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着魔02
阮萌心情五味陳雜, 她望着樓下,李若非身材挺拔, 站在不遠處, 距離太遠, 她看不清他現在臉上的表情, 視線往旁邊, 他身旁站着那個混血美少女蘇蕊。
她說不清心裏什麽感覺, 血一下子往頭上湧, 熱血沸騰, 肖之然狼狽地倒在旁邊, 氣喘籲籲,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沒有真實感,他本來是想把阮萌推開,沒想到神父護住她,從窗口摔了下去。
他殺人了!?怎麽辦!肖之然現在有些後怕, 表情驚惶。
阮萌一把揪起肖之然的衣領,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揚起手扇了他一巴掌,一巴掌不夠,反手又給了他一巴掌,她深吸一口氣, 吼道:“你滿意了!?非要殺個人洩憤, 要是沈牧洵死了, 我也不會放過你!”
兩巴掌下來, 肖之然懵了。
當他回過神來時,眼神聚焦在阮萌焦急的背影上,他扯起嘴角陰森地笑了下,心情同樣複雜。
阮萌着急地往樓下跑,心跳聲如雷,她急得眼眶忍不住紅了,到了樓下,恰好遇到安蕾帶着保安過來,朱雨辰也陪在旁邊,目光穿過人群,她一眼就看到沈牧洵的身體,他靜靜地躺在地上,眼睛閉上了。
她不敢去動他。
保安通知了警察和救護車,警察先到了,施雨澤穿過人群,拉住阮萌的肩膀,“阮萌,清醒點!”
腦袋一片空白的阮萌總算回過神來,她深吸一口氣,對施雨澤說道:“肖之然在上面的教室,他本來要傷害朱雨辰,神父過來幫忙,他為了保護我,不小心被肖之然推下來了。”
“知道了,我馬上上去控制住肖之然。”施雨澤和他的同事對視一眼,兩人往樓上跑。
“雨辰,你快出發去機場,不要讓這件事耽誤你的行程。”阮萌開口叮囑她。
驚魂未定的朱雨辰順從地點點頭,阮萌再轉向安蕾,“學姐,你在這裏向警察和學校的人說明情況,我陪神父去醫院。”
“好的,你放心吧。”安蕾神色嚴肅地點點頭。
救護人員到達後,将沈牧洵擡上擔架,阮萌主動要求上車,作為陪同人員一同前往醫院。
救護車經過林蔭道的時候,從小小的車窗玻璃中,她看見了李若非,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面無表情,身旁的蘇蕊不斷晃着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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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搭在他手臂上,這一幕刺激到了阮萌,她收回視線,看向臉色慘白的沈牧洵,幾縷黑發落在他額前,他呼吸微弱,她雙手合十,忍不住祈求上帝。
請不要帶走他,拜托,不要死啊。
到了醫院急診室,阮萌慌裏慌張地去辦手續交費,眼看着他被推進了搶救室。
施雨澤随後趕了過來,給她做了筆錄,陪她等待結果。到這個時候,她反倒是冷靜得可怕,仔細描述着事情的發展,中間收到告別微信,朱雨辰順利上飛機了。
她不由松一口氣。
擡起頭來,搶救室的燈滅了,醫生們走了出來,摘下口罩說道:“哪位是沈牧洵的家屬?”
“我是。”阮萌趕緊迎了上去。
“病人沒什麽大礙。”
她放下心來,然而伴随着醫生的話,一顆心又提了上去。
“只是他大腦受損,陷入了昏迷,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醒,家屬做好心理準備吧。”醫生說完這句話,大步往前走了。
阮萌完全懵了,什麽叫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也就是說一天,兩天,一周,一個月,一年或者是更久,都有可能,也有可能,他永遠醒不過來了。
護士們将擔架推了出來,把人送到了ICU特護病房,阮萌沒有消毒,不能進去看望他,只能隔着一扇玻璃窗看他。
英俊蒼白的男人靜靜地躺在床上,他閉着眼睛,就像睡着一樣,沒人會将他和植物人聯系在一起。
“怎麽會這樣。”她雙眼無神,喃喃道。
施雨澤安慰地握着她的肩膀,他安撫道:“你也沒想過會出這樣的事情,冷靜點,這不是你的錯!”
“都怪肖之然!”阮萌憤怒地說道。“他媽媽吃人的那一刻就該想到自己死的那天!用那種邪術永葆青春,能不遭報應嗎,他偏偏不依不饒,害無辜的人受傷!”
肖之然闖了禍,來收拾爛攤子的永遠是肖恩慈,他歉意地說道:“抱歉,我沒想到他這麽不冷靜,神父的醫藥費由我這邊來承擔,務必會請世界上最好的治療團隊來治好他。”
她氣得渾身發抖,施雨澤趕緊抱住她,以免她沖動做傻事。
肖恩慈離開後,阮萌好不容易鎮定下來,只不過氣得手發抖,頭也疼,腦子裏像是有根神經在一跳一跳,頭痛欲裂,施雨澤忙叫護士過來看看她。
“怒火攻心,她需要靜養。”護士給她開了藥,安排了間病房。
阮萌吃了藥很快昏昏欲睡,昏睡之前,她忽然想到,要是李若非那個時候能救沈牧洵,哪怕只是搭一把手,也不會讓無辜的人受到傷害。而且到了現在,李若非都沒有出現在醫院,他到底是有多恨他。
她迷迷糊糊地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眼皮很重,頭依舊很痛,她費勁地睜開眼,側頭看到的是守在旁邊的施雨澤。
他驚喜地說道:“你醒了,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睡到什麽時候?”
阮萌想要開口說話,聲音發不出來,施雨澤忙倒了杯水給她喝,幹渴的喉嚨經過濕潤之後,總算能說話了,她沙啞道:“若非呢。”
陪在身旁的竟然是警察先生,而不是她的男朋友。
“他啊。”施雨澤心虛地說道。“他過來看了一下,先是看了沈牧洵,又看了你,現在有事出去了。”
憑借女人的直覺,阮萌覺得他在撒謊,她懶得追問了,起床去看了沈牧洵,他依舊處于昏迷中,頭上綁着厚厚的紗布。
到了晚上,阮萌的情況好多了,她盡量不去思考事情,讓大腦放空,病房外傳來争吵聲,她依稀聽到肖之然的聲音。
施雨澤攔住他,沒什麽好臉色,“她不想看見你,你害得神父受傷昏迷,把她弄得怒火攻心,你現在進去,她又發怒了怎麽辦?體諒下生病的人吧。”
“你誰啊?”肖之然推了一把他,“要攔我,也該是她的正牌男友,你有什麽資格攔我?”
“我是警察,保護公民是我的責任。”施雨澤嚴肅地開口。
肖之然恨恨地瞪着他,随後轉身離開。
外面的動靜小了,護士來查房,給阮萌吃了藥,她再次昏睡過去,天蒙蒙亮時,她醒過來,這次感覺好多了,頭不再痛了。
打開手機,安蕾給她發了好幾條微信,她在回朋友微信的時候,微博跳出一條提示,微博頭條是混血美少女蘇蕊公開戀情,她被拍到在學校拍戲時和一個大帥哥同進同出。
阮萌看到這個名字就心煩,她直接往上滑了下,沒想到點了進去,微博上的九張照片中都有一個男人的背影,男人有着顯眼的銀發。
剎那間,一股冰涼從頭竄到腳。
她想起來,她生病這兩天,李若非都沒有露面,施雨澤撒謊說他是在她睡着的時候來看望她的,阮萌諷刺地笑了下。
阮萌辦了出院手續,離開醫院前,她隔着玻璃窗看了下沈牧洵,他依舊沉睡着,轉身時,她碰到了神父和修女們,他們在病房外做了禱告,祈禱他早日醒來。
她回到別墅,沒見到李若非,他該不會又在她的學校吧?
別墅的門鈴響了下,阮萌走下樓,打開門一看是肖之然,她厭惡道:“你來做什麽?”
她說着,要将門關上。
肖之然強硬地推開門,他惡劣地說道:“你以為你同學去了美國,我就拿她沒辦法了,美國可是一直發生校園槍擊案。”
“你有病是不是!”一聽他的威脅,阮萌索性把門打開,“你媽媽的事情根本就是意外,報應,随便你怎麽想,和旁人有什麽關系!你不要再來糾纏不休了!”
“我糾纏?”肖之然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怒道:“我媽是無辜的!”
“你媽媽才不無辜!”
兩人吵了起來,有人拉過肖之然的肩膀,直接給了他一拳,阮萌一看,是施雨澤。
肖之然手撐着地,他伸手擦掉唇邊的血跡,看看施雨澤,再看看阮萌,“我小看你了,你這女人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挺大的,連神父都為了保護你摔下樓,現在又蹦出來個警察,你可真厲害。你是不是給他們下|降|頭,讓他們對你死心塌地,還是說用肉體……”戲谑下流的視線游移在阮萌的身體上。
女性對這種視線特別敏感,阮萌渾身不自在。
“你神經病!思想龌龊!”她氣地拿起手邊的抱枕砸他。
施雨澤同樣氣憤,他冷聲道:“我是來保護她的,沒有任何暧昧關系,注意下你的措辭!”
“沒有暧昧?”肖之然諷刺地說了句,他忽然看到門口的男人,聲音戛然而止。
李若非一臉淡漠地站在門口,他淡淡地說道:“鬧夠了沒有,請你離開。”
肖之然眼中流露出興奮的情緒,他殘忍地說道:“李若非,小心你女朋友給你戴綠帽,她不知道和多少個男人糾纏不清了!”
越說越離譜了,阮萌舉起花瓶砸他,肖之然趕緊閃開,腳邊是花瓶碎片,他往門外退,“真是個暴力的女人,你們這些男人怎麽忍受她的,還是她在床上特別野。”
“你胡說什麽!你這個賤人!啊啊啊!”阮萌發出尖叫聲,被人蕩|婦|羞|辱,她還能冷靜下來才有鬼了。
“冷靜點!”施雨澤對此感到頭疼,女人發起火來真不是蓋的,他接收到李若非的眼神,經過他時,對他好聲好氣地說道:“好好哄哄你的女朋友,她生病兩天你都沒有露面,她嘴上不說,心裏肯定是生氣的。再加上肖之然嘴裏吐不出象牙,她……”
李若非冷淡地關上大門,将他隔在門外,碰了一鼻子灰的施雨澤摸了摸鼻子,轉身回到車上。
阮萌氣呼呼地跑到自己房間,她趴在床上,一個人生着悶氣,過了很久,李若非都沒有來找她。
她心裏湧起失望的情緒,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就算再過分,他也會照顧她的情緒。
他怎麽忽然變了,難道說……她的心頭浮起一個可怕的猜想。
蒙頭捶床發洩了一會,阮萌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她打開門,來到他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門從裏打開了,李若非站着,離她一段距離,他垂下眼眸,俊美的臉一半藏在陰影中,淡淡地問她:“有事嗎?”
天哪,他這是什麽語氣,這麽冷淡,他袖手旁觀,不關心沈牧洵的事情也就算了,就連她被肖之然诽謗這件事,他都不放在心上了。
阮萌越想越心酸,眼眶再次紅了,她努力不哭出來。
李若非低頭看到她傷心的臉龐,眼眶和鼻尖紅紅的,神色憔悴,幾縷發絲濕了,他甚至清晰地看到有水珠順着她的脖頸往下滑,纖瘦的身體裹在衣服裏,空蕩蕩的,她誘人極了,想欺負她的念頭從心底竄起。
她突然動了下,主動撲到了他的懷裏,柔軟的,小小的身體令他措手不及。
李若非渾身僵硬,阮萌抱了他一會,他伸手将她的手拿下來,冷靜地說道:“你病剛好,去休息吧。”
他輕輕将她推出門外,把門關上了。
阮萌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他竟然連親密接觸都不願意了,在她抱他的那一瞬間,他身體僵硬得可怕。
被男朋友厭惡了,這種無聲的拒絕令她既羞恥又傷心,她沮喪地回到房間。
房間裏有洗手間,她脫下衣服,準備洗澡,站在全身鏡前照了照,現在的她特別憔悴,臉色蒼白,嘴唇幹澀,眼睛通紅,好醜。
她忍不住捂着臉,她還記得她軍訓那陣變黑了,他說她是難民,他是覺得她不可愛了嗎,所以對她這麽冷淡。
第二天,阮萌出門去探望沈牧洵,盡量避開了遇到李若非,從醫院回學校,她在學校裏見到他的身影,他和蘇蕊一同進了美術樓。
事發之後,美術樓被警察的警戒線封鎖了。
他們進去做什麽?那些可疑的念頭再次出現在她腦中,和所有懷疑男友劈腿,疑神疑鬼的女人一樣,她跟了上去。
他們走進了美術教室,空曠的大樓內不斷傳來蘇蕊撒嬌般的軟糯聲音,阮萌身體僵了下,不敢上前了,她轉身離開。
美術教室內,李若非蹲下,仔細探查着物品,蘇蕊坐在櫃子上,晃着一雙誘人長腿,“若非,你要查到什麽時候?這确實是意外。”
“這不是意外。”李若非沉沉地說道。
“就是的。”蘇蕊輕巧地從櫃子上跳下來,從身後摟住他的脖頸,“你就接受事實吧,況且,昏迷躺床上的人又不是你。”
她迷戀地望着他俊美的臉,連那股冷淡她都好喜歡,“說起來,你什麽時候和阮萌分手,和我在一起,好嗎?”
李若非側過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從美術樓出來,阮萌向輔導員請假了,連課都不想上了,她走在路上,心思很亂,情緒接近崩潰。
他們在沒人的美術樓裏做什麽?
有人發了張傳單給她,她毫無知覺地接過,低頭一看,是美容院的廣告,對上櫥窗的鏡子,她照了照,是不是該好好折騰下自己。
她一直忙着畫畫,好久不打扮了。前段時間也一直忙着朋友的事情,因此忽略了她的男朋友,他覺得自己受到冷落了,她不斷反省着。
推開美容院的門,溫柔的服務生過來接待她。
阮萌染了新的發色,棕色發絲富有光澤,再接受了全身護膚,敷了臉,皮膚變得更加細膩水潤,做完按摩,她整個人像是活過來了。
失心瘋一樣辦了張美容院的卡,她從美容院出來,容光煥發,只不過心情依舊不好。
回到別墅,李若非已經回來了,他聽到開門聲,看到她進來,神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這太可疑了!
“我回來了。”阮萌觀察着他的神情,他眼神游移,不和她對視,她在心裏痛哭,他真的要劈腿了,要不就是在劈腿的邊緣試探。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明明占有欲超強,超級粘人的,怎麽會這樣?
阮萌試探地說道:“我今天去看沈牧洵了。”
李若非表情微妙,總算對沈牧洵這個名字有點反應,他望着她,“你在意他嗎?”
“唔,再怎麽說,神父也是為了保護我才摔下去的,我要是不去看望他,我不就是個無情無義的人了。”阮萌小心翼翼地說道。
“哦。”
他沒有生氣,反倒像是在思索什麽事情一樣,明明之前會生氣會吃醋,現在連醋都懶得吃了,他是想讓她主動提出分手,給蘇蕊讓位子嗎?
阮萌生氣地跑回房間,連晚飯都沒有吃。她反省着自己,到底做錯什麽惹他讨厭了,思來想去,得到的結論就是男人一旦不愛了,對女人就十分冷酷。
要是一年前,她對他的感情沒那麽深,他肯放過她,她恨不得放鞭炮慶祝,為什麽要在她喜歡上他後,對她這麽殘忍。
阮萌不想分手,和大多數女人一樣,她想做最後的努力,試圖挽回男友的心。
回房間洗了澡,耐心地抹上身體乳,吹幹頭發,頭發蓬松柔軟,換上了法式風情的睡衣,她在房間裏點了香薰蠟燭,讓氛圍變得浪漫些。
她發微信讓他過來,用的手段還是很老套的那種,故意裝病。
“阮萌,你哪裏不舒服?”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李若非淡淡地問道。
過了一會,房門打開了,李若非見到人,神色一變,原先的冷靜自持在眼中崩塌了,她穿了件白色睡裙,胸前用綁帶松松地綁着,裙子只到大腿,很可愛很軟萌的款式,特別是她洗完澡後的皮膚變得粉粉的,布料略透,玲珑有致的曲線若隐若現,隐約可見迷人的粉色皮膚。
他側過頭不去看她,低聲問她,“要不要去醫院?”
阮萌搖搖頭,一想到要主動勾引男朋友,她羞怯得後背發麻,嗓音沙啞地說道:“不要去醫院,我想你陪我睡覺。”
“不行。”李若非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為什麽?我們以前一起睡的啊。”大眼睛中彌漫起水霧。
聽到她這麽說,李若非神色變得怪異起來,阮萌抱着他,柔軟的身體貼着他,她全身都軟綿綿的,抱起來一定很舒服,他的呼吸粗重起來。這個念頭剛從腦中閃過,他渾身一顫,像被雷擊了下,把她推了出去。
連抱一下都不肯了,阮萌驚訝地望着他,雪白的雙手纏着他脖頸,她踮起腳要去吻他,他慌忙避開。
“你到底怎麽了!?”
李若非看向她的目光有幾分躲閃,阮萌生氣極了,難堪和氣憤混雜在心頭,攪得她傷心難過,她推了下他的胸膛,質問他,“你是不是變心了?你對蘇蕊一見鐘情了?”
“不是這樣的。”他辯解道。
“就是這樣的,蘇蕊比我漂亮,身材比我好,你喜歡上她了!我就知道,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根本就是見到漂亮女生就走不動路了,什麽原則都沒了,連你也不例外!”阮萌生氣地把他往門外推。
門砰的一下關上了,阮萌靠在門上,她氣急敗壞地脫下睡裙,感覺自己的舉動很可笑,她在幹什麽?要用身體去挽回男人的心?
她對自己的舉動感到可恥又可悲!
阮萌思考了一晚上,是人都會變的,更何況是男人,有什麽感情能一生一世呢。
她想到最後,決定分手。
他不許她去接觸其他男人,他倒是可以劈腿,她嘲諷地笑了下。
連夜收拾出一個行李箱,阮萌決定搬去和安蕾合租,她拖着行李箱出門,在客廳見到了李若非。
他魂不守舍地坐在沙發上,見到她身後的行李箱,神情變了。
“我們分手吧。”阮萌冷靜地說道。她遞過去一張卡,“這是你以前打給我的生活費,沒動過,還給你,分手以後,拜托你不要用邪術來害我,就這樣吧。”
李若非伸手接過卡,他表情閃過痛苦,“等一下,不是這樣的……”
阮萌警惕地望着他,他不會小氣到要把花在她身上的錢都要回來吧。一想到他那些可怕的手段,她語氣緩和地說道:“你送我的東西我不可能一一還給你,要不我适當補償你的經濟損失,等我以後賺錢了,好嗎?”
這是擺明了劃清界限,李若非身體一震,眼看着她拉着行李箱離開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身體比腦子更快行動,拉住她的手。
阮萌回頭怒道:“你還要怎麽樣!是你變心的!”
她臉上挂着淚,雙眸通紅,神情脆弱,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他心神動蕩,他像是投降了,從身後擁抱住她,嗓音低沉地說道:“不要離開我。”
他擁抱着她,神情如同解脫了一般,低頭吻住了她嬌嫩的唇,他的吻變得極其青澀,略帶羞澀感,阮萌奇怪了下,她捧着他的臉頰,和他接吻。
他坐在沙發上,雙手握着她纖細的腰,讓她側坐在他的腿上,纏綿地擁吻着,他身體繃緊着,俊臉潮紅。
阮萌不自覺地逗他逗上瘾了,他生澀的模樣特別撩人性感。
那雙淺色眼眸中有過掙紮,不過很快被溫柔所掩蓋,女孩子全身心地依賴着他,柔軟的唇親吻着他,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
除了……心裏那微妙的負罪感。
“不要生氣了,我不喜歡她。”他低聲說道。
“哪個她?”阮萌忍不住作起來。
“蘇蕊,那天她目睹了意外的發生,我找她是為了調查。”李若非解釋道。
好吧,這也說的通,阮萌依舊忿忿不平,聲音很酸,“那你為什麽不碰我,連抱一下都不肯了。”
李若非撫摸着她的頭發,将她禁锢在他的胸膛之中,握着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握,目光溫柔,柔聲道:“以後不會了。”
就這樣抱了一會,阮萌忽然想起上午還有課,大叫着慘了,從他身上起來,離開前不忘親下他的唇。
李若非怔愣了下,随後露出一個笑容,在她離開後,他走上樓,從抽屜裏拿出一根項鏈纏繞在他的手腕上,十字架垂了下來。
他低聲說道:“主啊,請寬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