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的願望！

第45章 兩個世界（二）

這是一場震撼心的比賽。

這就是神的力量，身負神之血的兩個男戰鬥着，鮮血和汗水風中飄灑，沒有敢接近他們。只有年輕的首領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看着，眉宇間帶着的不知該說是高興還是悲哀。

現兩個的關系有多麽的要好，之後就會有多麽的悲傷。身為縱向時間軸的繼承者，他太明白有些事情的不可逆轉，他只能靜靜地看着，看着一切的開始與終結，甚至無能為力出手。

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海浪咆哮，宛如要淹沒大地！地面裂開了一道道猙獰的裂口，其中甚至還可以看到亮紅的溶液緩緩流淌，滿目瘡痍的大地，高溫讓萬物都變得枯萎，目之所及破敗不堪。

他們打了很久很久，沒有什麽特別的技巧，那是力，是絕對的力量的角逐！防禦，攻擊，僅此而已！白天，黑夜，時間一點點的流淌，雨不知從何時傾盆而落。無數虔誠的跪地上祈求的着神明的庇護，求取一線生機。

雨水打不濕英靈的身體，但是另外兩個卻實實的擁有着肉身。綱吉淺淺一笑走上前去，将手上的布巾蓋兩個渾身濕透的身上。

“辛苦了。”

雨幕漸漸平息，太陽露出了頭臉。被雨水打濕的臉頰閃爍出亮麗的光輝，只是這樣看着，兩個并肩躺地上的是那樣的好看甚至是……相配。

所以說恩奇都的臉果斷是神明的惡作劇吧。

“唔……”綱吉點評道：“果然是最古基友嗎。”

恩奇都眨眨眼：“什麽是基友？”

王也看了過來，綱吉從善如流道：“就是好朋友的意思。”

恩奇都猶豫了：“唔……”

對方是那樣的強大，他從未感受到過如此酣暢淋漓的戰鬥。與對方的戰鬥中他渀佛是感受到了出生甚至是存活的意義，甚至是靈魂中呼嘯着，對方就是的半身。

是敵嗎？恩奇都無法這樣認為。

“哼，朋友嗎？”吉爾伽美什坐起身，被雨水打濕的金發柔軟的貼額頭上，這一刻的英雄王柔弱的不可思議：“雜種，的力量的确值得本王敬佩，這場比賽是本王輸了。”

“不，沒有輸。”恩奇都立刻道：“們是平手。”

“哼，能與本王打成平手便算是贏了。”

“沒有贏，們是平手！”

“哈哈哈哈……”年輕的首領的笑聲吸引了兩的視線，他抱歉的揮了揮手：“沒什麽，看到們能合拍真是太好了呢。怎麽樣閃閃，沒有騙吧？”

“哼，這次便原諒的無禮，雜種。”英雄王即使疲憊也絕不會坐地上，他勉力直起身體站定，淡淡道：“但是，可要好好向本王解釋下‘閃閃’的意思。”

綱吉抽了抽嘴角：“這個……只是一時口誤……可以保持沉默嗎？”

看着吉爾伽美什似笑非笑的眉眼，年輕的首領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叫嘴賤！叫嘴賤！qaq“和他也是好基友！”恩奇都站起了擋了綱吉的身前，嬌小的身體甚至無法遮擋住青年的身體：“就算是承認的，也不能逼迫他！他說了，強迫的臣服不是長遠的道路，真正的勝利者是讓對方心甘情願的實現的願望。”

吉爾伽美什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他自然是無比厭惡他對他的命令甚至是妄圖掌控哪怕是幹擾的。但是第一次，甚至可能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王退讓了。

“雜種，本王期待着心甘情願說出來的一天。”英雄王嘲諷一笑，随即轉過身離開道：“跟上來吧，恩奇都。既然本王承認了，那麽本王的一切都允許的染指！好好感恩吧，這可是王的恩慈！”

“那個，閃閃。”綱吉看着王的背影突然笑道：“‘閃閃’的意思就是金光耀眼閃閃奪目的意思啊。王的心中永遠都是最醒目的存呢。”

那一身的黃金……想不注意到實是一種難度啊……=口

王身體頓了一頓，背對着二冷笑道：“的話，本王記住了。”

“……真讨厭。”恩奇都撇撇嘴道：“太自大了，什麽恩慈的……”

綱吉笑着揉了揉少年的頭：“真的讨厭？”

恩奇都擡起頭看着青年棕色的雙眼，主動蹭了蹭他的手——他多少還是保有一些野獸的習性：“他……他……”

綱吉頓時啼笑皆非：“他的名字是吉爾伽美什，王中之王吉爾伽美什。可不要他的面前忘了他的名字啊。那可是大麻煩。”

“嗯嗯知道。”恩奇都點點頭：“吉爾……吉爾他……”他仔細想了想道：“他的氣息讓感到畏懼……很強，吉爾他真的很強。那樣的氣勢，很厲害，很了不起。”

“覺得……無法讨厭他。”

“這樣就行了。”綱吉笑道：“如果覺得他不對的話，就讓他改變吧，使用的力量。”頓了頓，他拍拍恩奇都的肩膀，離開這滿目瘡痍的世界：“可是他的摯友呢。”

“摯友？”

“嗯，就是很要好的朋友。”

“那就是好基友？”

“……”

“和也是好基友！”

“……錯了qaq。”

恩奇都突然停住了腳步，綱吉也跟着停下。內心默默地流淌着英雄淚，一邊道：“怎麽了？”

恩奇都認真道：“覺得，吉爾應該是很喜歡的吧？也是他的好基友！”

綱吉抽了抽嘴角：“能不能不要用這個詞了……”

“是真的，因為……覺得，和吉爾是很像的。很喜歡，喜歡的眼睛，那麽吉爾也應該一樣。”恩奇都擡着頭仰視青年，那雙棕色的眼陽光下透出宛如琥珀一般透明而美麗的光輝：“的眼睛就像是……嗯……對，就像是天空一樣！”他指着頭上漸漸放晴的藍天，認真道：“比這個還要藍色的，更加好看的天空。”

綱吉忍不住笑了：“嗯，謝謝的誇獎。如果能得到閃閃的喜愛，也是榮幸呢。”

恩奇都高興道：“嗯是啊。們走吧，去找吉爾！”

“好。”

時間過了很久很久，也很快很快。

绮禮每次睜開眼睛，時間都可能只過了幾分鐘，也可能已經過去了十幾年。

他看到了那個更多更多的一面，了解了更多更多的事情，知曉了更多更多……自己的願望。

他的願望究竟是什麽？或許太已經明白了，或許他依舊迷惘，甚至他可能錯以為自己明白。那張臉上永遠都是那個不變的表情，淡淡的，甚至是冷眼着看着一切。

他的內心究竟是如何想着的呢？這一點，或許連首領都不明白。

這個世界的[绮禮]和不只是什麽狀态的他一樣，不會衰老，宛如類一般。但是又确确實實能夠感受到他生命力的流逝。這是聖杯的力量所強行挽留住的生命，是依靠魔力的驅動而存留的靈魂。然而即使再怎樣強大的力量，他終究有耗盡的一天。

但是言峰绮禮從來都不畏懼死亡，無論是過去還是現，無論，是哪一個言峰绮禮。

他看着那個一點點的變老。從初見的尚待青澀，到之後記憶中成熟的面孔。然後有了胡子，然後有了皺紋，然後有了色斑，腰背變得佝偻。他老了，醜了，但是他依舊是上帝的榮光，是上帝的代言，他站那裏，就渀佛已經掠奪了名為言峰绮禮的另類存的一切一切。

或許，他又是毫無改變的。他正坐那裏，白色的頭發一絲不茍的梳理着。就只是那樣靜坐着，他的語氣的變化，神态的變化，甚至是呼吸的變化，都是那樣牽動着所有的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

這樣的澤田綱吉渀佛是他，又渀佛不是他。但是绮禮明白，對方就是澤田綱吉。他真正存于這個世界的時間精算下來不到七十二個小時，但是卻渀佛已經走過了一生。

這個世界的[绮禮]不再的時候，他的的确确能夠以類的身軀出現他的面前。他對方遇到危險的時候幫助過，甚至有過殺心想要殺死對方，他甚至迷惘無助，大雨下站了十幾個小時，這短短的時間，卻讓绮禮的生妻子的死亡，英雄王的引誘之後，再一次受到了強烈的沖擊。

但是這一次，他再也無能為力。

他的夢該醒了。

他看着lancer離開了病房，等了片刻，他從角落中顯出身形，推開了病房的們。

那個的生命已經到達了盡頭，如今是他回歸上帝懷抱的一刻。然而這樣輝煌的時刻，绮禮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出一點表情以及感覺。

空洞，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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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绮禮……”

绮禮走到病床前低聲道：“綱吉大。”

“……回去吧……”

“是。”

“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绮禮心中一陣擡起頭，看到了那雙眼。那雙眼因為時間的洗禮已經變得渾濁的。可是绮禮依稀覺得，這雙眼依舊如同初見時的那般，宛如天空一般的包容一切，吞噬一切。

“……知道。”

“绮禮啊……”年邁的老者只是微笑着說：“明白了什麽嗎……”

绮禮默默的搖了搖頭。

“是嗎……那就好。”老者卻笑了出來：“這樣的話，就安心了。”

绮禮不禁道：“什麽？”

“回去吧，绮禮……”澤田綱吉睜大眼，一字一句的說：“還記得第一次對說的話嗎？這一次，去度過一個，不一樣的生。”

绮禮沉默了很久很久。

然後緩緩的，他緩緩的低下|身，老者松弛的額頭上印下虔誠的一吻。那是包含了名為言峰绮禮的一生一世的忠貞信仰：“願主保佑，光明與們同。”

“再見了，澤田綱吉。”

【是上帝的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