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藝之王

第5章

項斐聲在幾天後得到周書百的通知，說是那場現代劇要再給項斐聲加幾場戲，項斐聲因此有些得意，覺得自己終于有了用武之地。程愠詳細詢問了那部劇的相關情況，也覺得這對項斐聲來說是個絕好的機會，因此也默默支持他。

等項斐聲到了片場，首先注意到他的不是導演，而是那個略有些飛揚跋扈的女主演。因為又多了幾場對手戲，項斐聲正式與她認識起來。

“你到的還挺早，吃過飯了沒？”女主角王君慈跟項斐聲搭話道。她穿着短裙，上身披了件外套，項斐聲注意到，這件外套是不遠處正聽導演講戲的男主角楊斌的。項斐聲忽然想到前幾天那個給自己塞名片的女龍套說的事，想着如果再遇到她，一定要對她的預見能力表示下敬佩之情。

“吃過了。你也挺早的，吃了沒？”項斐聲心裏想了些亂七八糟的事，但表面上還是平靜地回答了她。

王君慈拉了拉從肩上滑落的外套，對他笑了笑說：“我在減肥，不怎麽吃飯的。”

項斐聲點了點頭，确實聽說很多女演員為了保持身材不怎麽好好吃飯。注意到楊斌老是往他們這邊看，項斐聲不太明白他的心思，在跟王君慈聊了幾句就尿遁了。在洗手間洗手時，楊斌走了進來。項斐聲透過鏡子發現他在觀察自己，于是扭頭直白地問：“您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

楊斌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她對你有興趣其實是件很危險的事，我勸你也不要太過高興。”

即便沒有說出名字，項斐聲也明白他口中的“她”指的就是王君慈。項斐聲覺得自己并沒有表現出他所謂的高興的情緒，于是說道：“你可能誤會了，我對她對我有沒有興趣都不怎麽在意的。”

“那樣最好。”楊斌說完就轉身出去了，雖然從頭到尾他的口氣一直都很冷淡，但項斐聲卻覺得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雖說導演特意為了項斐聲加戲，但其實也并不是什麽關鍵的戲份，對于這點，項斐聲早有心理準備，只是有一件事令項斐聲有些在意，那就是這部劇的結局，根據女主演的要求，把原本男女主角的分道揚镳改成了女主角與為她遞紙巾的男服務生重遇的暧昧式結局。項斐聲後來聽給他上妝的化妝師說，結局之前的戲份其實完全是在為結局做鋪墊，也就是說，他平白多出了的表演機會都是王君慈一手促成的。對于想要靠表演賺錢的項斐聲來說，這不能不算做一個巨大的恩惠。

“你一來，男主角都要失寵了。”化妝師做收尾工作時這樣說，不知是在開玩笑還是別有用意。

項斐聲對此并沒有多想，老老實實拍他的戲，在導演要求他多留兩天拍完自己的戲份再走時，他便給老爸和程愠打了電話報備。老爸對他唠叨了幾句，無非是些注意身體和安全的家常話，項斐聲聽得煩了，叫老爸把二胖抱過來想跟它說幾句。項父有些無奈地想，二胖那麽重，抱起來還不閃了自己的老腰？但兒子又非要跟二胖交流，他沒辦法，只好蹲在二胖的窩前把手機開了公放。

項斐聲于是把剛才他老爸對他叮囑的話又說了一遍給二胖聽，說完還要聽二胖給他叫兩聲。項父跟項斐聲對二胖哄了又哄，二胖就是悶在窩裏不出聲，最後項父也煩了，對着手機“汪”了一聲，項斐聲這才開心地挂了電話。項父覺得有些吃虧，打定主意等他兒子回來要好好算算這筆賬。

程愠接到電話時正是快要下班的時間，聽說項斐聲不回家後，想到要與項父獨處，頓時有些後悔推拒了同事的邀約。項斐聲問他下班後的去向，程愠老實交待因為他遲來的電話錯失了去酒吧的機會，項斐聲心情很好的笑起來，并得意地說其實自己是算準了他下班的時間才告訴他的，為的就是不讓他有機會再安排別的計劃，乖乖回去跟項父一起吃飯。

“你對咱爸還真是孝順。”程愠嘆氣道，“怕他寂寞所以特意讓我早早回去陪他？”

項斐聲否定道：“不是啊，家裏有二胖他才不會寂寞呢，反倒是你回去以後單獨與他相處會讓他不自在。”

“那你還讓我這麽早回去？”程愠有些不明白愛人的想法，于是虛心求教。

項斐聲解釋道：“因為覺得你倆單獨相處一定會很好玩兒所以就這麽做了。”

程愠對着手機有些無言，只聽項斐聲繼續說：“明天我也不在你也要準時回家，我會讓我爸盯着你不要出去鬼混的。”

程愠無奈地答應下來，挂了電話又磨蹭了一會兒才回了家。

項父跟他面對面吃了一場相當尴尬的晚飯，吃完各忙各的就像沒有交集一樣。只有在這種時候，項父和程愠都很有默契地覺得心大無腦的項斐聲是必不可少的。而此時被他們一起想念的項斐聲，已經在賓館裏睡得鼾聲四起了。

坐在場邊看男女主角演戲時，項斐聲的眼睛忽然被蒙住，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叫他猜她是誰。

項斐聲聽出這是給他塞名片的那個女龍套，可惜忘了她叫什麽名字，所以沒敢亂叫。女龍套悻悻地松了手，噘着嘴責備他沒良心。項斐聲向她道歉，不過她顯然也并不是真心責怪他，所以沒有過多糾纏。

“你看楊斌給王君慈端茶送水的，顯然是屈服了，我當初跟你說的沒錯吧？”女龍套小鈴指着那兩人低聲對項斐聲說。

項斐聲誇了她幾句，她一高興說的更多：“楊斌之前有個女朋友，是同一公司的一個小演員，楊斌對她挺不錯的，這也是為什麽之前拒絕王君慈的原因。聽說前一陣他那女朋友被公司雪藏了，可能就是王君慈做的手腳，楊斌一跟那女的分手，公司就又開始給她安排通告。你可千萬要小心王君慈，她可是個很不好對付的主兒。”

項斐聲想說他會注意的，但在看到王君慈投過來的目光後，他只想說，小鈴給的忠告似乎已經晚了。

項斐聲的戲拍完後，本來是要直接回家的。王君慈卻在他走前把他叫住，說要為他慶祝請他吃飯。因為她用的并不是問句，項斐聲便沒了拒絕的機會，老實跟着她去了附近的一家飯店。

說起來這家店他以前也來過，店主跟他還算很熟。看到項斐聲跟一位大明星出現在這裏，不明狀況的店主還以為項斐聲家又崛起了。

王君慈跟他随意地聊着天，項斐聲發現她對自己了解的相當多，遠遠超出預料。王君慈看着他驚訝的表情，笑說她有一個朋友剛好認識他，并報上了那位朋友的名字。項斐聲一聽有些尴尬，那位朋友正是當初被他捧過的一位女明星。

直到兩人分別，王君慈也只是表現出合理範圍內的友善，并沒有對項斐聲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項斐聲覺得自己大概有些min感了。但兩天後電視劇殺青，項斐聲特意被王君慈叫過來趁機表白後，項斐聲又覺得當初的自己太不mim感了。

拒絕是當然的事，王君慈顯出很失落的表情，雖然項斐聲再三強調他跟她沒可能，王君慈還是頗有自信地表示會等他回心轉意的。可惜她并沒等到項斐聲的回頭，而項斐聲也沒有機會再出現在電視劇裏了。

在被周書百告知公司不會與他簽約時，項斐聲還算挺平靜的。有些話其實不用說的太白，大家也都會明白。周書百對此表示有些遺憾，而項斐聲卻松了口氣，覺得與楊斌相比，他算幸運很多了。

項父看見項斐聲抱了缸魚回來，很好奇地湊過去問他：“你買這些魚幹嘛？”

項斐聲說：“我要看一出好戲。”項父不明白他什麽意思，直到後來項斐聲演的電視劇開播後，發現裏面男女主角以及一幹龍套的名字都跟項斐聲養的魚名字一樣時，也只是認為自己兒子閑得沒事幹吃飽了撐的。項斐聲養的這些魚後來只活了一只，就是項斐聲以自己演的服務生命名的那只。

程愠聽說了項斐聲簽約失敗的消息，卻不知道他是為什麽失敗的。項斐聲說是因為自己的演技沒有得到認可，程愠對此持有異議，至少在卧室玩角色play時，程愠覺得項斐聲還是很有演♂技♂的。

失去進軍演藝界機會後，項斐聲并沒有閑着，又開始了找工作生涯。在被N家公司拒絕後，他索性在一家公司當起了銷售，可惜業績平平，沒多久就幹不下去了。母親那邊的一個親戚念在舊情把他叫過去做文員，看起來似乎能安安穩穩地過個小日子了。正是在這段時間裏，項斐聲養的魚只剩兩只了，而他演的那部現代劇開播了。沒過多久，項斐聲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某個演藝公司的經紀人，想要跟他見上一面。

項斐聲對此只是笑笑，并沒有當回事，直到打電話的人通過周書百的關系親自找上門來，項斐聲才開始認真對待起來。

“也就是說，你要把我跟三男三女聚在一起組個組合？”項斐聲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通過我演的龍套，怎麽就确定我能跳能唱呢？”

“我不确定你能跳能唱，當然你會的話更好，我只是覺得你的長相很符合我們的條件。”

“也就是說，我是花瓶？”項斐聲更加無法理解了，不過經紀人給了他很好的解釋。

“跳還是要跳兩下的，至于唱不唱倒是其次。你不會唱沒關系，組合裏有兩個人是酒吧駐唱歌手，他們可以彌補。因為不是走唱跳組合路線，跳的要求也不是很高。”

項斐聲很認真地聽他解釋，最後得出結論：這不還是把我當花瓶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