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成仙01
“在他十幾歲還是少年的時候, 他就用邪術殺了自己的父母,在那場事故中一同死掉的還有我的父親,我父親也是一名警察, 接到報警,前往他家, 他無緣無故死了。”
“案子最後不了了之, 李若非徹底消失。”
“可我知道,一定是他害的……”
施雨澤的話在阮萌的腦中響起, 坐在回程的高鐵上,她雙眼無神地望着窗外的風景,外面下起了大雨, 豆大的雨點打在車窗上,車廂內的氣氛輕松歡樂,同學們大聲聊着天, 時不時發出哈哈大笑聲。
“你在想什麽?”
略顯冷淡的男聲在身旁響起,李若非轉頭看了她一眼,阮萌收回視線, 看了看他, 努力裝作若無其事,搖了搖頭, “沒什麽。”
阮萌拉着他一同搭乘高鐵回去,見他面無表情, 她小心翼翼地說道:“真的沒什麽。”
李若非不追問, 他打開她的素描本, 翻看着她的畫作,看完之後,撕下一張白紙。
修長的手指動了動,轉眼就疊出一個小人,像姜餅人一樣。
“哇,你手好巧。”阮萌誇了一句。
李若非沒說話,他伸出手指在紙人的身體正中間輕輕點了下。
“啊——”
正在辦公室中寫報告的施雨澤發出一陣痛苦的哀嚎聲,他的同事們聞訊而來,紛紛問道:“小施,小施,你怎麽了!?”
“好痛,好痛啊!”施雨澤五官皺在一起,大口喘着氣。
“哪裏痛?”同事們手足無措,有人拿起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施雨澤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腹部,肚子像是被人痛揍了一拳,緊接着他吐出些胃液,五髒六腑扭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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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盲腸炎?”
“不知道啊,怎麽痛成這樣了。”
高鐵上,李若非覺得沒什麽意思,把紙人給阮萌玩,阮萌接過之後,扯了下小人的手臂。
“手,手像是要斷了。”施雨澤痛得呼吸不了,他閉緊眼睛,神情痛苦,額頭冒出冷汗。
手像是被扭斷一樣,接着是腳,緊接着他自己動了起來,他大搖大擺地行走着,哪怕撞到桌子,腳步沒停。
“別吓人啊,小施!”
“是不是撞邪了?”老警察皺眉猜測着。
玩了一會,阮萌也覺得沒什麽意思,還不如刷手機玩,把紙人還給李若非,他垂眸看了一眼,将紙人放到手心中,紙人的腳開始燃燒起來,一點點變黑,直到幾秒後,變成黑色的灰。
他打開車窗,讓灰被風吹走了。
施雨澤的疼痛停止了,他躺在地上緩了一會,對同事說道:“不用叫救護車,去醫院沒用的。”
同事把手機放下,“小施啊,你沒事吧,我看你要去廟裏拜拜了,電梯那案子就挺邪門的,我和你說,有些事情用科學解釋不了。”
施雨澤被人攙扶着起來,他神色凝重地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他自然清楚誰是始作俑者,是李若非,因為他向他的女友洩露了他的秘密,他在警告他。
從少年時代起,那個人就是個睚眦必報的人。
李若非在學校裏是個獨行俠,這樣孤僻的人應該會被人欺負,成為校園暴力的對象,可沒有人敢惹他,哪怕是學校裏的小混混。
聽那幾個小混混講,他們有一次放學後去堵人,想把他胖揍一頓,可是他嘴裏念着奇怪的話,像是在念咒。
他們哈哈大笑起來,罵這小子是不是瘋了。
可是沒想到,真的有鬼,他們一動不動,有什麽無形的東西開始揍他們。
被動挨打最可怕的不是這些,而是李若非喃喃自語的話,他說——
“力量有點弱。”
什麽有點弱,自然是叫出來的鬼有點弱,要是厲鬼出來……小混混們頓時吓的屁滾尿流,再也沒有欺負他的念頭。
李若非從那個時候起就在練習他馭鬼的能力。
見施雨澤沒事了,同事們紛紛回到自己的辦公位。
施雨澤從抽屜裏拿出一個U盤,這個U盤裏的文件夾存放着全國各地發生的怪事,他把這些收集起來,他總覺得有一天會派上用處。鼠标箭頭點到最後一個文件夾,點開來,他的神情變得傷感起來。
有幾張是當時死者的照片,他活生生被凍死的,死的時候臉上露出安詳的笑容。後面幾張照片是報告,因死因太過離奇,被歸納到突發疾病死亡的範疇中。
可他知道,事情不是那樣的。
高鐵到站了,李若非拖着行李箱,走在阮萌的身旁。他們淹沒在出站的人群中,就像是最普通的一對情侶。
回到家,阮萌放松了一段時間,終于不用再握畫筆了,她和李若非像普通情侶一樣去看電影吃美食,逛商場的時候她看中什麽,眼睛眨都不眨就可以買下來,這可比以前的生活過的爽多了。
只不過施雨澤的話依舊萦繞在她的心頭,她苦思冥想了下原書的劇情,發現這些事情都沒有提及,只說了正派和大反派勢不兩立。
她有點想了解李若非的生活了,想進入他的世界。
“我要出差一段時間,盡快回來。”外出回來後,李若非說道。
“哦。”阮萌應了聲,她上學的時候,他時不時會離開一段時間,她見怪不怪。
但,這是不是個好機會,她觀察了下他的表情,若無其事地開口道:“我能一起去嗎?你看,現在是暑假,離開學還有一個多月呢,我在這裏都沒朋友。”
這是假話,她一個人宅着就很爽。不過想想,一離開李若非,她就碰上不少怪事,還是和他在一起保險。
至少那些鬼不敢惹他。
李若非淡淡地說道:“你不害怕?”
“怕,當然怕。”阮萌朝他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不是有你在嗎。”
他挑了下眉,揚起唇角,輕笑了下,“走吧。”
“現在?”阮萌訝異地望着他,趕緊從沙發上起來,“我去收拾下東西。”
李若非紳士地等在客廳裏,在阮萌理東西的時候,他抽空疊了一只紙鶴,就是那種最普通的千紙鶴。
阮萌盡量精簡行李,背了個雙肩包,實在不行,到當地再買就行了,帶錢才是王道,她彎腰穿好運動鞋,“我好了。”
走出來一看,李若非手心裏有只紙鶴,他幹什麽呢。
李若非走到陽臺,将紙鶴往空中一抛,他轉過頭說道:“阮萌,過來。”
阮萌不明所以地走了過去,她站在他身旁,不明白他在做什麽,還未開口,突然之間,有一只白鶴從陽臺下方飛出來,它撲扇着大翅膀,翅膀尾端有幾縷黑色羽毛,脖頸修長,白鶴亮翅之後,乖順地停在陽臺旁。
他一躍而上,在月色中朝她伸出手,“來吧。”
那只白鶴栩栩如生,像真的一樣,她睜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望着他俊美的臉,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坐到他的前方,坐好之後,白鶴揮舞着翅膀,飛行了起來。
整座城市在她的腳下,人就像是一只只螞蟻,這種感覺和坐飛機是兩種感覺,夏日的風迎面吹來。
“我的天哪!!!”阮萌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這簡直比哈利波特還哈利波特,她不斷發出老天啊的驚奇叫聲。
李若非揚起唇角,笑了下。
在驚喜過後,阮萌忽然想到一點,她身體一僵,回頭問他,“你上次折的紙人不會也是個人吧?”
她說話的時候,唇正好擦過他的下颚,她不自在地挪了下位置,被他一把圈住腰,垂眸說道:“小心,不要掉下去。”
阮萌立刻不動了,安安分分地窩在他的懷裏。
他不回答,相當于默認了,阮萌在心裏哀嚎,不知道哪位小老弟受罪了,她在心裏默默說了句抱歉。
白鶴飛行到了附近一座城市上空,穿過雲層,阮萌全程保持着驚訝的表情,早就将事情全部忘記了,她時不時往下望,俯瞰着城市的景色,又張開雙臂,感受着風。
“看,我在飛了。”阮萌不由露出個孩子氣的笑容,她童心未泯。
身後有一雙手臂伸過來,環抱着她,李若非将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轉過來的時候親吻了她。
大概是氣氛太好,他垂着眼眸,格外吸引人,阮萌對這個吻有點着迷,睜開眼睛的時候,從他眼中看出了另外的情緒。
在她想開口詢問時,李若非朝下一看,淡淡地說道:“到了。”
兩人腳踏到地上,白鶴揮了幾次翅膀後再次變為紙鶴,穩穩地落到了李若非的手上。
從山上下來,他們走進縣城的旅館,開了一間房間,時間太晚了,先在這裏應付一晚。
李若非去洗澡了,阮萌打開電視機,百無聊賴地翻看着桌上的手冊,上面介紹了這座縣城的大致情況。
這是一座以煤礦開采為主的縣城。
淩晨時,阮萌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窗戶上映出一片火紅色,她下床拉開窗簾看了眼,遠處的山林好像發生了大火。
只是……為什麽消防車和急救車沒有前往?按道理說,會隐隐聽見這些車的鳴笛聲,沒聽到動靜啊。
外面一片寂靜。
她想了想,沒想出什麽頭緒,再說大晚上去看熱鬧沒必要,她也幫不上忙,她爬上床,閉上眼睛。
一覺醒來,阮萌看了下手機,發現上午十點了,不小心又睡過頭了,身旁的李若非早就不見了,她慌忙從床上起來,進洗手間洗漱,換衣服。
等換好衣服出來,李若非正好回來,替她打包了一份早飯,這裏的主食以面食為主,夏天天熱,阮萌大概吃了點。
“吃完就走了,我去退房。”李若非撐着手臂看她吃面條。
“恩,你去吧,我一會就下來。”阮萌點點頭。
他站起身,去旅館的一樓退房了,阮萌背上包,她出門時關好房門,碰到一個前來打掃的保潔阿姨,順口問道:“阿姨,昨晚這裏是不是發生了山火?”
保潔阿姨拉着車,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阮萌誤以為她聽不太懂普通話,她自顧自地笑了下,轉身就走。
等她走後,阿姨拿出房卡打開門,自言自語道:“什麽山火?沒聽說山裏發生大火啊。”
阮萌走下樓的時候,李若非從沙發上站起來,在他前方有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他朝兩人鞠了個躬,擡起手臂引路,“請到這邊來。”
西裝男看着像是保镖一類的人物,平頭,濃眉大眼,膚色黝黑,長相剛毅,腰板挺直。
阮萌默默地看了眼李若非,沒說話。
旅館門口停着一輛黑色賓利車,引得經過的人頻頻側目。
西裝男恭敬地邀請兩人上車,阮萌第一次見這架勢,堪比豪門偶像劇,只不過昨晚坐了白鶴,坐再貴的車,她都沒什麽新奇感。
她望向窗外,發現道路和路旁的建築很新,這個縣城發展得不錯的樣子。
只不過這裏的天空灰蒙蒙的,空氣看上去很不好,PM2.5肯定超标了,剛這麽想着,她打了個噴嚏。
車子一路行駛,開到一座山上,随着蜿蜒的山路往上,路上遇到兩個保安,西裝男向他們點了下頭,一扇鐵門緩緩打開,再往上開了一段路,阮萌的眼睛不由瞪大了些,因為眼前出現了一座宮殿,不是中西結合的宮殿,是挺洋氣的宮殿,奢華大氣,宮殿四周是草坪。
車子繞了噴泉一圈,停在恢弘的大門口。
正巧這時,一架直升飛機盤旋在空中,降落在了旁邊空地上的停機坪。
連直升飛機都有!
她小心翼翼問李若非,“這裏的主人是什麽人?”
西裝男耳聰目明,他解釋道:“徐宏達徐先生是這裏的礦主,是宏達集團的老總,也是一位慈善家。他開礦賺錢後,将一部分錢捐給縣城開發,我們剛才開過的路全是由他捐款修建的。”
阮萌很給面子,噢噢了兩聲,這才是真——家裏有礦。
李若非若有似無地笑了下,帶着淡淡的嘲諷。
“那這位徐先生找我們來做什麽?”阮萌好奇地問他,她轉過頭看了看李若非。
西裝男這次不說話了,車子停穩之後,他下車替兩人開車門,低聲說道:“等二位見到徐先生,他會說明情況,我這裏不方便多說。”
富豪的秘密,阮萌心頭劃過這樣的字眼。
她跟着李若非走到宮殿門口,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立刻迎了上來,他雙眼發直,口中喃喃道:“大師,大師,你總算來了。”
李若非對這個稱呼很淡定,倒是阮萌抽了下嘴角。
“這位是……”徐宏達看了看銀發青年身旁的女生,一聽說是大師的女朋友,他立刻露出友善且慈祥的微笑,說道:“二位真般配。”
客套過後,他立馬進入正題,“大師,我們去書房詳談。”
“好。”李若非點點頭,一雙淺色眼眸打量着徐宏達,阮萌發現他的眼中閃出感興趣的光,她抖了下。
一行人來到書房,讓傭人離開後,徐宏達見阮萌跟在李若非身旁,面露難色,“大師,你女朋友是不是可以回避下?”
“你有什麽好回避的。”李若非淡淡地說了句,“要是再不動手,你沒幾日好活了。”
徐宏達咬了咬牙,想想也是,他不想死,賺了這麽多錢,他為什麽要死,他要活得越久越好,好好享受人生。
這麽想着,他緩緩脫掉西裝外套,松開領帶,解開袖扣,慢慢脫下襯衫。
阮萌轉過頭,不去看他脫衣服,她打量着書房內的裝修,書房裏擺放着不少瓷器,那是貔貅的石雕,那邊那個是……除了一些古董,櫃子中擺放着不少榮譽證書,榮譽獎杯,錦旗,合影。
原來他不僅捐錢修路,也建了希望小學,看起來确實是個大慈善家。
直到聽到低沉的喘息聲,在安靜的書房尤其明顯,她才轉過頭,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說不出話來。
徐宏達脫下衣服後,露出中年男人肥胖臃腫的身體,在他左胸的位置赫然是一張人臉。
“呼……呼……”
那張人臉吐着氣,雙眼,鼻子,嘴巴栩栩如生,五官立體,分明是一個男人。
一張人臉長在他的胸口!
“大師,就像你看到的那樣,某一天醒來我的胸口就長了這張人臉,他口中吐出的氣很臭,胸口疼痛難忍,我知道這是人面瘡,趕緊去找認識的大師想辦法,做手術把臉割了,可是臉還是會長出來,在手術臺上就長出來了,大師,大師……”
徐宏達說着說着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懇求道:“我好不容易通過人找到您,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
“您要多少錢都可以!或者有其他要求,只要我能辦到的,就算辦不到,我也會想辦法,只求您出手!”
在徐宏達下跪磕頭的瞬間,那張人臉依舊吐着濁氣,發出嘲諷的笑聲,陰森森的聲音回蕩在書房內。
阮萌後退了幾步,離徐宏達遠了些,她心裏發毛,望向李若非,他神色淡定,輕聲說了句,“有意思。”
徐宏達見李若非說了句話,他高興來不及,可是下一秒李若非的話就将他打入地獄。
“不過我要錢做什麽,我也不需要任何東西。”
這是實話,大佬哪需要錢,哪用得着暴富,光是房子,他在錢幣裏就有一幢古代的庭院。
徐宏達臉色慘白,他擡起頭,望見阮萌,和她對視了一眼,他眼睛一亮,跪着爬到了阮萌腳下。
阮萌吓了一跳,往另一個方向跑,神色驚慌,嘴裏叫着,“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要是傳染給她,那可怎麽辦啊!
阮萌抓着李若非的手臂,躲到他身後,李若非側頭看了眼,揚起唇角笑了下。
“阮小姐,拜托,我拜托你,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滿足你,求你勸勸大師,拜托拜托了。”徐宏達苦苦哀求道。
一大老爺們跪在地上,這場景難免令人唏噓,何況這人是當地赫赫有名的富豪,是慈善家,做過善事,捐錢修公路,建小學。
阮萌擡起眼眸看向李若非,他忽然想到什麽,張了張嘴,“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阮萌睜大眼睛,手指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李若非揚起唇角點點頭,她無奈地點了下頭。
“好,我幫你。”他發話了。
李若非伸出手指在空中畫了個符,符咒自發降落到了人面瘡上,突然之間,人臉的眼睛張開了,他怒瞪着李若非,開口喊道:“徐宏達!你不得好死!年輕人你為什麽要幫他!就因為他有錢,你就要幫他嗎!”
“徐宏達,你這個僞善的人,我一定要殺了你——”
“你該死!你該死!”
他的聲音像是砂紙打磨過一樣粗糙,口中的惡毒詛咒說到一半,嘴巴被一股無形力量封住,閉的緊緊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嗚嗚嗚的喊聲。
徐宏達低頭看着胸口的人臉,他驚恐交加,額前流下豆大的冷汗,大口喘着氣,過了好一會,眼睛閉上,嘴巴和鼻子縮了起來,那張臉漸漸消失,只在胸口留下淡淡的痕跡,像是紋身一樣。
啥,就這樣?阮萌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場景,她給了李若非一個疑惑的眼神。
徐宏達長出一口氣,他很快緩過神來,從地上爬起來,對着鏡子照了照胸口,那張臉不再突出,皮膚摸上去平整。
他頓時喜笑顏開,“大師不愧是大師,那些狗屁大師對此束手無策,大師一出手,就是不同凡響。”
不愧是生意人,拍馬屁起來一套一套的,徐宏達見李若非揚起唇角,淺笑了下,他以為拍馬屁成功了。
“大師,不如今天留下來住一晚,我請你吃飯,你幫了我這麽大一個忙,我欠了你人情,往後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但是這頓飯一定要留下來吃。”
生怕李若非反對一樣,他趕緊打電話給傭人,“幫忙收拾出兩間,不對,一間大客房,我有兩位貴客要住。”
他接着又說了些客套的話,見李若非神色有些不耐煩,徐宏達小心翼翼地送他出門。
有個人急匆匆地跑上樓,朝徐宏達喊道:“徐董!不好了,有人……”他話說到一半,就徐宏達臉色難看得像夜叉,注意到有其他人在,趕緊把嘴閉上了。
徐宏達朝兩人笑了笑,朝男人揮了下手,示意他進來。
阮萌只聽到男人低語了一句,“開礦的負責人昨晚被發現燒死在山林裏,奇怪的是根本沒發生山火啊!”
書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