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自然是殿下重要!
冷青梧擡眼看向瀾星閣緊閉的房門,面上冰冷如常,沒有一絲猶豫,“把人交給我,這是皇上的命令。”
淩暮時雖是颔首着,可身子卻擋在他面前。宮南絮在信中已經說得一清二楚,讓他不要試圖跟慕容暄做任何反抗。
但一想到東方宛雲方才那雙帶着恨意的眼眸,他的雙腿就挪不開。
“上次在龍泉山莊裏你已經違抗了一次命令,難道這一回還想要重蹈覆轍嗎?”冷青梧的話裏,很明顯帶着一抹警告的意味。
淩暮時攥緊雙拳,沒過多久便邁開步子。
房門被冷青梧一把推開,東方宛雲用那雙噙着淚的眸子狠狠盯着他們,抓着床沿的手背上泛起青筋。
“帶走!”
冷青梧看着她,對站在身後的兩個朱雀堂弟子說道。
經過淩暮時身邊時,東方宛雲咬着牙說道:“我恨你。”她聲音低沉,話裏透着無盡的怨恨。
淩暮時的手抖了抖,終究是什麽都沒說,任由她被那兩個朱雀堂弟子帶走。等她出了瀾星閣的門,冷青梧再凝了淩暮時一眼,便也轉身離去。
閣樓上,一下子安靜下來。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淩暮時都不能再插手一絲一毫東方夫人和陳劍之的事。他只能乖乖留在朱雀堂中,留意朱雀堂在江湖上的動靜。
他擡腳走出房門,站在閣樓上,鋒利的眸子慢慢暗了下去,讓那抹鋒利失去了原來的光彩。
冷青梧回到禦書房裏,将東方宛雲的事禀告給慕容暄。
淩暮時沒做什麽反抗,這一點慕容暄一點都不意外。下一刻,他便開口對着冷青梧冷聲說道:“這件事拖不得,盡快處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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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命令,冷青梧當即退了下去。
宮南絮以為,今日的慕容暄不會再有興致到她那裏去,抑或者說是,他這一段時日都不會想要見到她。
可是,天色暗下來時,用完晚膳的宮南絮卻見到那個身穿明黃色錦袍的人在向行雲宮走來,身後還跟着一個尹兆平。
她臉上閃過一絲不安,還是站起身子走到門口迎了他一下,“皇上。”無雙也站在一旁,低着頭。
慕容暄站在門口,看了宮南絮一眼,爾後擡腳走進宮殿內。
無雙走上前,想要給他倒杯茶,被宮南絮接過來,“我來吧。”她親自給他倒下一杯茶水。
尹兆平給無雙使了一個眼神,她急忙走到宮殿外,殿內只剩下他們二人。
“今日倒是會獻起殷勤來了,該不會又做了什麽對不起朕的事吧?”慕容暄一只手擱置在桌面上,側過身子凝着她。
宮南絮站在他身側,未敢坐下,“皇上,阿絮不過是想要給您倒下一杯茶水而已,未有什麽事瞞着您。”
“最好是這樣。”他拿起隐隐升起一縷霧氣的茶水,往嘴邊送。
輕輕抿下一口茶水之後,他才開口對着一直站着的宮南絮說道:“坐吧。”如今,再讓她這般站在自己身旁,他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宮南絮聽話的坐下,眸光只落在微微絞動的手指頭上,未敢看向他。搖曳的燭光落在她清隽的臉頰上,留下影影倬倬的剪影。
慕容暄擡起手,拂過她的臉頰,柔聲對她說道:“往後不要再插手朕的事,好嗎?”
自她的身子好了之後,他們二人一直都相處得很好,直到這幾日霍邵庭的事,接着到淩暮時的事,讓慕容暄與她之間又慢慢生出一條間隙來。
“淩大哥的事,我沒有辦法不插手,畢竟我與他...”她擡起頭,為難地說道,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容暄打斷。
他拂過她臉頰的手一點點移到她雙唇上,“噓”地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他的眸光中慢慢生出一陣柔意,将冷冽的眸光一點點覆蓋掉。
慕容暄往前湊近了一些,俯到她耳邊,“朕不管你與淩暮時的交情如何,總之今後朕不讓你插手的事,朕希望你都不要再插手。”
宮南絮的手指頭絞動得更厲害了,這一回慕容暄沒有朝她發怒,她心中已經生出一絲僥幸了,可是這一句警告,她卻久久都應承不下來。
心底,很是不知所措。
她的猶豫不決和一再沉默,讓慕容暄有些不滿,他開口說道:“怎麽?如今朕在你面前說的話都不管用了嗎?”
“不是,阿絮是怕若是此刻答應了您,日後一旦有為難之處未做到如應承皇上的那般,會惹皇上生怒。”
下一刻,她便開口向他解釋道。
“所以呢?”方才眸光裏還剩下最後一絲柔意的慕容暄,眸光悉數被冷意覆上。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違抗他的命令。
而且,還是在他眼前。宮南絮跟在他身邊這麽久,這一點不會不知道。
“所以,皇上的這個要求恕阿絮不能應承下來。”她垂下眼眸,長長的羽睫顫了顫。
聽到她的這個回應,慕容暄覆着冷意的眸光恙了一下,唇角現出一絲寒意,“你可知道,朕以前最喜歡你什麽?”
宮南絮咬唇,不敢看向他。
“朕最喜歡你對朕言聽計從,而且,是心甘情願的言聽計從。”他撫在她臉頰上的手,慢慢加重了力道。
她長長的羽睫顫抖得愈加厲害,‘心甘情願的言聽計從’這幾個字将以前的回憶一點點翻閱出來,在她心底掀起一陣波瀾。
她還記得,在潛陽府的水榭上,她曾在心裏說過,那些你提出口的,想要的,只要是我能給的,我也會毫不猶豫,立刻捧到你面前。哪怕,讓我從這世上消失。
如今,那些話好像被她擱置在了心底,慢慢積了灰。她記得自己開始違抗慕容暄的命令,是從在瀾星閣上替淩暮時一起為東方宛雲和東方夫人求情之後開始的。
此後,為了霍邵庭的事和淩暮時的事,她便三番四次的插手他的事。以至于到後來,他将她送到梁州城中。
臉頰上,傳來一陣痛意,宮南絮的眉心擰了一下,慕容暄加重在臉頰上的力道将她從回憶中拉扯回來。
“為何不答應我?如今我已經給你許了一個妃位,對你也足夠寵愛,你只需要好好待在我身邊就行了。這一切,不都是你以前想要的嗎?甚至,是夢寐以求的。”
他湊到她眼前,冷冽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拂過她細致的毛孔。
宮南絮不想看到他現在這副模樣,可他偏偏扭過她的臉,逼着她直視他。
“回答我!”
慕容暄低聲命令道,雙眸緊緊凝視着她。
“殿下說的沒錯,以前阿絮還是殿下身邊的侍衛時,确實幻想着能和殿下在一起,做殿下心裏的那個人。如今阿絮也知道,殿下的心裏是有我的,可是我不能因為這個就犧牲掉其他東西。”
終于,她擡起那雙泛着亮光的眸子看向慕容暄。
“那是我重要,還是那些東西重要?”他咬牙,聲音依舊低沉。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宮南絮朗聲開口,“自然是殿下重要!”
這句話落入慕容暄的耳中後,他的眸光細細打量着她,最後落在她的雙唇上。下一刻,他低下頭,冰冷的唇覆上宮南絮的雙唇。
霎時間,沉重的氣息在唇齒間化開,交織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
慕容暄的雙手移上她的肩頭,一把扯下她的灰白色衣衫,将她往軟榻邊上帶去。
一整夜,他的占有欲都是極重的,幾乎是容不得宮南絮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他将她禁锢在身下,将她的一腔柔情盡數啃噬掉,融入肌理間。
宮南絮第一次被他折騰成這樣,即使內力深厚,她也覺得身上的骨頭快要散架了。
她的手,被他緊緊攥在手掌心裏。
宮南絮側過臉,凝着額上還殘留着汗珠的慕容暄,他的眉眼間沒有了平日裏的冷冽,在昏黃色燭光的照映下,添了幾分柔和。
她擡起手,拂去他額前的汗珠。
第二日,宮南絮醒來時,慕容暄已經走了。她喚來無雙,問她,“皇上可是去上早朝了嗎?”
無雙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爾後方才回道:“此刻興許是去上早朝了...”
宮南絮的眉頭皺了一下,“什麽意思?”
“天微微亮時,皇後娘娘身邊的宮女跑到行雲宮來尋皇上,好像說是皇後娘娘的胎像不穩,皇上便起身趕着過去看望她了。”
無雙如實說道。
“天微微亮?...”宮南絮眸底掠過一絲驚愕,慕容暄起身這麽大的動靜,她居然察覺不到嗎?
而且,還能睡得這麽沉。她凝向窗外,陽光已照到庭院中,此刻已是晌午時分。
事關宋音離的事,無雙沒敢說太多,趕緊伺候着宮南絮梳洗,沒再提一句她的事。
下了早朝後,慕容暄也是一心往華霜殿趕去。折騰了一早上,此時的宋音離正安安靜靜地躺在軟榻上入睡。
慕容暄坐在她的軟榻邊上,擡手撫上她帶有疲意的臉頰,這一次懷有身孕她吃了不少苦。
聽畫織說她經常嘔吐,整個人吃不下什麽東西,可是為了腹中的胎兒,她每次都會強迫自己盡量多吃一點東西。
這些,慕容暄在時,都未見到她有這樣。原來她在背後,默默受了這麽多苦。
感受到有人在輕輕撫摸自己的臉,宋音離慢慢睜開雙眸,慕容暄泛着柔意的臉落入她眸中,她微微揚起唇角,喚了他一聲,“暄哥哥。”
“離兒,讓你受苦了。”他心疼地看着她。
宋音離搖了搖頭,“不辛苦。這是我們的寶寶,再怎麽辛苦離兒都是心甘情願的。”
聽到心甘情願這四個字,慕容暄的眸光微微閃了一下,肯為他心甘情願做事的女人除了宮南絮,還有宋音離。
只不過,一個是以前,一個是現在。
“睡吧,朕會一直在這陪着你。”他喉間微澀,哄着她入眠。
“嗯。”宋音離漾開唇角,抓住他撫在她臉頰上的手。她的掌心泛涼,慕容暄便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
...
冷青梧将東方宛雲帶走之後,确實也沒有太過為難她,只是派人看着她,不讓她逃走,亦不讓她做傻事。
陳劍之派了七劍派的弟子出去打聽她的事,得知她安然無恙只是被困住雙腳之後,東方夫人的那顆心才落下不少。
猶豫了許久之後,她開口對着陳劍之說道:“陳掌門,此事是因我而起,讓你們七劍派連同我一起受牽連了,如今小女有難,我是萬不能再讓你們跟着我一起受牽連了,今日我就只身一人去找冷青梧,将小女換出來...”
說這番話的時候,她自己也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可是那天夜裏與淩暮時他們打鬥時,折損了多少七劍派的弟子她也看到了。
看到地上一具又一具被擡走的屍首,她的心裏很不是滋味,深覺不能再這樣讓七劍派收到牽連。
“你這是哪裏的話,我與東方兄生前就情同手足,不可能會撒手不管雲兒的事。你放心,如今他們手上是握有籌碼,可是你別忘了,我們手上同樣也握有籌碼。此事若是一宣揚出去,危害到的是整個慕容皇室的利益。”
他威凜的眸光中,蘊滿堅定。
東方夫人輕嘆一聲氣,“可是我們觸犯了當今聖上的逆鱗,想必他不會就這麽放過我們。若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該一門心思想要查清楚淩暮時的身份,誰知道背後竟牽扯出這麽多的事來...”她的話裏,透滿悔意。
“你也是為了雲兒好。”陳劍之寬慰她一句。
她搖了搖頭,再也不知曉該說什麽好。
冷青梧的動作很快,将東方宛雲帶走之後,他立刻部署了鏟除七劍派的策略。可是,在他動手之前,江湖上已隐隐傳出朱雀堂和朝廷有關系的小徑消息。
他心裏清楚,這是陳劍之試圖給他們帶去的警告,讓他們不要輕易對七劍派下手。
這個警告,對冷青梧來說,簡直毫無用處。
策略部署完之後,他立刻帶着東方宛雲和一隊精衛前往七劍派。東方宛雲見到東方夫人之後,急急喊了一聲,“娘!”
東方夫人亦是焦急得不行,只能站在對面喊着她,“雲兒...”卻是不能上前将她從冷青梧手裏救出來。
她被精衛抓着,在原地掙紮。原本冷青梧還想利用東方宛雲跟他們談條件,可如今這個消息已經洩露出去,他不想再跟他們多說廢話。
況且,慕容暄也等不了那麽久了。當天夜裏,整個七劍派裏火光通明,血腥味在裏面彌漫了一整夜。
冷青梧手裏的劍起了又落,劍下不知道斬殺了多少七劍派的弟子。他的雙眼,在火光的照映下,一片通紅。
陳劍之帶着餘下的弟子不斷往後退,眼前的這個人比淩暮時還要可怕,他的功力比淩暮時的要更勝一籌。
“想不到這麽多年未見,你的功力長進了不少。”退無可退之時,陳劍之幹脆上前迎敵。
冷青梧雖蒙着黑布,可是他知道陳劍之能夠看得出來,自己就是當初那個要壯大朱雀堂時,來他們七劍派想要挖走七劍派弟子的那個冷青梧。
只是這個多年來,他一直不知道冷青梧是慕容暄身邊的護衛,在為慕容暄賣命。
冷青梧帶着殺意的眸光中全是冰冷,沒有一絲想要和他多說一句廢話的意思。
下一刻,他便揮劍上前。
靈惜是在東方夫人喪命在他劍下之前出現的,“夫人!”她滿臉驚恐地喊了一聲。
雙方打鬥之前,東方夫人就囑咐她,讓她躲在房裏不要出來。可是在裏面幾乎聽了一整夜的打鬥聲,她最後還是忍不住打開了房門。
一出房門,她就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心裏的驚恐愈發濃郁,她顫着雙腿一步步朝打鬥聲最激烈的庭院走來,映入眼簾的便是冷青梧手裏的劍插入東方夫人腹中的那一刻。
聽到這聲急喚聲,冷青梧轉回頭,那雙殺的通紅的眼眸落在靈惜身上。與那雙眼眸四目相對時,靈惜的身子劇烈顫抖了一下。
東方宛雲被精衛押着站在一旁,早就泣不成聲,臉上布滿淚痕。最後,她是一點點跪到地上看着東方夫人死去的。
直到臨死前,東方夫人的眼睛依舊是落在東方宛雲身上的。她想要開口與她說上幾句話,終究是什麽都還未來得及說,人便閉上了雙眼。
那時候,陳劍之還在與眼前的精衛對打,他的劍穿入對方胸膛之後,才發現東方夫人喪命在了冷青梧劍下。
危難之時,他快速讓七劍派的弟子擺了一個劍陣,将冷青梧困在劍陣中。爾後,他奔到東方宛雲和靈惜身旁,一只手拉起一個人,和餘下的七劍派弟子飛速逃下扇子崖。
擺着劍陣的七劍派弟子被冷青梧和帶去的精衛盡數斬殺,可是陳劍之等人已經逃下了扇子崖。
此刻想要追,已是追不上去。
再一次令冷青梧的計劃遭到失敗的,居然又是靈惜。若不是趁着他生愣,陳劍之不會有那個機會帶着東方宛雲逃離開。
方才聽到靈惜的那聲急喚後,冷青梧立刻回過頭,那雙蘊滿驚恐的眼眸再一次落入他冷冰冰且透着殺意的眸中,讓他整個人都滞了一下。
無論是哀求,還是驚恐,那雙眼眸仿佛總能讓冷青梧失去心神,凝滞在她的雙眸中。
慕容暄得到消息時,整個人亦是愣了一下,“逃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冷青梧。
冷青梧點了一下頭,從出現在他面前到此刻,他便不敢擡頭看向他。
“落在你手裏的人,一般是不會有那個逃走的機會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一回,他想要刨根究底,“前一次失敗可以說成是意外,可是第二次再失敗,就不是意外了。還是,你的能力不行了?”
慕容暄的話裏,透滿冷意。
冷青梧只是跪着,未有應答。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難不成要說只是因為一個丫鬟的眼眸嗎?這樣的話在慕容暄的眼裏,只會更顯離譜。
“既然連你也不知道原因,那朕是不是便能認為是你的能力不如以前了?”他的聲音,加重了力道。
淩暮時和冷青梧的接連失敗,讓慕容暄在這件事上嘗到了挫敗感的滋味。他擱置在案桌山的手緊攥成拳,沒有了以往的從容。
就連冷青梧下去領罰了,他整個人依舊是沉不住氣的,最後那只緊攥的手重重擊了一下案桌,震得站在一旁的尹兆平緊閉了一下雙眼。
看到他這個氣急敗壞的樣子,尹兆平走到他耳邊提醒一聲,“皇上,他們二人出手都解決不了的事,還有一個人肯定有法子能解決。”
聽到他的話,慕容暄臉上的怒意非但未減,反而變得愈加濃郁,他斥了他一句,“用不着你來提醒朕!”
尹兆平的身子抖了一下,只好又退到一旁乖乖站着。
原本對于冷青梧,慕容暄是抱有十分的把握的。可是他現在頭疼得很,怎麽一個兩個的盡是成不了事,難道他真的要去找前兩日剛被他警告的那個人,讓她來替自己想法子?這不是拿起手在打自己的臉嗎?
正當他苦惱萬分時,宮南絮來到了他的面前。
“你怎麽來了?”聽到腳步聲,慕容暄擡起頭來。
宮南絮端着參茶來到他面前,颔首說道:“殿下不要太過焦心。”爾後,将參茶擱置在他面前。
“是尹兆平告訴你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參茶,慕容暄立刻看出了事情的端倪。
“嗯。”
宮南絮規矩地應了一聲。
空氣中,沉默了一下。慕容暄拿起桌上的參茶,抿下一口,“那你可有什麽法子替朕解決這件事嗎?”
他的面上,依舊冷冽如常,一絲拉下臉的痕跡都沒有。
宮南絮凝着他,想笑又要忍着,他這個樣子,簡直跟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明明痛得很,卻要極力忍着沒有什麽分別。
見她沒有答話,慕容暄擡起頭看向她,結果正好看到她漾開唇角的樣子,當即沒好氣地冷嗤一聲,“朕問你話呢!”
“殿下,可是您不是說過讓阿絮不要插手這件事的嗎?”宮南絮知道,此刻他最不想聽到的便是這句話,可是她偏偏要提。
果不其然,慕容暄極力在忍住的臉一下子便拉了下去。這還是他,平生第一次被人挑恤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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