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成仙04
阮萌心悸了下,眼睛瞪大了些, 李若非他知道,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很驚訝嗎?”李若非淺笑了下,“我知道, 你跨越了一個維度過來,所謂的鬼神,不就是另一個維度跨越過來的,有些人能看見,大多數人不能看見, 你有沒有想過鬼神所在的維度?”
她張大嘴巴,吃驚地搖搖頭。
“世界可能是多維度的, 所謂的成仙不過是從這個維度飛升到另一個維度, 仙所在的維度時間過的比較慢,他就達成了長生不老的境界。”
阮萌越聽越覺得有道理,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我懂了, 也就是說我們的時間過的比神仙、鬼神所在的時間過得快, 因此人生老病死,最多活一百多年, 可其他維度不同,時間過得慢,他們才能長生不老。”
“他設局引我來, 就是讓我來幫他成仙!?”
施雨澤一臉玄幻, 他越聽越不明白, 為什麽李若非說他的女友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難不成她是鬼?還是什麽精怪?
他上下打量了下阮萌,想不出個大概,只知道修仙者的目标是阮萌,那就好辦了,只要守住她,就能抓到犯人。
“事不宜遲,我馬上找同事來保護你。”施雨澤嚴肅地說道。
阮萌擺擺手,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情況了,她一點也不想卷進這件事,更何況他們對付的了修仙者嗎。她不由眼巴巴地看向李若非,尋求他的幫助。
她讪笑了下,“若非,你會保護我的,對吧。”
李若非揚起唇,笑容溫柔,“那是當然,只不過你得明白,你會成為某些心術不正修道者的目标,你覺得除了我,還有誰有能力保護你,這樣的話,你還想着離開我嗎。”
阮萌緊張兮兮地看了眼施雨澤,原來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他都知道,他這是在用另一種方式警告她。
“是你。”施雨澤想到那天莫名其妙的腹痛,“就是你害得我全身疼痛,肚子像被人揍了幾拳,手像斷掉一樣,人中邪般動了起來。”
高鐵上的那個紙人原來是施雨澤,阮萌心虛了下,不敢去看他,她趕緊握着李若非的手,識時務才是第一件事。
“阮萌!”施雨澤難以置信地叫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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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萌準備和他好好講道理,“你找再多的人保護我也沒用,沒準反倒是連累別人,你走吧,若非會保護我的。”
這是為了你的小命着想!阮萌朝他使了個眼色。
“不行,我不能看着他繼續殺人,我一定會抓住他,在此之前,你告訴我,他進行到第幾個了?”施雨澤問李若非,見他搖頭,他生氣地說道:“你肯定知道,不要裝了。”
他忽然想到什麽,從褲子口袋中取出U盤,走到電腦旁邊,将資料夾一個個打開,他轉頭對兩人說道:“這些是我收集的離奇案件,有的已經結案,有的沒有,你幫忙來辨認下。”
李若非一動不動,看上去不想幫忙。
一旁的阮萌抱着他的手臂,把他拖了過去,“若非,過去看看,知道修仙者進行到哪一步了,我們也好應付,你說對不對?”
李若非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
大屏幕的電腦中出現了一張張恐怖的死人照片,阮萌吓得捂住眼睛,過了一會才敢看。
施雨澤趕緊放大照片,第一個案件是人被機器卷入其中,活生生被碾成肉泥,死狀恐怖。
“鐵床地獄。”李若非低聲說道。
“劍林地獄。”
“鋸解地獄。”
眼看着一個人被從中間鋸開,直面這血淋淋的照片,一想到都是真實案件,阮萌捂着嘴巴想要吐。
施雨澤一邊放照片一邊記下案件和地獄名,他問道:“你怎麽分辨出來的,有些是真意外,有些是修仙者将人打入地獄?”
“催命符。”李若非淡淡地說道。“他們的身上都有催命符,你們看不見。修仙者找好目标之後,會在人身上畫上催命符。”
幾句話讓施雨澤閉嘴了,他緊蹙着眉,似乎想不通。
所以,他明知徐宏達身上有催命符,卻假裝替他治人面瘡,阮萌偷偷瞥了他一眼,他果然不是來救人的。
案件看完之後,加上徐宏達和阿蘭的死,施雨澤臉色發青,“他已經完成了二十三件,也就是說,還差一件……”
話音剛落,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電話那邊傳來組長的聲音,“小施!又死人了,這次死的是宏達集團的律師,他去礦區對工人說要關閉礦場,回去的時候去樹林裏解手,結果被毒蛇咬了,不,不是簡單地被蛇咬,我把現場照片發給你。”
李若非打開微信,看到照片後,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阮萌湊過去一看,頓時頭皮發麻。
一個大坑中盤旋着數不清的毒蛇,花花綠綠的,它們糾纏在一起,啃咬着律師的屍體,邊上的人對此毫無辦法。
“毒蛇食身地獄。”李若非涼薄地說道。
“他将最後一人打入了地獄,也就是說……”阮萌戰戰兢兢地咽了下口水,聲音有點顫抖,“他要來找我了。”
“他會怎麽出來呢,是從門裏進來,還是從天花板啊嗚嗚嗚嗚。”阮萌吓得眼淚汪汪,想起上次謝飛舟竟然在有鬼的別墅堅持那麽久,她就佩服他。
李若非捧起她臉頰,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他輕輕攬過她的肩膀,柔聲說道:“別怕,不是還有我在嗎。這下知道了吧,如果離開我,你會遇到什麽事情。”
這種情況下,阮萌像被洗腦了一樣,她忙不疊地點頭,李若非說的對,她怎麽能離開他呢。
“他在蠱惑你,阮萌,清醒點!”施雨澤大聲說道。
李若非惱怒地看了他一眼,他伸出手,冷聲道:“施雨澤,我讓你活到現在,你膽子是不是太大了。”
“住手!”她以為他又要召鬼來,趕緊止住眼淚,握住他的手,阮萌朝李若非露出個難看的笑容,“我不是沒主見的人,怎麽別人說什麽我就信什麽呢。我剛才也是心慌了下,讓我冷靜下就沒事了。”
施雨澤像被什麽無形的東西扼住了喉嚨,他眼睛死死盯着李若非,沒有露出膽怯的神色,李若非和他對視了一陣,才放下手。
阮萌松了口氣。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特別是當她不知道對方是誰,什麽時候來,這種心理上的折磨更磨人。施雨澤死活不肯離開,堅持要留在這裏。
随他去吧。
今天的晚飯沒人送來,徐家裏的傭人跑的一個都不剩,一聽說家裏的傭人死了,徐太太連大門都不肯進,接着得知律師死了,她暈過去之前要上飛機,等她醒來,應該在大洋彼岸了,就算這徐家邪門,鬼也不可能跨越大半個地球去追殺人吧。
阮萌翻了下客房的吧臺,吧臺設置得和酒店差不多,裏面擺了些小零食和飲料,她把吃的喝的抱到了客廳中,施雨澤靠在窗前,觀察着外面的動靜,李若非躺在沙發上,神情淡定自若。
她拆了包零食,兩個人齊齊看向她,特別是施雨澤的眼神無聲地說道:“都這種關頭了,你還吃的下?”
她欲哭無淚,看了看眼色,“吃點東西,轉移下注意力,不然我好害怕。”
兩人将視線收回,客廳裏只聽到阮萌吃零食的聲音,她吃了包薯片,吃的口幹,喝了瓶可樂。
過了一會,阮萌想上洗手間,她站起來。
“你幹什麽!”施雨澤突然開口,吓了她一跳。
“一驚一乍的做什麽。”李若非神情不滿。
阮萌趕緊打圓場,“我去洗手間……”
等等,恐怖片裏都這麽演的,率先脫隊的那人必死無疑,她想了想,還是坐回沙發,可是越是不去想那些,就越想上洗手間。
雙腿緊緊合并,她在沙發上逐漸坐不住了,尿意越來越強烈,要是修仙者來了,她當場被吓尿,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能不能陪我去洗手間。”阮萌小心地拉了下李若非的手指,見他挑眉看她,她慌忙說道:“我害怕,你待在洗手間門外。”
李若非站起來,低聲說道:“走吧。”
阮萌跟在他身後,見他站在門口,心裏定了些,她叮囑了句,“一定不能離開哦。”
銀發青年見她這麽依賴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揚起唇角,若有似無地笑了下,“別怕,我就在門外。”
阮萌點點頭,她打開洗手間的門,走進去,關上門,把水龍頭打開,發出水聲,水嘩啦嘩啦的,不至于太尴尬,她上完洗手間,洗手的時候看看四周,一切都很正常。
“若非,我好了。”阮萌打開門,發現他站在一旁,他點點頭。
兩人一同走到客廳,這時,面前忽然出現一個人,阮萌吓了一跳,驚魂未定,看了看來人,是徐宏達身邊的西裝男。
西裝男笑道:“不好意思,吓到你們了,想着你們可能還沒吃晚飯,帶了點吃的過來。”他舉了下手裏的快餐。
哦,原來是來送吃的,這裏畢竟是在山上,買東西也不太方便,附近更不可能叫的到外賣,他考慮得挺周到,阮萌舒出一口氣。
叫上施雨澤,四個人坐到了餐桌邊上,西裝男打開兩個炸雞桶,裏面有面包、炸雞,還有可樂,他動作停了下,難過地說道:“沒想到徐先生就這麽不明不白死了,警察先生,兇手找到了嗎?”
“沒有。”施雨澤搖搖頭,他見其他兩人都沒吃東西,警惕起來,他的手悄悄按在自己的配槍上。
西裝男咧嘴笑了下,看了眼阮萌和李若非,“二位真是不好意思,等兇手抓到之後,我負責送二位回去。”
聽着像是送你們上路,阮萌抽了下嘴角,尴尬地應了聲。
西裝男擰開一瓶可樂,往紙杯裏倒可樂,他擡起頭,訝異地說道:“怎麽不吃啊,快吃吧。”
炸雞的香氣蔓延着,西裝男熱情地招呼他們吃,阮萌緊張地看了眼李若非。
李若非坐在西裝男對面,他冷冷地開口道:“是你吧。”
施雨澤立刻拔出手|槍對準西裝男,西裝男淡定地笑了下,對這個情況臨危不亂,他笑道:“是我,我以為瞞得挺好的。”
徐宏達有錢有勢到了一定高度,普通人的追求早就不滿足他,他的欲|望越來越大,和古時候的皇帝一樣,他向幾位玄學大師讨教長生不老的方法。
“為什麽我要把這麽大的集團公司,數不盡的財富一代代傳下去呢?後代有什麽重要的,我這個人長生不老,不就行了。”
西裝男趁機向他透露了一個秘術,果不其然他心動了,只不過在這期間,西裝男假裝被塵肺病工人買通,讓工人往徐宏達身上下蠱,徐宏達身上長人面瘡,別說是來不及實施長生不老之術,只怕沒多久時間就要死,西裝男再向他推薦李若非。
李若非來了,他帶着阮萌一起來了。
計劃到目前為止都很順利,西裝男站起來,施雨澤大喝道:“別動!我警告你別動!不然我開槍了!”
只聽槍保險打開的聲音,阮萌緊張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呵呵呵呵。”西裝男低笑了幾下,狂笑不止道:“開槍?用你手裏的東西嗎?”
施雨澤垂眸一看,他手裏的槍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只雞腿。
還是一只炸至金黃色的炸雞腿。
“哈哈哈哈哈哈——”西裝男捂着肚子,笑了起來,施雨澤的臉色越來越糟糕,被如此戲弄,他臉色猙獰了些。
“笑夠了沒有。”李若非擡起手,眉頭皺了下,他又念了遍咒,發現鬼沒有召喚出來。
笑過之後,西裝男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衣服,他沉着地說道:“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猜到了。”
“我們都在你的幻象之中。”李若非接了一句。
西裝男贊賞地點點頭,“沒想到你的本事大到這個地步,不如我們來好好談一談,我不會傷害你的女友。”他轉頭看向阮萌,和善地說道:“小姑娘,我不會害你的。”
“我只需要你來殺了我。”
阮萌抽了下嘴角,真沒想到有人會向她提出這樣的要求,要她去殺人,這更恐怖好不好!
“李若非,一旦我成仙了,我帶你一起離開,你就不想長生不老,永葆青春嗎?”西裝男蠱惑道。
“別聽他的!”施雨澤大聲喊道。
“啧。”西裝男不耐煩地啧了一聲,他伸出手,比了個一字,像是将人的嘴巴縫上一樣,施雨澤只能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
“我們繼續聊,成仙可以擺脫這人世間的一切束縛,生老病死,超脫輪回,游離在次序之外。徐宏達曾要用錢來收買你,讓你為其賣命,簡直是可笑,比起錢來,看世間一樁樁悲事,不是更愉快嗎?”西裝男微笑着說道。
“你說的這些,我确實很感興趣。”李若非淡淡地笑了下。
兩個人雖然都是在微笑着,可給人的感覺是陰恻恻的,阮萌看着李若非,他不會真的打算聽西裝男的話,成仙去了吧?
“不過,我還是要留下來。”李若非看了一眼阮萌。
他這話一出,西裝男訝異了下,施雨澤嗚嗚嗚的抗議聲停止了,西裝男拍拍手,大笑道:“沒想到是個癡情種子,這可不好,道教最講究無欲無求,你卻被愛困住,可惜,可惜啊。”
“談判失敗了,那麽——”西裝男擡起頭,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阮萌。
她吓了一跳,沒反應過來,身體先動了起來,她擡起手,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把手|槍,直接瞄準了他的頭。
“來,小姑娘,只要你動動手指,殺了我就行,我會感激你的。”西裝男笑了下,“這只是個很簡單的要求。”
“這根本不簡單啊!”阮萌生氣地喊道。
西裝男歪了下頭,仿佛很不解,“為什麽,不過是殺人而已。”
“這是殺人啊!你這家夥把人命當成什麽了!是你成仙路上的踏腳石嗎?把那些心存期望的人耍的團團轉,實在是太過分了!不僅如此,你竟然要我成為殺人犯!”
阮萌越想越憤怒,她不顧一切地喊道:“就算是殺了一個連環殺人犯,也是犯罪,你別來髒我的手啊。”
西裝男收起笑容,神情猙獰起來,他眼中集聚着怒氣,惡狠狠地威脅道:“你不殺我,那我就殺了他們兩個,李若非在我的幻象中無法施法,我殺他們易如反掌,唯一能阻止我的就只有你。”
說着,他手一擡,李若非和施雨澤面露痛苦之色。
“不要!”阮萌舉着槍,瞄準的對象一直在變,槍口一下對準西裝男,一下對準施雨澤,她的大腦飛速旋轉着,思索着,這是西裝男的幻象,那到底是什麽時候才進入到他的幻象之中。
是施雨澤來的時候?還是在吧臺裏翻零食,亦或者是去上洗手間的時候?
她的心髒越跳越快,偏偏西裝男用言語不斷逼迫刺激着她。
“小姑娘,你以為你是聖人嗎?不,沒一個人是聖人,每個人都有陰暗面,就連你的心底也有惡意,你看到那些被壓榨的曠工,你希望徐宏達這富豪趕緊倒黴死掉,當你得知自己和這兩個男人被阿蘭編排造謠,你希望阿蘭這長舌婦受到報應。”
“我殺了這麽多人,二十四個?當然不止了,那個得塵肺病的礦工早就死了,我教他的人面瘡會反噬。你難道不想為民除害嗎?”
“将你心裏的怨氣發出來,對,對準我的額頭,只要你動一下手指,你爽快了,我也就死了!”
西裝男喋喋不休地蠱惑着她。
阮萌神經緊張,她忽然想到一點,主動權應該是在她的手上。
雖然這話有點奇怪,但是是西裝男求着她殺他,她不應該被他威脅。想通這點,她的神情放松了些。
“快,殺了我!”西裝男的語氣帶着威脅意味。
見威脅不起效,他換了個方法蠱惑她,“不然我就先殺了這個警察,你忍心看着他死掉,又或者,我殺了你的男朋友李若非,他就算再厲害,此刻身處我的幻象,也無濟于事。”
他伸出雙手,扼住了兩人的喉嚨,兩人的呼吸漸漸變得困難起來,面露青紫,阮萌心驚肉跳,幻象到底要怎麽解開?她急的團團轉,慌亂之中,她想将槍往下壓,手裏的槍自己動了下,後坐力震得她手發麻。
她驚恐地叫道:“不要!”
西裝男面露喜色,正要迎接這顆子彈之時,施雨澤動了下,子彈直直地打穿了他的心髒。
“哈——”阮萌睜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氣,從幻象之中出來了,她發現她躺在沙發上睡着了,李若非在旁邊,此時也清醒了。
她趕緊去查看施雨澤,他胸前的衣服竟然破了個洞,他大口喘着氣,眼神渙散,虛弱地說道:“抓人,快抓人!”他掙紮着從地上起來,拿出手铐,一把将仍處于暈厥狀态的西裝男铐住。
李若非冷嘲道:“用手铐能铐住他?能不能用腦子想下。”說罷,他伸手畫符,在他身上畫上五雷符,只要西裝男一動,他全身就如同被雷電打到動彈不得。
他冷笑了下,“什麽無欲無求,你所求的不過是生命,害怕生命短暫,像是早晨的露水一般轉瞬即逝。你成不了仙的。”
“咳咳。”施雨澤望着西裝男,神色暗淡,他低頭看了下傷口。
阮萌趕緊将他的傷口捂着,“撐着點,我馬上叫救護車!”
“不用了。”李若非淡淡地說了句。
“你快點幫忙啊!”她手忙腳亂地從包裏翻出素描本,“快疊個紙鶴,送他去醫院,快點啊!”
“他死不了。”
“若非,你站着做什麽!拜托你……”阮萌低頭撕掉一張白紙,聽到李若非的話,詫異地擡起頭,“啊?”
旁邊的施雨澤冷靜了下來,他摸了下傷口,除了衣服損壞之外,一點血都沒有流出來,這是怎麽回事?他擡頭看李若非,“是你做的?”
從他的褲子口袋中滑出了一個紙人。
“原來是替身,你算到了!你算到了!”西裝男此時醒了,看到眼前的景象,說了一句,他恨恨地看向李若非,随後又搖搖頭,“你能成仙,可惜,可惜啊。”
前不久的高鐵上,李若非疊了個紙人,欺負夠之後,紙人化成灰,讓窗外的風帶它到了施雨澤的身旁,替他擋災。
“你父親因我父親而死,你父親最大的心願便是要你好好活下去。”李若非淡淡地說道。
施雨澤愣了一下,眼眶不由發酸,“爸,爸……”他喃喃低語了幾聲,擦掉眼淚,只不過眼睛有紅。
幸好人沒事,阮萌虛脫般地坐在地上,李若非扶着她從地上起來,兩人走到室外,室外有一只白鶴正在撲扇着翅膀,見他們出來,鳴叫了幾下。
乘坐在白鶴身上,阮萌回頭問他,“那個西裝男會怎麽樣?”
李若非沒說話。
西裝男被關進單人牢房,他絲毫不懼,這牢房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威脅,只不過當他躺到床上的時候,床旁邊突然出現了徐宏達的身影,徐宏達拉着他跑啊跑,他不斷被滾燙的銅水澆,身體像蠟燭一樣融化,緊接着又複原。
第一天是這樣,第二天是被毒蛇啃咬,第三天是身體被鋸成兩半,第四天,第五天……西裝男在他的幻象裏不斷重複着死亡。
施雨澤在那之後給阮萌發了條微信,讓她代為轉達,他別扭地感謝了李若非的救命之恩,但最後一句寫到——
“讓他別再拿人開玩笑了!我上次像是中邪一樣,被同事們笑好久。”阮萌把這條微信念給李若非聽,想到那個景象,她哈哈笑了起來,突然想到什麽,問他:“那個西裝男為什麽說你不能成仙,如果你成仙了,那可是仙诶……”
李若非搖搖頭,“因愛生憂,因愛生懼,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懼。”
“這世上沒有無欲無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