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聯姻受辱的千金(2)
池渺涵的餘光能瞥見那只漂亮精致的嫩白手, 她并沒有細看,連禮貌性的回握動作也沒有,緊抿着薄唇, 繼續盯着那一團圍着樹杈翻滾而生的火苗。
少女眸中亮光忽明忽滅, 她開口, 聲音嘲中帶諷:“我知道你今天是來做什麽。”
白芡一時沒聽出她的語氣, 聞言倒是驚訝。
她記得很清楚, 原劇情裏的女主,由于生長環境的原因,一直都很難相信其他人。
就算是遇到了後來的男主, 實際上也并沒有真正為他動過心。
只不過是因為男主有利可圖, 才選擇了同他聯姻。
孰料這一步走錯, 便誤了一生。
少女收回思緒, 順着她的話追問了句:“你真的知道我今天來是想做什麽?”
自己想和人做一對真正好姐妹的想法,就憑一個笑容、一句溫暖的話, 竟就被對方感受到了?
這種想法很快被對方毫不留情地打破。
池渺涵輕嗤:“他們雖然是我的親生父母, 但對我來說,也不過是兩個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而已。所以你這個嬌貴的大小姐,沒必要在我面前裝, 就算我回了那個家, 也沒想過要搶你什麽, 所以希望你能離我遠點, 以後別在我面前擺出這副惺惺作态的臉。”
嬌嫩的大小姐。
若是被人生生寵成這般, 那被對方溫柔抱進懷裏細細吻着時, 這帶着寵溺味道的淺喃,必然會成為耳畔最美妙的音律。
可它卻是在池渺涵口中出現的,少女對她并無半點喜歡之意, 說出的話,只帶着生冷的刺,每從嘴中掉出一個字,那蟄人的細針,就要毫無憐惜之意地往人心口處紮去。
池渺涵并不在意白芡會怎麽想。
甚至可以說,她是有意地,想要讓這千金大小姐感受一番不痛快。
她不是什麽聖人,在知道自己這十多年的人生竟是這般戲劇時,心裏的确是有怨的。
怨那該死的人/販/子,怨那花錢買下她的女人。
除了他們,好像就沒有該恨的人了。
父母是無辜的,他們也不知情。
換走她人生的姐姐更是無辜的。
——她雖性情薄涼,卻也非無理之人。
可她若是沒有無意聽到親生父親同那個姐姐的談話,那她想,自己大概真的願意接受自己突然有了一個完整的家、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姐姐的事實。
兩人是打的電話,男人那時候兩手都拿着一堆東西,只好開了免提将手機放入上衣口袋中。
少女嬌滴滴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清晰得足夠讓門裏的池渺涵聽到。
具體說了什麽話,她已經回憶不起來了,卻是能深刻地記着,兩人的對話代表着什麽。
少女害怕男人的親生女兒回來會奪走男人他們的愛,用撒嬌溫軟的語氣,試圖打消男人把人帶回去的心思。
男人表示自己最愛的女兒只會是少女,盡管池渺涵和他有血緣關系,但這麽多年沒見過,肯定無法給她同樣的愛。
聊到這裏,少女突然就哭了出來,嬌嫩的嗓音如夜莺細啼,聽得人恨不得能為她摘下天上的明月來逗她開心。
男人頓時慌了,他一直溺愛自己的這個獨女,從沒舍得讓她哭過,現在小姑娘難得哭,還哭得如此這般讓人心疼,只好将不得不把池渺涵帶回去的原因告訴了她——是女人要他找的。
就算是多年未見,但那畢竟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一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在外頭受了這麽多苦,女人就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覺。
男人沒辦法,只好答應她,要把人帶回去。
聊天結束,男人理了理情緒,拿着東西進屋。
池渺涵盯着他臉上那副虛假的面具,想到男人剛才和少女的聊天,一瞬間,就對這親生父親和那假姐姐,有了怨恨。
但她很快緩了情緒,冷靜地分析了下現狀。
假姐姐備受寵愛,現如今,同她那親生父母的關系,自然親得不能再親。
而她,自己的親生父親不喜歡她,自己的假姐姐想趕她走,唯一對她有些善意的,是那還未謀過面的親生母親。
但她并沒有因為這一個人就沖昏了頭腦,女人就算是真的想彌補她,可萬一最後,她也像男人一樣,還是偏了心呢?
池渺涵突然什麽都不想去在意了,只不過是流着同樣的血而已,還不如村裏的那條黑狗來得可親。
白家是那假姐姐賴以生存的家,對她來說,現在已經變成了一處簡單的落腳點。
他們若是要彌補,那給她的東西,她沒理由不拿。
沒給她的,也沒興趣費神費力地去争。
等她有了足夠的能力,就徹底和他們說再見。
池渺涵自認為自己已經足夠退讓了,可她萬萬沒想到,那個所謂的假姐姐,現在為了來膈應她,居然還要做到這一步。
她這麽說,便是早就做好了要和對方當場撕破臉的準備。
池渺涵并不後悔在第一天同人見面時,就要跟這位虛僞的大小姐交惡,與其讓她在以後的日子裏私底下朝自己使絆子,還不如索性現在就把一切都攤開來說明白得好。
大概可以想象對方會說些什麽,那些話應該會很難聽,更甚至,說這話的人,臉上的表情多半也會變得很是猙獰。
似是想要看到眼前人變了臉色的在她看來勝似小醜般的模樣,正盯着火堆的池渺涵,扭頭看向對方。
在這之前,她都只是簡單掃過對方一眼,此刻這般近距離地盯着對方,饒是對她有着再多不滿,也不得不承認——她很漂亮。
少女被保護得很好。
膚色是牛奶一般的乳白色,皮膚看起來嬌嫩得很,仿佛有人在那上頭不小心按下一指,就能留下一道暧/昧不清的紅痕。
模樣精致動人,一雙像是月牙般天生藏着笑意的眼,幾乎能把人的心神全都融化在裏面。
她穿着一套簡約又不失優雅的及膝小白裙,裙面上幹淨得一點髒亂的痕跡都找不到。
少女站在這殘舊而破爛的屋子裏,仿佛是嬌養而生的嫩花兒,不慎誤入了廢墟之中,較之周遭一切,顯得分外格格不入。
池渺涵突然惡意地想,若是把她這套白裙給弄髒了,這位看起來像是有着潔癖的大小姐,不知道是不是會被氣得當場哭出聲來。
脆生生的叫喚打斷她的思緒,那位本該因她的話而暴跳如雷的假姐姐,并沒有露出她想象中的各種醜陋表情,臉上溫軟的笑意反而越發得真誠。
“渺涵,姐姐并沒有這些想法,姐姐今天來,只是想要帶你一起回家的。”
“回家?”池渺涵冷笑,眸中的寒光直直刺向對方,“你确定你是想讓我回家,而不是希望我就這麽死在這裏,最好一輩子也不回去?”
都說一個人有沒有說謊或者心虛,通過觀察她的眼睛就能看出來。
若是有,那麽在被人拆穿的瞬間,她的眼神通常會不自覺地飄忽。
池渺涵緊盯着對方,在自己說完那句話時,少女并沒有躲開她的視線,明亮的眼裏依然充斥着對她的親昵與關心,所謂的代表謊言的身體自然反應,絲毫沒有産生。
她愣了一瞬,又不自覺地在心中冷笑。
——她的假姐姐心态還真好,面不改色說謊的能力,倒是比她想象得更強。
“當然不是,姐姐怎麽可能不希望你回來呢,姐姐可希望你回來了。”
白芡說完,只見面前人的臉色變了變,還不知道她為何如此,就聽見池渺涵用一種明顯是在試圖看人笑話的語氣出聲道。
“既然姐姐這麽希望我回去,那我就回去吧。”
她總算松了口氣,主動又朝着人伸出手去:“那我們走吧。”
池渺涵這回真的愣住。
都到了這個地步,還要這麽裝嗎?
視線順着對方的臉龐往下,最後停在少女那條明顯很被主人珍惜愛護的白裙子上。
她勾唇,似是在高興終于找到了能讓對方摘下這副面具的辦法。
“我也很想和姐姐回去,但是我畢竟在這裏住了這麽多年,突然要我離開,還是有些不習慣的,所以姐姐陪我在這裏最後再住一晚吧,明天我就和姐姐一起回去,怎麽樣?”
少女難得露出淺笑。
——這本該是副動人的畫面。
白芡卻從中探尋出了一絲讓人心慌的味道,她知道此時的池渺涵還不會信任其他人,因而這般的少女會做出什麽,的确會讓人感到不安。
剛這麽想完,就聽見了少女的後話。
她頓時松了口氣,還以為是啥呢,原來只不過是在這裏住一晚而已。
正好順她的意——
在女主遇見男主之前,要跟她真正成為好姐妹。
一旦成功了,才好改變女主為了報複原主,而選擇和男主聯姻的劇情。
“好呀,渺涵想讓姐姐留下來,那姐姐就留下來陪你,但是王叔還在外面等着,我先去跟王叔說一聲。”
池渺涵還沒反應過來,原本還在屋裏站着的人,一溜煙兒地就沒了影。
她嗤笑着收回視線,繼續往快要滅掉的火堆中塞進一根用來助燃的樹枝。
沒猜錯的話,她那虛僞的假姐姐,應該是再也裝不下去,而直接讓司機開車送她回去了吧。
果然,嬌生慣養的潔癖小姐,哪兒忍得了這麽污穢肮髒的地方。
就是不知道,那人在找理由時,會編排些什麽話。
——說自己罵她了?
——還是要刻意在那白淨的手腕處留下一道痕跡,來向人哭訴自己受到了動作上的欺淩?
亦或者——
“我把王叔送走了,池渺,你在做什麽吃的呀,好香啊,是在準備晚飯嗎,我也還沒吃晚飯呢,可以分我吃一點嗎?”
池渺涵顯然是詫異過了頭,才會連自己拿着樹枝的手都快伸進火裏了都沒意識到。
白芡也晚了一步,伸出手想要阻止時,對方明顯已經被燙到了,手中的力道一松,掌心的樹枝掉落下來時,手背上也很明顯地出現了一片被輕微燙傷的痕跡。
池渺涵并不覺得有多疼,這麽多年的苦都吃過了,現在肉/體上的疼痛,算不上什麽。
她滿不在乎地就要繼續去塞下一根,還沒拿住,手就先被人握住了。
少女關心的語氣,聽不出一點虛假的成分在。
“燙到沒有?都紅了,痛不痛啊?”
白芡拉着她就要起身:“先去用涼水沖——”
池渺涵陰着臉一把将她的手甩了開,她突然沒了再陪她繼續這種無聊可笑的假情游戲的念頭,冷冷地望着對方,譏聲道:“現在這裏就我和你兩個人,你還想要裝到什麽時候?別這麽惡心地擺出想要關心我的樣子,你該不會以為,我會真的蠢到相信你吧?”
池渺涵看着她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一只鬧脾氣的小狗,縱容而又心疼。
她沒有在意對方的惡言相向,而是執拗地繼續用那只被甩開的手,再度握住對方。
少女憤怒地試圖掙脫,卻因身形的差異和長期營養不良所導致的力量差距,而不得不被她讨厭的人給帶到水龍頭前。
那是一根很簡陋的管子,裏頭流出來的水,卻是清澈而純淨。
——就好像處于這間破屋的人,外表不堪,內心卻如同珍珠般珍貴。
“放開我!白芡!你有完沒完!”
剛這麽怒吼完,就感覺自己被燙過的手,被人輕輕地按了一下。
帶來一點刺痛的疼意。
她擡眼瞪過去,對視上少女漂亮得如同琉璃一般的眼。
只不過裏頭藏着的笑意,卻帶着點故意的味道。
白芡繼續将她的手背按在水流下沖洗,水流嘩嘩作響之中,少女溫軟的聲音跟着響起:“渺涵要叫我姐姐,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姐姐了,知道嗎?”
池渺涵心下不屑地冷笑了聲,剛要繼續掙紮,手就被人松了開。
她以為終于能離開,卻是被對方重新扣住了手腕。
“牙膏在哪裏?家裏應該沒有燙傷藥吧,那就先用牙膏過渡一下,明天回家了,我再幫你塗藥。”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池渺涵氣憤自己在力量上不敵這人,“我再說一次,我不會搶你任何東西,你的父母,你的家,你的錢,你過去、現在和未來所擁有的一切東西,我都不會和你搶,如果你是覺得我在撒謊,行,我不回去了,我就繼續待在這裏,這樣總威脅不到你了吧?這樣的話,你可以放心滿意地從我家滾出去了嗎?”
白芡将她的話直接過濾,憑着記憶中原劇情裏女主之前生活的片段,終于找到了被放在抽屜裏一根牙膏。
她掀開了蓋,用指腹刮出一些,溫柔又小心地,将它一點點塗抹在少女受傷的掌背上。
一邊塗,一邊小心翼翼地在其上面吹着安撫意味的涼氣。
氣絲微涼,帶着點少女從家裏出來之前,在嘴裏含過的一顆草莓奶糖的味道。
池渺涵試圖繼續掙紮,觸及少女認真為自己塗藥的神情時,動作不由得一點點地輕了下來。
白芡為她上完牙膏,擡眸,盯着近在咫尺的少女,不厭其煩地将自己剛才的話,再次說了一遍:“渺涵,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姐姐了。”
一顆心早已硬得像塊冰的少女,自然不會因為這簡單的一個動作而選擇接納自己所厭惡的人。
少女那天在電話裏頭說過的話,她聽得再清楚不過。
現在能虛僞到這種地步,一向聰明的池渺涵,難得産生了不太理解的情緒。
但她也不再着急地想要對方摘下面具。
——或許過了今晚,等兩人回了家,她所要面對的陰風劣雨,才會真正到來。
白芡不再讓池渺涵靠近火。
她一向溫軟的表情,就算帶上此刻的固執,也讓人很難讨厭起來。
偏偏池渺涵就是那個無視她漂亮的外表,滿心厭惡她內在的人。
白芡的堅持,換來的只是少女的更加不耐。
眼見着火苗就要熄滅,她氣得一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瞪着還打算試圖阻止她的少女,怒道:“不讓我燒,你讓我晚上餓肚子嗎?別再碰我了,真那麽想心疼我,那你來啊!”
“好的,那你讓開,我來吧。”
池渺涵:???
被嬌養得連飯碗都是由家裏的傭人放到餐桌上的少女,幹脆利落地拉開還占着座的人,她的裙擺原本只到膝蓋,坐下的同時,裙擺便不慎貼在了地面上。
眨眼間,那上頭就沾了一層落灰。
白芡毫不在意地将它提起,随手拍了拍,就将裙擺夾進了兩腿之間。
用這種辦法做法,并不是守護者的技能之一,但她剛才已經盯着池渺涵燒了一會兒,自認為早就掌握了技巧。
拿着樹枝随意往火坑裏一塞。
嗤——
本就搖搖欲墜的火苗,徹底滅了。
白芡:“……”
池渺涵剛因為她這與嬌貴千金身份不符的動作而愣神,現在見火被滅了,瞬間出聲:“我說了,你不會就別給我瞎搞,我和你不一樣,沒你那麽嬌貴,一點燙傷而已,有必要那麽大驚小怪嗎?趕緊給我讓開,別再待在這裏給我添麻煩了!”
少女搖了搖頭,在人眼中的火光幾乎要蹿出眼眶時,甕聲甕氣地開口:“我不會你可以教我,我很快就能學會的。”
為了和池渺涵拉深感情,白芡只能用這種方法。
——利用原主身體的自然表現,來以嬌弱無害的姿态,貼近對方。
池渺涵的眼皮跳了跳,還沒想出該怎麽成功把人罵跑,手就被一只軟軟的手,緊緊地捏住了。
少女眼中水意盈盈,像是森林深處的小鹿,單純而又無辜。
“渺涵,姐姐真的想替你做飯,你就教教我嘛,好不好?”
不得不承認,白芡的悟性是真的挺強的。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能自己上手了。
池渺涵坐在不遠處的另一張木凳上,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背,似乎是在出神地回味了什麽,直到少女高興的聲音傳進耳朵裏,才猛地回過神,瞥見那處被白芡碰過的沒留下痕跡的地方,跟看見了什麽髒東西一樣,很快偏開了視線。
……
池渺涵厭惡歸厭惡,倒是不會因為私怨而不讓人吃飯。
兩人面對面在小小的餐桌前坐着,桌面上就擺了一個菜,面相看着不錯,卻還是顯得有些寡淡。
池渺涵動作自然地夾了東西進碗裏,瞧見對方遲遲不敢落筷的樣子,心下莫名升起一陣燥意的同時,面上毫不客氣地譏諷道:“怎麽不吃啊?都裝到現在了,終于裝不下去了?”
白芡沒法解釋自己此刻的身心矛盾。
心裏能吃。
但是身體吃不了。
原主的習性,還真的是影響她太多。
眼見着少女的目光越來越冷,她咬牙,試探着将筷子伸過去。
夾好了食物,就要繼續往嘴裏放。
菜肴被池渺涵烹饪得恰到好處,顏色青綠、味道噴香,結果不知是觸發了身體的哪個機制,剛被含進嘴裏的食物,就被人控制不住哇地一聲,全部吐在了腳邊的地上。
池渺涵的臉幾乎瞬間就青了。
“你是專門跑來折磨我的嗎?白大小姐,算我求你,現在就給你的王叔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回去行不行!”
就算是這具身體的自我反應,白芡也自知有錯,滿是歉意地沖她道歉:“對不起,我真的沒有嫌棄它,只是——”
池渺涵不想再聽她狡辯,冷下臉,繼續趕人:“現在就給我走,這輩子都別和我再見面。”
白芡搖搖頭,人從桌前站起,立在了一旁:“我不吃就好了,你繼續吃,吃完了我來洗碗。”
“呵,不需要,我怕你這雙金貴的手拿不住碗,反而把它摔碎了。”
少女堅定地搖頭:“只不過是碗而已,那我還是拿得住的。”
說完又開始自我懷疑,連菜都能吐掉,從沒做過這些家務活的手,真的把碗摔掉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面前人越來越難看的臉,她第一次感到了一種無力感。
怎麽自己進入的這個身體,各方各面都這麽弱啊!
白芡還是決定要在今天繼續拉近一點兩人的距離,她想了想,再自然不過地開口。
“渺涵,要不,姐姐給你暖床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評論區寶子的指正,燙傷不能用牙膏的!文裏改了字數就低了沒法通過,所以在這裏提一嘴!
感謝富婆婆們的投喂!感激之情無以言表!啵啵3
營養液快三千了,距離1w的夢想又前進一步!所以下班買份雞排慶祝一下!順便祈禱一下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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