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高下立現
還未等龔二等人失聲高呼,卻見那飛出的箭矢似突然撞上了一堵牆壁一般,竟生生在半空中頓了一頓,随即失了勁力跌落在地。
目力極好的公孫十一見狀頓時眼前一亮——鐵柳葉!竟是鐵柳葉!
——以腕力将鍛造成柳葉狀的鐵片甩出,硬生生将飛出的箭矢擊落,據說當年頭兒就是用這一招幫助襄國平定了宮廷叛亂,又曾數度救了大王,這等絕活兒,即便是身為鐵衛的自己也不多見吶,哈哈哈……
公孫簡直要忍不住仰天大笑三聲了。大王的羽箭遇上頭兒百發百中的鐵柳葉,結果會當如何?哈哈,自己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見首戰失利,蘭澧眯眼瞧了瞧那面帶不甘之色的青年一眼,倒也不在意,反手又抽出兩支鐵箭,以三指夾住,同時搭在弦上。只聽鐵弦铮铮兩聲破空而出,兩支箭竟似是同時激射而出,直奔那枚玉佩而去。
蘭泙眼神一凜,雙手左右開弓,剛甩出兩枚鐵柳葉,卻聞第三聲弓弦震動之聲響起,蘭泙聳然一驚,擡頭望過去,卻發現蘭澧第三支箭竟是後發先至,在那兩枚鐵箭被擊落的同時,已準确地射中綁住玉佩的嫩枝。
樹冠頂部響起一點簌簌聲響,過了一會兒,方見那玉佩穿過枝葉的層層阻攔,悄然落了下來。蘭澧驅馬上前兩步,正正将那枚卵形玉佩接在了手裏。
“呵……我贏了。”
蘭澧将玉佩在青年眼前晃了晃,笑得意味深長。
方才鼓噪不已的衆鐵衛此刻也終于趕上前來,瞧着蘭泙陰沉的面孔,衆人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有史以來,似乎第一次看到自家頭兒落敗……
可怎麽看,都覺得這次的比試十分蹊跷……憑着頭兒的手段,總不至于因為不知該如何取下那綁在樹冠頂部的玉佩而停在樹下束手無策罷?不說那鐵柳葉兒,單說是爬,難道您爬不到樹頂上去麽?
劉四等人面面相觑,搔着頭殼兒各自納罕不已。
場景一時詭異地十分安靜,有夏風兒悠悠吹過,衆人無端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唔。”蘭泙含糊着咕哝了一下,低了低頭:“我認輸……”說着就要撥馬回走。
下一刻卻被奔至身邊的人一把攥住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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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那人在他耳邊低笑道:“這就要走麽?呵呵……我說話算話,龍馬自是歸你了,只不過……彩頭我還沒拿呢……”
蘭泙身體一僵,耳邊又傳來那熟悉的嗓音,卻不是對他而發:“好了,你們先下去各自休息一番,‘一個時辰’後再行回來……我有事要與泙兒商量。”
衆人互相對視一番,不知主上特意強調這“一個時辰”是否有其他意思?車喬見諸人猶在發愣,咳嗽一聲,上前拱手道:“是,主上!”
諸武士見狀亦紛紛上前行禮,随後在車喬和龔二的帶領下,帶着些微不解,遠遠地先自去了。
見衆人已走遠,蘭泙試着微微掙動了一下,居然意外輕松地便将自己的手臂脫出那人的鉗制。
擡頭瞄了蘭澧一眼,蘭泙跳下馬背,先在地上尋了掉落在地的幾枚鐵柳葉,謹慎地收在了懷裏。
如此非常時刻,非常之地,做任何事情都要十分小心才是。
身後傳來腳底踩着草葉兒的輕微腳步聲,有人上得前來,自背後抱住他,在耳邊沉沉道:“泙兒不守信用呢……”
蘭泙黑着臉道:“你不是已經贏了麽?”想要掙開那人卻反被抱得更緊。
“可也差一點就贏不了泙兒啊,呵呵……”
臉被扳過去,在唇上輕輕咬了一口,蘭泙臉色更黑了,只咬着唇不說話。
被算計了的滋味兒,換做誰都不好受罷。特別是被如此“光明正大”地算計,自己明明知道卻反抗不了,就更令人火大。
既如此,那小小反抗了一下又如何?
這般想着,下一刻卻被自領口滑入的那只灼熱大手驚得一呆。
左手用力壓住那猶在滑動撫觸着自己胸口的手,蘭泙側過頭剛要啓口,卻被驟然壓下來的雙唇猛地堵住,微啓的齒關被用力撬開,有濕滑的舌蠻橫地闖了進來,霸道地掃過他口齒每個角落。
呼吸被剝奪,蘭泙難受地皺起眉頭,手中推拒的動作顯得更加生硬堅決,卻被男人推搡着挨到了樹蔭下,緊緊壓在了樹幹上。
“澧!”終于被放開,蘭泙惱怒叫道。
“泙兒可是生氣了?”蘭澧舔了舔唇,面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眼中的怒火與欲|火卻是壓也壓不住,溫柔而強硬道:“我只是來收回彩頭而已。怎麽,泙兒待要說話不算話?”
“你所要的彩頭……就是這個嗎?”蘭泙聽罷動作一頓,不知為何居然胸中怒火更熾,竟是壓也壓不住了。
“怎麽,我要你,有何不可麽?”蘭澧用力捏住他的下巴轉過頭來:“泙兒剛才違背約定出手,此刻又要不認賬麽?”
“你——”蘭泙眼中幾要噴出火來,卻又一個字說不出來,身體僵硬得如同一塊石頭。其實他并不厭惡與愛人之間這種激烈的肢體交流,相反,他向來是十分享受的。只是如此被人算計卻只為了這樣一個目的,對方用的底牌又是自己十分珍惜的夥伴九耳,竟不自覺地動了怒,對着愛人生起氣來。
而蘭澧一來是惱蘭泙違背約定出手,二來對他這般執拗态度大不以為然,對方的抗拒又激得他血氣上湧,更是難以罷手,不禁手上加了力氣重重道:“泙兒可是願賭服輸?”
定定瞧着愛人的眼眸,蘭泙輕易便望穿了那潛藏在眼底的灼熱情意與壓抑着的怒意,一顆心子顫了顫,眼中的決絕堅定意味漸消,半晌竟是哼了一聲垂下眼去,身體也慢慢放軟了。
蘭澧心中暗喜,熾熱情潮再壓抑不住,下一刻早壓下頭去,重重吮住了那令他心動不已的薄薄唇片,一雙手也按捺不住地解開青年的腰帶,滑了進去。
愛人蓄起的短須紮在臉上唇上麻癢不已,蘭泙微微縮着脖子,卻被拽住了躲閃的動作,又是一輪新的挑釁折磨。
胸口的敏感部位不住地被手指摩挲揉弄,又有須髯在其上不時撫過,令青年忍不住地發起抖來。
外衣好好地披在身上,被壓住抵在身後的粗壯樹幹上,內衣裏衣卻全被扔在了地上,站立的姿勢,孟浪的動作,又心中都有火氣,力度便嫌大了些。蘭泙在愛人的沖撞中受不住,忍不住便收緊了手上的力氣,在蘭澧身上留下各種各樣的痕跡,又發狠地回吻着對方,啃吮吻咬,無所不用其極,竟是發了狂一般。
情至濃時,對周遭情形已是全然顧不得,兩人狠狠糾纏在一起,嘴裏喃喃喚着對方的名字,只覺天旋地轉,似乎對方瘋了,自己也是一樣瘋了。
一個時辰後,當車喬帶着選好了各自中意駿馬的數十名護衛興高采烈地原路返回之時,遠遠便瞧見九耳與大纓正在遠處悠閑地嚼着草,而自家大王與蘭統領則坐在那株大樹底下,靠在一起似在說着什麽親熱話兒,意态極是親昵。
車喬步子一頓,正猶豫着,蘭泙已發現了衆人的身影,低頭對蘭澧說了幾句什麽,兩人一起站起身來。
車喬等人急忙快步上前,拱手施禮。
“罷了。”蘭澧揮了揮手,神态和煦。
見大王眼神掃過衆武士身邊那一水兒高頭大馬,車喬忙上前解釋道:“主上,這是方才言及所預備好的幾十匹駿馬,皆是馬中翹楚,在此一并進獻給主上。”
蘭澧呵呵笑道:“卿一番美意豈有不接受之理……待卿回國後自有重賞!”
“謝主上!”
見車喬退下,蘭澧又道:“諸護衛何在!”
“屬下在!”衆人轟然應諾。
“這批得自車卿的好馬就轉賜給你們了。”
“謝主上恩典!”雖早知如此,又是順理成章之舉,衆武士依然大喜過望,急忙跪謝君恩。
“車卿,這些駿馬也就罷了,但九耳與大纓太過惹眼,今日暫且都先留在此處,改日你再設法送過來。”
車喬自然諾諾應是。
“時辰不早了,那我們回去罷。”蘭澧側過頭攜了蘭泙的手輕道。
蘭泙不答,只點了點頭。
車喬見狀急忙去安排。
這邊劉四卻在旁戳戳龔二,有些鬼鬼祟祟道:“嘿,老二,你不覺得大王跟頭兒有點兒不對勁兒麽?”
“有麽?”龔二擡起眼皮瞧了瞧兩位主子,低下頭淡淡應了一句。
“當然有!雖然大王和頭兒衣飾齊整,頭發也紋絲不亂,不過麽……嘿……”不懷好意地嘿嘿笑了兩下,劉四一臉猥瑣地湊到龔二旁邊,笑得十足下流:“不過麽,他們身上的氣息是掩蓋不了滴……他們剛才肯定是……哎——哎你幹嘛打我?!”
龔二冷冷地收回手,冷冷地瞧着他。
劉四委屈地摸着腦門小小聲道:“難道我便是猜猜大王和頭兒剛剛過了幾招都要挨打麽?”
龔二身體一僵,繼而惡狠狠地瞪了劉四一眼,轉身,走了。
劉四在背後笑得十分得意。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高下立現哦,小蘭又被吃了,啊哈哈哈哈~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