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團扇的戰國建設日常

第19章 商議

宇智波集會的地方在後山一間很大的石室。

為什麽不在正常的房屋裏開會呢？

蓋因為曾經開着會，有人吵了起來，吵着吵着就動了手，一時激動，憑空出現了個豪火球，大家一起被燒了個衣不蔽體，只好板着臉重新修了這個不怕火燒的巨大石廳。

石廳被一截階梯分出高下兩級，四周畫着巨大的紅白團扇。人站在其中，仿佛被象征着家族榮耀的族徽圍觀，祖先的英靈隐藏在背後默默注視着每一個來到這裏的宇智波。

泉奈也不例外。

每次來到這裏，他都感覺已經死去的族人在虛空中拷問他是否盡心盡力。

他自然是無愧的。

只是見到了想見的人，心情輕松了許多，沉重的榮耀和連綿不斷的戰鬥被紗季的微笑無限淡化，仿佛一個無足輕重的背景，他只需要在這幕色澤暗淡的背景前和小夥伴聊聊天，說說笑笑就能度過一輩子。

可這次回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辦。如果僅僅因為和千手扉間打了一場就後撤，傷得更重的族人會如何看待自己，斑哥，乃至父親。

不能接受。

他是無懈可擊的宇智波泉奈，不僅護得住自己，更要保護好家人，族人。

這次的任務有些複雜，委托者并沒有給出一個明确的具體的要求，只表示必須要壓過對方一籌。

什麽叫壓過一籌？贏一場算不算？兩場？三場？把對面全部殺光算不算？到了那個地步，戰鬥就來到不死不休的局面，不死幾個重要人物都不行。

對面的貴族也不是傻子。敵人雇了宇智波，他們自然而然将任務下發給千手一族。而千手，并不是那種可以随意拿捏的忍族啊。

斑哥接到任務通知後，臉色就變得非常難看，獨自一人殺到人群之中。

已經年滿二十的宇智波斑正處于實力的上升期，每一次戰鬥都讓他在忍界的名號向上爬升一大截。用起大範圍的忍術來，連同族之人都不得不避其鋒芒。而唯一能與他相提并論的，只有對面千手一族的千手柱間。

兩人戰鬥起來的聲威餘勢，比起雙方族長更為浩大。

泉奈略微挫敗的伸手錘了下牆壁。都是三勾玉，斑哥已經變得那麽強大，自己卻還沒解決千手白毛。真是太遜了。

明明擁有寫輪眼這麽大的優勢，卻總是不能幹脆利落的解決掉白毛。

“泉奈大人。長老們到了。”

負責值守的家忍及時将消息帶來。

泉奈緩緩站起來，一掃剛才的眉宇間的郁氣，兩條秀氣纖長的眉毛舒展開來，重新露出面具一般的應酬式笑容。

率先進來的是大長老，後面依次跟着其他宿老。

大長老年邁體虛，拄着拐杖才能行動，血色的雙眼被下垂發皺的眼皮擋住，露出一絲不好惹的紅光。

泉奈笑着迎上去，扶住老人家的手臂，以示尊敬。

“辛苦您了。這次家父派我回來，準備再清點一批武器送往前線。”

大長老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道：“打仗沒打贏，口氣倒是挺大，張口就要物資。任務沒完成，哪來多餘的錢購買武器。”

一個忍族，還是實力最強的忍族，不在老家囤一大批武器，說出去，會有人相信嗎？

“您說笑了。這次任務左大臣親自下發。如果我們令他滿意，下一步就可以通過他向世子更靠近一些。到時，都城那邊可能需要派遣族裏的好手前去駐紮。如果您不介意，讓森過去怎麽樣？”

在一衆子嗣陽盛陰衰的宇智波中，大長老家一幹阿婆，阿姨，女兒，姐姐妹妹，相當與衆不同。在姐妹十幾個中，宇智波森又是其中那個最與衆不同的天選之人。相傳他母親連續生了七個女兒，才出來一個他。如此，大長老方才認下了她兒媳的身份。可惜好景不長，他的母親因為連續生産，身體虧空得厲害，沒過多久就撒手人寰，留下了一衆兒女。

森由大長老親自教導長大，實力高強，野心勃勃，是斑哥繼任族長的對手。

提議讓森接手與貴族溝通的事務可算是一步暗棋。表面上看來，與貴族打好交道，能提升自己逼格，掌握族裏的銀錢來往，可謂握住一族的大動脈。實際上，貴族貪婪又虛僞，和他們打交道相當于另一場看不見血的争鬥。能經受磨練出來，無一例外都坐穩了長老之位。

這是一把雙刃劍。泉奈主動把劍交給大長老，讓他自行判斷。合則兩利，輸則雙敗。

老人垂眉思索良久，終于把手搭上泉奈的臂膀，顫巍巍的盤腿坐下。這就表示要長談了。

只要能談，一切都能解決。

泉奈随之盤腿坐下，語氣也帶上了幾分親近。

“稍後我派人跟您下屬一起去倉庫。”

大長老輕輕哼了一聲，反問道：“現在打得怎麽樣了？田島在做什麽？為什麽突然需要更多武器？”

提起這個，泉奈的臉色變得暗沉起來。

“父親在正面戰場攔住了千手佛間。雙方僵持不下，我們只得迂回旁路尋找機會。”

“哈。宇智波斑不至于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吧。”

來了來了。每日diss斑哥一百句。老東西，要不是看你還有用，老早就把你撸下長老之位。

泉奈皺緊眉頭，露出一絲不滿，而後又表現出強行壓下不忿的虛假平靜。

“千手柱間的木遁不好對付。很多族人因此受傷。”

“哦？是一點就着的木分身，還是一折就斷的木條？”大長老從戰場退下時，千手柱間還是個“普普通通”的千手，充其量因為千手族長長子的身份引起了一點忌憚，其餘時間和那些成名已久的千手隊長們也沒有太大區別。

“您自己看吧。”泉奈沒有直接反駁，亮出了寫輪眼。事實勝于雄辯，耳聞不如眼見。

在一衆長老面前，幻術開始描繪出泉奈看到的那片戰場。

皲裂的大地，被各種遁術破壞的地貌，一只筋肉扭結的爪子從天而降，猛地抓住一個暴露在空地的宇智波甩開。視角升高，那只爪子長在一條粗壯的腿上，旁邊的另一只尖爪裏，也扣着一個人，直至整條身軀露出來，一條巨大的木龍橫貫戰場，搖頭擺尾，縱橫捭阖。一時之間，竟無人可擋。它不需要特意擺出攻擊形态，光憑質量和體積，随意一動，就能引起了一場小型地震。

這……這還是人嗎？

隔着幻術觀看就能體會到現場逼人的威勢。本來還打算好好計較計較的長老們都不說話了

。

“斑呢？斑在哪裏？”大長老強自打起精神，仿若沒感覺臉被打得啪啪響，繼續追問。

泉奈沒應聲。他當時也被木龍的聲威驚到，直到——

直到一把葫蘆團扇擋在了視線。

宇智波斑的紅甲翻飛，跳上了木龍的身軀，一路飛奔至龍頭，揮舞起一人高的扇子，重重擊打在龍頭最脆弱的鼻梁。

木龍被一扇子拍落在地。砸到地面時又震倒了幾顆殘留的大樹。

留着一頭柔順黑長直發的千手柱間從上面跳下來，穩穩的落到地面。宇智波斑緊随其後，豎起扇面，橫着向千手柱間胸口切去。

兩人一邊打，一邊退到人更少的一面。

沒了巨物的阻礙，各處的戰火又燃燒起來。躲在各種掩體下來的宇智波和千手們握着苦無，手裏劍，鋼絲，長刀，重新狠狠地撞到了一起。

宇智波剎那就在此時遇險。他本在外圍負責支援掩護，結果因為被千手柱間的木龍波及到，大批主戰場的忍者們向四周轉移，不可避免的同對方的支援部隊發生了交火沖突。

正是人群密集之處，千手們得到了指示，在同一時間高高躍起。

人群下方，千手扉間縮短了結印過程，一口水斷波呈三百六十度放射，收取了數顆人頭。

宇智波剎那足夠幸運，離同樣撤退到這邊的泉奈比較近，被撈着及時退到了安全地帶。

千手扉間沒有乘勝追擊，反而沉穩的布下陣仗，準備新一局的戰鬥。撤離時來不及收回的忍具，被他一個水遁旋渦沖回了己方。

宇智波們缺少了手裏劍和苦無，就只能和體質強盛的千手們肉搏了。

泉奈及時釋放豪龍火之術，為餘下的撤離争取出來空間和時間。

千手扉間醒目的白發紅眼隔着熊熊火勢也能看清。同樣的紅色眼睛，與宇智波相比，他的看着仿若無機質的寶石一般冰冷。

泉奈掐斷了幻術轉播，問：“看明白了嗎？”

如果這都看不明白，長老就白做了。

二長老站起身，将自己保管的倉庫鑰匙交到泉奈手裏，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說點什麽，最終還是打住了。

明顯的敗局，全靠宇智波斑一人挽回。對于族長一家，他們需要更加表達出更多敬畏。下一任族長競選，自己會投宇智波斑一票。至于這把管理物資的鑰匙，就當做禮物提前送給他的弟弟吧。

斑的脾氣不好？有他弟弟輔佐就行。至少在撤離時，他一直捏着豪龍火直到大部分都安全了才放。

泉奈收緊拳頭，嘴角溢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

喂完胡蘿蔔，大棒也要落下。

作者有話說：

文中所有角色的看法和做法都不代表作者的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