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異象
似乎只有最先被擊斃的一只和師傅周圍的五六只,其餘的只是受了些傷,繼續前仆後繼。“可惡!分明是普通的撕咬、沖撞就是無法甩開,這就是近洞神法師級別的區別嗎?”說着,寶劍護在胸前架住撲來的血盆大口,全力一挑,劃開師姐前襟衣服兩只爪子在觸到她的肌膚前掀翻在地,“呼——好險。”單腳支地,一個側旋,将我拉至另一邊。額角猝痛,掉落幾根頭發,手背抹過,一片血痕,我渾身好痛,這麽折騰還要到幾時?
還沒站穩,師姐就抓着我的肩騰空一翻,一劍刺向我身後。清雲的身邊圍起了光圈,一爪穿過,帶起血珠四濺,防護膜碎成千片萬片。
“清雲,你作什麽三財童子啊!要也得給我留一份。”沖着周圍都是亮晶晶的清雲我大喊一聲,心疼得要命,想當初不得已花盡所有周三的私助——怎麽剛剛好呢,是否算計過的,如今看着漫天的金光,眼饞哪!
“咻咻——”“轟——”
“丫頭!”師傅大搖大擺地走到我面前,“什麽金子啊!連防護結界都不知道!害得我差點運差了道!你這什麽腦袋。”很自然地,很自然地把我的頭當作木魚——敲。
“哎呦媽呀!吓死我了。呃——呀!”清草全身一松癱坐在地上,手抓到一只猙爪,迅速扔掉,順便甩了甩手,“終于都逃了,還是師叔厲害。師叔你該早些用你的絕招,我們的術幾乎都被封住了,那領頭的絕對不一般。”
四下察看唉還真的走了,怎麽撤得如此灑脫,那個大家夥是在是太有才了!
“快起來,它不是會輕易罷手的畜生。”僵着的清雲這才喘了喘氣,可眼睛還一直盯着我瞧。
“怎麽會這樣!”清草口中抱怨,手腳還是麻利地蹿到我們這邊。
同時,靜谧的林中嗚咽聲四起,且越來越大,整個漆黑的樹林,卻始終空洞詭異無比。
“簌簌——”前面有些異動,半晌卻又沒有任何妖跡。
“沙沙——”左邊的草叢輕搖,同樣很快又毫無動靜。
“可惡!”清草身體前傾,卻被清雲一把扯住,“我——唉!用式神總可以吧!”看着清雲的眼神,清草氣短,見她點頭松了手,方才掏出紙符點上雙眼,一只紙鳶獨自飄了起來,幾道紅光,便在半空碎裂成粉末細雨。
“不——師傅!”林間回蕩着師姐撕心裂肺的叫喊,師姐拽着我的手濕了我的袖,抓得我很痛,可我盯着樹林前的人影汗如雨下。
師傅已經機械飄到了林中,站在領頭的大家夥面前。旁邊的小猙突然發難,撲向師傅,将師傅壓倒在地上,牙齒插入咽喉,一時間唯聽得間吞咽聲。
“小崽子,我要宰了你!”師姐發瘋地沖了上去,那二十只猙統統跳了出來,輪番攻擊,愣是沒讓她靠近一步。
“清雲師姐,這不是真的吧!”清草忽然哭了,哭得昏天暗地。
“別哭!還要不要救師叔!”清雲輕喝,清草立刻止住了嚎叫。接着清雲略走了兩步,躍至師姐身邊,擋住一兩只側身吼道:“雲煙師姐!師叔還有氣,憑師叔的深厚修為尚能撐一會!”師姐一松,兩人這才同時抽身。
兩人回來時,師姐雙眼紅透,鮮血滿身,頭上的冠帽早就扯掉,披散的頭發混血後盡成一撮一撮,挺有修羅相。不知不覺,東方的天空已經微熙。林前的大家夥和趴在師傅身上的小猙居然是白色的,其他的都是像赤色的,多是頭成三角與豹有幾分相像,五尾一角。
“白猙!難怪。難怪。”清雲喃喃自語。師姐依舊面帶寒霜。除了無能的我,三人皆緊握兵器背對着我圍成三角,雙腿或站或弓,各個感官都高度集中。
“祭羅剎”清雲收回手中劍,咬破手指,取出腰間扇,畫了些東西,将其擲出,藍光迅速穿透三只猙的身體,飛回手中已成血扇。
“紫荊環。”還未來得及回頭看清,紫光來回,一個猙頭滾落在地。
旁邊的師姐挽起袖子,割破手腕,握拳,大滴大滴的血湧出,在地上形成漩渦,紅幡升起,紅光大盛,直指猙群,一時血光四濺,慘不忍睹。
“血祭幡——”三個聲音同時叫出。
雙腿一軟,師姐虛弱地靠在我的身上,“別——扶我,我——還要再來一次,師傅快撐不住了。”
“我來吧!血祭幡的代價可不是一般的大,以你現在的修為,再試一次,恐怕你就先師叔而去了。”清雲取出個瓷瓶拔開塞子将粉末倒在她的傷口中,傷口的血就止住了。
“不愧為修仙之首,這等狀況還能使出血祭幡,确實讓人佩服。”大家夥開口了,不過嘴上含着東西,聲音有些模糊。
“流光散——華山仙劍宗的秘寶。”清雲咬牙。
“還是個行家。”
一色的天空突然變幻,五彩祥雲停在碧藍的天空之上,幾聲仙鶴悲啼,盤桓。我的眼睛恢複了焦距确是空洞的淡黃色,蓮子的顏色。放下師姐木然地走向那只猙,一只手擦着衣袖而過,喊聲留在了身後。
僅剩的猙四下散開,小猙張開了嘴,離開了師傅,懦懦地躲到大家夥的身後。大家夥眼睛微斂,吐出流光散,徑直向我撲來,伸手虎口正好卡住她的喉嚨,手上力道加了幾分,大家夥的金色眼睛便泛着血絲,瞳孔收縮。小猙兀然撲到我的腳邊咬住我的腳腕,伸腳一踹,褲腳撕破,腳上留下了幾個滲血的痕跡。小猙幾次三番,被我越踹越遠。手上的大家夥喉嚨嗚咽,似有溫熱的液體,流到手背,瞳孔收縮,将她甩在小猙的那邊。
走到師傅面前,按住牙痕,師傅微咳了幾聲,一時雲霧迷眼。
左膝磕到地板,瞪大眼睛。“啊——師傅啊!你還好吧!”看見我的手在師傅脖子上,我仔細檢查,“沒有斷掉!沒有斷掉!嗚——師傅啊!您可把幺兒吓死了。師傅你醒醒啊!這裏我認不到路啊!”跪伏在師傅身上,哭得個死去活來,哽咽得語不成句,“師姐——吓死——也沖過去——就——我——一個——嗚——”
“咚咚!咚咚!”
“咳!咳!壓——壓死我了!我身體很虛,正在恢複,讓我睡會!”師傅的聲音飄了過來。
“師——師傅!”我忽略她說話的內容整個人都撲了上去,嚎叫得更厲害了。
背後涼飕飕的,我依依不舍地放開摟着師傅脖子的手和纏着她的腳。“咳咳!芝兒再——咳!不來我恐怕就要被這兔崽子給勒死了!沒被咬死卻要被徒兒害死,那可是最凄慘的事了。”師傅黑着的臉慢慢轉紅,恢複。
作者有話要說:唉!疲憊啊!
她們打架,我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