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釋懷
藍政庭聽了故事的開頭,他沒有聽結尾。
他說,“秦響,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我知道你想怎樣毀了澤予,但是,有我在,你別想動他,他是我愛的人。”
藍政庭那天從床上翻身起來的時候,秦響被翻到一邊,藍政庭那一刻,他想知道的是關澤予的下落,可,他身上的催情藥,還有秦響,其實他們身上都下了藥。
兩個人,在一間房間裏對峙,藍政庭看不到關澤予被捆在一邊。
秦響纏住了藍政庭,兩個人生理上的反應,都誠實而坦然,可是關鍵時刻,藍政庭推開抱住自己的人,他給了他一拳,他想讓他清醒,但是秦響也有氣力,他還了一拳回去,兩個人在床上拳腳相交,然後藍政庭不小心,被鎖住了雙手。
秦響說,“有兩個選擇,你和我。”
藍政庭問,“第二個選擇。”
秦響說,“你看着。”
藍政庭蹙眉,他選擇了第二個,他要看着人家在床上上演實戰,而且還由着對方想着自己。
秦響從頭到尾叫的都是藍政庭的名字,這讓被綁在凳子裏的人,他聽着臉黑到了天外。
藍政庭不知道該怎麽跟關澤予解釋那天的事,關澤予聽到的兩個男人的呻之吟聲,當然不是藍政庭和秦響,那是秦響和另一個男人的聲響。
這夜裏,等着關澤予入睡後,藍政庭坐起來,他其實受到影響了,因為秦響玩的是M啊!
一個人在催情藥的作用下,坐在一邊看着人家在床上激情,他多少會有些印象深刻,以致,他朦朦胧胧睡下的時候,就做夢了,夢裏的主角換成了他和關澤予,這樣的沖擊力,實在太過震撼,以致有人感覺頭疼。
什麽叫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這就是秦響的狠絕之處,能讓敵人無情不得的做法,那就是讓自己的可悲坦露在對手的面前,博了他的同情心,順便還在心裏上,摧殘他的意志。
藍政庭下床去,他想自己該去看一下心理醫生,他走出客廳,他大半夜的打電話給肖讓醫生。
肖讓從夢中醒來,他掙紮出自己陳先生的懷裏,他說,“藍政庭,你到底有多想我?”這深更大半夜的騷擾人,能再厚道一點嗎!!!
肖讓腳步虛浮的從卧室飄出客廳。
藍政庭精神很不好的問,“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有劣根性,想要玩一玩S和M?”
肖讓正赤着腳走在地板上,他差點摔得四仰八叉。
“我我我說,藍政庭,你中邪了?”
肖讓坐在沙發裏,他摸了摸自己的腳趾頭,腳趾頭疼得他撕心裂肺。
“我在想,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位心理醫生,可靠的。”
肖讓想了想,他報了一個人的名字,在通話結束的時候,他問,“你,真的沒事?”
藍政庭想了想,他覺得自己應該沒事,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放下電話,當擡頭,才看到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出來的關澤予,他不聲不響的也跟着起來了。
藍政庭吃了一驚,“澤予。”
關澤予走過來,他摸着愛人的臉,手指摸過愛人的眉目,再到他的嘴角,他低頭,吻住自己抱着的人,心裏陰影嗎,不能說沒有,可是相對于介意,更多是愛意。
藍政庭僵了一會,他前天下在身上的催情藥,這下再度彙集發作,熱火聚集他的下腹,然後兩個人纏綿得一發不可收。
關澤予左手托在愛人的後腦,右手環上對方的腰間,一觸即發的情熱,即便夜裏風氣清涼,他們周身卻熱火朝天。
藍政庭吻住禁制住自己的人,唇舌之間的交纏,身體上的生理反應,強烈的鼓動身心,想要最緊密的貼合,擁有,或者說纏綿。
兩個人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卧室,順勢倒下去後,藍政庭被壓在了下面,關澤予壓在愛人的身上,他氣息波瀾起伏,渾濁的氣息,噴薄在身下人的臉上,鼻尖上,還有他的眼睛裏。
藍政庭凝視着身上的人,關澤予突然頓住,他的手停下了,那只游移在映輝總裁腰腹間的手,驀然止住。
關澤予俯視着身下的人,他甩了甩頭,耳邊、腦海裏,又盤桓着那不堪回想的低吟。
他沒辦法繼續下去,要想心無旁骛的繼續下去,他必須先遺忘掉那天那般深入骨髓的記憶。
藍政庭輕輕親吻着驀然頓住的人的嘴角,他說,“不想要嗎?”
他忍得很難受,他不在乎是自己來還是關澤予來,眼下最主要的是要先釋放心內積蓄的烈火,從那天忍到現在,也是夠痛苦了,要是現在還要忍,他可以成佛了。
關澤予低頭,看到明顯頂在腹部的地方,他心身一震,低頭,吻住底下的人的唇,他輕咬着愛人的上唇,他說,“你來。”
藍政庭怔了一會,壓在身上的人,先躺下旁邊。
藍政庭動作跟随潛意識和心裏需求,他覆蓋過去,極度隐忍的人,他額上細密的薄汗凝聚成水珠,想來不是一般難受。
關澤予手慢慢的伸下去,隔着底褲,他的手才碰上去,還是被燙得條件發射般縮手。
藍政庭看了看動作明顯變得遲緩猶豫的人,他嘆了一聲,正想說,“如果沒心情,那,就不要勉強了。”
他知道關澤予現在被什麽束縛住,那天隐隐約約的聲色,關澤予聽着一定不好受,而他藍政庭,眼下更難受。
他不僅要忍着強烈的生理反應,他更要壓制住腦海裏盤旋的念想,那是他親眼看到的讓男人雄心勃發機具征服快感的一幕幕,他捧住關澤予的臉,當輕咬住底下的人的肩窩,關澤予溫熱的手驀然間滑入底褲,他額上滾落下一滴汗,那汗滴流下他的眉梢處,他左手環到身上的人的後背,他念,“政庭,政庭。”
藍政庭就在這一聲聲的呢喃裏,溫柔的愛撫着,直到進入愛人的身體,他滑落下的汗,滴在關澤予的身上,兩個人就這麽面對面,維持着一個暧昧至極又是讓彼此緊緊相連的姿勢,關澤予劍眉微微蹙起,藍政庭靠近去,他抱住出于本能的退縮和逃避的人,他問,“很疼嗎?”
關澤予閉上眼,他搖了搖頭,想到秦響說的話,也許我更能讓你沉淪,他又陡然睜開眼睛。
他在意了,準确的說,他計較了。
他希望藍政庭從裏到外,全身全心,都只屬于自己,可是,人怎麽能敵得過意外,怎麽去避免那些突如其來的意外事故?
想到那天的聲響,他睜開眼,然後做出了推開的舉動。
藍政庭一怔,完全情動的他,實在不能完全忽略作為接受的一方的感覺。
兩個人之間的熱情,終究在心裏的疙瘩影響下,慢慢變涼。
“我……”
關澤予想說什麽,可他又忘記了該說什麽,他不能說,我在意那天的事,那樣會讓藍政庭認為,他嫌棄他了。
關澤予閉上眼,他把身上的人抱緊,他說,“對不起。”
藍政庭摩擦着抱住自己的人鬓發,他問,“為什麽要道歉。”
“我現在,還沒調整好。”
他想,他需要調整一下狀态!
關澤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到底要怎樣才能給個讓自己愛着的人,他不被誤解他可以諒解不會誤會的解釋,他并不是嫌棄,真的不是,只是承受不住,明明只屬于自己的人,他和以外的人,他和以外的人,有那般肌膚之親,而且自己還聽到了所有的聲色,他控制不住,只要心念一動,就會想到那一刻的聲息和自己的絕望。
“澤予。”
藍政庭和懷中的人耳鬓厮磨,他問,“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和秦響真的。”
“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政庭,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需要時間來……”接受?釋懷/還是放開???
關澤予無言以對,他閉上眼睛。
藍政庭凝視着不知道該拒絕還是坦然接受的人的俊美眉目,他驀然将他抱緊,他說,“澤予,我想要你。”他再次靠近去擁緊。
關澤予整個人一顫,他抱住壓緊自己的人,他看着還能笑出來的人,手指摸着對方是嘴角邊的笑,關澤予放開自己的全身心。
藍政庭吻住撫摸在自己嘴角邊的指頭,他說,“其實,我和秦響什麽都沒發生,那天你聽到的一切,并不是我和秦響,那是他和別人,我被他綁在椅子裏,我成了觀衆,就像你,成了聽衆。”
關澤予震驚的看着愛人,“政庭?”
藍政庭笑,“澤予,你這樣子,分明是在告訴我,你在吃醋,并且醋意很大。”
他把人抱緊了,他想說,我至始至終,只屬于你而已!
其實,可以理解,雙方都希望彼此全身心,都只屬于對方,絕不能再多第三方
藍政庭也想假設,假設自己和秦響真的發生了什麽,那麽關澤予會怎麽想?是釋懷,是放開,還是放棄?這三種,不管是哪三種,他都不願接受,因為,人總是不能輕易地走過心裏的檻。
愛情,有時候讓人感覺幸福,然而有時,它卻是一把雙刃劍,它随時會将人傷得鮮血淋漓,傷痕累累。
一切因果,都只在人心一念間。
早上,關澤予轉頭看着還在睡夢中的人,他側過身,窗外的日光,穿透了白色的紋雲窗簾,藍政庭還在夢中,而一夜沒睡好的人,他轉身就這麽看着陪自己給了自己一輩子的人。
他悄悄起身,在洗漱完後,做了早餐,還在沉睡的人,他也許是因為幾天過來都睡不好,所以,今天一致性把前面的痛苦煎熬全部投入到夢中将其埋藏,藍政庭睡睡意朦胧的間,感覺有人吻了吻自己的嘴角。
關澤予穿上了西裝,他出門時,來打理房間的阿姨正在陪着園藝工的何師傅說話,關澤予走過他們的身邊,他去車庫取了車,之後,開車背着往冠鷹的方向而行。
作者有話要說: 某雅說我寫得越來越矯情了,好吧,文的名字本來就夠矯情了,接下去,繼續讓關藍偏離原先設定好的軌道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