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空淚見着雪塵那般精神的模樣便知曉衾雪并未真的有為難他們,冥待倒是與塹雪杠上了,兩人大吼着就動了手,當然就如同過家家般鬧着玩。空淚反觀雪塵,被關了還能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恐怕這世間也只他會如此吧!
“空淚,你怎會來。”雪塵假裝驚訝的說道,而後又笑呵呵的補一句:“可是擔心我擔心的厲害吧!別動氣,塹雪與衾雪并未把我怎麽着。”
“被人賣了還數錢。”空淚行至君臨身邊,剛伸手打算去觸碰困住雪塵的囚籠,那囚籠便先他一步化作白霧消散,空淚看向做在床榻上的衾雪,微微點頭。
一旁的君臨也是會加入談話,調戲居多,衾雪大多時候是無語的狀态 ,他覺着君臨與他想象的有很大的差別,總覺着君臨很是浮誇。對于雪塵的看法就是,不是內心強大就是單純無知,明明被囚禁數日卻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安慰,他更多的是在關注周圍的事物。雪塵便與給他送食物的小妖有說有笑了,當然是他說,別人也只是笑笑并未答話,他也不介意徑直說着:“今日可有河魚,昨兒的蝦到是不錯。”“記得昨兒你穿粉紅,你穿淺綠,你穿淡藍。”似乎所有的細節他都記得清楚:“頭花到是單一卻也可愛。”
見到那白色囚籠消散,雪塵最先做的自然是給君臨一個擁抱,而後才對着空淚說道:“你若無其他事情便先回去吧!他們定是擔心的厲害。”而後轉頭對衾雪說道:“既然來了便留我幾日吧!”
吵吵鬧鬧的冥待與塹雪終于停了手,後者聽雪塵這般說就又急了,大聲吼道:“誰會留你。”冥待覺着氣不過便也對着雪塵吼道:“留在這裏作甚。”
雪塵笑呵呵的走到冥待身前,拉着他的手說道:“塹雪是個好人,你該好好愛着才是。”冥待與塹雪似是被踩着了尾巴,手指着對方叫嚣:“誰要他愛着。”一致的表情笑壞了雪塵。
雪塵笑好了便拉着君臨去觀賞這座雪神宮,空淚與衾雪往另一方向行去,來至寒冰室,見着了被冰封的無暇與聆風,兩人手牽着手,安詳的躺在一起。空淚皺眉卻也沒說什麽,他知道衾雪要做什麽,而且他也在幫助着衾雪做那件事情。
“斷夏與然憐怎還補帶來,再過不久雪塵便會出現異狀,如不抓緊,你可怎麽負責。”衾雪說的平靜。
“雪塵是雪神宮的至寶,他亦是君臨的至寶。我自會就他。”空淚說完便要走。衾雪卻又說道:“你可是害怕雪塵知道他的命是怎麽繼續下去的麽?”
“自然是怕,那麽單純的好心人,若知道他的命必須以他人的命做交換 ,他情願不要。”
衾雪看着無暇與聆風,嘆息不再言語。他不願如此卻也無法,雪塵不能死。
逛了半天雪神宮,雪塵便說要回去了,拉着君臨對着衾雪說有空來家中坐坐。衾雪點頭,塹雪冷哼。回到家中,然憐抱着雪塵不撒手,哭着說不可再離開了,他擔心的厲害。雪塵拍拍然憐的後背,點頭應着。空淚将斷夏引至一旁,悄聲說了些話。斷夏的臉色立刻就慘白了起來,伸手抓着空淚的臂膀激動的說着什麽。最終口也只是搖頭不語。斷夏無力垂手,看着雪塵的雙眼瞬間濕潤。這一切被君臨看在了眼裏。
深夜,斷夏獨自去找空淚,他不相信沒有別的辦法,二人在院落中坐着,說着說着斷夏便說的滿臉是淚水。斷夏走後,空淚擡頭看天,半響說道:“若是你,你會怎麽做。”
君臨從走廊走出,看着空淚将視線與他相對這才開口說話,命令的口吻讓人心悸:“他們必須活着。”君臨不敢想,若雪塵知曉這些他在乎的人都因他而死之後,他會崩潰到何種程度。
“衾雪舍不得你,他不會答應。”空淚伸手一揮,石桌上便現出了酒和杯子。君臨走來坐下,看着空淚為他斟酒,将一杯酒下肚,君臨笑着說道:“你會答應,你舍不得雪塵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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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若再無君臨,你覺着雪塵會快樂麽?”空淚喝了一杯,搖頭苦笑。
“不告訴他便好。”君臨再喝一杯,笑着說道:“你讓我知曉這件事情,便是清楚,他們與我雪塵只能選擇一個,而你更加清楚,我的選擇只能是他們。雪塵可以承受我的離開,但他絕對承受不住他們全體的離開。”
“你雪塵的命。”空淚放下酒杯,伸手觸摸着君臨的臉:“若世間沒了你,他怎麽活。”
“那你更要堅信,為了雪塵,這世間不會沒有君臨。”将酒一飲而盡,君臨繼續說道:“有你在他身邊,我的離開他會傷心,但絕不會傷命。”
又一年除夕,雪塵見着了無暇與聆風,他高興的拉着二人的手,真心的祝福:“以後便會一直在一起了。”無暇哭了,雪塵便笑話他哭的還真像個孩子。
其實無暇與聆風在下個城池相遇不過幾天世間便被衾雪帶來了雪神宮,說明雪塵的命數以到,若不以靈魂相續他的命不過幾天世間便會結束,而這靈魂必須還是雪塵在意之人的。無暇不知雪塵為何會在自己心中有這那般重大的地位,他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衾雪的要求。而聆風自然是明白無暇的心,笑笑的說一句:“你去哪兒,我便陪着你去哪兒。”
明明都說好了,無暇不知為何衾雪又反悔,将他們送來了雪塵的身邊,揪扯着衾雪的衣衫無暇哭喊:“你為何要将我們喚醒,雪塵可怎麽辦。這世間若沒了他,我也不願獨活。”衾雪說空淚有另外的方法可救治雪塵,如此你們便可與雪塵一起,不好麽?無暇冷靜了下來,說自然是最好的。
這個除夕一過,雪塵便覺着他自己的身體有些不适,白天老想睡覺,而夜裏總睡不踏實還不暖和,躲進君臨懷中才稍稍有些溫暖。走個路,逛個街也是力不從心了,但他誰也沒說,想着可能是今日雪太大空氣太冷的緣故,便沒在意。但他也不是傻瓜,心中總害怕着什麽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只一天沒見着空淚便急的差點哭,請冥待帶他去找,即便冥待說空淚只是去九重寶塔找些東西。雪塵不信,說你定是在騙我,他定是在雪神宮,他定是出了事情。
冥待無奈只能将雪塵帶來雪神宮,剛入殿,雪塵小跑着來到床榻前,一個在另一個懷中睡着,只看了兩眼雪塵便知曉睡着的是衾雪。
“大白天的還在睡,他可是身體不适。”坐于塹雪身邊,雪塵輕聲詢問。
“要你多事。”塹雪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雪塵,若補是為了他,衾雪哪裏會有那麽多煩心事。
“臉色蒼白,怕是真生病了。”不在意塹雪的怒氣,雪塵擔心的伸手觸摸着衾雪的臉,滿滿是心疼。
“......可是有事。”半響,塹雪開口問道,他受不住雪塵這般溫柔的模樣。
“嗯,空淚不見了,想問問他是否來了這裏。”
“他本事大的很,擔心他作甚。”塹雪口氣不好,他覺着空淚也是傻瓜。
“神人,神人,是神也是人,能不擔心麽。”雪塵漂亮的臉蛋上布滿了憂傷的成分。
塹雪皺眉,他最受不住這種表情,不得不放柔了聲音說道:“昨兒他來過,說是出去找幾味藥草,不用太過擔心。”
“這樣便好了。”雪塵放心了:“但衾雪是怎回事?臉色不好的很。”心系兩個人,誰也不落下。
塹雪真是受不住雪塵的個性,便氣道:“今早與我打鬥,被我傷了。”随便扯個謊,懶得與他多說。
“做哥哥的怎可打弟弟。”雪塵不依了,一拳打在塹雪的胸口,嘟着嘴:“也就你不會疼愛他,倘若他是我弟弟,我定會将他捧在手心呵護。”
“你......你......”塹雪氣的想大叫,可又怕吵醒了衾雪,憋的臉色通紅,便轉頭對着冥待低吼:“快将他帶走,別打擾衾雪睡覺。”
冥待不願定塹雪的話,但他更不願呆在這裏,想開口讓雪塵回去,可見着雪塵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他便說不出口了,雪塵眨巴着眼睛說道:“要陪衾雪一會兒,不然他又會被欺負。”
“你......你,你,你......”塹雪快要瘋了,指着雪塵硬是罵不出句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