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着魔01
肖恩慈規矩地坐在沙發上, 沒有打量這間別墅, 只不過他對面沒人,阮萌把他請進來之後, 就拉着李若非進了廚房, 兩人不知道在商量什麽,久久沒露面。
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冷遇的肖恩慈, 心情微妙,他無論去哪個地方, 都會被奉為上賓,也只有在這, 連杯水都沒有。
他拿出手機, 看了下助理發給他的照片, 照片是宴會當晚拍攝的, 肖夫人珠光寶氣,笑靥如花,只不過身旁始終跟着一個黑色影子,小小的一團,仔細辨認下,發現是個嬰孩。
被嬰兒的怨靈纏上了啊。
廚房內,李若非喝着礦泉水,補充些水分, 旁邊的阮萌說的口幹舌燥, 說來說去, 在煩惱一件事, 該拿肖之然怎麽辦?
“我室友馬上要出國了,要是被他報複的話,她這一世也完了,有錢人什麽都幹的出來,而且幹壞事都不用受法律懲罰。”阮萌腦中閃過幾條社會新聞,恨恨地說道。
一下子被感染到了仇富的心态,她眼睛一亮,“讓他失憶怎麽樣?忘掉這些事。”
“好,我去把他的腦前葉切了。”李若非淡淡地說道。
那肖之然不是變成了快樂的白癡,除了能呼吸,和行屍走肉沒差別,不行不行,這好像太壞了點。
阮萌趕緊搖搖頭,“有沒有更神奇的方法?”
“有。”
阮萌充滿期待地望着他,眼睛裏寫滿了好奇。
李若非微微一笑,“在他睡覺時,讓枕蟲吃掉他的記憶,慢慢的,一點點的,他會忘記之前發生的事情,漸漸地,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還是會變成一個快樂的白癡……有沒有沒那麽極端的方法,阮萌認真思索着,想着想着,整個人變得驚恐起來,她怎麽會有這麽恐怖的想法,她竟然覺得這些事習以為常了!
“不行,我要不去和他談談,讓他放棄報仇。不過我覺得不可能。”思來想去,阮萌最後決定把肖之然留在他們這,等朱雨辰順利出國後,再放他離開。
阮萌鄭重地點點頭,“就這麽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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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要留個男人在家裏,李若非一臉不情願,他拉過阮萌小巧的下巴,渡了一口水給她喝,見她呆愣,他又喝了幾口水,喂到她口中。
她張着嘴,表情可愛,水從她唇邊溢出來,他眼神暧昧,吻掉了水珠,輕輕說道:“說這麽多,你口不渴嗎。”
驚訝過後,阮萌後知後覺地臉紅了下,等李若非轉身離開後,她趕緊用手扇,試圖讓臉上的熱度下降點。
肖恩慈被晾在客廳好一會,總算見到李若非出來,他站起來,想要結識下他,李若非略顯嘲諷地瞥了他一眼,那雙淺色眼睛中的鄙夷顯露無疑。
好像将他的一切都看透了,肖恩慈淡定地收回手,揚起唇角淺笑着,這可真有意思。
樓上一間房間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鬧得筋疲力盡躺在地上的肖之然猛地蹦起來,那個警察還說會來放他走,結果呢!
肖之然氣憤地走下樓梯,見到三叔後,他轉悲為喜,“三叔。”
“什麽都不要說了,跟我走。”肖恩慈看出他欲言又止,及時呵斥住他,免得他在李若非面前亂說話,害得兩人都倒大黴。
肖之然忿忿不平地跟着肖恩慈離開了,他眼中帶着怨恨,出了別墅,進到豪車中,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報仇,三叔,媽媽死了這件事,沒完。”
肖恩慈波瀾不驚地瞥他一眼,“你要報複,可是你被李若非關了一天,這種奇人異士,你要怎麽對付?”
肖之然咬咬牙,仇恨填滿了他的內心。
“從長計議,報仇也要謀劃,你說對嗎。”肖恩慈低聲勸解着。
肖之然想起他媽媽,眼眶一紅,從今天開始,從媽媽死的那一刻開始,就沒人會像媽媽般對他那麽好了,他終究是哭了出來,抱着肖恩慈,痛哭道:“三叔,三叔,我沒有媽媽了,媽媽走了……”
肖恩慈輕拍着他的背,帶着長輩對晚輩的寬容和關心,只不過他的唇角揚起,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
司機在前面看到兩叔侄,心想肖家真是和睦,肖恩慈真關心侄子啊。
“先将你媽媽的後事處理好,其他的事放一邊。”肖恩慈低聲說道。
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的肖之然點點頭。
肖夫人的葬禮很快舉辦了,關于她的死因被瞞得嚴嚴實實,無論是親戚還是媒體都得到一個消息,肖夫人是突發疾病去世的。
葬禮那天,天空陰沉沉的,身着全黑的家屬們站在綠色草坪上,聽着神父誦經文,英俊神聖的神父聲音委婉動聽,他身後是一個精致的十字架。
誦經結束後,沈牧洵合上聖經,退到了一側,棺材入土。
葬禮結束後,家屬們一一離去,唯有肖之然留在原地,一身黑色西裝的青年神色憔悴,他花了很多時間才走出悲傷,接受媽媽已經死了的事實,只不過……他的神情越發猙獰,低喃着,“媽,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你可以發怒,但不要犯罪,若日落還在動怒,讓魔鬼有機可乘。”
身旁突然出現一個聲音,肖之然轉過身,見到了主禮神父,肖夫人是天主教徒,為宗教傳播提供了大量金錢支持,他卻不是天主教徒,和大多數年輕人一樣,他對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從來不信。
他憤怒地說道:“要是上帝真的存在,為什麽不懲罰害我媽的人!”
“你習慣了仇恨,你就陷入了魔鬼的詭計,應當……”
“閉嘴!”肖之然撞了下沈牧洵的肩膀,他生氣地離開了。
沈牧洵穩住身形,他盯着青年怒氣沖沖的背影,神色冷漠。
“神父,你沒事吧?我侄子沒接受事實,依舊不相信大嫂這麽走了,我代他向你道歉。”肖恩慈走到他身旁,關切地問了一句,和他一同望着肖之然的背影,他轉過頭,笑道:“我是肖恩慈。”
“他對媽媽的死耿耿于懷,有一方面是痛恨自己,他認為是自己引了災禍過來。他曾經追求過一個美院女生,在網上鬧得轟轟烈烈,沒想到她男朋友不是普通人,最終遭致厄運,唉。”肖恩慈感慨着搖搖頭,随後他微笑道:“我先走了,神父。”
沈牧洵微颔首,他在墓園裏站了一會,從墓園離開後,他搭上了一輛巴士,坐下後,側頭看着窗外的風景,表情淡漠。
車子停了幾站,乘客上上下下,上來幾個女孩子,女孩子們叽叽喳喳,歡快得如同鳥兒一樣。
“肖之然他媽媽死了,那不是太爽了!”
“爽什麽啊?”
“你想啊,他媽死了,嫁給他不就沒有婆媳問題了!”
女生們笑作一團,他人悲痛欲絕的事情在她們這成了娛樂八卦,沈牧洵垂下眼眸。
“對了,他上次追的女生呢,現在正是她嫁入豪門的大好時機,她可以安慰喪母的肖之然,乘虛而入,要是有了孩子,妥妥地嫁進去。”
“她微博是什麽來着?微博名是一點也不軟萌,哇,她粉絲有100多萬了,果然是真錦鯉!”
阮萌,沈牧洵的心頭震了下,巴士經過一座教堂,他下車了。
車上的女孩子們眼看着他走下去,發出壓低的叫聲,“好帥啊!”車門關上時,她們戀戀不舍地望着他的背影。
他一個不留神,就下車了,沈牧洵原本的計劃是飛回去,可鬼使神差地留了下來。
也許是因為肖之然的話,給他帶來不好的預感,他擔心肖之然會去報複阮萌。
他邁步向前,敲開教堂的門,在靜谧神聖的耶稣像下做着禱告。
最近學校裏有不少外來的人,聽說是有個劇組來借學校的景拍戲,也招收學生去當群演。
對于這些事,阮萌一點興趣沒有,只不過她不去湊熱鬧,流言蜚語非要往她身上趕。
劇組的投資方是肖恩慈,他時不時來探班,前幾次會來見見阮萌,後面幾次就去探班劇組的女演員,一位混血臉的美少女,饒是藝術系的男生們自诩審美極高,都對她十分向往。
浪漫的棕色長卷發,身材高挑纖細,穿着件泡泡袖的一字領連衣裙,鎖骨精致,纖腰長腿,皮膚白皙,臉蛋漂亮,可鹽可甜,女生們羨慕嫉妒恨,男生們将她奉為女神。
“蘇蕊是娛樂公司新簽的女生,正主推呢,她好漂亮啊。”安蕾坐在樹蔭下,望着不遠處在圖書館門前拍戲的女生。
阮萌捧着素描本畫草稿,随意地應了一聲。
安蕾瞧了瞧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最近那個人沒來找你嗎?”
“哪個人?”阮萌頭也沒擡,她奇怪地問道。
“給我們學校捐樓的那個。”
“你說肖恩慈啊,我讓他不要找我了,我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阮萌随口說道。肖恩慈一直不間斷地找她,搞得她很煩,她又不是李若非,管他是求財還是轉運,拜托去找她男友,不要來煩她。
沒給他幾次好臉色,肖恩慈總算消停了。
安蕾松了口氣,“我就說嘛,她們都說你被金|主抛棄了,金|主厭煩你了,轉頭去包蘇蕊了。”
“哈?”對于這個八卦,阮萌敬謝不敏地搖搖頭,“什麽亂七八糟的。”
“我收拾好了,你們等很久了嗎?”從寝室樓下來的朱雨辰走過來,精神很好地說道:“今天晚上的飛機,你們不要來送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那行,你上飛機前,我們再聚一下,走吧,去吃什麽,學姐請客。”安蕾豪爽地揚了下下巴。
阮萌合上素描本,和朱雨辰對視了下,兩個女生笑出來,跟在學姐的身後。
三人經過圖書館的時候,有個男人叫住了她們,“喂,同學,同學,對,就是你。”
男人小跑了幾步,走到她們面前,對着阮萌說道:“你有興趣來當群演嗎?你很适合這個角色。”
什麽角色?阮萌皺了下眉,她正要搖頭,那個混血美少女蘇蕊朝她們走來,甜甜一笑道:“你們好,我是蘇蕊。”
周圍圍觀的學生們發出了不小的感慨,“她真漂亮。”
“好美啊”,“小仙女”,“女神”之類的贊美聲此起彼伏,阮萌望向蘇蕊,不可否認,被她的美色沖擊了下,她臉好小,腰好細,皮膚很好,腿又直又長。站在她身旁,沒那麽漂亮的女生很容易産生自卑心理,自慚形穢起來。
“是這樣的,我們需要個人演蘇蕊的跟班,跟在她旁邊。”劇組的工作人員說道。
他這一話一出,周圍發出了不小的哄笑聲,衆人用奚落的目光看向阮萌,學生們竊竊私語着。
“哈哈沒錯,她只配當蘇蕊的跟班,看她那樣!”
“站一起對比太殘忍了,明星就是不一樣啊。”
直白的貶低令阮萌心裏不舒服,她臉色不太好地搖頭,“不好意思,我沒興趣。”
男人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他惱怒道:“給臉不要臉,別人想露臉都沒機會,以為自己是誰啊,什麽玩意!你這女生也就只能給蘇蕊做配角!”
蘇蕊捂着唇,輕蔑地笑了下。
“你什麽意思!”安蕾脾氣比較沖,她大聲質問工作人員,“你腦子有問題啊,我們安安分分地讀書,不想露臉不想出名,還是錯的了!?”
“這裏是學校,不是名利場,不是每個人都愛抛頭露面。”阮萌臉色冷了些,對着男人毫不客氣,“你待在捧高踩低的娛樂圈太久了,自以為高人一等,別忘了人間是怎麽樣的。”
“你說什麽!”男人厲聲喝道。他以為學生妹會被他罵哭,沒想到是個硬茬子。
“呵。”阮萌冷笑了下,“這裏是學校,你們不過是來學校借外景,什麽時候學生也要聽劇組的調遣了,你以為你自己是誰?我要向學校投訴你們!”
“沒錯,我要發微博曝光你們這個垃圾劇組!”安蕾說着要拿手機拍照,男人伸手去搶。
阮萌眼疾手快,趕緊拉住安蕾,冷冷地說道:“學姐,我們還有事,別管這些人了。”
她給朱雨辰使了個眼色,兩人趕緊拉着安蕾走了。
圍觀的人自覺看了一場好戲,正要離開時,駛進來一輛豪車,車上下來的男人西裝革履風度翩翩,肖恩慈下車後,從工作人員那聽說了事情,當衆斥責了蘇蕊。
蘇蕊可憐巴巴地哭了起來,偏偏她還很倔,眼眶通紅,不服氣的模樣,更惹人心疼了。
路過的人全都用譴責的目光看向阮萌,這種狗仗人勢的女生太讨厭了!蘇蕊小仙女哭起來真讓人心疼。
走出學校,來到旁邊的餐廳,安蕾無語地抽了下嘴角,“看起來我們三個人要被罵死了,我還好,反正畢業了,過段時間去實習,雨辰去美國,阮萌,接下去的日子你要怎麽過啊。”
“對啊,那女生太可惡了,你一個人在學校裏會被孤立的。”朱雨辰憂心忡忡地說道。
阮萌對此感到頭疼,但不想讓朋友們為她擔心,她笑道:“別想不愉快的事情了,這頓聚好,不知道下一次什麽時候能再聚。”
三人在餐廳聚完餐,回到學校,朱雨辰想去美術樓拿自己拉在教室的畫具,阮萌和安蕾在食堂裏等着。
她坐在位置上,拿出手機刷了會,微博頭條是那個叫蘇蕊的女生,粉絲誇她盛世美顏,恃美行兇,美得慘絕人寰,哪怕有傳聞她被肖恩慈包了,也不影響舔狗舔她的顏。
阮萌看了會,不爽地退出微博,轉而和李若非發了會微信,他今天會來學校接她,再一起去逛街看電影。
有男朋友在,就算身旁沒有朋友,感覺也好多了,阮萌不由笑了下。
屏幕上突然出現來電顯示,是朱雨辰,她接起來,“喂,雨辰,你拿好東西了嗎?”
電話那邊沒有傳來朱雨辰的聲音,反倒是傳來一個男人威脅的聲音,“你是怎麽害我媽的,說啊!你有本事來殺我啊,快動手啊!”
是肖之然!
阮萌神色一凜,她趕緊往美術樓的方向跑,安蕾拉住她,急道:“出什麽事情了?”
“雨辰出事了!你去找保安過來!”阮萌大聲說道。
安蕾反應很快,轉身就去找保安。
擡起頭的瞬間,阮萌遠遠望見學校林蔭道下,銀發青年面前站着的高瘦女生,李若非和蘇蕊……他們怎麽會碰到?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顧不上這兩人了,她全部心思集中在腳下,快速跑上樓,跑上樓之後,她雙腿發酸,氣喘籲籲地推開教室的門。
朱雨辰正驚慌地後退着,看到阮萌,如同看見了救星,“阮萌,這個人瘋了!他非說是我殺了他媽媽,我根本不認識他!”
肖之然舉起石膏雕塑,朝她砸了過去,阮萌慌忙上前,抱住朱雨辰,拉着她的手就跑,石膏雕塑被摔了個粉碎。
阮萌喊道:“肖之然!她不記得了,這件事不是她的錯,她是無辜的,是前世的她在報仇啊!”
“她不記得了,事情就沒有發生嗎!你是她朋友,你當然維護她,可我呢,要是我認識你比較久,你是不是就站在我這邊了!”肖之然一把拉住阮萌的手,将她往旁邊一扔。
“啊!”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她雙眼發黑地擡起頭來,只看見男人完美的下颚線條,她愣了下,心髒撲通地跳快了幾分。
沈牧洵放下她,擡頭冷聲道:“停止作惡吧。”他冷冷地盯着肖之然,局面頓時僵持住了。
朱雨辰趁機躲到神父身後,她瑟瑟發抖着,阮萌抱着她,兩人躲在沈牧洵的身後。
“你想說讓上帝懲罰她嗎?可是我等不及了!我要殺了她,為我媽報仇!”肖之然神色癫狂,一腳踢翻了教室裏的畫架。
講不通了,但他又不是附魔者,沒辦法驅魔,沈牧洵側頭看了眼兩個女生,“你們快走。”
“別想走!”肖之然大吼了聲,他試圖沖過去,被沈牧洵攔住了,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他怎麽會在這裏?阮萌焦急地想着,她拉着朱雨辰跑,可是又擔心沈牧洵,她讓朱雨辰趕緊往下跑,她又返回了。
教室裏兩個男人打得不可開交,原本以為這個富家公子很容易制服,沒想到他練過拳擊,糾纏了好一會,沈牧洵沒有制服住他。
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打暈肖之然,阮萌左看右看,試圖找個趁手的工具,肖之然見到她後,舉起一個畫架朝她砸去。
“小心!”沈牧洵叫了一聲,急忙過去抱住她,将她整個人抱在懷裏,畫架狠狠砸在他背上,他發出了悶哼聲。
她拖後腿了,阮萌心一顫,她露出了想哭的表情,“對不起……”
“不要說了。”沈牧洵知道她是為了他的安危再次折返,她關心着他,這個認知讓他心情複雜。
肖之然瞅準時機,要從門口出去,阮萌一把扯住他後背的衣服,不讓他去傷害朱雨辰,肖之然手一揮,打在她的頭上。
三個人在教室裏扭打起來。
不遠處的校園林蔭道下,穿着清涼的美少女露出讨人喜歡的笑容,對着銀發青年說道:“你是這學校裏的學生嗎?你叫什麽名字,我叫蘇蕊。”
“不是。”李若非冷淡地回了句。
他邁步向前,蘇蕊不依不饒地說道:“加個微信好不好?”
“不好。”
“你這麽帥,有沒有女朋友?”
“有。”李若非不耐煩地說道。“你不要擋着我。”
“兇什麽兇,不過你生氣也好帥啊。”蘇蕊語氣軟軟的,哪怕是抱怨,聽起來像是在撒嬌,一個大美女如此殷勤,普通男人只怕骨頭都酥了。
她跟在李若非身後問東問西,不經意地說道:“這學校裏帥哥可真多,我剛才還看到一個穿黑衣服的帥哥過去,打扮得像神父。”
神父,沈牧洵,他竟然如此糾纏不休,心髒莫名動了下,李若非的臉色微寒。
他繼續往前走,蘇蕊突然擡起頭,望向美術樓的某一個窗戶,驚聲叫道:“你快看啊,那裏有人,他們打起來了!”
李若非擡起頭,眼看着一個人從樓上摔了下來。
“有人摔下來了!”
他揚起手,原本想救人,可定睛一看,掉下來的那人全身黑色,黑發飛揚,是沈牧洵,李若非擡起的手又放了下來,他眼眸中一片冰冷。
“沈牧洵!!!”阮萌扒着窗沿,向下張望,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驚恐到了扭曲,只聽到重物掉落的聲音,神父從樓上被推了下去,視線往前挪,她見到李若非站在不遠處。
他沒有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