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與彼岸

第20章 ☆、破碎的可能

20·破碎的可能

去還是不去，這是個糾結的選項。

如果那天泉奈說的沒有錯，聯想到自己最近的情況，可能自己真的是要消失了。

消失就消失吧，這個故事本來就是個糟糕的開始，如果能有個反轉的結局也許也不錯。不過，看情況，這個故事的結局注定是空泛無味了。

愛麗絲想到這裏，迷茫的伸出自己的手，反複看着。

來到這個世界，什麽也沒有做，馬上就要回去了嗎。從最開始的不相信到現在的真實感，這裏每一個人都是活生生的存在，每一件小事也許都影響着歷史的輪廓。

命運就是掌心的紋理，多而紛雜，誰也看不出什麽特別的地方，默默的延伸，卻主宰了一切。愛麗絲心情複雜，一方面，可以見到哥哥了，她非常高興，而另一方面，面對自己最厭惡的人，她一點辦法也沒有，非常的挫敗。

目光下移，正好想起那天自己随手丢開的一個東西。

翻弄了一會兒，從一堆東西下找到那個盒子，上面還有清晰的字跡留下。

愛麗絲的名字清雅細致，很像那個人的字體。

宇智波珉一留下的東西，會是什麽。

愛麗絲想了想，這個人要暗算自己早動手了，不會等到這樣的情況，好幾次，他反複無常，有時候愛麗絲覺得那個人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的。

拿出那個顏色古樸的小盒子，小心翼翼輕輕打開，愛麗絲這才看到了裏面的東西。

沒有毒煙暗器和惡作劇，盒子裏只有一卷不厚的紙張。

泛黃的有些髒髒的紙張，與外觀不同，裏面看上去像是匆忙寫下來的東西，至少，寫這個的時候，宇智波珉一的心情絕對是不平靜的。

“這是……”

很短的時間，看完了那張紙張。

片刻後，愛麗絲關上盒子，心情不斷的起伏。

宇智波珉一，這算是臨別贈禮嗎？

不過，你真是，死了都讓人不安心吶。

**

天色快要黃昏了。

宇智波斑看了一眼遠方的晚霞，血一般的紅，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

大概這算是緊張的一種解釋。

他回想自己那天的行動，覺得自己沖動了很多。不過現在想來，并不算太後悔。

事實上，要對愛麗絲說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

泉奈對自己抱着擔心的态度，這個弟弟總是為他想到很多。愛麗絲的事情上，斑可以看出他的無奈和不贊同，他卻還是執意了，并且沒有聽進去對方的勸解。

無視弟弟理智的話，這還是少有的時候。

斑再次看了一眼天空，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下意識的動作他反複了好幾次。

族地外圍，斑一個人走着，無聊的把玩着手裏的小東西。

剛才路過店鋪買下的這個東西……斑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

手心裏的東西，是頭飾，是女人的東西。

層層疊疊的純色小花構成了一個稍大的花朵的形态，外圍一圈是淺藍色的，鑲嵌着珍珠與暗金色絲線的花蕊。內層是純白的小花，單純以珍珠為蕊心，在周圍襯着着層疊的小小珍珠骨朵。連接着花朵整個形态的是一抹同樣花色的流蘇，細看之下便是一朵朵同色系小花鑲嵌，繁複精致，透着典雅的氣息。

其實這個東西一點也不像某個人，她活潑好動嘴巴又毒，性格還別扭傲慢，這種東西……一點也不适合吧。

不适合，卻買了，很矛盾的想法。

大概是因為這一樹繁花的燦爛，讓他一時錯覺了什麽。

天色已經快沉了，斑慢慢的走着來着約定的地方，愛麗絲并沒有出現。

想象之中的事情，只有自己傻乎乎的會過來。

也好，那個人不來的話，尴尬也少了很多。

只是……可惜了……

握緊手上的東西，斑低沉了眸子。

可能，用不上了。

站立了一會兒，在準備結束這樣傻兮兮的等待之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斑回頭，意外看到女孩子一臉不情願的出現在了不遠處。

愛麗絲今天穿着第一次過來時候的舊衣服，整個人恍若初見的樣子。

“你來了？”

斑的語氣在壓抑的平淡中透着淡淡的喜悅。

“才不是，沒辦法的事情。”

愛麗絲還是平時那個口吻，只是心底卻在暗暗緊張。

“你想要說什麽？”

愛麗絲問，看得出她神色恍惚，思維并不在于此。

之所以那麽緊張，是因為她心底有着另外的打算。宇智波珉一提醒她的事情，雖然知道是被利用了，愛麗絲還是想去試試。

斑一時也愣住了，他當然不知道要說點什麽。

看了看自己的手，搪塞一般，他索性遞給愛麗絲手上的東西。出手的那一瞬間，他後悔了，卻無法收回自己的手。

懊惱的，他說。

“雖然不适合，但是我不想浪費錢。”

只是不想浪費了而已。

愛麗絲稍微驚訝了下，緊張的心情被突然這麽一攪合，頓時不知如何安放。

這是……禮物？

宇智波斑送自己的……禮物？

忍不住內心抽搐，一天之中，收到兩個臨別贈禮真是讓人意外。

“你……什麽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吧？

“……”

宇智波斑被這麽一問，換成他愣住了，半天不開口。

“你喜歡我？”

愛麗絲想了想，試探着問。

“我沒……”

否認的話未出口，對方一雙湛藍色的眼眸裏已經清晰看到了自己的慌亂。

喜歡還是不喜歡？

當然是……不喜歡。

心中稍微可疑的停頓了下，然後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想多了。”

他這麽說，滿意看到對方漸漸黑下來的臉。女孩子說出這種話而被對方否認拒絕，怎麽也不會很開心。

他還是喜歡看她挫敗跳腳的樣子。

愛麗絲從沒有覺得自己這麽丢人過，像是挽回什麽，她話不思考的突然反駁。

“你就是喜歡我。”

背着的手心裏，帶毒的苦無被牢牢的抓緊。

被這樣的人喜歡，好丢人。可是，如果連這種人渣都不喜歡自己了，更是難堪。不管宇智波斑是怎樣的答案，愛麗絲都不會滿意。

“有時候……我覺得你這樣比較可愛。”

斑突然覺得很好笑。

“東西收着吧，偶爾也能裝裝淑女。”

“……謝了。”

愛麗絲幹巴巴的說。

斑突然看過去，他沒想到，女孩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禁心情變好了。

又是這樣的表情。

看到這種不帶着任何欠揍氣質的男人，愛麗絲不習慣，并且感到惶恐。

好像一不小心，什麽東西會在自己的心底默然改變。

她必須……在量的積累之前，全部推翻重築才是。

“你……”

愛麗絲慢慢的走近，眼眸看向斑，一瞬不瞬。

“其實有時候，你并不是那麽讨厭，我也不是分不清楚。”

“嗯？”

難得聽到這樣的話。

“你傲慢，很有實力，你很亂來，不過卻真的是個天才。”

愛麗絲一步一步靠近斑，慢慢的說。

“你這樣的人……确實有站在頂峰的實力。”

“可是……”

眸色一轉。

“不管再強的人，都沒有權利随意抹殺別人的生命和踐踏別人的幸福，都不能決定別人人生的方向，更不以為了每一個人假定的幸福做借口而施行難以原諒的行為。”

“人都是自私的，希望自己擁有很多，很多人都是守住自己的小地方而已，我也是。”

“你什麽意思？”

越來越覺得無法理解對方的話了。

“我的意思嗎……”

愛麗絲低下頭，咬了咬唇，然後擡眸的瞬間換上了一副堅定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

女孩站在身邊，靜靜望向對方。

風的聲音停止了，華燈初上，這是夜的時間。

“不管怎樣，我想要維護自己的幸福。”

愛麗絲笑了，甜甜的。

恍惚中，她仿佛看到了哥哥和爸爸媽媽陪着自己的光景。每一個孩子都有的過程，愛麗絲也想要。被父母緊張着學習說話，被牽着小手慢慢學步，查克拉的教導，趴在爸爸背上撒嬌，纏着媽媽要睡前故事，然後被送去上學，拿着優異的成績單回家炫耀得瑟，最後在合适的時候扭捏的交上男朋友，被爸爸碎碎念，然後某一天出嫁，生子……這樣的人生才是一個真正的女孩子應該擁有的。

愛麗絲湛藍的眼眸染上了陰郁。

閉上，再睜開。

世界還是什麽都沒有變啊……

“所以，宇智波斑，去死吧。”

她說着這話，像是在确定什麽，然後，攻擊開始。

斑始料未及。

瞬間，鮮血四濺。

原本的飾物落到地上，無人問津。恰逢此時，濺染上了暗紅的血色。

無疑，宇智波斑對愛麗絲抱着好感，可能，還有更深的東西。

自大的男孩在族地外的河畔等待理清思緒，從來沒有想到，等來的，不是自己青澀歲月裏更加堅定的答案，而是想象中的她殘忍的刺向他的苦無。

避開了要害，可是眼睛的部位依然非常疼痛，差一點，這雙眼就……

自己真是蠢啊，如此簡單的錯誤，竟然一次次松懈了。

透過猩紅的世界，斑看向愛麗絲。

也許，她要的不是自己的命，但是，她似乎更狠。

沒有了眼睛的宇智波，失去血輪眼血繼限界的宇智波……好吧，愛麗絲，這真是個聰明的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珉一乃便當了都不安分，去去，男主不是乃，一邊去

感謝羽毛妹子的地雷，感謝發糕妹子的手榴彈！（你說上次似乎說過了？哎呦，記性不好的老人家想再說一遍嘛，反正妹子很萌~）

據說大嬸上了你看不見我榜，好吧，羽毛妹子似乎也中槍了，報團同樂OTL

對了，斑爺送的東西參考下面某處，大嬸覺得這些小飾物挺好看的嘛，雖然不是特別華貴，也算精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