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場兵荒馬亂(2)
何書墨被何父召回家,何母也就是衆人所熟知的何老太患有輕度心髒病受不得刺激,何書墨也就不想和她細談,怕再次刺激到她。
哪怕自己在不喜歡她,然而血緣擺在那裏,何鳶也找他談過,她大致意思先安外在鑲內,先撫上在動下。
何書墨知道她的意思,這位姐姐對他還算挺好,雖說她嫁人了,随老公在國外定局多年,對他的關照沒有因結婚而怠慢。
何鳶拍着弟弟的肩,笑:“以前吧我就覺得你對小川有那意思,可是呢,你信誓旦旦發誓說什麽你對小川有那個意思就遭天雷劈。依我看啊,你現在天雷地雷都劈了。”
“我有說過這句話?”何書墨略回憶,疑惑地問。
何鳶黑線,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在談淺川十五歲時,他們一夥人聚一起,不知誰提到談家二小姐出國一事,話題就扯到何書墨頭上。有人開玩笑說談家二小姐就是何書墨家童養媳,她外在內在條件符合他娶妻一切标準。彼年,何書墨說他若對她有半點非分之想就遭雷轟。
何鳶想起陳年舊事,忍不住幸災樂禍。
其實就在昨天,她背着何書墨電話給女主角,可惜女主角堅決否認她八卦之心。
于是,看着慣有冷靜睿智稱號的弟弟,幻想他會不會自亂陣腳?
若他能氣急敗壞,她也不枉千裏回來一趟。
何書墨冷靜的反應,她有點失望。
何書墨脫下西裝,一直進了書房,恭恭敬敬地立在門口:“爸。”
何父在書房裏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下,随手拿起桌上一本很厚的書,用力地朝桌子上一拍,“你、你有種,也夠膽,葉家這件事還鬧得不夠,沒有把我氣死,所以你再接再厲。上一步悔婚,下一步和自己侄女搞一塊,你沒把你媽氣死沒把我們氣死不甘心是吧。”。
何書墨不語。
何父早有意向要和葉家結親,這是在多年前就內定下的,他以自己的方式抗争,直到連喘氣都覺得痛時,他才松口。
何父欣慰,他也不是很急,至于悔婚,也不過是被何父緊逼铤而走險的一步棋。
談淺川躲他,他就随她去,遲早她都會回來。
只是,他遺忘一個人,那就是程遲。
“怎麽,敢做不敢說?”何父氣得發抖,“談家,要是談時茂沒落馬,你以為他會允許你沾染他女兒?你就不想想,當年你哥是怎麽落在他手上,他又是怎麽處理?何書墨,不要忘了,談家還欠我們一條命。”
“爸,我認為一事歸一事。如果你對大哥多一點關心,如果你在大哥出事後沒有放棄他,就不會有後來的事。大哥的死,并非談時茂的錯,若硬說他有錯,就是為人太硬,不屈服于你們。”何書墨态度誠懇地說。
當年犯的那事轟動一時,聚衆吸毒、亂性……
何家長子,他同父異母大哥作為領頭人,落到談時茂手中,何父為挽回顏面,放棄長子。
何書墨覺得好笑,當年要是他站出來,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大哥也不會自殺。
“放你狗屁。”何父一怒,連多年不用的不雅詞彙都搬出來了,“你這是向着誰?一個談淺川就把你迷得六神無主?不要忘了你肩上的責任,要麽,好好去葉家賠禮道歉,訂下婚期,要麽,就等着葉家讨伐。”
“不關她的事。”
“鬧到這一步,還不關她的事?是不是要弄出更大的動靜才關她的事?簡直是把何家顏面丢盡了。”想起不雅照,何父氣得胃疼。
“爸,依你多年對付人的手腕,何不深想一下,如果我真心瞞着你,你以為你會知道?所以,這件事是有人沖着何家來,我以為媽看不明白,不想你也看不明白。”事已至此,他若是強硬來,肯定是說一條被駁回一條,在這騎虎難下的時刻,他把姿态放柔一些。
經何書墨提醒,何父沉靜下來,這幾日老婆病發,流言漫天,身邊又有人煽風點火,氣火攻心也沒有細想,他這一說,倒也有幾分道理。
如果他真有心,瞞天過海對他不是難事。
“接下來要怎麽做,說說你的計劃。”何父冷靜了,問。
“我想先聽一聽您的意見?”何書墨不答反問。
“盡快讓人淡忘這件事,挽回雙方的顏面。”
“……”何書墨不解釋,知道這個時候解釋無用,只會惹得何父更不愉快,吃虧的還是自己。
“這事就這樣說定了,盡快訂下來,挑個時間和葉家碰個頭。”
何書墨看了何父一眼,沒有反駁。
“你處理不好的話,有你好看。”何父發了一通火,氣消了不少。
“我會處理好。”何書墨難得低眉順眼。
書房出來,何鳶急着問:“怎麽樣?爸有說什麽?”
何書墨淡淡瞥她一眼,沒有回答。
“喂,趕緊告訴我啊,我也好給你出主意,你總不會是答應娶葉家姑娘吧,我的天,那姑奶奶,我看你還不如打光棍呢。”何鳶嫌不亂,很自動地挽着他手臂,“說話,不要悶着,毛爺爺都說了人多力量大。有你聰明的姐姐我在,天塌下來也不怕。”
何書墨動了動嘴角,不知有沒有擠出笑,用力地抽出被她霸占的手。
何鳶知道,她這弟弟有輕微的情感潔癖,更是讨厭被人觸碰,連她這親姐姐也不行。所以,她有點嫉妒談淺川,有時看着她貼在他身上,何書墨也只是不悅地皺眉,并沒有拿開。
“喂,你不去看媽媽啦,阿姨說她醒來了。”看着弟弟往外走去,她追上去問。
“不去了,這個時候她也不想看我,我也不想她病發,你好好守着。”
“什麽事兒這是,我操屁心啊,狗咬呂洞賓。”何鳶恨恨不平,氣着踢了腳邊盆栽,只聽哎喲一聲,疼得她掉眼淚,可恨的是何書墨身型只頓了下,又毫不猶豫地走了。
車上路,談淺川打電話過來,小心翼翼的口氣,“您在忙呢?”
何書墨皺眉,換上耳際,“在開車。”
“喔。”
“在做什麽?”
“看電視,那個,我有個事兒想和你商量。”她吞吞吐吐地道出目的。
何書墨有不好的預感,語音稍擡,“嗯。”
“我琢磨了下,覺得在這緊要關頭,我出去避一避風頭比較好,沒有我,你可以安心處理。”
“我不同意。”他聲音陡然轉冷,握着方向盤的手背,青筋突起。
“小叔叔,我不想影響你的判斷,我不會走遠的,肯定會回來。”只有在有求于他時,她才會軟綿綿地叫他小叔。
“你若聰明,這事以後不要再提。”
談淺川被他噎死,何書墨深呼吸,甩了電話。
他告訴自己,她是小孩子不懂事,不與她計較。可一想,火氣就串上來了。他很清楚,這事背後肯定有程遲的功勞。
車開到俱樂部,在車上抽了一支煙,才撥葉珊珊號碼。
她很驚訝,不想他會主動給她電話,尤其是在發生這些事後。
“何書墨?”
“有時間沒,出來一趟一起吃個飯。”
“有有,你在哪?”葉姍姍受寵若驚。
“你直接去‘忘川’一店。”他扯了扯領口,直接把手機扔在一旁,又準備摸煙,看到程遲從俱樂部出來,左手搭在談淺川腰背上,她安然地接受着,兩人親昵地交談着。
不知她臉上有什麽,程遲擡起手,用紙巾為她拭擦。
何書墨扔了煙,撿起手機想要撥電話,就看到程遲看向他方向,然後更親昵地理了理她被風吹亂的發。
他壓住怒火,只當程遲再給他下戰書。
如今在這一關口上,他也不得不接受。
車上再次上路時,他給談淺川發一條信息:我不喜歡程遲。
許久,也沒有收到她回複,何書墨有些坐不住,還是克制去拎回她的沖動。自己的失誤,事情演變到這一步,他不得不小心行事,免得落人口實,給有心人有機可乘。
他也知道,程遲不會輕易放手。
何書墨很後悔,對付程遲不該講任何情面。自己的網開一面,換來什麽?他步步緊逼?
葉姍姍穿着短裙,在‘忘川’外等他。見他來了,想給他擠出一臉笑,在看到他黑着一張臉時,笑意僵在臉上比哭還要難看。
何書墨視線落在她身上沒一秒種就轉開了,往裏走去。
葉姍姍顧不得那麽多,邁着小碎步緊緊跟着他。
她摸不清何書墨主動約她所為何事,她不敢問。這個男人,她喜歡了二十年,也怕懼他二十年,從她記事起,她就按着他喜好來改變自己。他答應訂婚,她連失眠了好幾夜,總覺得事情來得太突然,她一點準備也沒有。
他一再推延婚期,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是真心要娶她。她一直裝傻,告訴自己,只要裝下去,有兩家長輩盯着呢,他也鬧不出什麽幺蛾子來。
葉姍姍太高估長輩們的力量。
何書墨挑了間雅座,優雅坐下,看着葉姍姍站着不動,不禁想起某個人,每次他要訓她,她就是這個樣子,委委屈屈地低着頭。葉姍姍有些動作像極了她,難怪她不喜歡葉珊珊。
今天約她,沒什麽話好講,只客套地問了幾句,約好的另幾個關系算不上好,但偶爾有在一起吃喝玩樂的朋友來,尴尬的場面才得以改變。
有人見何書墨不喝酒,勸:“心情不好?”
何書墨淡淡地看了一眼葉珊珊,道:“戒了。”
葉珊珊好像被什麽蟄了一下,驚得心跳快了好幾拍,額頭上泌出一層汗。
“前幾天還見你喝。”
“今天剛戒。”他懶洋洋地枕着椅背,興趣不高,但也沒有要退場的意思。
在場的有人灌葉姍姍酒,葉姍姍用眼神向他求助,何書墨只是笑,沒有要幫場的意思。
散場時,葉珊珊喝得不少,醉醺醺的。
何書墨對朋友季冬明說有事先走一步。
季冬明問:“你不把葉小姐……”
“你來送吧。”
季冬明沒有拒絕,扶着意識不清醒的葉珊珊上車。
作者有話要說:看文愉快!
不是某人懶啊,實際上是卡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