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室友03
國慶周一晃就到了最後一天, 阮萌回學校,剛到寝室, 朱雨辰趕緊從書桌上起來,她心事重重地說道:“阮萌,王思佳學姐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她現在整晚整晚的不睡覺, 白天睡一會,這樣下去, 人肯定不行的。”
“她現在在哪?”阮萌放下包。
“和她爸媽在學校裏的賓館。”朱雨辰難受地搖搖頭,“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怎麽會這樣呢。”
阮萌深吸一口氣, 她就是沒辦法看着認識的人陷入危機之中,“我去看看。”
“那你小心點。”朱雨辰叮囑了聲。
阮萌走出寝室樓, 聽到幾個女生在談論大四有個學姐突然瘋了, 她心裏一緊, 加快了腳步,趕到了賓館。
問了下前臺, 她走到4樓, 剛到走廊,就聽到女生尖銳的叫聲,“我說了不回去!要是我回去了, 我的畢業證怎麽辦!大學沒畢業我能找什麽工作?你們到底是我爸媽還是我仇人, 我知道, 你們想把我送進老家的精神病院去!我告訴你們, 我不會如你們願的!”
往前走了幾步,争執聲越來越大,阮萌一看,聲音竟然是王思佳發出來的,看起來和和氣氣充滿童心的學姐竟然暴躁異常,她驚愕了下,也許是她的目光太過明顯,王思佳轉過頭來,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和她對了個正着。
見到阮萌,這個不太熟悉的人在,王思佳的态度收斂了些,人總是這樣,對着熟悉的親近的人發火,對陌生人卻不能發洩情緒。
“學,學姐,你沒事吧。”阮萌艱澀地說了句。
王思佳往前走了一步,赤紅的雙眸盯着她,阮萌莫名有些慌。
“阮萌,你說我怎麽這麽倒黴,為什麽就我遇到這些事情!為什麽是我!我本來過的好好的。”她仰起下巴,眼淚流了下來,哭得一抽一抽的,臉頰抽動了下,“有工作有住的地方,人生才剛剛開始,為什麽我這麽倒黴啊啊啊啊!一直有怪東西跟着我!”
她瘋狂地搖晃着頭,齊耳黑發散亂,她父母在身後露出不忍的表情,王思佳突然擡起頭,怨恨地盯着阮萌,她口中低喃着,“為什麽不是你遇到這些事……”
阮萌驚悚地往後退了下,搞什麽,她和她非親非故的,最多是剛認識的學姐,她又沒害人,連一絲壞心眼都沒有,她幹嘛詛咒她!
王思佳不斷逼近着她,她腳自動後退,直到後背撞到一具溫熱的身體,她回過頭一看。
從她身後走出來一個青年,一如既往的黑襯衫黑西褲,他沉着地念道:“人仰望耶和華,靜默等待他的救贖,你當默默地倚靠主,耐心等候他,你當及時停止惡意,離棄憤怒,不要心懷不平,以致作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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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僵硬地梗着,雙眼通紅,神情猙獰的王思佳聽到他的話後,渾身抽搐了下,她閉上眼睛,人一下栽了下去,沈牧洵輕輕拖住她,把人交給了王思佳的父母。
她爸媽惶恐地望着沈牧洵,“你,你哪位?”
“兩位好,我是神父。”沈牧洵面無表情地回道。
為了增加可信度,阮萌在一旁狂點頭,“叔叔阿姨,他真的是神父。”
王父和王母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出驚詫,神父?外國的宗教?外國的神父能對付中國的鬼嗎?
王母抹了下眼淚,幹巴巴地問道:“那個,神父,您能解決佳佳中邪的症狀嗎?她這個樣子一看就知道是中邪,本來我們想騙她回去,找米婆看看。”
米婆?阮萌訝異地張大嘴巴,不是,他們準備找靈媒了,看來她小看民間對迷信的信仰了。
雖然現代社會,大家都說相信科學,可架不住一部分人相信有鬼的存在,就算不是相信有鬼,也相信靈異事件确實存在。香港還有黃大仙廟,臺灣崇拜媽祖,泰國更不用說了養小鬼的傳聞就沒斷過。
“我們那的米婆真的很靈。”
王父将王思佳抱回了房間,王母站在走廊上同兩人說話,“有個男人死了,他死了之後家人收拾遺物,發現他在銀行的存款單,去銀行一問,取錢要密碼,不然就取不出來。這怎麽辦呢?這家人就找了米婆,米婆讓男人的鬼魂上身,一下就說出了存款密碼,錢也順利取出來了。”
“靈啊真靈啊。我就托人找了米婆,可佳佳卻不肯回去,非說我們要把她送精神病院去。”她說着說着哭了起來,眼看着女兒變成這樣,能不傷心嗎。
看上去确實沒他們什麽事了,阮萌安慰了阿姨幾句,“那我們走了。”她擡頭看了眼不發一言的沈牧洵。
他點點頭。
兩人轉身離開了,走出賓館,阮萌這才問起,“你怎麽來了?”
“謝飛舟說他沒辦法解決這件事,于是找了我,我正好有一場祭司要準備,他說你出事了,他說的不明不白,祭司結束後我就過來了。”沈牧洵平靜地盯着她。
她被他看的心慌了下,避開他的視線,為了不讓氣氛變得太尴尬,她故作輕松地問道:“不是我有事,剛才你也看到了,是我剛認識的一個學姐。你說,她是不是附魔者?”
“有些許痕跡證實她曾被惡靈纏身,但情況已經開始好轉,按道理,再過不久,她就能恢複正常生活。”
阮萌蹙眉道:“不對,她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如果說一開始她只是睡不好覺,焦慮敏感,現在則變得歇斯底裏,暴躁不已。”
“這也是我奇怪的一點。”沈牧洵沉思了下,“你把關于她的事情再詳細和我說說。”
“恩。”阮萌嚴肅地點點頭。她把從國慶周第一天見到王思佳的事情,以及後來通過安蕾得知的怪事告知他。
他沉吟了片刻,“這麽說一開始的惡靈是附在那條裙子上,裙子由謝飛舟找到并燒掉了,那麽也就解釋了她身上只剩下淡淡的黑氣。”
經過安靜的林蔭道,阮萌不由想起上次和沈牧洵見面時的景象,她臉莫名發燙,肯定是尴尬的,偷偷瞥了眼他英俊神聖的側臉,她在心裏唾棄自己,怎麽能亵渎神父呢,這是罪惡。
“她後來在自己家中遇到怪事,我想去她的家裏看一看。”見她正發呆,沈牧洵耐心地叫了她的名字,“阮萌,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阮萌。”
“啊?”阮萌總算回過神來,她不敢直視他的黑眸,移開視線後說道:“好,我帶你過去。”
沈牧洵原本想說,他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可話到嘴邊卻沒說出口。
到校外,打了車,晚上路況狀況良好,出租車很快駛到了大廈前,這一路上兩人無話,各自看向窗外。
阮萌純粹是尴尬的,她覺得自己那種念頭特別罪惡,正在自我反省中。漆黑的車窗上映出他的側臉,難道越是禁欲清冷的人,越讓人有犯罪的念頭?她在心裏哀嘆,順便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阮萌啊阮萌,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想到李若非,她先打了個寒顫,那些念頭像水蒸氣一樣立刻消散了。
大廈門口的房産中介開着,燈火通明,阮萌在外面張望貼出來的房型時,房産中介小哥走出來,笑呵呵地招呼兩人,“美女,帥哥,是買房子還是租房子?”
阮萌一眼看到王思佳之前住的房子已經放出來出租了,她指了指,“我想看這間。”
“沒問題,我這裏有鑰匙,馬上帶你們去看。”中介小哥回到辦公室,取了一串鑰匙出來。
阮萌和沈牧洵跟在他身後,中介小哥沒話找話道:“兩位是情侶?是不是找房子同居啊嘿嘿嘿,不用不好意思啊。”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沈牧洵冷聲道:“不是。”
“哦。”氣氛一下子變冷了,中介小哥再次尋找話題,“你們是哪裏人啊?”
“這和看房子有關系嗎。”沈牧洵神情冷漠,黑眸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電梯到了,中介小哥走在前面,他自顧自地嘀咕着,“問問怎麽了,瞧把你能耐的,行,行,不問了不問了。”
走到門口,他拿出鑰匙,打開門,轉身朝兩人說道:“就是這了,之前住的是一小姑娘,她東西還沒搬,你們确定要的話,我找人過來先搬走。”
這間樓層挑高的loft公寓和阮萌之前見的沒差別,有些地方落了點灰,加上空氣不流通,看來王思佳有段時間沒回來。
沈牧洵走進房間後,來回打量了下,他看了眼中介小哥,“我們想仔細看看。”
“你看吧,看吧。”正巧中介小哥來了個電話,他一接起電話,眉飛色舞地說道:“董先生,那套別墅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他把門關上到走廊去打電話了。
門一關,沈牧洵邁着長腿往上走,他跪在床前,往床底下看,看不清楚大概,他起身把床推出了一段距離。
阮萌急忙跑上樓,緊張地問道:“看出什麽了?”她也學着他的動作,将床往一個方向推。
“這裏有些許惡靈的痕跡。”沈牧洵說着擡起頭,恰巧這時,阮萌也擡起頭,彼此的距離非常近,四目相對,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他暫時忘記要追查惡靈,而是奇怪地問她,“我們以前見過?還是……”
“不可能的。”阮萌急忙脫口而出。
他的黑眸沉了沉,低聲說道:“說的也是。”
阮萌心悸了下,低下頭,不敢去看他,她說謊了,她上次在菱形銅鏡裏見到的男人就是沈牧洵,他替她梳頭發,還有那聲娘子的稱呼,難不成他們前世是一對夫妻?
不要了吧,情況已經夠複雜了,她在心裏哀嚎。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阮萌一看來電顯示,轉過身去接電話,“喂,若非。”
聽到她的話,沈牧洵擡起頭,定定地盯着她纖弱的背影,他抿了下唇,低頭繼續查看,這塊木地板不斷散發着黑氣,黑氣幾縷幾縷地往外冒。
“我在哪裏?我當然在寝室裏。”阮萌又說了次謊,她可不敢告訴李若非,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哪怕他們正在追查靈異事件,要是被他知道,恐怕這次要把沈牧洵的四肢都砍了,一想到這,她心抖了下。
“寝室?”電話那邊的李若非微蹙着眉,“那為什麽我聽到有男人的聲音?”
男人的聲音?阮萌心驚肉跳地回頭看沈牧洵,他一句話都沒說啊。總不會是中介小哥講電話的聲音傳進來,被他聽到了,那他的耳朵是多尖啊。
“可能是寝室樓外的吧。”阮萌打着哈哈。
“不是。”李若非的語氣不由加重了些,他神情變了,緊張地說道:“阮萌!快離開那裏!你快回來!”
“你說什麽?你到底聽到什麽聲音了,沒有男人在講話啊。”阮萌盯着沈牧洵,他一個字也沒說,嘴唇動都沒動。
總不會是旁邊有人……阮萌手指一動,不小心按掉了電話,眼神無聲地恐懼着,內心動搖不止。
從電話裏不斷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男人們講話的聲音混在一起,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電話挂斷了。
李若非轉身跑了幾步,從陽臺跳下,他穩穩地落在地上之後,對雙腳施術,一下子躍到了她的學校。
“喂喂?”阮萌看了看手機,她奇怪地說道:“他說有男人的聲音,是不是誤會了?”瞧見沈牧洵冷漠的神情,她心虛地說道:“我會向他解釋的。”
“恩。”沈牧洵輕點下頭。
他指着地面說道:“黑氣就是從這裏發出來。”
阮萌緊張地咽口水,她驚悚道:“總不會像恐怖片裏一樣這裏面埋了屍體吧,要砸開看嗎?”那房東不得把他們揍死。
她正這麽想的時候,從地板中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的漩渦,非常小,緊接着變大,沈牧洵的腳一下子消失在其中,她驚恐地睜大眼睛,“你的腳!小心!”
伸出手去拉沈牧洵,那個黑色漩渦一下子變大了,他的雙腿陷入了黑色之中,她慌忙伸手去拉他,觸碰到了他的手。
他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下,擡起頭來,厲聲喝道:“不要碰我!你快離開這裏!”
可是來不及了!阮萌心慌意亂。
當她的手碰到他後,他試圖甩開她的手,就在這時,整塊地板變成了一片黑色,将二人直接吞噬進去。
中介小哥打完電話,推開門,“兩位看得怎麽樣了?有沒有興趣租下來?”
他擡頭看看二層,再看看洗手間,納悶地說道:“奇怪,人呢?走了也不說一聲,真讨厭。”
中介小哥退到門外,将門鎖了起來。
簡潔溫馨的loft公寓裏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一片風平浪靜。
阮萌驚恐地尖叫着,緊接着她重重地跌在一個地方,好在身下的觸感很柔軟,緩沖了下,她頭暈目眩,站起身來,腳像是踩了棉花一樣,她一下栽倒,扶着旁邊的櫃子才不至于跌倒。
這什麽鬼地方?她環顧了下四周,雕花大床,帶着銅鏡的梳妝臺,古樸卻精致的家具,她頓時倒吸一口氣,這特麽不是穿越必備嗎!
馬上就會有個丫鬟模樣的人推門進來,沖她大喊:“小姐,你終于醒了。”
她剛這麽想着,木門一下就從外打開了,阮萌緊張地往後退了些,那些個仆人魚貫而入,為首的一個急匆匆地說道:“诶呀,小姐怎麽還沒梳妝打扮,這要誤了吉時了。”
媽呀,真的被她猜中了,阮萌膽戰心驚地被她們拖到了梳妝臺前,有人給她描眉,有人給她梳頭。
“小姐怎麽一動不動啊。”
“真奇怪。”
奇怪的明明是你們!阮萌在心裏大喊,要是見到四五個無臉丫鬟,穿着古代服飾往她身上招呼,她敢動嗎?她當然是吓得不敢動了。
她內心戰戰兢兢,不知道是該配合她們演戲,還是哭出來,這麽想着,她真的害怕地哭出來了。
這裏實在是太詭異了,沈牧洵在哪裏啊?她偷偷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好了,這裏連訊號都沒有,直接變成無服務了。
“快,快換上衣服,再耽誤就來不及了。”
兩個無臉丫鬟替她穿上青衣,戴上一頂帷帽,視線被遮擋,阮萌被無臉丫鬟領着往前走,周圍都是穿着古裝的無臉人,這也就算了,她還被門欄絆了兩三次。
往前走,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大,她聽到不少人的催促聲,似乎是在催促新娘子快點出來。
她偷偷擡起帷帽的紗布,想看一眼到底是怎麽情況,立刻被旁邊一人按下。
“這可不行,不能讓外人看見。”
被丫鬟一碰,阮萌身體僵硬,接着被扶上了一輛馬車,外面哄鬧的聲音更大了,哄鬧過後,馬車向前行駛。
到底是怎麽回事?阮萌心急如焚,還沒等她想清楚該怎麽辦,馬車停了下來,她被人攙扶下去,從僅有的視線來看,她踩着青布穿過前廳,來到了大堂一類的地方。
她就這麽站着,然後只聽到拜堂這個詞,她心一驚,人還是站着,沒人脅迫她跪下,旁邊身着紅衣的男人重重地跪了下來,雙膝跪地。
阮萌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她着青衣,男的穿紅衣,紅男綠女,紅配綠,這搭配真是精彩。
結束這詭異的禮儀之後,阮萌被帶進了一間房間,她不敢摘掉帷帽,怕一擡頭,那些無臉人齊齊望着她,她豈不是以後做夢都要被吓醒。
喧鬧的情況戛然而止,無臉人們退出了房間,她只聽到另一人的呼吸聲,有只骨節分明的大手伸到她眼前,她決定自己動手,摘下帷帽,瞧見對面的人是誰後,眼睛瞪大了些。
沈牧洵站在她跟前,一臉糾結。
“你在這裏就好了,幸好沒走散。”阮萌松了一口氣,她看看周圍火紅的裝飾,打了個寒顫,“這裏到底是哪裏?我們是不是不小心來到了影視城?”
“影視城?”沈牧洵從桌上拿起一個瓢。
阮萌見狀,拿起另一個,“什麽東西,葫蘆?”
“是合卺酒。”沈牧洵剛要放下,沒想到被一股力量牽扯住,他拿起酒壺往裏倒酒,往另一半的葫蘆裏也倒了酒。
“古人成婚時要喝的酒。”阮萌眼看着他往自己杯子裏倒酒,她奇怪地看他一眼,他臉色難看,眼神掙紮。
兩人身體自發地動了起來,像是提線木偶一樣被人擺弄着,阮萌不敢喝這裏的東西,要是喝了這酒,永遠留在這裏怎麽辦了,恐怖電影都是這套路。
他們驚愕地對視着,酒從唇邊滑落,紅蠟燭流下了淚。
好不容易以為這茬完了,阮萌又被控制着坐到了梳妝鏡前,她的面前是一面菱形銅鏡,赫然和之前看到的沒兩樣,她拿起梳子梳着頭發,手上覆蓋着另一只大手,她驚恐地說道:“到底怎麽回事!”
“不知道。”梳完頭發,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拿起一把剪刀,剪了一束阮萌的頭發下來。
接着擡起手,剪了自己的頭發,沈牧洵接着将兩撮頭發纏繞在一起,放入一個紅色布袋之中。
“我們明明是在那間loft公寓了,這裏到底是哪裏?”阮萌欲哭無淚。
結束了這一系列詭異行為,沈牧洵精疲力竭,他搖頭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這裏應該是異世界,那個公寓的床地板下面是異世界的入口。”
“你的學姐所遇到的怪東西,是從那裏出來的,對方也許認為她是他的室友,拍照确認過後,一直跟着她。”
這室友可沒人敢要,阮萌無語地想着。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那股力量暫時消失了,阮萌能自由活動,她轉過身問他。
沈牧洵冷靜地思考着,他環顧着四周,“找出口,找這個世界的出口。”
出口會在哪裏?這裏根本不是正常的世界,要是被留在這裏,光是想想,阮萌就不寒而栗,眼眶紅了些。
沈牧洵察覺到後,低聲說道:“不要害怕,我和你在一起。”
雖然知道這是安慰人的聖經文,但至少有個人和她一起,不是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被扔進異世界。
門外忽然又響起了嘈雜的聲音,只聽一聲響亮的銅鑼聲,有人喊道:“二位新人,該洞房了——”
紅蠟燭上的火猛地熄滅了,兩人再次對視了一眼,面色驚悚,齊齊被推入大床上,紅帷帳落了下來,自動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