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室友04
“說, 人呢。”李若非神色陰沉,他面前的謝飛舟整個人騰空而起,接着被重重地甩了下來, 謝飛舟正想起身, 無數鬼魂将他團團圍住,從頭到腳圍了個嚴實,它們彎着腰, 空洞洞的眼睛盯着他, 漆黑的嘴巴一下子張大,好似很關切他。
媽呀!他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大佬,拜托你講點道理, 我真沒見到萌萌,我就國慶第二天的時候見過她, 我們也沒單獨相處,還有她的女生朋友在, 我絕對沒有撬你牆角。”謝飛舟不敢起身了,索性閉上眼睛,他越解釋越覺得忿忿不平,他可什麽壞事都沒幹。更何況是李若非先撬他牆角的, 男小三還打上門來, 他的苦找誰說去。
“誰問你這個了。”李若非手一揮, 他拎起謝飛舟的衣領。
謝飛舟睜開眼睛, 眼睛立刻變成一片灰白。
“鏡妖, 你竟敢……”
四周瞬間變成一片黑暗, 李若非擡起頭,只見兩個人影在前方,他清楚地看到阮萌挽着沈牧洵的手臂,對另一個男人笑靥如花,沈牧洵低頭朝她微笑了下,兩人相攜離去,只留下背影給他。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鏡妖發出猖狂得意的笑聲,對他能鑽進李若非的內心感到非常興奮。李若非靈力強大,欺騙他,試圖窺探他的內心,從來沒有成功過,可這一次,竟然讓他鑽到了空子。
可見他是真的慌了。
謝鏡笑嘻嘻地說道:“哦,原來你怕被人戴綠帽啊,別擔心,只要是男人都不能忍,我理解,我理解。”
幻象一下子消失了,李若非清醒過來,他一張俊臉繃緊着,神色恐怖地盯着謝飛舟。
他陰恻恻地問道:“有何遺言?”
謝飛舟手撐着地面,往後退了些,“大哥,大哥,爸,有話好好說,剛才那個是謝鏡在惡作劇,真不是我的錯。”
“你慫什麽慫!”謝鏡大喊道。
“拜托,人家好歹救過我,不能翻臉不認人吧。”
目睹謝飛舟像個精分一樣自言自語,李若非不耐煩起來,他冷聲問道:“她同學的房子在哪裏?不說的話,你就死在這算了,以後成為我養鬼的容器,反正阮萌也發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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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求生欲發作,謝飛舟忙不疊地點頭,“我去過那房子,她同學後來又找過我,可是憑我的能力解決不了這怪事,于是就把這事告訴神父了,神父不知道去了沒有。”
神父,沈牧洵,李若非眼眸縮了下,他神情猙獰道:“快帶我去。”
謝飛舟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他一邊挨着鏡妖的罵一邊接受着李若非恐怖的視線,他拿起車鑰匙,心想,他這是造了什麽孽。
沒幾分鐘,跑車很快開到了這幢大廈,謝飛舟拿出手機看萌萌發給他的微信,确認了下房號,帶着李若非來到房門前。
很普通的白色大門,謝飛舟正想着要怎麽開門,哪知李若非手一擡,門鎖自動打開,他只看到一只小鬼鑽出鎖眼,擡起頭朝他呵呵冷笑了下。
謝飛舟權當自己沒看見。
“大哥,這不是在私闖民宅嗎,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謝飛舟說歸說,跟着李若非的腳步,他趕緊閃身進去,把門關好。
李若非對他視若無睹,在房間裏看了一圈,徑直走上樓,垂眸看着地板上的痕跡。
“床被人推到旁邊了,為什麽呀。”謝飛舟探頭探腦地問道。
“你怎麽還沒走?”李若非冷冷地瞪了眼謝飛舟。
謝飛舟噤聲不說話了,他給阮萌打電話,發現打不通,心裏覺得奇怪,“萌萌去哪了。”他這才想起李若非找他的事情,一下子慌了,焦急地問道:“萌萌真不見了?她去哪裏了?”
“不知道。”李若非檢查完了地板,發現上面一絲黑氣都沒有,就在阮萌挂掉他電話的瞬間,他失去了與她的聯系,無法感知到她,只知道在那之前,她的心情有過波動,原來是和沈牧洵在一起。
他的表情越來越冷,謝飛舟抱緊了雙臂,明明才十月份,怎麽會有寒意。
入口應該是在這裏的,可是被人封住了,一絲黑氣都沒外洩,李若非站起身來,臉色陰沉。
“她那個被鬼纏身的同學,你知道在哪裏嗎?”他轉頭看向謝飛舟。
突然被問,謝飛舟吓了一跳,想了一會,反應過來,“知道,知道,我有萌萌學姐的電話,好像是叫安蕾的,她給我打過電話。”
他拿起手機,撥打了安蕾的電話,從她那裏知道王思佳正在學校的賓館裏。
得知地址之後,李若非轉身就走,謝飛舟握着手機跟在他身後,喊着:“等等我,我也一起去,萌萌出事了,我不能袖手旁觀。”
上次她奮不顧身地救他,這次知道她有危險,他不能置身事外。
李若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說話,謝飛舟被他看得心虛了下。
跑車駛向學校的方向,李若非為了節省體力和靈力,不再施術,他沉着臉,想的是阮萌和沈牧洵進到了什麽地方,一想到這兩人相處在一塊,他的神色就猙獰了下,語氣森然地命令謝飛舟,“再開快點。”
謝飛舟無奈,不可否認他也心急,一踩油門,跑車輪胎劃過地面,配合着引擎聲,在夜色中發出刺耳的聲音。
紅帷帳中,望着身上男人痛苦壓抑的表情,阮萌有種恍惚感,好像是她在強迫男人一樣。
兩人目前衣衫整齊,只不過雙方動作僵硬,阮萌像是被釘在了床上一樣動彈不得。
沈牧洵高大的身體僵硬至極,他梗着脖頸,英俊的臉扭曲着,嘴裏念着聖經,他正在和那無形力量進行着對抗,那力量不斷迫使他往下壓,去接觸近在咫尺的女孩。
兩人像是磁鐵的南極和北極一樣互相吸引,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沒有觸碰在一起,硬是把情況變成了磁鐵的南極和南極,相互排斥。
冷汗從他的額前滑落,滴落在阮萌的臉頰上,她瞬間回過神來,一不小心,她就晃神了。
她試圖從床上起來,翻個身滾到床下去,可是一股吸力牢牢地将她禁锢在床上,到底是什麽樣的變态喜歡窺探這種事情。
“放開我。”一想到被莫名的力量強迫,阮萌忍不住惱怒起來,背部暫時離開了床鋪,和這力量對抗,使勁時她臉不由漲紅了些。
沈牧洵痛苦地維持着動作,不與她有所觸碰,視線向下,看到她緋紅的臉頰,他心思有一瞬間的恍惚,魔鬼在這瞬間進入了他的內心。
【你喜歡她的吧?你喜歡她的善良,她的勇敢,她的單純。】
【哪怕知道你是個驅魔祭司,她沒有用異樣的眼光看你,也沒有厭惡你,她和那些懼怕你的人都不一樣。】
【我想她也是喜歡你的,不然她不會為了救你,抓住你的手,被拖進這個世界。】
是這樣嗎?
沈牧洵眼神變了,不,不對,他很快恢複過來,痛苦地哽咽道:“不,這是亵渎主神,我不能違背我的信仰。”
【低頭看看,你看,她真可愛。】
有只無形的手抓着他的頭發,強迫他低下頭。
視線從她漂亮的臉蛋到纖弱的脖頸,再到精致的鎖骨,她皮膚白嫩細膩,泛着健康的紅色,看上去異常可口,雙眼濕漉漉的,惹人憐愛。
不,他怎麽能有這種邪惡的念頭,沈牧洵驚悚地睜大黑眸,他不斷往後退,那股力量陡然變強了。
他的腦中突然出現阮萌和李若非接吻的畫面,那時他心裏有一絲不舒服,為什麽會不舒服呢。
他不知道,不知道啊。
【傻瓜,是嫉妒,而這是情|欲,這些是人的本能啊。】
這聲音就像是伊甸園中誘惑亞當夏娃的蛇,從他的身後滑行而上,附在沈牧洵耳邊竊竊私語,向他訴說着七宗罪,純潔的白色漸漸染上黑色。
【你和她已成婚,男女結合,這一點也不肮髒下流,這是件神聖的事情。】
阮萌感覺束縛着她的力量漸漸變弱,取而代之的是她看見沈牧洵的眼睛變得越來越不對勁,他的眼神直愣愣的,邪惡正在侵蝕他的內心。
這正是被蠱惑時的表現,她慌得不知所措,在心裏想着李若非,要是他給她張符箓,來個護身符之類的,情況會不會就沒這麽糟了。
事到如今,她不能等待着李若非伸出援手,或者期待沈牧洵能從惡靈的蠱惑中走出來,緊要關頭,還是要靠自己。
慌亂之中,她瞥見沈牧洵手腕上的十字架項鏈,她伸出手要取,可那股力量像是察覺了,手像是被千斤重的東西壓住一樣,動彈不得。
那股力量消失後,她白皙的手腕上赫然是血紅色的爪印,她內心顫抖了下,眼神染上了恐懼。
現在該怎麽辦?
她臉上浮着紅潮,頭發淩亂,衣衫不整,眼神像鹿一樣驚慌,有種淩|辱之美。
眼看着沈牧洵的眼神變得越來越陌生和恐怖,阮萌心悸了下,她猛地搖頭,叫道:“沈牧洵,你清醒一點,不要被這裏的鬼同化了,這裏的一切都是虛假的!你不能背德!”
她也不能背叛男朋友,一想到四鐵釘釘身地獄,她不知道該害怕這鬼還是李若非。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不知道這個異世界的鬼在打什麽主意,它看透了人心,看到了他們害怕的地方。
要是他們兩人真的按照它的心意結合,這一舉動直接傷害三個人。
她的聲音令他清醒。
沈牧洵全身顫抖了下,他像是回過神來了,艱難地舉起手腕,咬着十字架,他咬字模糊,失去了以往的清冷,費勁地念道:“ 上主是我的保護者,是我生命的支持者,求你從仇敵手中拯救我。”
“阿——門——”
那股無形力量一下子消失了,沈牧洵翻過身,氣喘籲籲地躺在床的另一邊,望着頭頂上方紅色的帷帳,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他堅持住了,堅守住了內心,沒有被惡靈蠱惑。他側頭看了眼同樣放松下來的阮萌,女孩子嬌小柔軟的身體,散發着好聞的香氣,明明近在咫尺,他痛恨自己心裏的肮髒念頭,他覺得他在用精神亵渎她,在腦海中玷污她。
他怎麽會變成這樣令人作嘔的人呢,他為自己心底的邪惡感到羞愧以及羞恥。
阮萌渾然不知他的糾結,她翻過身,直接從床上掉了下去,這一摔,反倒是把人摔清醒了。她拍拍衣服,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明,瞧見沈牧洵黑發濕透了,她關心了句,“你還好吧?”
“我沒事。”他一說話,就吐出一口血,血沿着唇邊滑落,“我們快點找出口。”
可是出口在哪裏?
阮萌試圖打開木門,門被關得死死的,外面像是一個人都沒有,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要是若非在這裏就好了,他也許能有辦法。”阮萌喃喃地說了句。沈牧洵專攻驅魔,對付西方的超自然現象有辦法,可這是東方的靈異事件,可能還是李若非更懂一些。
這輕喃聲若有似無地飄入沈牧洵的耳中,他身體震了下,眼神複雜地盯着她的背影。
阮萌以為他沒聽見,她也是随口說的一句,沒有別的意思,要是知道自己會遇上這種事,要不她也幹脆轉系算了,轉到民俗學專業,跟着大佬研究玄學。
可這碗飯,有那麽容易吃嗎?講的是血脈和機緣,不然就不叫玄學,叫科學了。
她七想八想,這邊碰碰,那邊摸摸,愣是沒找到什麽有用的,他們像是被關在了這個洞房之中,被遺棄在異世界。
她找累了,坐到他旁邊,沈牧洵閉着眼睛,試圖平穩呼吸,将那些不堪念頭趕出腦海。
他突然擡起頭,一向冷淡的神色有一瞬間的驚恐,他冷冷地說道:“阮萌,閉上你的眼睛,往上看。”
阮萌照他的話做了,擡頭一看,頓時吓得雙手撐在床上,不自覺地想要握住他的手。
在他們的頭頂上方,赫然是一張巨大的鬼臉,閉着眼睛反倒能看見猙獰鬼臉,睜開眼睛卻是古代房屋的房梁。
“原來是這樣。”阮萌倒吸一口氣,她手不小心觸碰到他的手,他的手像被針紮到一樣立刻縮了回去。
她尴尬地收回手,以為是被沈牧洵讨厭了,對他的态度更加小心翼翼和禮貌。
“我們走,你……”沈牧洵拿起系帷帳的繩子,遞過去,“你牽着這頭,我拉着這頭,閉上眼睛,不要被惡靈蠱惑,我們走出去。”
“好。”阮萌點點頭,心想,牽個手不是更方便,可想想他要避嫌,這樣也好。
閉上眼睛,一下子失去了空間感,阮萌邁開步伐走動着,一想到頭頂有張巨大的鬼臉,她頭皮發麻,只想快點出去,腳步不自覺加快了些。
按照走過的距離,這裏應該是一堵牆,她喉嚨動了下,緊張地跨了過去,跨出去了。
他們繼續向前走着。
學校的賓館內,當謝飛舟敲開房門後,王思佳的父母面露詫異地看着這兩個男孩子,“你們是誰啊?”
李若非理都不理這兩人,走進房間,來到了王思佳的床旁邊。
“诶,你誰啊,不聲不響地進來幹什麽?”王父問道。
“叔叔,叔叔,別生氣。”謝飛舟攔住王父,陪着笑臉說道:“我們是王思佳她朋友,知道她出事了,過來看看。”
“看歸看,你們別吵醒她呀,她好不容易睡着。之前有個神父過來,念了幾句,她才冷靜下來,要是醒了……”王母焦急地念叨着。
“明白,明白。”謝飛舟趕緊安撫他。
話剛說完,床上的王思佳直挺挺地坐了起來,這一舉動令在場的幾人吓了一跳。
“別急,我把她摁回去。”
謝飛舟正要動手呢,李若非口中念道:“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開口,萬鬼伏藏,急急如律令。”
王思佳父母驚訝地對視了眼,感情他也是個靈媒,可是靈媒不是要開壇做法,準備好嗎?怎麽一下就開始了?
賓館的燈砰的一聲滅了,以這個房間為圓心,逐漸擴散,整個賓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王思佳父母心不由揪起來。
從床底下慢慢爬出一個人形的黑色生物,他伸出幹瘦手臂,朝李若非呲着牙。
借着路燈的燈光,謝飛舟看清了這人形怪物,吓了一跳,旁邊的阿姨驚叫一聲,直接暈倒了,她老公接住她,心裏也駭然,不斷往後退,張口結舌。
“回。”李若非表情都沒變一下,冷冷地說了一個字。
從哪裏來回到哪裏去,他是要用這個方法逆向找到入口。
瓷磚地面上瞬間升起一縷縷黑氣,黑色人形生物猙獰地叫着,如火柴棍般的雙腿陷入了黑色之中,像是被沼澤吞沒,它不甘心地尖叫着,類似于人的咆哮嚎叫,在黑夜中顯得瘆人無比。
像人卻不是人,這才是最恐怖的。
謝飛舟很慫地說道:“我想我要回去換條褲子。”差點被吓尿了!
李若非咬開手指,在地上畫了一個血符,暫緩了洞口的關閉,符咒還不夠,他瞄上了一旁的謝飛舟,“你過來,站在這裏。”
“啊?為什麽?”謝飛舟不明不白地邁開腿。
鏡妖一下子喝住了他的動作,“別過去,你是不是傻逼!他在借你的陽,讓符咒的效果增強,陽氣耗盡,你會死的。”
“給我過來。”李若非哪會管謝飛舟的死活,他的聲音帶着某種不可違抗的力量,壓迫感十足。
謝飛舟身體僵硬地走了過去,他一臉驚恐,如果鏡妖說的真的,那他會不會死啊。
李若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是你非要跟過來救人,臨到關頭,怎麽後悔了。”
謝飛舟欲哭無淚,咬牙點點頭。
李若非定定地看他一眼,也算認可他的這股傻勁了。
“放心,借陽這件事我有分寸,要是你出事了,對我的氣脈會造成損傷,為了我自己,我會掌握好分寸。”
一聽到他這話,謝飛舟稍微安心點了,他只要站這就行了,鏡妖大罵他被騙了,沒用的家夥,他左耳進右耳出,守好這個洞口。
李若非直接踏入洞中,他開了慧眼,眼看着各種魑魅魍魉從身前經過,他漸漸感應到了阮萌的所在,朝她的方向走去。
另一邊,阮萌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徹底失去空間和時間的感知,對人來說,這是非常恐懼的。
她試圖朝沈牧洵搭話,就算他再讨厭她,她也只能找他說說話,才能制止住自己的恐懼。
“沈牧洵,你在嗎?”阮萌開口說道。
“我在。”清冷的男聲在她前方響起。
“我們走了多久了,會不會一直走下去啊。”
“不知道。”
過了一會,沈牧洵說道:“你很愛你現在的男朋友嗎?你剛才提到他了。”
難不成他剛才聽到了,以為她在貶低他,阮萌心一緊,她不是那麽不知好歹的人,連忙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你知道的,術業有專攻,他對這方面了解點,你的方法更适合西方,像是招魂、驅魔啊超自然現象之類的……好吧,我解釋不清楚,在這裏把我腦袋都搞混了。”
“我要問的不是這件事,我在問,你愛他嗎?”他厲聲問道。
她想到李若非,其實一開始,肯定是害怕更多,後來發現,和他相處起來也不難,她漸漸習慣了和他相處。
“你為什麽不回答我?”
他的話步步緊逼,語氣帶着命令的形式,不像是沈牧洵會有的語氣。
“回答我。”
他的聲音好不對勁。
那聲音離她越來越近,阮萌心慌了下,悄咪咪睜開眼睛,只看見天空中伸出無數只漆黑的手,不斷揮舞着。
“啊——”
她擡頭看見一個黑長發,穿着古代服飾的男人站在她的前方,他雙目通紅,眼白呈現黑色,神情猙獰,灰白的臉上布滿了青紫色甚至是黑色的血絲,她吓了一跳,尖叫起來,“啊啊啊——”
“回答我!”他伸出雙手,尖利的黑色的手緊握着她瘦弱的肩膀,她的衣服變成一片焦黑,肩膀像是在被火燒一樣,灼熱的疼痛感襲來。
“好痛!”阮萌感受到痛楚,神情痛苦。
那雙手忽然放開了她的肩,他倉惶地往後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