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豔無語

第19章 焚身

“公子，要休息了嗎？”小寧的聲音把我從思緒裏叫醒。

“恩，是該休息了。”當初要求子時休息主要是因為我不想讓自己晨昏颠倒，早上樓裏的人都在休息睡覺的時候，我喜歡在起散散步觀觀景畫畫圖。

今夜前樓似乎特別熱鬧，一般來說從我離開前樓就會相對安靜一些，我的出現的确在醉仙樓刮起一陣風，我與殘豔決然不同的氣質吸引了另一部分閑雅優秀人士當然不少是附廉風雅。我相信追求我的身影的目光不會少于殘豔。殘豔從樓裏聽來似乎是冷酷剛烈得男子，從來不笑從來不賠酒，這樣的一個冰山美人吸引了無數的狂蜂浪蝶，而他每隔3天都會出現在前樓走，從來不在乎拿到的是誰，拿到球的人就可以進殘豔特定的房間，這個房間是殘豔接客專用的。

殘豔沒有人知道他原來叫什麽，為什麽來這裏，明明和這裏一點也不符合，卻在這裏呆了一年多了。

“今夜好像特別熱鬧。是殘豔回來了嗎？”這句其實是肯定句我并不是在詢問小寧。

“沒聽見媽媽說起，不過有可能，豔公子一向來無影去無蹤。這次一走10多天是很少有的，應該是回來了。現在可能又在抛球了吧？”

“小寧，你見過他嗎？”

“沒有，公子來的時候，我剛被賣進來。”

“想出去嗎？”我梳理了長發，換上了睡衣斜卧床上。和小寧有一句沒一句的聊。

小寧的眼中帶着對我的敬服也帶點癡迷。畢竟他是能見到我真正面目的。小寧對我是十分忠心，對外一句也不提我在閣裏的活動狀況。在前樓非常準時地提醒我到點了。就是睡覺也堅持睡在我外間，不回他自己的房間，他雖然沒有說原因但恐怕就是怕有人會闖入看見我的真容吧？也真是個貼心的孩子。

“我要跟着公子，公子不離開這裏我也不離開。”小寧直直的看着我語氣堅定。

“那好吧。什麽時候我想走了帶你一起走。”皖娘那裏想來不是問題，我會給足銀兩的。“小寧，那我睡了，你也休息吧。”

看着小寧沉穩的睡顏，一絲真心的笑浮了出來，來了這裏雖然一直在笑可那不是我，只是我的皮肉而已，到現在我都不清楚那天怎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走出樓閣，前樓也已經平靜了。想起那個奇怪的殘豔，有一點想看看他。

一種莫名的沖動，促使我特意很想去看看。我特意換上了小寧的衣服，修理了一下儀容，讓我看上去像一個普通的侍從。我遮遮掩掩的向今天殘豔住的地方走去。

我——看到了什麽？是什麽？那個人是誰？是誰？是誰——

我不相信，不相信這是真的。我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己的樓閣，路上摔倒了幾次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躺到我的床上去，我要當我剛剛沒有出去過。

緊緊閉上眼睛，為什麽我要出去？為什麽我會看見？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風——兒———你為什麽要這樣踐踏自己？為什麽？你不知道我會心疼嗎？我是這樣的痛，連呼吸都像是刀割，你這樣不是生生挖我的心，活活撥我的皮嗎？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在這裏……

為什麽我在你的眼底看不到傷痛，連厭惡都看不到，只看見死灰一片的平靜………

咬緊的唇有一股暖流留了出來，不可抑制的流……

“原來你在這裏？”

一聲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抓回了我渙散的神志，是——誰？我有些無措的看着手中拿着從我臉上掀下東西的人——是風書翰，我竟然幌神到別人從我臉上拿下東西都沒有感覺的地步？

“沒想到你會在這裏？他知道了恐怕會拆了這裏，會發狂吧？哈哈～～他的寶貝竟然在這裏……我倒也要看看這個身體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有些瘋狂的聲音。

書翰怎麽了？為什麽要撕我的衣服？要看我？

我低下頭看自己，第一次仔細審視自己……其實也沒有比別人多什麽，不是嗎？

書翰，書翰……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怎麽會變成這樣的悲傷？

眼前一片火紅，怎麽了？好疼，火，哪來的火？書翰……你恨的是我嗎？這樣其實也很好，我很累了……

我看着足下熊熊的火舔上我的衣袍，周身發熱疼痛，眼睛仍睜的大大的……

一片紅色從胸前發出詭異的流光，我看見胸口冒出一顆紅石，它破膚而出，是我剛到這個世界看到的那塊吧？後來我記得收起來了，又不知怎麽不見了，難道——不是弄丢——是到我身體裏面去了？紅色的煙霧朦胧中隐隐顯示出幾行字

第一重 心頭之血，重塑新魂

第二重 焚身之火，重塑新身

第三重 沖天之氣，重塑新神

什麽意思？

呼吸越來越痛苦，身上越來越疼火燒到我全身，火光外我看到小寧急着要進來只是有人死死的拉着他，閉上眼睛時眼角看到的是風兒嗎？堵在層層人群之後……

他應該不會看到我吧？不要看到我……

升起的魂看到了那具魅力、妖豔、恥辱、肮髒的身體終于化為灰燼……看到最後一瞬間撲進去的身影……

然後我在一片紅色的包圍中飄走，來不及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