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來人名雪塵,另一位叫君臨,這是南池頭一次見到傷穹的朋友,開心中卻也有失落。雪塵說是在尋人,若這裏沒有便去下個城池,總會尋到的。雪塵在此呆了一段時間,其間南池還認識了一對雙生子,弟弟冷靜,哥哥炸毛,真是絕配。這日送走了雪塵,南池不便叫傷穹與六弦雁奴先回去,他自己則去了晨露家,昨兒在集市遇見了岩舒,他說有空去一趟,說杏蝶托人帶了東西回來。傷穹吵着也要去。
“就你最愛多事。”南池看着抱着自己手臂的傷穹,只能妥協,貓一般的表情,哪裏舍得拒絕:“若以後再去調戲別人,你便自己一人去過日子。”趁此機會,狠狠的對他說教。
“好啊。”傷穹總是很配合,可下一刻便将那纖纖玉手伸向一旁,不偏不倚,又似是不小心的輕抓了一下旁邊人的衣角,而後笑呵呵的說道:“這衣衫真是配你。”也不在意那人只是普通人家的粗布麻衣,正挑着空擔子回家。
南池嘆氣,他是真想不通為何傷穹的個性會那般惡劣。來到晨露家中小坐片刻便拿上東西回去了。兩大包,一包是給雁奴的。也不知杏蝶帶了些什麽,還挺重。走到小河邊那條路上時,一陣微風拂過臉頰,前方不遠處便出現了一個男人。
南池停住腳步,男人身穿紅色衣袍,黑發成束。要如何去形容它的美貌呢?無雙,世間無雙,南池只能想到那兩個字。
“我想你。”南池剛聽清楚這三個字,就呆了,剛剛還在自己身邊的傷穹,下一刻便到了那紅衣男子的懷裏。而那男子的眼中綻放着融化世間萬物的光彩。
“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紅衣男子緊緊地箍着傷穹,固執的只說那三個字。
南池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該怎麽反應,雖說紅衣男子并未張嘴,但那話語是他說的吧!他與傷穹不是一般的朋友關系吧!雖說傷穹老實愛調戲別人,但他從未跟別人親密過吧!見着傷穹那雙漂亮的雙手環上男子的腰,以及那一句:“我知道。”南池覺着自己渾身冰涼。
見着雪塵時,南池便在心中有了疑問,自己除了憨厚樸實之外,并無其他過人之處,為何傷穹會選擇自己呢?他那麽美麗,自己拿什麽與他相陪?南池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家的,他坐在床榻上抱着花枕,心中抽疼。
“你先回吧!我等等就回來。”傷穹是這樣說的,其實南池很想說:“一起回去吧!”但看着紅衣男子的美貌,他膽怯了,自己拿什麽與那麽美麗的人相比,說是雲泥之別,那都太擡舉自己了。那人定也是神仙,他陪着傷穹走過了誣陷歲月。
淚水無聲滑落,滴落到了花枕上,并不白皙的臉上的淚水驚疼了傷穹的心。
“怎麽哭了。”話音未落,臉頰便有了一抹溫暖,南池擡頭見着了傷穹,難得她彎腰俯視着南池。:“可是怪我教你自己先回來了麽?”
将花枕放在一旁,南池拉着傷穹坐在自己的腿上,雙手環着傷穹的腰部,額頭抵着額頭不說一句話。
“南池?”傷穹輕輕的喚他,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彼此交換着吐吸。:“若我與翅膀,定會被你的眼淚燙傷。”傷穹略帶笑意的說。
“可是怨我與天翔說會兒話,冷落了你麽?”傷穹繼續說着。
那人原來叫天翔啊。天與穹,真真是絕配的。雙手用力将傷穹抱的緊,剛剛只是一霎那想着傷穹離開自己,自己便難過的不能呼吸,根本不能放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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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有能力将你禁锢,我定會将你禁锢,做我一人的傷穹。”南池說的堅定,随即在傷穹臉上種下一吻。
“呵呵,原來是吃醋了。”傷穹笑咯咯的将頭靠在南池肩頭:“憨厚的傻瓜,我最愛你,你又不是不知。”
南池知道,可知道歸知道,但想到那擁有雪白發絲的雪塵,以及無雙容顏的天翔,他一點自信也沒有。自己憑的是什麽被他深愛着。
“我是否有打擾到你們。”雁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自是沒有打擾。”南池整理好心情說道。可傷穹不樂意了,被南池放在床榻上生氣地說道:“明明就有打擾,我都還沒好好享用你。”
二人也不理會傷穹去到外屋,南池将一包東西個雁奴,說是杏蝶托人帶來的。
“近日天氣不同以往,夜晚冷的厲害,可要小心別着涼。”雁奴好心提醒着。
“嗯。”南池點頭應允。這以後怕是要居住在風雪之中了,傷穹說這裏會是一片雪白,往後的一年四季皆是冬天。
林間的屋子被傷穹施了法術,不會被蟲蛀或是枯爛,這個秋天剛到便下了雪。一下三天,大雪紛飛教人視線不過一米遠。有人說,這下可好,北國,北國,真要成為風雪之地了。南池不解,問了才知曉,北國住城早在幾年前便是雪花滿天。如今這裏也不能幸免,但人們也并未有懼意,人的适應能力很強。
南池他們的容顏未改,等到過了十幾年之後,晨露終是發現了這件對他來說是震驚的事,在得知傷穹是神,他已經不驚訝了。只說也只有神才生的這般美麗。南池歉疚的說:“真是對不起。”晨露笑了,說道:“天長地久,天長地久,你這般好心,怎能承受的住朋友的離去,但你情願自己傷心,也要陪着他。”說道最後,晨露失聲了,他也想與岩舒天長地久,但有時那并非是好事。
回到家中,岩舒已做好了飯菜等着晨露。
“出了何事。”岩舒将晨露拉在懷中,柔聲問着。
晨露有了想哭的沖動,在一起這麽多年,自己一點細微的表情他都會知曉。但晨露害怕,若他們真可以活個千千萬萬年,他沒有把握會一直得到岩舒的愛,倘若他煩了自己,厭了自己、、、
“怎麽了。”岩舒心疼得問着,伸手擦去晨露臉上的淚珠。
“唉?”晨露後之後覺得才發現自己哭了,趕忙低頭在岩舒的肩頭擦了擦。:“沒什麽。”
岩舒沒在問,雙手只是更加箍緊了晨露的腰。後者剛止住的淚水又流了出來:“我從未問過你,你為何愛我,若再過幾十年,你不再愛、、、”
岩舒吻着晨露的嘴唇,只輕輕一吻,而後說:“若硬要問我是為何,我會誠實的告訴你,我不知。我不知自己是哪裏出了問題,我對着你才有欲望,我對着你才想說話,以往只在一旁看着你便覺着滿足,但貪心終是教我打敗,我要将你強行要了,而後等你将我殺死,但你并未拒絕我,你愛了我。”
“雖說熟悉彼此,但說話卻是頭一次,而且你還說得那麽直白。”晨露悶悶的說:“我回那麽一句是出于玩笑之意。”
“但你終究是沒有拒絕我,我有信心,在以後的日子裏,你會更愛我。”
晨露不再說話,淚水又一次滑落,也不怕羞,抱着岩舒大聲地哭了出來。岩舒在哭聲中承諾:“把你的下輩子也留給我,你只安心等着我便好,我會去找你,我會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