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痛恨
藍政庭把人帶離是非之地,出房門的時候,秦響從另一個房間走出來,他身上全是吻痕,他勾起嘴角笑着。
關澤予看着倚靠門邊笑得心滿意足的人,他只覺得視線變得模糊。
藍政庭拿了愛人的手環到自己的頸項,他扶住他,半摟住他,他帶他回到了家裏,打電話叫私人醫生過來。
楊醫生給人檢查了一遍,他說,“他其實沒事,但是心裏上,他要是放不開,他即便沒事,也會鬧出事。”
關澤予坐在床上,他雙手擱在棉被上,綁住傷口的繃帶,解開後,皮膚被冰冷的鐵鎖頭割傷的痕跡,觸目驚心的不是血,而是撕開了的表皮,下面是慘不忍睹的傷痕。
藍政庭從外面端進來一碗面,他問,“餓了吧。”
關澤予看着坐在身邊的人,他沉重的意識裏,總是抑制不住環響那沉淪在欲海裏的聲吟,低沉的回環的暢快的回旋起伏,那般讓他撕心裂肺痛苦不堪。
藍政庭不知道該做什麽解釋,他懂得秦響的意思。
秦響想折磨關澤予,他想讓關澤予嘗一嘗,他秦響曾經承受過什麽屈辱。
只是,藍政庭卻不是柔弱的一方,所以,作惡者,他的目的,還是沒能達到。
關澤予渾然的休息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藍政庭出差,而在家的人,他去上班,手腕上的傷,已經慢慢的愈合,可他知道,心上刻下的痕,卻不會輕易的愈合。
這夜裏,他又陷入了噩夢裏,明明愛着的人就在身邊,可是他卻無法動彈。
“政庭!”
當他叫喊着一聲醒來,他坐起來,随後抓緊了睡在旁邊的人的手腕。
藍政庭心疼的看着用力呼吸的人,他說,“我在。”
他抱緊了他,卻不能再作出其他的動作,他剛才上床的時候,抱緊了睡着的人,他溫情缱缱的吻着他,可被吻住的人,卻毫無反應的甚至是作出微不可查的拒絕之意。
關澤予說,睡吧,他側了側身子,背身對着身邊的人。
藍政庭伸手抱住對方,他從背後抱住他,身子明顯有所僵硬的人,他一動不動的任由了抱住的人。
藍政庭知道關澤予是怎麽了,他是被那些聲色影響了,秦響要的就是這個目的,他達到了,他問藍政庭,你知道,我受過的折磨,是比他更深層的麽,你知道嗎,我向他請求過,可是,他沒有提供任何的幫助,他是不缺錢,可他當時沒有拿出錢,我媽是怎麽死的,他知道嗎?
秦響質問着藍政庭,他問藍政庭,藍政庭蹙着眉聽着,他并沒說什麽。
秦響媽媽被人綁架的時候,那些人說,不給錢就撕票,他們不知道,女人要是強橫起來,她連命都不顧,當時,秦家都不再理會秦響的媽媽,原因是她一心向外,百般的就想回到關耀聰的身邊,而秦董事長,他多少有些痛恨,所以,在自己的妻子遭到綁架後,他不理會,因為,他和她已将離婚了,因為她說,連秦響,都不是你的兒子,她承認,她給他帶了綠帽子,那是作為一個男人的恥辱。
秦響失去了支助,他無助的求,求着自己曾口口聲聲喊的爸爸,他求他拿錢去救自己的媽媽,可是,秦老爺不肯,一個被女人背叛并且嘲笑了的男人,他想,她即便是死無全屍了,他也不再理會這母子的死活,他說,“你該去求的是你的爸爸,而不是我。”
他說,“從今天開始,秦家再沒有秦響這個人。”
當時的秦響少爺,除了吃喝玩樂,他并沒有得到秦家任何人的看好和認同,所以,在将他踢出秦家的時候,那些人仿佛是在踢走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貓,他流落街頭,他放下所有的高傲和自尊,他去冠鷹求人,可是,他什麽都求不到,還是被冷嘲熱諷踢了出來,他被保安拖出去,丢在街邊。
那時,沒人可憐他,只天憐見!
他問藍政庭,“你告訴我,當時的關澤予,他在幹什麽,他就坐在辦公室前,他高高在上的看着被人踩下腳下的弟弟,他沒有出手相助。”
藍政庭看着痛恨的人,他說,“澤予當時并不知情,如果他知道,他會幫你。”
那時,藍政庭還沒有回國,關澤予以為秦家的大少爺,自己的弟弟,他過得依然衣食無憂,他并不知道,秦響早已被秦家踢出來,甚至,他遭受一系列的不幸,作為哥哥的人,他一無所知。
秦家對于那段家門不幸的事故,他們沒有讓媒體進行報道,至于關耀聰,他知道是知道,但是想到關澤予的媽媽是被秦響的媽媽撞死,他也沒有跟關澤予說,因此,事情就這麽慢慢的淡去,沒人知道,那個在無助的人,他失去了此生的繁華後,他又淪落入怎樣的生活裏。
秦響長相出衆,可是他一無是處,在處理自己的媽媽後事裏,他連拿出的錢,都是陪着女人睡得來,他說,“你知道那種心理麽?”
藍政庭靜靜的聽着,而在回憶裏殘忍的捅傷自己的男人,他說,“我那時,跟着一個女人走了,我看她大我沒幾歲,而且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我那時不明白,為什麽這樣的女人沒人要,後來,和她結婚了,才知道,這樣的女人,她要的是奴隸似的的男人,你知道嗎,她要的是任由她打罵發洩的男人。”
他把衣領拉下,藍政庭看到男人優美的頸項上,有一條傷痕,他說,“這是作為女人,我的妻子,留給我的傷痕。”
藍政庭不好說什麽,秦響冷笑着,他說,“你可憐我,或者是同情了?”
藍政庭沉默,他想說,我只是為你的遭遇,表示心痛,可是,如果你真的足夠堅強,也可以不用放下姿态。
“秦響,你不承認自己有錯,你能放下自尊,無所事事的跟了女人,為什麽,你不能去找關澤予,澤予是怎樣的人,難道他是如你所說的冷酷無情,那是外界人給他的定義,我和他在一起那麽多年,他連知道你媽媽成了殺害他媽媽的兇手,他都放下了仇恨,而你呢,口口聲聲說他沒有幫助,你是說他不給你錢,還是說,他沒有讓你在冠鷹待着?”
藍政庭平平靜靜的反問,秦響憤怒的抓了男人的衣領反問,“那麽,你是說,要我給他跪下請求原諒?”
藍政庭蹙眉,心裏充滿仇恨的人,他總會把一份好心好意曲解,他就是通過曲解別人的這份心意去緩解內心的毀和恨,痛和苦。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