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聯姻受辱的千金(3)
池渺涵的表情變得很是耐人尋味。
白芡說完, 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容易讓人誤會的話,連忙改口解釋:“這個暖床不是那個暖床,真的只是單純字面上幫你把床暖好的意思。”
原主這個身子太過嬌貴, 剛才坐着幫忙燒飯時,其實就隐隐有反抗的意圖,被白芡愣是壓下了。
于是後來, 發現融合的新靈魂要繼續虐待自己的時候, 徹底怒了,才讓白芡連一口菜都沒法吃下去。
白芡想, 簡陋的飯不能吃, 碗多半也沒法幫忙洗, 嬌滴滴的大小姐,大概只有暖被窩這種事, 是能做到的。
池渺涵顯然并沒有誤會什麽,她只是露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知道今天有幾度嗎?”
此時距離高考剛結束還沒多久,正是盛夏。
現在已近黃昏, 燥意已經退了不少, 倒是不讓人覺得熱。
聽到對方的問題,白芡不再像幾分鐘前那樣驚慌, 腦子轉得飛快,很快想出了足夠完美的理由。
她朝着池渺涵伸出手,趁着對方的手正捏着筷子在夾菜時, 大膽地将冰涼的掌心放到了她從短袖中露出來的細腕上。
“渺涵, 你太瘦了, 明天跟姐姐回家以後,姐姐要把你養得胖胖的。”
這麽說着,她又很識趣地在少女徹底黑下臉前把手縮了回來, 沖着她攤開自己的掌心——那兒粉嫩光滑,每根手指都修長幹淨,一看就是被主人精心呵護過的。
池渺涵的視線不自覺地在那上面頓了一瞬,餘光觸及自己的手,那雙因長期勞作而布滿老繭的手,同她的比起來,大概也稱不上是手。
“你的身體太熱了,剛才我幫你塗牙膏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姐姐身上很冰,晚上和你一起睡的話,剛剛好和你互補,渺涵你說,這是不是說明,我們倆天生就是要做姐妹的呢。”
少女對她溫情期待的話語嗤之以鼻:“你非要我說幾遍才滿意?我說了不會搶你任何東西,那就不會搶你任何東西,你沒必要再這麽話裏話外地試探,白芡,你自己不覺得累嗎?”
她實在是被這人堅持僞裝的态度弄得沒了生氣的力氣:“行,你想繼續裝就繼續裝,不就今天一晚嗎,我就忍你一晚,從現在開始,随便你要做什麽,別再打擾我吃飯了,可以嗎?”
池渺涵神情裏滿是不耐,說完收回視線,不打算繼續理會她。
結果白芡搖了搖頭,細聲細氣地要求:“不許叫我白芡,我是你的姐姐,以後你得叫我姐姐。”
這本該是一種頤指氣使的讓人厭惡的命令語氣,卻因為少女的表情不夠刁蠻,語氣不夠刻薄,而變得只讓人覺得有種撒嬌的意味在。
池渺涵皺眉:“我沒和你那麽熟,別在我面前撒嬌,我可不會像你爸一樣寵着你。”
白芡:???
顯然池渺涵的後半句話更有問題,她忽視對方前面的話,認真道:“他不僅是我的爸爸,以後也會是你的爸爸。”
少女擡眸冷冷地看她一眼,旋即嘲弄地勾起半邊唇:“那如果我說,我不想和你有一個爸爸的話,姐姐,你又會怎麽做呢?”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走。”
她的任務本質只是要阻止池渺涵和渣男的聯姻,如果沒有“原主”在,那這件事應該也不會發生。
聽到她如此迅速又大方的回答,池渺涵眼中的嘲諷味道越發深了:“姐姐真是大方啊,但是你不想要的,又憑什麽認為我會想要。你以為我聽了你假惺惺的話,就會感動得要命嗎?究竟是你蠢還是我蠢,真要去論,你才是偷了我十多年人生的人,現在以一副這樣施舍的語氣說要把原本就是我的東西還給我,你自己都不會為自己感到臉紅羞恥嗎?”
話說到這地步,也算是要徹底和對方撕破臉了。
如果白芡聽完,還能繼續這麽裝,她倒是可能會有些佩服她。
——敬佩她為了達成目的,而隐忍至此。
少女的回答,并不算太過意外。
“對,因為我偷走了你的十多年人生,所以未來的每一天,我會加倍對你好,以此來彌補你這些年受過的苦。”
她的目光太過真誠,裏頭蘊含的感情,像是靜靜躺在湖底的鵝卵石,湖面清澈,叫人一眼就能看透它的底。
池渺涵沒法從對方眼裏捕捉到其他任何異樣的情緒,就好像那只是一張剛從廠裏制作出來的白紙,上頭幹淨得連一點污跡都找不到。
白芡把話題斷在了這個地方:“那麽現在,姐姐就先去幫你暖床了。”
池渺涵回過神時,簡陋的廚房裏已經沒有了白芡的身影。
家裏沒有客廳,卧室和廚房之間,除了泛黃的牆,只剩下一塊布裁成的門簾,用來隔開二者。
她起身掀開門簾追了過去,正好看見脫完鞋、整個人作勢就要躺進被窩裏的少女。
“我沒說讓你睡我的床。”
白芡動作一頓,随即又像是什麽也沒聽見似的 ,在少女越來越難看的表情中,光明正大地躺了進去。
細白的手搭在那條廉價又滿是補丁的床單上,一黃一白的視覺差異,讓人覺得分外礙眼。
池渺涵站到了床邊,她突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這個嬌滴滴的大小姐,今天能夠一直不露出本性的原因,很可能是在等待自己的“出手”,一旦“惡意傷害”的“罪/名”完成,那麽不需要她再像之前那般委屈假哭,自然就能讓心疼她的父母把池渺涵趕出去。
啧,她最讨厭這種言行不一的人了。
既然對方的無聲宣戰已經開始,池渺涵終于被激出了逆反心理。
她想,這都是你逼我的,明明我已經說過這麽多遍了,你偏不肯信,既然如此,我索性就順了你的意。
白芡覺得她沉默的時間實在太過冗長,她都快把被窩捂熱了,對方卻遲遲沒有開口趕人。
這很不對勁。
原本側身背對着斑駁牆壁的少女轉過了身,視線不期然地撞上正緊盯着她後腦的少女,對方眸色泛沉,面容半隐在并不是太明亮的屋裏,叫人看出了一絲心慌感。
“渺涵?”
池渺涵突地笑了,像是明亮的光線穿破漆黑的夜,使得她原本晦澀的神情,也變得多了點生氣。
“姐姐還是晚上再幫我暖床吧,姐姐應該沒忘記我的手剛被燙傷吧,正好我飯也吃完了,不如姐姐現在幫我去廚房把碗先洗了吧?沒記錯的話,姐姐自己剛才好像就是想這麽幹的,姐姐應該不會反悔吧?”
她一口一個有些陰陽怪氣的“姐姐”,聽得人耳膜陣陣地泛着疼。
白芡忍着那陣不适感,溫順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池渺涵對她的反應不再感到驚訝,反而已經認定了她會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做這種事,她的笑意未達眼底:“那就謝謝姐姐了。”
……
哐。
清脆的一聲響。
剛沾上洗潔精的碗,就這麽掉到了地上。
好在碗是不鏽鋼材質的,就算砸在坑窪不平的地面上,也沒有瞬間就被磕碎。
身邊的池渺涵繼續袖手旁觀,對于白大小姐“笨手笨腳”的行為,不再像之前一樣冷嘲熱諷,反而是帶着點催促性的“鼓勵”。
“沒事的,姐姐沒做過這種事,動作生疏了點也是正常的,姐姐把它撿起來繼續洗吧,我會在這陪着姐姐的。”
假意安撫的池渺涵冷眼看着對方真的彎腰去把碗撿了起來,那副将委屈埋在心底,忍辱負重地不在面上顯露分毫的神情,實在讓人感到敬佩。
碗上沾了灰,自然該将它浸回去過一下水,白芡這麽做了,但在将它從盆中拿出來打算再次開始清洗時,哐當一聲。
這回的碗,滾到了池渺涵的腳邊。
“……”
白芡很無辜地試圖解釋:“渺涵,姐姐是真的想幫——”
“我當然知道姐姐是想幫我洗碗了,我可沒有打算怪姐姐啊,姐姐不用跟我解釋的,只要姐姐把碗洗完就可以了,我會在這陪着姐姐的,反正晚上也沒有什麽事情要做了,姐姐就算洗到半夜,我也不會生氣的。”
嘴上這般說着,身子跟着往後退了一步,離那個又被弄髒的碗,遠了一些。
她絲毫沒有想要俯下/身幫人把碗順手撿起的想法,如同剛才一般,繼續做個旁觀者,看着少女不得不朝她這邊靠近,又一次彎腰把碗撿起。
白芡開始第三次洗碗。
不出她所料,很快又響起了同樣清脆的一陣當啷響。
池渺涵還沒開口繼續“鼓勵”,就聽到一陣委屈到極致的嗚咽聲,倏地從前方人口中傳來。
她眼皮一跳,看見對方朝自己轉過了頭。
少女似乎是水做成的。
一雙漂亮幹淨的眼,此刻卻不斷往外溢出大顆大顆的眼淚,眼尾被暈成了最深的紅色,哭得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實在惹人憐惜。
白芡擡起幹淨的手腕擦了下眼,試圖阻止這并不在她情緒期許內的生理反應。
可抹掉眼淚的後果,就是身體因為不滿而繼續往外淌淚。
她想要解釋,一開口,完全只是像在撒嬌的綿綿軟音:“渺涵,不是我想哭的,是這個——”
池渺涵不是第一次聽白芡哭。
或許是少女那天的哭聲是被電流過濾過的緣故,她聽着那哭哭啼啼的聲音,只覺得像是有人在鋸木頭一樣的嘈雜難聽。
可是現在,明明是同一個人,明明是同一副嗓,明明也該是讓人厭煩的假哭,那低泣的聲音,卻只讓人感到了耳膜的顫動。
——是一種有人用細小的羽毛在那上頭輕輕撩撥過,而引來的讓人渾身酥/麻的癢意。
池渺涵有些語氣不穩地開口打斷她後頭的解釋:“姐姐,你只能做到這個地步嗎?我還以為,你還能再堅持一會兒呢。”
白芡想要繼續解釋:“真的,我真沒覺得這有什麽好——”哭的……
“你能不能別講話了!”
癢意從耳朵裏頭緩緩往下爬,所經之處,無一不留下點點痕跡,它融進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中,甚至到最後,似乎已經觸碰到了心髒。
她沉着臉低吼的一聲,聲音中滿含的怒意,一時讓人分不清,惱的究竟是這個連哭都要這麽折磨別人的少女,還是氣這麽輕易就被帶走了思緒的自己。
池渺涵把人從洗碗池前趕了開,接替了白芡原本的工作。
長期的自我生存,讓她的動作變得熟練而又細致。
沒過幾分鐘,少女就洗完了碗,擦完最後一根筷子,她才後知後覺自己幹了什麽蠢事。
池渺涵臉色難看地轉頭,近在咫尺的是張剛哭過、臉上的哭痕還沒被擦幹淨的臉。
鹿眸般水汪汪的眼眸,裏頭呈着還沒褪幹淨的委屈。
“這就是你的目的?你就這麽想看我笑話?覺得我被你這麽使喚很有意思是嗎?”
她氣急地一連發了三個問,非但沒把人吓到,反而聽見對方有理有據地道了一句。
“可是,姐姐沒有拜托渺涵幫我洗啊,不是渺涵你自己讓我站到邊上看着你洗的嗎?”
“……”
池渺涵瞬間紅了大半張臉,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羞的。
……
這座簡陋的矮屋,房子裏是沒有浴室的。
洗澡的地方在後院,那是一個被女人用木板混着石塊圍出的小型浴室。
少女每天都會來打掃,使得它看起來倒不會很髒。
二手電水壺是買二手冰箱時老板送的。
池渺涵利用它燒好了水,将滾燙的熱水倒入桶中,又繼續接好冷水,開始燒第二壺。
一直在旁邊安靜看着她的少女,突然開口問:“你以前都是這麽洗澡的嗎?”
她嗤笑:“不然呢,你以為我很有錢嗎?能這樣洗澡已經算不錯了,這個村裏,多得是好幾天才能洗一次澡的人,怎麽,終于接受不了打算——”
“對不起。”
白芡認真看着她:“是你代替我度過了這十多年,對不起。”
她的眼眸像是一汪靜谧的泉,裏頭的情緒就是倒映在泉面中的月影,池渺涵被那輪明月給勾走了魂,險些就要脫口而出一聲——
“你有什麽錯,錯的是人/販/子,錯的是同人/販/子交易的人,其他的人,有什麽錯。”
但話到了嘴邊,又被人壓回了喉底,少女那時候在電話中表達出來的抗拒情緒,是她親耳聽到。
池渺涵定了定神,想到自己險些又栽進對方的無辜陷阱中,猛然覺得這個大小姐實在可怕。
竟能如此輕易玩弄人心!
池渺涵沒有出聲回應她,白芡便也沉默下來。
直到水燒開的聲音嗚嗚響起,她才有了下一個動作。
少女冰涼的手掌再次按上對方的手腕:“渺涵,請你相信姐姐,從今天開始,我真的會對你好的。”
池渺涵直接甩開了她的手,面無表情地倒完水,無視少女等待她回應的眼神,提着裝幹淨衣服的袋子轉身進了後院。
到了白芡洗澡的時候,情況比她想得還要嚴重。
原主患有潔癖,白芡成為她之後,明明連裙子掉在地上都能沒什麽反應的身體,卻在白芡試圖走進浴室時才發出抗議。
它的抗議性行為,就是很沒用的“嗚咽威脅”。
池渺涵剛要拿着髒衣服出門去洗,就看見了委屈地快要哭成淚人的白芡,正嗚咽着從後院裏回來。
“渺涵,你要去哪兒啊?”
白芡已經拼命忍着了,卻還是能感受到自己發聲時帶來的顫音。
看在池渺涵眼裏,就是矜貴的千金小姐,因為實在忍受不了這簡陋的洗浴條件,而嬌氣地利用哭泣,把體內憋着的氣給撒出來。
本該讓人覺得煩,偏生她哭起來像是小奶貓在叫,綿裏綿氣的,軟得要命。
白芡問完才看見她手裏的東西,知道自己再怎麽解釋哭泣并非本意也沒用,索性不再跟她解釋:“你要去洗衣服啊,我其實想洗澡的,但是我洗不了,我晚上能不能就不洗了啊。”
池渺涵心頭的那陣癢意瞬間被嫌棄取代:“今天這麽熱,你不洗澡?那你就更別想上我的床了。”
少女委屈:“我洗不了,我也想洗的,但我真的洗不了。”
“啧。”池渺涵被她軟乎乎的嗚咽聲纏得實在受不了,一把扯過她懷中抱着的、自己前不久剛買過來還沒來得及用的新毛巾,不耐煩地教她,“我等下把門鎖上,你就自己擦一把,這樣總沒問題了吧,麻煩的千金大小姐。”
別說池渺涵會不耐煩,白芡自己都覺得原主這個身體很能折騰,她并不反駁,而是像洗澡前那樣,讨好地用食指戳一戳她的手背:“熱水在浴室裏,渺涵,你再幫姐姐把它提過來好不好?”
“……”
池渺涵砰的一聲用力甩上門。
也算是無能狂怒的洩憤動作。
白芡利用溫水擦完身子,換上池渺涵的衣服後,下意識就要提着水桶去把裏頭的水倒掉。
卻忘了這具身體不能用手提物,一提就要崩。
只聽嘩啦一聲,桶裏的水,全數朝着前方的空地潑去。
恰好門外敲門聲響起,伴着少女的詢問:“好了沒有?”
平日裏受盡寵愛的身體,在下午到晚上的短短幾個小時裏,就遭遇了從未有過的“非人虐/待”,正所謂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會有反抗。
白芡的聲音,徹底帶上了要人命的嘤/咛哭腔。
“渺涵——”
她只叫了一聲,還未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跟人說清,門就被對方帶着點慌亂之意地一下推開了。
瞧見屋裏的慘狀,意識到少女剛才那般叫人的原因,池渺涵的臉,徹底黑了。
“白芡,你究竟還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
被折磨得身心俱疲的池渺涵,咬牙拿來拖把清理了地面。
做錯事的人就像是個被養廢的小嬌妻,只會紅着眼框站在一旁,看着她處理。
池渺涵期間也曾無意地朝她所站的方向看去,瞥見少女那可憐兮兮的神情,頓時又跟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似的,忙把頭扭了回去。
終于清理完一切安心躺上床的池渺涵,後知後覺了一件事。
——自己真的很蠢。
本來還以為是要折磨對方的,可到頭來,最後受到折磨的,反而是自己!
床不是很小,平躺下兩個人的話,中間還是能空出一點位置的。
白芡在刷完牙後也爬了上來,池渺涵已經沒有力氣再趕她。
或許是被折騰怕了,總覺得要是真把人趕下床,最後又是自己要受折磨。
床的一側貼着牆,池渺涵就躺在那一側。
白芡鑽進被窩裏,整個人下意識地貼到了她身邊。
池渺涵睜開了本來閉着的眼,她蹙眉,一副深受困擾的不耐樣:“你往身上亂塗什麽東西了?就來這裏委屈一晚,非得把這屋裏弄得全是你身上的味道嗎?”
白芡有些不解,她提起自己的衣領,嗅了嗅那裏頭的味道,除了一陣幹淨的皂香味,就什麽都聞不到了。
“我什麽也沒塗啊,身上就只有香皂的味道,你說的是這個嗎?”
池渺涵表情越發難看:“肥皂是什麽味道,我還能不知道?這種事有什麽好隐瞞的,塗了就塗了,我還能把你趕回家去不成?你是說謊成精了嗎?”
白芡被她批得一陣莫名,身體卻自動将這情緒感知成了熟悉的委屈,兩秒後,嗚咽聲又響了起來。
鼻腔裏滿是少女身上的味道,耳朵裏傳進來對方磨人的哭音,手臂貼着的是對方忘了保持距離的手臂,種種和白芡有關的一切,都像是一種無名毒/藥,正要一點點地腐蝕人的理智。
池渺涵怒而轉身,擡起手,一把捂住了對方的嘴。
嗚咽的聲音被堵住,對方剛從框中掉落的眼淚,啪嗒一聲,砸在她的手背處。
不久以前被火燙到時,她不覺得疼。
現在只是沾了顆淚,就滾燙得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池渺涵有些慌張地收回了手,正要側過身去讓自己靜下心。
卻因為對方主動鑽入她懷中的動作,而徹底地愣住。
“所以我身上到底是什麽味道啊?不好聞嗎?我真的沒聞到,要不渺涵你幫姐姐聞聞?”
作者有話要說: 池渺涵兇巴巴地沖心髒警告:別再給我動了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