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成仙02
傭人帶李若非和阮萌去房間。
說是客房, 其實算是一棟單獨的洋房,一看就很昂貴的家具,裝修很有設計感, 露臺上擺滿了茂盛的綠植,空氣中散發着淡淡的花香味, 這裏空氣清新。
“阮小姐, 小心腳下。”傭人指了下臺階,禮貌地說道。
傭人是位中年婦女, 有些年紀,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她笑道:“阮小姐, 不用阿姨阿姨的叫,你們是先生的貴客,你叫我阿姨, 那先生就沒面子了,你就叫我阿蘭吧,有什麽需要都可以和我提, 徐先生吩咐了, 你們想要什麽都可以。”
阮萌尴尬地笑了下,“不用了, 我們可能待一待就走。”
“那怎麽行,廚房正在做菜, 二位一定要留下來吃晚飯。”阿蘭笑了笑, 她見阮萌是個小姑娘, 看上去比那位青年好說話些,悄悄和她說道:“阮小姐,你們兩位是來給先生驅邪的吧。”
見阮萌不回答,阿蘭也不着急,她端了精致的餐點和冰鎮飲料進來,細心地擺放在露臺的餐桌上。
露臺視野開闊,牆上爬滿了不知名的鮮花,阮萌不由贊嘆一句,“這裏環境真好。”
阿蘭看了她一眼。
吃完飯,徐宏達見完了他的下屬,過來和李若非攀談,三人坐在沙發上,他的保镖西裝男立在他身後,他看向阮萌,笑道:“阮小姐,要是喜歡這間房子,我送給你可好。”
阮萌吓了一跳,趕緊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不用不好意思,我名下的房産不少,這裏只是其中一處,我把這間房子送給你們當作婚房,也算是我的小小心意。”
這少說1億元的房子是小小心意,有錢人的世界她真不懂。
李若非淡笑了下,徐宏達琢磨不出他的意思,見他不表态,也不好多說什麽。
只不過阮萌在心裏納悶,他幹嘛送他們房子,她有表現出對這房子的熱愛之情嗎?
徐宏達接下去還有事,要去礦區看看情況,他坐了會就走了,走的時候熱情地要兩人留下來吃晚飯,阮萌無奈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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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不能要,吃頓飯應該可以吧。
兩人在客廳裏坐了會,百無聊賴,到樓上的卧室去。
“我想休息會。”李若非轉身對她說道。
夏季人容易困乏,大佬也不例外啊,阮萌點點頭,心想你去睡吧,可看見他目光一直停在她臉上,她奇怪地歪了下頭。
“你讓我救徐宏達的時候,答應了我一個要求。”
“所以呢。”
“過來。”李若非朝她勾勾手指頭。
阮萌跟着他來到卧室,房間內有一張雙人床,他輕輕推了下她,她一下坐在床上,她臉頓時紅了下,“大白天的,而且是在別人家裏,你确定要做這件事?”
“我确定。”他揚起唇角笑了下,爬上床。
床的一角陷落了下去,阮萌心跳猛地加快,腦子裏亂成一團,察覺到他的氣息漸漸靠近,她緊緊閉上眼睛。
預想之中的吻沒有到來,大腿上反倒是有些重量,她悄咪咪地睜開眼睛,發現李若非枕在她的腿上,過于淩厲的眉宇此時舒展開,他閉着眼睛。
啥?阮萌莫名其妙,他的要求就是要躺在她大腿上睡覺?不知道為什麽,她反倒是覺得這舉動有點萌。
不好,阮萌側過頭,捂着唇,臉頰有點發燙。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問道:“徐宏達的人面瘡是怎麽來的?是有人詛咒他?”
“和他有仇的人。”李若非淡淡地說道。
“那你救了他,那個施術的人會怎麽樣?”
李若非像是睡着了,阮萌小心摸出手機,靠在床頭,刷手機玩,過了好一會,才聽到他清冷的聲音。
“誰說我救了他。”
這是什麽意思?阮萌不太理解,她想再問他,可他發出均勻且綿長的呼吸,看樣子是真睡着了。
她就這麽坐了一個小時,腿發麻了,小心翼翼地把他的頭挪到枕頭上,阮萌走下床,走下樓,她從背包裏拿出素描本,握着鉛筆,将白天看到的景象畫了下來,特地運用了日本浮世繪的風格,人物表情誇張,将胸口的人臉畫得更加猙獰。
“啊。”
身後忽然出現一個女人的驚呼聲,阮萌回頭一看,是這裏的傭人阿姨阿蘭,她手裏端着飲料,兩人對視一眼,她将飲料端到茶幾上,笑道:“阮小姐,請喝咖啡。”
阮萌默默地把素描本合上,挪了下位置,她發現阿蘭眼中有着隐秘的興奮,那種眼神和以前同事們在一起聊八卦沒差別。
阿蘭瞄了眼那素描本,開口道:“你們二位這麽年輕,我一看就知道你們不是先生的朋友,再說句不動聽的,兩位穿着打扮也很普通,肯定不是先生朋友的孩子,我一猜就知道二位是來替先生驅邪的。”
“果然啊,先生胸口竟然長了張人臉,真恐怖啊。”阿蘭倒吸一口氣,搖搖頭感慨道。
“呵呵。”阮萌露出一個尴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她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冰咖啡。
阿蘭像是自然熟一樣握着阮萌的手,把她吓了一跳,“阮小姐,你再詳細說說情況,那張人臉是怎麽來的?是不是先生得罪的人,還是有人和先生有仇?您二位是怎麽驅邪的?我看先生今天精神抖擻。”
這人怎麽這麽八卦,阮萌無奈地想到,她被動地被阿蘭握着手,不知道該說什麽。
阿蘭倒是自顧自地說起來了,“阮小姐,我告訴你……”她看看外面,偷偷摸摸,一副賊眉鼠光的模樣,“我就覺得徐宏達一定是以前作惡太多,不然他發達了之後為什麽要做善事,肯定是心虛啊。而且我和你說,先生和太太結婚好多年都沒孩子,我猜是太太生不了,他們吵架吵過好多次。太太罵先生在外面養女人,先生罵她是下不出蛋的母雞,唉喲可精彩了。”
“後來兩人去廟裏拜拜,又請了大師來,孩子生出來了。”
“那是好事啊。”阮萌尴尬地接了一句。
阿蘭嘴角露出竊笑,“指不定是別人的孩子,先生在外面養女人,那些個女人也沒生出來,我看是太太不甘寂寞。”
阮萌抽了下嘴角,她在這裏工作,這麽說主人的是非,好嗎?況且人家生不出孩子,你說是太太的問題,太太生了,你又說孩子不是徐宏達的,到底要哪樣。
傳來一陣腳步聲,阿蘭回頭一看是那個銀發的年輕人下來了,他看上去很冷漠且不近人情,她站起來的時候拍了拍阮萌的手,“阮小姐,你不要說出去,這些都是先生的私事。”
那你剛才說徐宏達的隐私說的那麽眉飛色舞!?阮萌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阿蘭端着盤子離開了,臨走時看了李若非一眼,很快垂下眼眸。
阮萌總算明白為什麽徐宏達想送她房子了,就因為她說了句,這裏環境真好,被阿蘭聽見了。
阿蘭轉頭就告訴了徐宏達。
這個阿姨真喜歡聊八卦啊,被她看到她畫的畫,指不定會說成什麽樣。
“你醒了。”阮萌擡頭對李若非說道。
李若非看了一眼阿蘭的背影,諷刺地笑了笑。
“富豪的隐私總是吸引人的。”她尴尬地說道。
李若非從冰箱中拿出一瓶礦泉水,喝了兩口之後,從門外進來一個男人,正是那個西裝男,他大步走到李若非跟前,低聲對他說道:“李先生,既然您在這,先生想請你去礦區看一看,礦上出了件奇怪的事情。”
他看了眼阮萌,見她有興趣,輕輕點下頭,“走吧。”
西裝男請兩人一同去,車子行駛了半小時左右,在一個礦場停了下來,他們一下車,撲面而來的灰塵把人嗆的不行。
阮萌不由皺着眉捂着鼻子和嘴巴,西裝男遞給她一個口罩,她趕緊戴上,跟着他來到礦區旁邊的廠房,廠房裏圍着不少工人,徐宏達站在中間的位置,裏面赫然是一具屍體。
一具焦黑的屍體。
“是不是你們把人燒死了,扔到了山林裏?”徐宏達質問道。
工人們都不服氣,灰黑的臉上忿忿不平,“你憑什麽說是我們殺的人?”
“再說你把死人拉到這裏算是什麽意思!”
工人和徐宏達之間發生了矛盾,阮萌不太明白,她又聽了會,終于理清楚事情大概。
死的人是開礦的負責人,負責人按照徐宏達的意思下達開采礦區的要求,可工人們不肯加班,因在這裏長期勞作,他們中有些人得了塵肺病,要求宏達集團賠償他們醫藥費,除此以外,更多的是心理恐慌,不知道自己何時會得病,他們沮喪地等待着死亡的到來,但又不甘心。
兩方就鬧了起來,工人們雖然抱怨,可還是得養家糊口,不然連最基本的工資都沒有。
在長期的拉鋸戰中,昨晚這位負責人死了,被山火燒死了。
一位戴着眼鏡的男人,看上去像是律師之類的人,攔在兩方之間,喊道:“你們鬧也沒用!宏達沒必要賠償你們醫藥費,怕得病,不想幹的人就走!結清工資立刻就離開!”
“你說的容易,沒工作的話我孩子怎麽辦?我媽80歲高齡啊,怎麽活下去?”
“家裏的農田早就荒廢了,我靠什麽生計。”
“我初中沒讀好就過來工作了,除了當礦工,我還能做什麽?”
所有工人一動不動,阮萌看得心裏難受。
那個律師模樣的人又出來發話了,“既然如此,大家就做下去,你們想想,徐先生給縣裏捐這麽多錢,給你們建房子,替你們修路,給你們的孩子造學校,別說學校裏的電腦,就連一支鉛筆都是他捐的!”
工人們面面相觑,沒人再說話了。
“這樣好像奴隸。”阮萌不由鼻子發酸,她有些難過地說道:“他就是在壓榨他們的勞動力,一代又一代,把人送到礦上,替他工作。他捐款修房子修路,看樣子生活的環境變好了,其實并沒有,因為開礦的關系,空氣中灰塵很大,工人的孩子們呼吸着含有重金屬的空氣,這是一個死循環。”
她有點後悔,之前不該答應徐宏達的請求,李若非瞥了她一眼。
“既然如此,大家就好好工作。”律師伸出手臂安撫着工人。
等人群散了,徐宏達請李若非過去看那屍體,他望着李若非,察言觀色道:“大師,查過監控,他開車回家的路上下車去山林裏解手,沒想到就被燒死了。”
西裝男遞過來一個ipad,播放了一段監控視頻,視頻中這個男人下了車,在樹林中方便,突然之間大叫起來,他不斷用手撲着身上,到後來在地上打滾,最後一動不動了。
看起來就像是身上着火的情形,可樹林就是普通的樹林,沒有山火,礦區負責人活生生被燒死了。
李若非淡淡地說了句,“爐炭地獄。”
他這話一出,旁邊的徐宏達臉色變了下,他不懂,不過這不妨礙他害怕。
徐宏達追問道:“大師,這是什麽意思?他到底是被誰害的?和我的人面瘡有關嗎?要是大師不來,我是不是和他一樣要死了?”
李若非沒有說話,他朝阮萌伸出手,“走了。”
阮萌趕緊牽着他的手,雖然只是很細微的動作,可她感覺到了,李若非在顫抖,他的手抖了下,她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回過頭再看看那具焦黑的屍體,比這屍體更恐怖的景象不是沒見過,他連個表情都懶得施舍,但這次……
“大師,大師,別走啊,你不願說就不說。”徐宏達追了出來。
他身後跟着律師、西裝男等人,一行人踩在泥濘的路上,礦區上方正在工作的工人們臉色漠然地盯着他們經過,人人臉上帶着黑污,身上髒兮兮的,分辨不出誰是誰,白色手套發黑。
阮萌抓緊了李若非的手,生怕發生什麽意外,比如說腳手架倒塌,正在作業的大型工業設備發生故障,或者……
她越想越覺得可怕,這裏的工作環境真的太糟糕了,這些工人根本是在拿命換錢。
她以前覺得自己工作的單位毫無人權,比不上歐美公司的福利制度,現在想想,那些念頭,根本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才有的想法,這裏的人活得那麽辛苦,她有什麽資格抱怨。
在工人們冷漠的視線中,他們走到豪車旁,徐宏達打開車門時,突然手指着上空,發出叫聲,“啊啊啊啊你幹什麽!”
阮萌擡頭一看,只看到一個工人将熔銅爐倒了下來,她發出驚恐的尖叫聲,“啊——”
礦石在熔爐中經高溫提煉,工人一把拉下固定的儀器,熔爐整個往下傾倒,火紅色的液體就懸在他們頭頂上方。
在這種危急的時刻,阮萌想也沒想,腳自發動了起來,拉着李若非的手轉身就跑,“快點跑啊!你在發什麽呆,你不是最有辦法的嗎!”
她往前跑着,中間被人撞了下,是徐宏達。
他像是老鼠一樣抱頭鼠竄,高喊着,“救命!救命!”
阮萌擡起頭一看,銅礦融化後高溫的液體如同火焰雨一樣砸在徐宏達身上,有幾下砸到他身上,徐宏達在原地轉着圈,發出殺豬般的叫聲,那些液體不斷往他身上澆,将他團團圍住,他整個人像是蠟燭融化了一樣,他轉過身,步履蹒跚地朝阮萌走過來。
伸出來的手轉眼變成白骨,他被熔掉了,肉塊經過高溫,很快被燙沒了,這裏空一塊,那裏空一塊,臉上被燙了個洞,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後槽牙,他正艱難地說道:“阮小姐,救我,救我……”
“你不要過來啊!!!”阮萌瞪大了眼睛,驚恐地叫道。
這一次熔化的銅水包徹底圍住了徐宏達,他發出凄厲的慘叫聲,血水和銅水融合在一起,他疼痛難忍,不斷地叫着,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直到咽氣的那一刻為止。
阮萌不由膽寒,她倒吸一口氣,甚至聽到自己的喘氣聲,想看看周圍的人怎麽樣了。
站在原地,發現西裝男和律師等人呆愣地望着她。
她擡起頭,那些工人停下手裏的動作,臉上帶着明顯的奇怪神色,有兩個人對她指指點點,“她瘋了是不是?和老總一起發瘋。”
“他們兩個人在跑什麽?我還以為地震了。”
“不知道啊。”
阮萌慌忙回頭看着李若非,露出了一個想哭的表情,她顫抖着聲音問道:“你剛才沒看見嗎?那些銅水在往下倒,全都澆在徐宏達身上。”
“沒有。”李若非搖搖頭。
律師幹笑了兩聲,搓搓手解釋道:“小姐,在場的人中,只有你和先生瘋了一樣要逃跑,其餘人都搞不清楚情況。”
在其他人的視角中,他們從辦公室走出來,正要上車時,徐宏達突然指着一個方向大叫起來,可那個方向什麽東西都沒有,接着是阮萌叫了起來,把他們吓壞了,兩個人像逃難一樣往外跑,大家都搞不清楚狀況,一頭霧水。
怎麽會這樣……阮萌驚訝地張了張嘴,她明明看到了,那銅水往徐宏達身上倒。
那些火紅色的液體像是火焰一樣從天而降。
西裝男走到徐宏達身旁,探了探他的鼻息,動作一僵,接着擡起頭來,神情凝重地說道:“徐先生死了。”
阮萌猛地低頭看,那具屍體臉上的表情驚恐到變形,痛苦萬分,好似在被地獄的業火炙烤。
她擡頭看向李若非,“我真的看到了,熔銅爐倒了下來,為什麽你沒看見呢?難道只有我和徐宏達看見了。”
李若非靜靜地看着她,輕聲說道:“熔銅地獄。”
“從天而降的銅水像下雨一樣砸向罪人,熔化的銅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将罪人困在其中,使他到達地獄。”
“所有人不許動,等警察過來!”西裝男站在屍體旁發話了。
這個礦區一連死了兩個人,很快引起了當地警局的注意,他們成立了專項調查小組。
徐宏達的屍體被送到了警局,接受法醫屍檢,至于目擊者人數太多,分別進行詢問。
因為出了命案,阮萌和李若非暫時離開不了,他們只能回到徐家的那幢宮殿,以便随時接受調查。
她一回去,阿蘭便興匆匆地趕過來,她端來了晚餐,煎牛排和蔬菜沙拉以及搭配的紅酒。
阮萌一看牛排切開後,泛着紅血絲的肉,她感到一陣反胃,擺了擺手,去洗手間吐了。
“阮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請醫生過來看看。”阿蘭看看李若非的臉色,他神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真不對勁啊。
等兩人吃完晚飯,阿蘭端着餐盤回到宮殿的廚房,這裏的廚房占地面積大,幾個在這工作的員工都戲稱,廚房比他們幾個人的家加在一起都大。
“先生死了,出去的時候明明好好的,你說他這是造了什麽孽。”
另一個阿姨無所謂地笑了下,“誰說不是呢,肯定是為富不仁,遭報應了,上次我還見有工人上門來鬧,被轟出去了。”
“對了,先生到底是怎麽死的?”幾個阿姨齊齊望向阿蘭。
阿蘭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我想去問那個小姑娘,小姑娘臉色慘白,轉身就去洗手間吐了,吐得很厲害。”
她故意停頓了下,見幾人神情期待地望着她,她鬼鬼祟祟道:“小姑娘是不是懷孕了,因為我看那個銀發的年輕人不太高興。”
“不會吧。”
“是不是因為見到死人,所以才吐的?”
她們聊着八卦,從徐宏達一家八卦到了新來的小情侶身上,幾個人嘴碎地八卦了好一會,幹完活,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西裝男率先去警局做好筆錄,他和礦上工人以及律師的筆錄一致,徐宏達像是看見了什麽幻象,活生生被吓死了。
另外值得注意的就是那個女孩子。
他們的筆錄和提供的監控視頻不謀而合,當時現場,只有徐宏達和阮萌神色驚恐,動作怪異,他們兩人到底看到了什麽呢。
“我去做筆錄。”一名年輕警察舉起手,主動向組長申請。
組長看着連夜申請調過來的年輕人,他皺眉問道:“施雨澤,你所在的派出所離這裏有一段距離,案發之後,你為什麽第一時間申請到調查小組。”
其他人齊齊轉頭看向施雨澤,他的手握了握拳,下颚緊繃,聲音帶着壓抑的痛苦,“因為我爸死的同樣蹊跷,他在大夏天被活活凍死了。我追查這些離奇事件有一段時間,不少案子懸而未決,有些被當做意外事故處理,但我總覺得這些案子的背後不簡單。”
組長沉吟了下,他同意讓施雨澤前往徐家調查。
西裝男領着施雨澤和另一位警察來到客房門口,阮萌這時候已經起來了,也收到提前通知說是警察來做筆錄,只不過見到施雨澤後,她訝異了下。
施雨澤負責做阮萌的筆錄,另一位警察做李若非的,兩人分開,不在一個地方。
阿蘭端着咖啡進來,碰巧聽到阮萌對施雨澤說了句,“你怎麽在這?”
“我主動申請過來的,就是為了來見一見你。”施雨澤抿了下嘴唇,神色有些痛心,“到現在,你依舊不肯離開他嗎?”
阿蘭輕手輕腳地放下咖啡,轉身就走,她心裏異常興奮,瞧瞧她聽到什麽了,這三個年輕人的八卦同樣精彩。
到了廚房,她神動色飛地描述着三人的八卦,“今天來做筆錄的小警察和小姑娘認識,哦喲,你們知道我聽到什麽哇,警察問小姑娘怎麽還沒離開男朋友,這三個人肯定是三角戀。”
“這麽說,小姑娘肚子裏的孩子是小警察的?”
“沒準。”
全然不知道成為八卦中心的阮萌對着施雨澤講述了當天的景象,他一再追問,包括各種細節,他神色嚴肅地問道:“徐宏達死的時候,李若非在做什麽?他有沒有什麽小動作,各種細微動作都有可能致人于死。”
他倒是知道的聽清楚,阮萌看了施雨澤一眼,她搖搖頭,“不可能,我握着他的手,他不可能施術的。”
施雨澤睜大了眼睛,“你既然知道他是個危險分子,為什麽選擇和他在一起?你清醒點吧!”
“你這是在帶着偏見查案。”阮萌說道。
“小施。”另一位警察做完筆錄,從房間出來,聽到施雨澤和目擊者吵了出來,他喊了他一聲,叫他一起走。
李若非淡淡地說道:“這位警察,你有什麽問題可以向我詢問,不要為難我的女朋友。”
“好,你跟我過來!”施雨澤厲聲說道。
一旁的警察搖搖頭,“小施,我在車裏等你。”
李若非跟着施雨澤來到露臺上,阮萌偷偷摸摸地跟了過去,聽不清楚兩人在談什麽,只聽到施雨澤訝異地高聲說了句,“……寒冰地獄!?”
她拿出手機,将從李若非那裏聽到的地獄名輸入百度,一查,她驚訝地捂着唇。
道教中的二十四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