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成仙03
比十八層地獄還多六層, 阮萌震驚了下。
徐宏達死于熔銅地獄,礦區負責人死于爐炭地獄, 如果阮萌猜得沒錯,施雨澤的爸爸就是死于寒冰地獄,那麽是誰在按照道教的二十四地獄殺人呢。
還是說,這些單純就是靈異事件,無法解釋。
阮萌想不明白,她回到客廳,施雨澤一臉失魂落魄地走了下來, 他垂着眼眸,徑直走出了這幢小樓。
過了一會, 李若非也從樓上下來,阮萌欲言又止, 她想開口問問,他沖她搖搖頭。
她不由更加奇怪了,他從來沒有過這樣外露的情緒, 最多皮笑肉不笑, 用諷刺的态度對待人。
阮萌去外面的花園走了走,正巧見到一架私人飛機降落, 從飛機上走下來一個貴婦, 她急匆匆找到西裝男,西裝男帶她見了警察, 警車開在最前方, 後面跟着輛豪車。
她看了一會, 随口問旁邊的阿姨,“阿姨,那是徐太太嗎?”
“是啊,太太和先生平時不住在這裏,他們的兒子也不在這裏,在國外讀書。”負責花園的阿姨瞧了瞧阮萌,見她漂亮嬌小,看上去挺好欺負的,于是她問道:“小姑娘,和你一起來的是你男朋友,還是那個小警察是你男朋友?你肚子裏的孩子是哪個男孩子的呀?”
“啊?”阮萌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園丁阿姨放下修剪樹枝的大剪刀,捂着唇笑了下,揮揮手說道:“不要裝了,這件事都被阿蘭傳遍了。”
“什麽事情?我根本沒懷孕啊。”阮萌焦急地解釋道。
“那你吐什麽吐啊,不就是孕吐嗎?小姑娘你不會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吧?”園丁阿姨一臉驚奇。
她要是懷孕了,那她就是聖母瑪利亞了!阮萌氣得臉都青了,她又不是純情少女,以為和男人接個吻,牽個手,同睡一張床就能懷孕,可她又不能說自己和李若非的隐私,沒必要對個陌生人解釋太多吧。
結果不解釋,那阿姨反倒是露出一臉欲說還休的表情,面露鄙夷,好像她這個人有多不檢點似的。
阮萌無語地回到客房,她越想越生氣,她确定那個叫阿蘭的一定是個長舌婦,這人真愛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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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婆。”她罵了一句。
莫名其妙地編排他們三人的關系,傳的到處都是,是徐家的八卦滿足不了她,還是電視劇不好看。
阮萌起身倒了杯冰水,冷靜了下來,她現在只想回家,可是……她擡頭看了眼李若非待的卧室。
她敲敲門,輕手輕腳地推開門,李若非躺在大床上,雙手枕在腦後,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麽。
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她将門關上,只聽到不遠處傳來尖叫聲,好幾個人發出高亢的尖叫聲,李若非立刻下來,打開門一看,發現阮萌站在門外,他低聲說道:“走,去看看。”
“好。”
李若非和阮萌趕到主宅的時候,只看到大理石地磚上零星地分布着血,順着血跡往前走,偌大的廚房內,幾個阿姨縮在一邊瑟瑟發抖,驚恐地看着眼前的場景。
剛才見過的園丁阿姨此時拿着修剪樹枝的剪刀,只不過這次剪的不是樹枝,而是阿蘭的舌頭。
她一把扯出阿蘭的舌頭,阿蘭死命抵抗着,她雙眼含淚,表情痛苦,手指胡亂地摸索着臺面,她摸到一把金屬叉子,一下插|到園丁阿姨的眼中。
噗嗤一聲,血液濺在阿蘭的臉上,她從喉嚨中發出驚恐的嗚嗚嗚聲。
園丁阿姨動都沒動,什麽聲音都沒發出,好似阿蘭紮到的不是她的眼球而是一塊死豬肉。
那剪刀咔擦一下就剪掉了她的嘴唇,園丁阿姨嫌麻煩,用剪刀卡住她的牙齒,伸手将她的舌頭拉了出來。
“啊啊啊啊——”尖叫聲此起彼伏,保安們很快趕過來,他們抽出警棍不斷打着園丁阿姨。
那阿姨像是毫無知覺,她雙目赤紅,宛如夜叉,一只手狠準快地拔出了阿蘭的舌頭,鮮血飛濺,那條舌頭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落在瓷磚上。
舌頭扯出些許紅色的皮肉,肉塊在地上撲騰了幾下,很快就不動了。
阮萌驚恐交地往後退了些。
“哈哈哈哈哈哈哈!”園丁阿姨發出猖狂的笑聲,她笑完之後,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身體抽搐兩下,沒動靜了。
她死了。
阿蘭捂着鮮血淋漓的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圍觀的人,她的喉嚨不斷湧出血,粘膩的血液落的到處都是。
她每往前一步,衆人齊齊往後退了些,她捂着喉嚨,痛苦地倒在地上,眼睛依舊沒有閉上。
目睹了這血腥的一幕,所有人臉色煞白,驚魂未定。
李若非涼涼的聲音響起,“拔舌地獄。”
“凡愛挑撥是非,離間害人,說謊造謠的人,皆入拔舌地獄。”
只聽到有個阿姨發出高分貝的尖叫,“死人了!又死人了!阿蘭死了!這徐家一定有鬼啊!”
傭人們聽了之後,慌作一團,有幾個趕緊把圍裙扯下,逃命似地離開了。
保安們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撥打了報警電話。
阮萌心慌得不行,之前的幻象只有她和徐宏達能看見,可這次不同,在場的人都看到了。
她手腳發涼地跟着李若非回去,看着他的背影,她終于忍不住問道:“他們為什麽會死?施雨澤爸爸的死和這些有什麽關系,和你又有什麽關系?他說他爸爸,還有你的爸媽都是你殺的?”
走在前方的李若非腳步一頓,他回頭說道:“你想搞明白這些,得先聽一個故事。”
“什麽故事?”阮萌停下腳步,她詫異地發現那雙淺色眼眸中多了些傷感的情緒。
在警察來之前,兩人坐到客房的沙發上,李若非醞釀了下,便開口道:“從前有一個男人,他是個民俗學家,對離奇的事情很感興趣,受他的影響,他的兒子對這些也很有興趣。他們經常在一起研究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同時他們發現,他們一族自唐朝開始就研究馭鬼術,體內擁有血脈,通曉鬼神。”
阮萌微張了下唇,他是在說他爸爸的事情。
“男人時常外出旅游,收集些怪談異聞,研究符箓丹藥,他經常不在家,妻子對他漸漸産生不滿,她向他下達了最後通牒,要是不好好生活,再研究這些恐怖的事情,她就要離開這個家。”
“男人的妻子一開始只是想吓吓男人,恰巧這時她單位有一個男同事對她展開了熱烈追求,哪怕她已婚。有一天男人從外面回來,看到妻子和另一個男人離開了,怒火中燒。”
“男人剛從一個道教的分支教彌勒教中回來,得知一項秘術,于是他決定試試看。”
“他把妻子抓了回來,不顧妻子的解釋,拿出了四根鐵釘,在兒子面前将四根鐵釘分別釘在了她的雙手和雙腳上。”
阮萌大腦一片空白,後頸發涼,她驚恐地看着李若非,那不是他爸爸殺了他媽媽嗎,還是當着他的面。
那個時候他幾歲?十一、十二歲?
“妻子不斷掙紮,在此期間,她撥打了電話報警,有一位姓施的警察過來,男人讓鬼上了警察的身,警察被迫回去,眼睜睜地看着面前的慘劇發生,卻無能為力。”
“女人不斷發出慘叫聲,周圍的鄰居沒有一個聽到,三天之後,她活活疼死了。”
“接着他讓兒子再拿一枚釘子釘在妻子的喉嚨,封住她的鬼魂。兒子照做了,只不過他偏離了原來的位置,厲鬼出現,帶走了男人的靈魂。”
李若非垂着眼眸,面無表情,“我媽媽死于四鐵釘釘身地獄,傳聞是為了懲罰背叛的女人。”
“施雨澤的爸爸在這之後死于寒冰地獄。”
“我說完了。”李若非轉過身望着臉色慘白的阮萌,她不斷發着抖,看上去很害怕,他柔聲說道:“你害怕嗎?被鐵釘釘死。”
怕啊,怎麽可能不怕,阮萌抖得更厲害了,明明是炎炎夏日,她手腳冰涼,不得不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你和你爸爸不一樣。”
“我不知道。”李若非嘆了口氣。
她抖得更厲害了,像只可憐的小貓一樣,李若非攬過她,将她抱在懷裏,過了好一會,她才停止顫抖。
阮萌擡起頭,望着他線條完美的下颚,“我有個疑問,這個彌勒教的秘術,為什麽要用道教的二十四地獄手法來殺人?”
“那是因為——”李若非擡起頭,眼神淩厲。
“有人要成仙。”
“成仙!”阮萌不由驚訝地出聲,“你不是說沒有神仙嗎?”
“可架不住有些人想要嘗試,有些人想要長生不老。”李若非冷淡且不屑地說道。
長生不老,這個詞在阮萌腦中出現,她想了想,确實,如果說長生不老這個詞過去和巫術、宗教聯系在一起,而在現代,越來越多的有錢人開始嘗試長生不老。
美國有一位富豪往自己身體內輸送年輕人的血液,為的就是保持年輕。國內各大互聯網科技大佬也在研究“永生”,他們擁有數不盡的財富,崇高的社會地位,社會規則對他們來說沒有意義,他們唯二害怕的便是衰老和死亡,他們想從智人過渡到神人,将人和機器結合在一起。
阮萌拿出手機,看着這新款手機,手機中的app,她平時花很多時間在這些東西上面,獲得短暫的快樂,可她沒想過這背後的意義,這些科技讓人變得越來越平庸。
“聰明的人以平庸的人為食,吃掉無數的白癡,白癡們卻渾然不覺。”李若非揚起唇,諷刺地笑了下,“我猜是有人向徐宏達提供了這個長生不老的巫術,徐宏達沒來得及施術就死了,他沒想到自己也是其中一環。”
徐宏達死于熔銅地獄,可是他胸口上的人面瘡是怎麽回事?
警局的法醫室中,法醫檢查屍體表面,發現大大小小燒傷的痕跡,皮開肉綻,呈現焦黑色。
助手手握手術刀将他的肚子打開之後,幾乎是瞬間,一股血腥氣直撲而來,嘩啦一聲,一包血水噴湧而出,灑滿了地上,驚得助手往後退了幾步。
法醫驚奇地發現,死者的內髒和銅水血水混在一起,早就辨不出器官了。
法醫同助手對視了一眼,确定一點,死者确實死的蹊跷。
值得注意的還有一點,就是死者胸口上的人臉,經過成分提取後分析比對,确定這人臉不是紋身,法醫拍下照片,連同照片将報告交給了專案調查小組。
從龐大的數據庫中進行人臉識別,很快鎖定到一個男人身上,人臉照片和男人的身份證照片比對了下,确定是同一人。
“小施,你再跑一趟縣裏,去找找看這個人是不是還在這。”組長将地址抄下來,遞給剛回來的施雨澤。
施雨澤掃了一眼地址,和當地的警察一同前往所在地,警車開過公路,來到一片農房前,他們查看門牌號,來到紙上的地址。
警察敲了敲門,門吱呀一聲打開,裏面的男人不斷咳嗽着,臉色灰白,黑洞洞的雙眼無神呆滞,看見是兩個警察前來,他咳嗽着說道:“咳咳咳,既然警察來找我了,徐宏達是不是死了。”
施雨澤和警察對視一眼,“是的,他死了。”
“哈哈哈哈咳——”男人發出狂笑聲,笑到一半咳嗽起來,咳出血來,唇角滲血,他擦掉血跡,笑道:“大快人心啊,他該死,該死啊。”
說着說着,他吐出一口血,“說說看,他是怎麽死的?”
“這是我們要問你的問題。”施雨澤嚴肅道。
他拿出屍體照片,指着徐宏達胸口的人臉說道:“你的臉為什麽會出現在徐宏達的胸口?”
“咳咳。”男子痛苦地喘着氣,他疲憊地回道:“就像你看見的那樣,我得了塵肺病,喪失了勞動能力,我和其他礦上的病友一起去找徐宏達讨個說法,可被他轟了出去。”
“要見個有錢人有多難,我們好不容易買通了在徐家裏面工作的人,讓他放我們進去,見到徐宏達,他二話不說就趕走我們。我們就像是狗一樣,不對,比狗還不如。”
“你看看這裏。”男人伸出骨瘦如柴的黑色手指,指了指遠處,“徐宏達經營礦區,把那些銅水排放到河裏,造成污染,害得農田枯死,再也種不出糧食,男人們不得不去他的礦上打工。”
“可去他的礦上打工,開采礦石,又會得塵肺病,無論走哪一條路,都是死,我們就像是活在地獄裏一樣備受煎熬。”男人咳得撕心裂肺。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上報給環保局?”施雨澤問道。
另一警察默默地搖搖頭,男人看了眼說道:“你是外地人,不知道情況,宏達集團是這裏最大的企業,一旦關停,這個縣城的經濟會下跌,政府也是看到這一點,對徐宏達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從徐家出來,我就只有一個目标,那就是殺掉徐宏達,把造成這一切的徐宏達殺了!有人告訴我這個法術,我反正要死了,為什麽不試試呢!”那人激動起來,他咳嗽得越發厲害。
那種咳嗽像是要将五髒六腑都咳出來,“我給他下蠱,人面瘡附在他的身上,讓他呼吸和我們一樣肮髒的空氣哈哈哈,徐宏達怕死了,去找那些個大師幫忙,那些個大師都是狗屁,只有那個銀發的年輕人有真本事,他暫時壓制住了人面瘡,只不過這人面瘡會複發。”
怪不得李若非和阮萌出現在這個地方,原來是徐宏達托人找他來的,施雨澤明白了。
男人灰白的臉上露出滲人的笑容,“怎麽樣,他是不是被人面瘡折磨至死的。”
男人眼中迸發出期待的光彩,在他暗淡的臉上特別顯眼。
施雨澤沉吟了下,冷靜地回道:“徐宏達死于某種幻象,你下的蠱并不是致命的。”
他和另一名警察對視一眼,兩人轉身離開,只剩下男人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他重複了幾遍之後,沒有聲音了。
施雨澤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回頭問男人,“是誰教你下蠱的?”
男人斜靠在破舊的門框,眼睛閉上了,施雨澤伸手探了下,男人咽氣了。
線索中斷了,施雨澤剛上車,接到組長電話,讓他們再次趕往徐家,徐家那幢宮殿中又死人了。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縣城的民衆聽到傳聞,生怕下一個死的是自己。
警車一路飛馳到了山上的徐家,施雨澤二話沒說就去找李若非,他沖進去,握着李若非的肩膀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兇手還要殺多少人?”
李若非不耐地拂開他的手,蹙眉冷聲道:“一共要殺二十四個人,你不是警察嗎?自己去查查死了多少個,再算一下。”
“為什麽是二十四個?”施雨澤不解地問他。
坐在沙發上的阮萌站起來,攔在兩人中間,她生怕李若非一個不爽就去折磨施雨澤,她看得出施雨澤很焦急,開口解釋道:“兇手是按照道教的二十四地獄在殺人,今天死的阿蘭,就是這裏的傭人阿姨,死于拔舌地獄,她的舌頭被活生生地拔了下來。”
這令人不寒而栗的死法讓施雨澤想到了他U盤中的資料,那些人都是莫名橫死,他原本以為是李若非在背後搞鬼,但似乎不是……
“對了,兇手為什麽殺害了二十四個人才能成仙,按照那些修仙小說,不都是洗髓修煉嗎?”阮萌轉頭問李若非。
“成仙!?”施雨澤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叫了一聲。
他這一叫,李若非眉頭緊皺,一臉嫌棄,他淡淡地說道:“修仙者在找替身,将這些替身打入地獄,他就能飛升成仙,達到長生不老。”
“荒謬!”施雨澤厲聲叫道。“殺掉二十四個人就能長生不老,這是哪傳來的迷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李若非無所謂道。“可你的爸爸确實死于寒冰地獄。”
阮萌看看臉色一會紅一會青的施雨澤,他看上去受到了不小的沖擊,神情掙紮,過了一會,他低下頭,咬牙切齒道:“為了這巫術,就要殺人嗎。”
“搞清楚,成仙的最終目的是長生不老。”
施雨澤擡起頭,說道:“李若非,你和我一起去找出那個兇手,不能再死人了。”
“不。”李若非淡淡地拒絕了。
“為什麽!?”
李若非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他輕聲說道:“死的人其中有罪人,就像徐宏達,他壓榨這個縣城裏的勞動力,讓女人和小孩呼吸着充滿重金屬的空氣,而他,全球各地都有豪宅,就連他在這裏的房子,也山明水清,空氣新鮮。”
“他死了,死因成迷,礦區會關掉,這難道不是件好事。”說着,他看了看阮萌。
“還有那個叫阿蘭的長舌婦,不知道多少人因為她散播的謠言而郁郁寡歡,死了不是更好。”
這話戳中阮萌所想,她抿了下唇,低下頭。
李若非看着若有所思的兩人,他揚起唇,淺笑道:“再說,你讓我幫你,那我會用自己的方式殺掉那個修仙者……”
阮萌心頭一震,施雨澤同樣也是,他們詫異地望向他,李若非笑得很諷刺,他淡淡地說道——
“請問,殺掉一個連環殺人犯是犯罪嗎?”
“一定要殺了他嗎,我們可以把他繩之於法。”良久,施雨澤幹巴巴地說了句。
他的話逗笑了李若非,他笑了起來,看向阮萌。
阮萌腦中閃現各種思緒,有些謎題解開了,有些謎題還沒有解開,比如修仙者是誰,這個秘術真的能成仙嗎,她腦子很亂。但想想,要是李若非和施雨澤一起去抓兇手了,那他就不會成為反派了,反倒是和正派一道去處理靈異事件。
“二十四個地獄全部完成了,他就會成仙了嗎?”阮萌艱難地問道。
“會,不過他還得完成一件事。”李若非沉聲說道。
“這也是他引我和你來這裏的緣故。”
“你說人面瘡是他故意為之,引我們來?難道他要殺掉我們?”阮萌突然害怕起來,“他傻嗎?他不知道你很厲害?”
李若非搖搖頭,淺色雙瞳直直地盯着阮萌,“他的目标不是我,是你。”
“我?”阮萌更加不解了,她心慌起來,看看李若非,再看看施雨澤,“為什麽是我呢?難不成他要我死?”
“不,他得找一個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來殺他以此完成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