和03集中火力進攻最薄弱的第三出入口，04帶着約10個人在攻擊第二出入口，05在進攻第四出入口！”

聽着報告，hio慢吞吞地調整着他的新機體。來得真快呢，對方那麽快就收集完情報了？這情況分明是叫他們去第三出入口吧？

先彈射出的艾比安直接飛向了飛翼零式改，03是Bio的獵物，飛翼零式改也沒有再找hio的麻煩，hio倒也樂得清閑，渾水摸魚地随便開幾槍，一邊确定着機體性能一邊記錄着幾人的戰鬥數據。

“唔……這是……”

看着看着hio就皺起了眉頭，飛翼零式改怎麽怪怪的？不像是機體故障的樣子，倒不如說更像是……飛翼零式改注重射擊，機師卻習慣近身戰的感覺？眯起眼睛鼓着嘴雙手抱胸湊上前又看了一會，hio一下瞪大了雙眼！這動作分明是——沙漠高達！卡特爾！沒錯，坐在裏面的絕對不是希羅，是卡特爾！可惡！被騙了！調虎離山聲東擊西嗎？！

“又有一支隊伍進攻第一出入口！”

聽着傳來的報告，hio臉色一沉咬緊牙關。不，不對，對方的真正目标應該是……

“hio！你去哪裏？！hio？”

沒有回答什麽，hio操縱着以黑色為主色調的機體往想到的方向直沖。他應該早想到，那個人的目标只有……可惡！一定要趕上啊！！

“hio大人？！您怎麽回來了？這邊還沒……”

“笨蛋！敵人已經潛入了！”

剛停穩機體，hio直接三蹦兩跳着陸後直接往目的地沖，來不及解釋那麽多了！等他馬不停蹄地趕到那個房間時門已經被打開了。心裏暗罵一句，hio跑進去就見希羅已經把小型炸彈裝在玻璃柱上了！

“住手！你不可以這麽做……”

希羅只看了想阻止的hio一眼，向旁邊跳開的同時按下了爆破按鈕！“轟”地一聲後還牽引出好幾聲爆破聲！這個混蛋！還不止安一個嗎！hio下意識地用雙手護住臉，被爆破的沖擊向後摔開了好幾米！希羅在地上翻滾了幾圈緩和沖擊後立刻調整姿勢一發力躍過去接住從破裂的玻璃柱中毫無防備地摔出來的少年。

呼。看着懷中仍然閉着雙眸毫發無損的人，希羅輕輕松了口氣。這樣做的風險還是很大的，要是希羅來不及接住摔出來的迪奧，對方一定會立刻被破碎掉的玻璃渣刺成刺豬的。這還得歸功于希羅強健的身體，沒有一定的承受力反應力彈跳力可完全做不來的。

“你看你幹得好事，這‘吻醒’方式未免太粗暴了吧？不過，你知道自己放出了多糟糕的東西嗎？竟然這麽亂來真是難以置信！”

Hio一邊掃掉飛濺到身上的玻璃渣一邊走向還半蹲在地上的希羅，拉正帽子一臉嚴肅。

“他不是東西。”

希羅也一臉認真地與hio對視，在那句衆多嘈點的話中挑了個最不明顯的主題回了句讓人不知該從哪吐槽的話。Hio忍不住捂臉，世界上竟然還有一臉認真說這種話的人！不過見到希羅抱着迪奧起身打算離開時，他立刻擋在了路中央。

“你不能帶‘他’走。”

“你說過你不會阻止我。”

希羅定定地看着hio，沒有拔出腰間的槍，一步一步向大門走去。Hio呆站了一會，似乎下定決心地握緊了拳頭，伸手想掏槍，這時脖間感覺到了冰涼的觸感。他一愣用眼角的餘光看向後方，五飛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裏，手中握着的刀穩穩地停在hio的脖子邊上。

“住手吧，說謊不像你做的事。”

“五飛……啊，的确。不過，這叫改變主意！”

Hio無奈地一笑，忽然一歪頭下蹲後向旁邊滾了幾下，于瞬間掏出槍指向希羅抱着的迪奧。

“砰！！”

希羅反應還是快上一點，扭轉了身體的角度護住了迪奧，子彈從他手臂上擦了過去。Hio“切”了一下不死心地調整角度，只是下一秒手中的槍就被擊落在地！希羅不知何時空出了一只手握槍，但槍口并沒有指向hio。

“放棄吧，無論如何我都會帶他走。”

“不管你是出于什麽原因阻止，殺掉毫無反抗能力的人，這就是你的正義嗎？！”

“是嗎……那你開槍吧。現在不殺掉我的話，将來你會後悔的。”

Hio站起身露出了無奈的笑容開口。希羅直直地看着他，hio在笑，但是沒在開玩笑。五飛也沒再開口，也許他和希羅一樣疑惑，為什麽沒有照他說的直接一槍過去，什麽都會解決。希羅先移開了視線，把槍丢給了五飛，抱起迪奧就像門外跑。五飛接住手槍看了看低着頭沒有動作的hio，也跟着希羅跑了出去，掩護他回到機體上。

“我在……幹什麽啊……這不是我所希望的嗎？就這樣就好了……”

Hio小聲地說着，輕輕揚起一抹釋然的笑容。太丢臉了，現在死掉的話不是前功盡棄了嗎？真是的，只要一遇上他的事就變得亂七八糟了……那麽，好戲也該迎來高潮部分了吧？回頭看向碎掉的玻璃柱，hio抱着肚子緩緩地蹲下。馬上就要結束了，所以，再忍一下下就好。拜托了，很快，就一切都結束了……在hio失去意識後不久，一個男人就走了進來，在其他人趕來之前抱走了hio。謝謝你，很快就能解脫了。

“卡特爾，可以走嗎？”

“謝謝你，我沒事，特洛瓦。”

将卡特爾扶下飛翼零式改，特洛瓦雖然面無表情，但眼裏還是流露出關心的情緒。卡特爾朝他笑着擺了擺手，站穩了身型。剛好擡頭就見五飛躍下了機體，跑向了希羅乘坐的其中一臺馬格亞那特機。那是拉西度的機體，拉西度則代替卡特爾駕駛沙漠高達，這就是希羅的計劃。希羅還坐在機體裏，剛才他已經嘗試過弄醒迪奧，只是搖他晃他揍他都沒反應。身體好冰，但是，有呼吸，也有心跳。

“迪奧！迪奧……這是怎麽回事，希羅？”

希羅并沒有和其他人提過“夢”的事，所以看到他懷裏的人，衆人都表現出了不同程度的吃驚。

“迪奧，醒醒！好冷！怎麽會……”

卡特爾見希羅皺着眉頭不說話就伸手去輕拍迪奧，觸碰到迪奧的同時手也下意識地一縮。

“我去叫莎莉來看看吧，希羅，先下來再說。”

特洛瓦先躍了下去，五飛和卡特爾也讓出位置來。莎莉壓抑着驚愕沒多問什麽，立刻幫迪奧進行全身大檢查。

“他的身體沒什麽大問題，可能會因為長時間處于低溫狀态有點血流不暢。腦波也沒問題，應該很快會醒來了。”

聽了莎莉的檢查結果，衆人都松了口氣。一時之間還難以相信，那個人竟然又回來了。只是希羅什麽也不打算解釋的樣子，其他人只好推測他是從hio那裏得到了什麽情報。什麽都不告訴他們未免也太見外了吧！

“不過，迪奧還活着真是太好了呢！”

卡特爾發自內心地高興着，特洛瓦和五飛卻在考慮別的事。

“那具焦屍只是替代品麽？那為什麽會和迪奧麥克斯維爾的資料完全吻合？”

“特洛瓦，你的意思是……”

“G博士騙了我們？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還不知道。阿西墨夫想要迪奧做什麽？不殺他卻把他冷凍了起來是為了什麽計劃嗎？”

“如果是迪奧的資料，他們已經有了吧。”

幾個人讨論了一下也沒得出什麽結果，這時諾因又收到了積古斯傳來的暗號資料，這次是五個少年的資料。積古斯也不知有何打算。他們用暗號想聯系他，他卻從不回複。只是不定期地發送資料過來。

“戰鬥數據……簡直和我們一樣呢！”

“他們是按照我們的資料進行強化訓練麽？”

“這個很奇怪。”

特洛瓦抽出了其中一張表格，其他四人也湊上前來看。是hio的資料。

“先不論身世背景，他的身體資料和戰鬥數據是和迪奧最相似的，完成度可以說高達99%，但是他的訓練成績卻是幾個人中最糟糕的。”

“真的呢！他是在故意隐藏實力嗎？”

“不，他在訓練中似乎經常出現異常情況。”

不愧是當過教官的人，諾因敏銳地從一堆數據中發現了不和諧之處。她指着表格某處讓衆人看。

“看，他似乎總在快要完成時忽然停下來。而且，從這裏開始，前後根本像是換了個人，數據差異太大了。”

“這種感覺，就像後者優于前者很多拼命壓抑自己？”

五飛又想起了第一次和hio交手時對方流暢中有點僵硬的動作，不過，實戰中用得着壓抑自己嗎？那不是存心找死麽？再想到希羅對hio的态度和自己接過希羅的槍卻沒有解決他那莫名其妙的感覺，這家夥真的是敵人……嗎？

“被掉包了嗎？”

“嗯，他可能是我們所不知道的另一股勢力的人，潛伏在阿西墨夫身邊，為了某個目的。”

“會和積古斯馬其士有關嗎？”

“不知道。希羅或許會知道點什麽。”

“如果他肯說就好了。”

幾個人看向病房，希羅一直靜靜地坐在迪奧床邊，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也許只能等迪奧醒來告訴他們真相了吧。

這麽近地看着月亮，就像墓地一樣。為什麽換個位置差異就那麽大呢？男人悄悄走進房裏，将外套披在了呆坐在床上的黑發少年肩上。少年沒有回頭，依然看着窗外大得難以想象的月亮。

“你後悔了嗎？”

過了好一會，hio才長出一口氣，扭頭看向優雅地笑着發問的男人，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後悔了。不過，這是後悔也沒法解決的事吧……不對！真正的男子漢就是明知會後悔也要堅定地去做到最後……”

想起自己對希羅說的最後一句話，hio露出個自嘲的笑容。

“我們都是笨蛋呢……好想再地球賞月啊！不然從這裏賞地球也好！”

聽着hio抱怨窗開方向不好的男人輕輕一笑，端了兩杯酒過來。

“喝酒賞月嗎？好風雅！好吧，我就陪你來一回‘男人的浪漫’好了！”

說的是豪氣萬丈，喝起來卻是一杯就倒。男人無奈地搖搖頭，走近去掀開少年的衣服，不由得臉色凝重起來。

“對不起……”

輕聲道歉着，男人輕輕地為少年蓋好了被子。

明知會後悔依然要去做嗎？你們都是過分堅強的存在。所以，才有改變的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