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錦鯉05
別墅的門鈴響了下, 阮萌不得不放下畫筆, 她在別墅裏弄了一間畫室, 地方大就是好, 可以把作品帶回家, 在畫室架了畫架, 她正在室內創作。
被肖恩慈一激,她鐵了心要在畢業的時候開個展,而且是憑自己的實力。她在畫畫上投入的時間和精力更多,創作的方向是日本浮世繪風格, 将自己遭遇的靈異世界用繪畫的方式表現出來。
眼前正在畫的一副是地獄業火燃燒的畫作,她構圖就構思了很久。
為了積攢作品,除了學校必修的科目,其餘時間都待在家裏。
李若非也不管她在執着什麽,她留在家裏的時間越多,他越高興,只不過不會表現出來。
門鈴不間斷地響着,阮萌活動着肩膀走下樓,她煩躁地說道:“來了,來了。”
什麽人這麽急!
門一打開, 門口站着的人令阮萌驚訝了下, “施雨澤,你怎麽來了?等等, 你怎麽知道我家的地址。”她鄙視地看着他, “你濫用公權力查我, 我要投訴你!”
“別管我怎麽知道你家地址的。”施雨澤神色緊張,“你知道嗎?”
“知道什麽?”阮萌側身讓他進來。
他走進別墅中,沒來得及坐到沙發上,他語氣嚴肅地說道:“肖夫人死了。”
阮萌驚訝地啊了一聲,不過也就驚訝下,畢竟她和這位肖夫人又不熟,就像是在新聞中看到某個陌生人死了,死就死了,除了親屬感受到悲痛,其他人沒什麽感覺。
“昨天有目擊者目睹你們發生了争執,肖夫人當衆羞辱你,緊接着她就死了,死因還特別離奇,被一顆從天而降的隕石刺穿了心髒,你讓我怎麽能不往他身上想!”施雨澤說話的音量提高了些,他擡起頭來,看向樓梯上的銀發青年,眼神銳利。
阮萌心情複雜地看向李若非,男友為自己出頭是很好,可用不着殺人吧。
“你認定是我幹的了?”李若非輕笑了下,他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
施雨澤臉色凝重地點點頭,“不是你還有誰,誰有那麽大的能耐,從天上召隕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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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李若非走到他面前,表情冷凝,和施雨澤對峙着。
施雨澤轉頭看向阮萌,他的眼神像是在說“難道是你”,阮萌趕緊搖頭,就算她被肖夫人罵了幾句,也沒想過要她死啊。成年人,哪個沒經歷過生活的折磨,挨點罵,根本不值得放心上。
“懷疑人,也要有證據。”她色厲內荏地說道。“憑什麽懷疑我,憑什麽懷疑若非,搞得天底下的壞事都是他做的。”
聽到她這麽維護他,李若非身上的冷漠淡化了些,冷靜陰沉的眼神逐漸帶上溫度,他握着她的手,看向她的神情溫柔。
阮萌握着他的手,心裏七上八下。
莫名其妙被秀一臉的施雨澤恨鐵不成鋼,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和你說不清楚,你沉迷于愛戀,被他的私心和計謀騙的完全沒了理智。”
他什麽意思,這是在諷刺她戀愛腦嗎,阮萌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說,不是你的話,這世上會有這麽巧的事情,阮萌昨天被肖夫人羞辱,當天晚上她就因隕石降落而死,如此荒謬的殺人手法,除了你,還有誰能實現。”施雨澤直視着李若非,毫不膽怯。
李若非垂下眼眸,輕描淡寫地說道:“我都說了,不是我,你不是還有一個懷疑對象嗎。”
“你是說……”施雨澤頓了下,驚愕道:“朱雨辰!?”
聽到朋友的名字,阮萌驚悚地捂着唇,她回憶起昨天的情形,難道是雨辰再次向錦鯉許願了,許願肖夫人死掉。
施雨澤一把握住阮萌的肩膀,強迫她回過神來,“阮萌,你知道是不是?她是怎麽殺人的,你快說出來,現在已經死了三個人了,要是越來越多的人死掉的,怎麽辦?”
他眼中的焦急不是作假,阮萌知道他不想讓更多的人死掉,她扯起唇角,艱難道:“既然死了三個人,以後應該不會死人了。”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施雨澤神情一窒。
“我和她手裏都有一個錦鯉雕塑,向錦鯉許願的話,能實現三個願望。”阮萌娓娓道來。
“我許的三個願望分別是,一夜暴富,有貓,還有和若非有關的願望,它們全都實現了,但是前兩個願望事與願違,我是有錢了,可是房子被燒了,接着我在學校裏被孤立排擠。第二個願望我得到了一只布偶貓,然而它很快就死了。至于第三個,我把它用在好的方面,錦鯉沒有報複我。”
這是什麽荒誕的故事,施雨澤一臉玄幻,如果阮萌說的是真的,那朱雨辰許的願望分別是,第一個,得到出國交流名額,導致一個女生出意外死了。第二個是許願為難她的老師死掉,第三個是讓欺負她朋友的肖夫人死掉。
全都對上了,可是也太奇怪,他把臉埋在雙手中,思忖着要怎麽抓人。殺人手法難道要寫用錦鯉許願嗎?
太荒唐了!
李若非諷刺地笑了下。
別墅內極其安靜,阮萌也不知道這情形該怎麽辦,她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一看是安蕾的電話,電話那邊傳來學姐欣喜若狂的聲音。
“萌萌啊啊啊,你真是我的錦鯉,我保研了!保研了!”
“學姐,恭喜你。”阮萌連忙送上恭喜,可是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安蕾正在興頭上,她不好意思潑她冷水。
挂了電話,阮萌看向李若非,臉上的笑容笑不出來了,“若非,難道錦鯉的詛咒在擴散?”
“不是,你的朋友又向錦鯉許願了。”李若非淡淡地說道。“許願學姐順利保研。”
“可是三個願望早就用完了啊!”阮萌抓狂地說道。
聽明白他們談話的施雨澤突然出聲,嚴肅道:“這是不是意味着還會有人死掉,不行,我一定要抓人。”
“朱雨辰沒有真的殺人,按照法律來說,她只是起了念頭,誰都會有這樣的念頭,比如我要殺了老板,這個難搞的顧客去死吧,大家平時都會說去死吧這句話,沒人會當真的!”阮萌為朋友辯解道。她也覺得這情況很難辦,表情懊惱,那些人本不該死的。
李若非淡淡地笑了下,“這可怎麽辦好呢,施警官,法律判不了。”
施雨澤的三觀受到了沖擊,明知道犯人是誰,卻不能抓,就算抓了,法律也判不了。
那三個無辜枉死的人怎麽辦!不能因為死的人和他們沒關系,他們就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吧!
就在這時,別墅內響起另一個青年的聲音,平靜中帶着壓抑的憤怒,“是誰殺了我媽?就算法律判不了,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人。”
三人齊齊看向聲音的來源,沒想到是肖之然。他在外面瘋玩了一晚上,和以往一樣,沒想到回家時,見到的是被警戒線圍起來的別墅,從傭人那知道了情況,他慌慌張張地去警察局。
到了那,只見到他媽媽冰冷的屍體,他爸直接打了他一巴掌,他連媽媽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三叔,怎麽會這樣呢,從天而降的隕石殺了我媽,這也太扯了!”肖之然痛苦得眼眶通紅。
肖恩慈悲痛地說道:“法醫以及現場勘查的人一致得出這個結論,真的是意外。”
“怎麽會這麽巧,晚上那麽多的人,為什麽死的是我媽?”肖之然崩潰地喊道。
肖恩慈搖搖頭,不經意地提道:“或許是有人在報複大嫂,大嫂昨天去阮萌的學校,晚上就死了。”
肖之然眼眸一亮,裏面像是有火燃燒一樣,他立刻想到阮萌的男朋友,“三叔你的意思是她男朋友幹的,不行,我要去找他問清楚,為什麽要殺我媽!就因為她和阮萌發生了口角,就要殺我媽嗎!”
當他來到別墅外,緊接着就聽到別墅裏的三人在争執,到底是什麽人殺了他媽媽?
哪怕法律制裁不了人,他要通過暗|網去□□,找驅魔師,找風水大師,他的腦中閃過各種陰暗的想法。
“是誰!到底是誰殺了我媽!”肖之然雙目赤紅,咆哮着,陰冷的眼神盯着阮萌,“是不是你?”
阮萌被他一瞪,狂搖頭,“不是我。”
“那就是你了,李若非,我要殺了你!”肖之然氣勢洶洶地走過來,他脖頸梗着,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施雨澤攔住他,勸他,“我是警察,你冷靜點,不要沖動!”沖動的後果是這富二代承擔不了的!
“我他媽要怎麽冷靜,有人殺了我媽!你媽死了你還能冷靜嗎!”
施雨澤被戳中了痛處,他爸爸就死的不明不白,哪怕知道這事不關李若非的事,可兩人的命運莫名其妙糾纏在了一起。
“給老子滾!”肖之然死命推開施雨澤,兩個人轉眼扭打在一起。
李若非輕蔑地看着他們,神情略顯不耐。
肖之然趴在施雨澤身上揍他,“告我襲警,你去告啊!”他伸出拳,突然有一股冰冷感爬上他的手臂,他低頭一看,腰上的皮帶俨然是一條長蛇,蛇頭攀爬上了他上半身。
頭腦發熱的他瞬間冷了下來,驚恐地尖叫着,“蛇!有蛇!啊啊啊!”
施雨澤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和阮萌對視了一眼,兩人奇怪地看着肖之然手裏拿着根皮帶亂揮。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李若非。
李若非冷冷地說道:“你們兩個,把別人的家當成什麽地方了。”
肖之然眼看着自己被一條大蛇纏繞起來,蛇頭面向着他的臉,嘶嘶地吐着蛇信子,他差點被吓暈過去,咒罵着李若非,“肯定是你殺了我媽!不然誰有那麽大本事,你這個垃圾!你不怕有報應嗎!你等着,我一定要殺了你!”
快住口吧!阮萌在一旁幹着急,肖之然依舊在那叫嚣,放狠話。
等他罵累了,他沖施雨澤喊道:“你不是警察嗎?幫我啊!”
施雨澤一動不動,阮萌也不動,因為李若非伸出了手,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面鏡子。
是雲外鏡。
“報應。”李若非嗤笑了聲,“遭報應的不是你媽嗎。”
“你胡說什麽!”肖之然暴躁地吼道。“我們肖家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捐了不少的錢,救助了許多人!”
“這樣啊。”李若非淡淡地揚起唇角。
他将雲外鏡翻轉了下,接着念了咒語,四個人陷入了一個異度空間,肖之然驚慌地左顧右盼,生怕再見到鬼。
場景忽然變成了診所的手術室,簡陋的手術臺上,清秀女孩躺在上面,她臉色慘白,眼睛瞪着天花板,雙腿支起,手指無助地扣着身下髒兮兮的床單。
“這個女孩是——”施雨澤驚愕地說道。
他反應很大,阮萌奇怪地看他一眼,“是誰?”
“是你們學校的學生,也是美術學專業的,她前不久死了,在路邊吃烤串時被從天而降的輪胎砸中。”
原來是她,阮萌倒吸一口氣。
醫生彎腰在做手術,從女孩身體裏取出胎兒,嬰兒看的出人形了,小小的、血紅色的一團,被丢在了銀色手術盤裏。
而那個女生,她大出血死了,死的時候,眼睛瞪得大大的。
阮萌看的渾身發冷,在場四人只有她是女生,她緊張地捂着腹部,頗有幾分感同身受,她看向李若非,她不想生孩子,恐婚是治好了,可她依舊恐育。
這個女孩在堕|胎。
手術結束後,醫生取下口罩,露出的臉令施雨澤和阮萌驚訝了,他們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是行政部的老師。”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別說他們兩個了,肖之然看的一頭霧水。
李若非淡淡地開口道:“別急。”
醫生用黑色塑料袋裝着胎兒的屍體,帶了回去。
他把屍體帶回去要做什麽!
場景一下從診所變成了一間寬敞廚房,有個女人正在那沖洗嬰兒的屍體,洗幹淨之後,把她放在砧板上,拿出菜刀。
不會吧,阮萌心中升起一個可怕的想法。
啪的一聲,手起刀落,像切雞一樣把嬰兒切好了。
“嘔……”阮萌條件反射性地幹嘔着,她雙手捂着嘴巴,抑制不住地嘔,身旁的施雨澤和肖之然臉色鐵青。
哪怕是未成形的嬰兒,那也是個人啊!
加入中藥之後,竈上的砂鍋炖得噗噗直響,女人掀開鍋蓋,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
炖了一晚的砂鍋湯被小心地裝入保溫箱中,一個中年婦女來到廚房,帶走了箱子。
“她是……我家的傭人!”肖之然驚訝地睜大眼睛。
中年婦女離開後,一對夫婦來到了這,丈夫抄起菜刀砍死了醫生和女人,妻子痛苦地喊着女兒被庸醫故意弄死了,孫女被人煮湯了,她捶着胸口的位置,渾身發顫。
廚房被弄得到處都是血跡,俨然變成了地獄。
中年婦女帶着箱子回到一幢別墅中,場景再次轉換,變成了裝修奢華的餐廳,一位貴婦正坐在餐桌前,打開砂鍋蓋子,一股熱氣冒了出來,她喝了幾口湯,接着吃肉,吃得津津有味。
她,她在吃人!阮萌生理性地吐了出來,喉嚨湧出一片血腥。
“媽,你在幹什麽啊……”肖之然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他接着看到一個小男孩跑了過來,小男孩天真地問媽媽在吃什麽。
貴婦朝他搖搖頭,小男孩沮喪地轉身就跑。
那個小男孩正是肖之然他自己!
施雨澤神色駭然,他看向面色如常的李若非,“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以為死掉的人無辜,其實他們不無辜。”李若非揚起唇角笑道。“是慘死的嬰兒在報仇,前世,她沒來得及出生,就被女生堕胎,她心懷怨氣。”
“沒有出生也就罷了,結果被黑診所的醫生帶回去,做成了人肉湯,拿給肖夫人吃。”
“肖夫人聽說吃胎盤和成形的胎兒能永葆青春,她歡欣鼓舞地吃了下來,事實也确實如此,你媽看着很年輕。”
肖之然心一顫,他沒想到媽媽這麽年輕是因為這個,他只以為媽媽保養的好,生活富足,沒有煩心事,哪裏知道……
“被吃掉的嬰兒輪回轉世之後,成了朱雨辰,這是她的前世。堕胎女生轉世成了你們同學,醫生轉世成了行政老師。前世仇,今生報。”李若非看向阮萌,“不是你牽扯到了她,相反,而是你被殃及了。”
“那,那她會變成什麽樣?”阮萌顫着聲音問道。
“不知道,前世死的太慘,她身上怨氣越來越多,她逐漸開始使用鬼神的力量,也許會成為邪神也不一定。”
“這怎麽行!”施雨澤厲聲喝道。“以後再死人怎麽辦?照她這樣,許一個願死一個人,不能這麽下去了!”
李若非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
“是啊,要不幫幫我朋友吧。”
李若非定定地看着她,搖搖頭,忽然想到什麽,“阮萌,也許只有你可以幫她。”
施雨澤眼睛一亮,他充滿期待地看向她,“試一試吧,拜托了,你試一下的話,無形之中能救很多人的!”
被這麽期待,阮萌壓力好大,她勉強地說道:“我盡量試試吧。”
三人很快商量好了,只剩下被打擊得夠嗆的肖之然,他不相信自己的媽媽會吃人,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為了避免他做出點什麽事情,打斷她的計劃,阮萌把他關到了別墅的一個房間裏,李若非教她設下結界,就算肖之然出來了,也只會鬼打牆。
目睹這一切的施雨澤受到了沖擊,他覺得阮萌正在跟着李若非學壞,可是為了完成計劃,他只得對肖之然說道:“你忍耐一下,等事情一了結,我會放你離開的。”
“你們這些混蛋!”肖之然在房間內怒吼着,“知道我是誰嗎!你這是在知法犯法。”他拎起一把椅子往窗口砸,窗戶的玻璃和椅子摔碎了,很快又恢複原狀。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施雨澤用這句話說服了自己。
恰好以幫安蕾慶祝為由,阮萌把朱雨辰約了出來,兩人買了奶茶,到附近的公園閑逛。
找了個長椅坐下,阮萌瞧了瞧朱雨辰的臉色,只見她面色如常,高興地說道:“太好了,安蕾學姐能保研,我感覺自己最近心想事成,錦鯉真的能帶來好運。”
心想事成,阮萌內心抖了下,如果她沒猜錯,這次死的應該是前世那醫生的老婆。
“阮萌,你有什麽願望?你對我這麽好,趁着我去美國前,要是能幫上你的忙就好了。”朱雨辰毫無心機地說道。
“不,不用了。”
“對了,那追求你的富二代。”朱雨辰露出擔憂的神色,“他媽媽後來為難你了嗎?”
阮萌搖搖頭,神色緊張地說道:“雨辰,那個肖夫人死了。”
死了?朱雨辰驚訝了下,随後彎起嘴角笑了,死了活該。
“你是不是向錦鯉許願了?”阮萌詢問道。她的視線落到朱雨辰的手中,她的手牢牢握緊,察覺到後,把手藏到了身後。
“不要再許願了,你每許一個願,就有無辜的人死掉。”怕她不相信,阮萌将自己的經歷告訴她。
“怎麽會呢,這些都是巧合而已!”朱雨辰站起來,大聲說道:“你對我好,我才對你好的,你不領情也就算了,還說是我害死別人,真這麽靈驗的話,你怎麽不去……”
死。
阮萌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見到她那麽害怕的表情,朱雨辰怔愣了下,最後一個死字沒有說出口,她想對阮萌說,不要害怕她,她是開玩笑的。她們是朋友,她怎麽會想阮萌死掉呢。
從她身後突然出現一張黃色符箓,封住了她的嘴,她睜大眼睛,發出嗚嗚的聲音。
天空一下子陰沉下來,烏雲聚集在她的上方,隐約可見閃電,路上的行人加快了腳步,躲進了商場中。
雷電發出轟隆轟隆聲,朱雨辰雙手扯着符箓,試圖把它扯下來,她看向阮萌,眼神懇求,求她來幫忙。
“雨辰,別再許願了,給命運留點懸念吧。”阮萌從椅子上站起來,她往後退了幾步。
見阮萌不肯幫忙,朱雨辰眼中染上了幾分怨毒,雷電閃爍着,在她臉旁邊隐約可見一個嬰孩的身影。
阮萌深深地看了眼李若非,眼神蘊藏着情感,她不希望他按照書裏的命運走下去,命運已經不同了,無論是她的,還是他的,亦或者是施雨澤的。
“嗚嗚嗚嗚——”
李若非鎮定地念着五雷咒,雷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到了朱雨辰身上,她發出痛苦的悶哼聲,阮萌不忍,施雨澤拉住她,不讓她上前。
“……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李若非從手心裏取出了一把唐刀,橫向一揮,眼看着朱雨辰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握緊的手打開,露出被雷電劈裂的錦鯉雕塑,它渾身漆黑,一點也不可愛。
傾盆大雨瞬間落下,阮萌趕緊上去把朱雨辰扶了起來,顫抖着手探鼻息,還好,人還活着。
施雨澤把車開過來,他将人抱上車,送往了醫院。
得知她沒什麽大礙,并且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阮萌放下心來,要不然朱雨辰以後瞪誰,誰就死,邪神附體,這也太可怕了。
回去的出租車上,阮萌忍不住看看李若非,其實還別說,她早就有邪神保佑了。
李若非假裝體力不支,靠在她的身上,阮萌心疼極了,親了親他的額頭,她想,一定是她許的願望成真了,若非真的變善良了點。
兩人回到家,在門口見到等候已久的肖恩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