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情敵(2)
在她回來後第三天,老爺子一案開庭,結果不盡人意,好在是談書音沒有被牽進來。
談家所有不動産及流動資産已不屬他們,何書墨為談書音找了一套小公寓,被談書音拒絕了。
談淺川問緣由,她說不能一輩子靠人。
她懂談書音,不願何書墨幫忙,寧可一個人狼狽。
談淺川對這唯一的姐姐,也沒辦法,姐妹倆性格迥異,但都有各自的堅持,尤其是支助對象是何書墨。
談書音看着她,幾次欲言又止,後邵建波來了,談淺川又因有事匆匆告別。
她怕談書音看她的眼神,似要穿出一個洞,戳得她無處容身。
她也不算什麽大事,只是沈江約她,說有重要事情相告。
談淺川不認為兩人交情多好,但對方非見她不可,她就納悶了。
兩人約在某家酒吧,談淺川剛舉杯,便被沈江按住,不贊同她的作法,“談二姑娘,你想玩命是不是?”
談淺川微垂下眉眼,心思轉動,又莞爾一笑。她的笑容晃得沈江眼前一花,心搏甚至加快了好幾拍。
許久之後,她悠悠地說:“你知道了什麽?”
“你要騙他到什麽時候?”他答非所問。
“知道了又怎樣?”
“談二小姐,他在乎你,他有權知道。”沈江聲音聽起來有些壓抑,眼神均是不贊同。
談淺川斂了下神,白透的指尖輕輕攥着杯腳,她早清楚,騙不了沈江,騙不過他。只是,她也在想,自己太貪心了,不該回來,也就不會和他進一步糾纏了,可她那麽貪戀他的溫度。
“又不是什麽絕症,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犯不着你來提醒。”她有些惱他,雖知他是關心自己,可她不願隐情被人這樣不給情面的揭穿。
“繼續下去,病變絕症也不是不可能。”沈江慢悠悠地啜了一口,“你是在折磨自己呢還是想他心疼,若是想他心疼也不像,那就是折磨自己咯?”
“沈醫生你到底想說什麽?”
“讓你國外的主治醫生把病歷表傳真給我,我一師兄在這方面頗有成果,你也不想看他痛苦一生吧,如果你真的愛他。”
談淺川眼神微微一暗,她不苛求他一生,只求有生之年,在她還能愛他的時候,他也可以愛着自己。
上天顯然很厚待她,他對自己并不是無動于衷。
“沒事,我的身體我清楚,過一段時間,我會出國,手術已安排好了,只等國內事情處理幹淨。”她一副是漠不關心的神情。
“談淺川,你簡直是在自虐,不行,我得告訴他。”沈江氣得七竅生煙,并掏出手機準備撥號。
談淺川悠悠地看着他,不屑地說:“你不會。”
沈江手一抖,差點掉下巴,“你你怎麽知道?”
“最基本的心裏,你不是醫生麽,也學過心理學吧。你要告訴他,早在醫院裏就告訴他了,不會等到今晚,并且在我拒絕後。”談淺川優雅地凝睇他,“沈江,你人不錯,不知能不能交你這個朋友?”
沈江警覺地盯着她看,心裏冒出一股不詳預感,就如要世界末日般強烈。他郁悶地皺眉:“我想活得久一點。”
“哎,你好像很怕我?”
“我是怕某些人怒發沖冠。”沈江梗了梗脖子。“談二姑娘,你不會是瞞住了所有人吧,這很不道德。”
談淺川酸澀地笑了下,有理有據地說:“他們知道,何書墨勢必會知道,所以思前想後決定瞞住所有人,不過,除了我主治醫生,你是第一個知情,所以你這朋友我交定了。”
“你……”沈江詞窮,突然間似有領悟她何以成為何書墨心頭肉了。
談淺川覺得無聊,邀請沈江玩紙牌,“若你贏了,你可問我三個問題,相反,若我贏了,我可以問數個問題。”
沈江覺得有意思,在他們一群人中,他算是紙牌高手,現在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竟口出狂言,他在心裏狂笑,笑嘻嘻地說:“不怕輸得一塌糊塗啊,到時可別怪我欺負你。”
“輸贏乃兵家常事,沈醫生千萬別手下留情。”
沈江樂了。
口出狂言的某人,第一輪輸了,談淺川悠哉地品着果汁,眼神直盯着沈江。他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輕咳了聲,眼神有些不自然,悠悠地轉向他處,郁悶地說:“說吧,你想問什麽。”
“任可的死亡報告是你們醫院出的吧,請問她葬于何處?”
沈江一張臉變得奇怪,瞳孔直瞪她。他點了下桌,“這是兩個問題。”
“沈醫生你沒聽清問題,死亡報告是前提,我的問題在後面,我知道你曾追過她,所以我不信你不知情。”
他悠悠一嘆:“你已經篤信了,我還能否認麽。我知道,在西面的墓地園。”
第二輪沈江繼續輸,談淺川也不客氣,“何書墨的同學alecar,她曾做過心髒移植手術是不是,後來又整容,是業內權威教授主刀。我只想知道,她兒子談默是我弟弟麽。”
“我和她不熟。”
“但你一師兄是那方面的權威,你知道,沒有監護人同意,我是不可能領着談默做親子鑒定,我也就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我談家的人。”
“那你想怎麽做?”
“她生下談默是在國內某醫院,我要什麽,我想你已經清楚了。”她眉眼都不眨一下,口氣輕松,仿佛早料定他會答應。
沈江沉吟,片刻後點頭。
第三輪談淺川輸了,沈江問:“為什麽要瞞着他,你要清楚,他最恨欺騙,尤其是最親近的人。你明白我在說什麽。”
談淺川斂眉,卻讓人看不懂她在想什麽。沈江耐心地等待,他就納悶了,一個年紀不過二十的小女生,看似天真爛漫,偏偏有着不為人知的一面。
過了許久,她笑:“你愛過人吧,那種心情你肯定懂。”
何書墨來時,沈江喝得爛醉。她恨恨地瞪了東倒西歪的沈江,有些擔心他,沈江拍着何書墨的肩,噴着熏人的酒味。
何書墨拎着他衣領往休息室裏扔,打電話讓他家司機過來接人。
“他沒事吧。”
見某人不放心,神色微動,嘴角輕輕彎起,笑得有些陰險,輕輕握了她的手指,“幾時你和他關系好到這程度了?”
“那個,咳,他救死扶傷,人命公仆。”她振振有詞,“你今晚沒應酬?難得。”
“這幾天都休息,我聯系了醫院,明天陪你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談淺川頓了頓,梗着脖子外強中幹地說:“檢查什麽呀,我又沒病。”
“你最近臉色不好,還吐了,檢查了我放心。”
“不去。”
何書墨捏了捏她的臉,露出一個不贊同地笑,“乖,只是去檢查,嗯?晚一些海邊有晚會。”
“不去不去,我沒病我不去。”
何書墨冷着一張臉,“由不得你。”
回到家,她一直不理他,何書墨早習慣她喜怒無常,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後。
談淺川氣沖沖上樓,碰一下,把他拒在門外。
何書墨吃閉門羹,微微一愣,才慢悠悠轉去書房,取來備用鑰匙。當打開卧房門,就看她在露臺上,不知從哪摸出一支煙,叼着。
只聞一陣風,他踱步來,冷着眼奪走她手中未抽的煙,叱喝:“怎麽答應我的,嗯?欠收拾不是?”
聽到這句話,她臉色有些不自然,因為每次收拾,他都是采取極端的方式,不愛她個三五回合不罷手。
她眼波流轉,抱住他的腰,貼着他胸,柔柔弱弱地說:“不去好不去?我讨厭醫院,讨厭穿白大褂的人。我不想去,我不去,我不去啦。”
只要她軟綿綿地央求他,一般來說,勝算百分百。但這一次她失算了,他鐵了心要帶她去醫院。
這一夜,何書墨摟着她什麽都沒做,她卻覺得不自在,在他懷裏扭來動去。
何書墨冷叱:“好好睡覺。”
“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給我睡。”
“何書墨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真睡不着,要不我去玩電腦。”
“……”因為黑,她看不到何書墨繞成結的眉。
她再接再厲,“就一小會兒,好不好?”
“睡不着,那我們來做點運動保準你一覺天亮,比你上網還要管用。”他不緊不慢地說,鼻息在她耳邊輕輕地吹着,酥得她一陣輕顫。
“……”
何書墨低低一笑,唇直接覆上去。
談淺川不從,躲閃着他的吻,他繼續好心情地笑,暗啞地說:“看你往哪逃,嗯,不乖,得好好懲罰。”
她軟軟地抵着他,求饒:“不要了,我這就睡。”
“晚了,你撩了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談淺川欲哭無淚,覺得這男人太可恨了。
何書墨咬着她的嬌柔,下腹磨着她的趾骨逗弄她。這樣的觸碰,她哪裏受得了。
看她已失神,手伸進她腿間,重重地去揉捏她的柔軟,指頭撐開她柔軟往裏探。她只覺一股熱流洶湧地溢出,她赧紅了臉,吟顫着哀泣。
何書墨只是專注地看着她表情變化,看着前戲已做足,直接打開她的腿,緩緩地進去,按着她的肩動起來。
偏偏手機在這時候有電話進來,不屈不撓。
何書墨狠狠地頂着她,撿起床下的手機,看來電顯上是程遲,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再低頭看被自己愛得失神的女子,因為自己的沖撞,被他帶得一聳一聳地撞向床頭。明明那麽多快感,卻是忍着咬唇不肯發出聲。
他微微一笑,用力一撞,磨人的抽動讓她不由自己地将他夾緊,箍得他差點洩出來。他深吸氣,提起她雙腿抗到肩上,按住她的肩,自己則是由上往下狠壓,整個人都伏在她身上。在他粗暴地律動下,她一陣痙攣,咬得他麻癢。
房間安靜極了,暧昧的聲音,弄得他忍不住動作狠抽起來。
手機不依不撓地響着,他不悅地接起,程遲的聲音傳過來,“有空嗎,出來一趟,我有事找你。”
何書墨磨牙,氣得眉都繞成了結,他冷道:“程少可好興致。”
嘴上說着,動作未停,甚至更狠,弄得她低低地哭泣。
随着手機被他狠砸出去,立馬四分五裂。
他垂頭咬她的脖子和嘴,喘着粗氣,“寶貝兒,要聽話,你不知道你這樣乖巧多遭人疼,嗯?”
淺川忍着不吭,只随他的狠撞搖搖欲墜。越是這樣,他深入得越發殘忍,每一下都重擊她最嬌嫩的地方。
“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她不語,緊閉着眼睛,心底是害怕的,可要怎麽說呢。
其實,她也是在國外一次長達一個月的感冒中才得知病情,而那時候,聽得最多的也就是何書墨要和葉珊珊訂婚,她可以說是心灰意冷,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她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回來,卻是抵不住對他的思念。所以她自私地回來,不巧一樁陰謀成全了她的夢寐。
“你聽好了,”他扶着她坐起來,扶着她的腰上下大動,“你若敢騙我,談淺川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你試着看一下。”
這樣的深入,他又刻意地加重力氣,壓着她吞沒自己,談淺川受不住,又一次抵達愉悅的彼岸,顫着身子癱在他身上。
而他卻沒有滿足,在她緊縮裏,又重重地頂弄。
淺川求饒:“不要了,疼……”
他停了下,垂眉凝睇,“以後有什麽事不許瞞着我。”
“想走就走,一點規矩也沒有。”
“不許和程遲來往,不許不經我同意,和別的男人去酒吧,還敢背着抽煙。不像話沒規矩。”
她無意識應着,他嘆口氣,摸着她的臉,“這樣多乖。”
翌日一早,腰酸背痛地爬起來,下樓時,阿姨已經做好早餐。
“小姐,何先生有事去公司了,一小時後回來,他囑咐您先吃早點,在等他一起出門。”
她沒什麽胃口,打電話求助沈江,讓他出主意,沈江幸災樂禍,“怕什麽,讓他火燎火急一下,這家夥從來都是老僧入定般雷打不動,我倒要看看他的軟肋在哪裏。”
“沈江你王八蛋,你敢給我捅亂子我跟你沒完,我讓你斷子絕孫。”
“姑奶奶談二小姐,你饒了我吧,昨晚我想了一夜決定告訴他,我不想死啊,比起您來,他要可怕得多。再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在多美□惑,我也得抗住對得起兄弟不是?”
“哼,沒一個靠譜,你若是敢告訴他,不給我想兩全法子,我會讓你內疚一輩子。”
沈江大呼求饒,可惜談淺川早挂斷手機,優雅地吃着她的早餐。
何書墨說話素來靠譜,一小時不超一秒,好像是秒表。
她極少看到穿着正裝的他,所以看得有些癡迷,不過在他目光投向她時,她又若無其事地看報。
“看什麽?”他坐過去,擡起一角瞄了眼,眼神一暗,又站起來往樓上走,在樓梯半中央,他站定,“有什麽疑惑,直接問我,快去換衣服,我們要出門了。”
談淺川嗤了聲,又盯了報紙上的人兩眼,alecar有點賣弄風騷的嫌疑,至于何書墨,她暫時不予評論。那晚發生什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因為那一晚,他強行拎着她去醫院。
她有些佩服寫這篇文章的作者,肝膽挑戰何公子,這不是自尋死路。
她悠悠一嘆,把報紙扔了,往樓上走去。
何書墨走進書房,開始講電話,“我不想在看到寫這篇報道的人。”
“何總,好的,我這就去處理。”
“查一下這件事始末。”
“好,何總,下午高老爺家宴,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
“派人送過去,我沒時間。”
“好的。”
談淺川換上一套裙裝,敲門進去,看到他站在窗前,不知在看什麽。她繞到他身後,剛要出聲吓他,就被他捉住了手,轉身來凝睇她。
“換一套。”
“我覺得很好看。”她有些不高興,覺得何書墨太嚴厲了,管她比老爺子還要嚴,上至學習交友,下至衣食住行,可她嘛,幾乎是陽奉陰違,當然是在他不在場的情況下。
他擡起她的臉,微微彎下腰,“确實很好看,不過你确定要穿這一套?”
聽他聲音不對勁,她立馬搖頭,立場不堅定地說:“我去換。”
然後忿忿不平地碎碎念,心底腹诽他千百遍。
好不容易挑了一套保守的褲裝,扭頭時便看到他若有所思地打量她。談淺川有些納悶,最近何書墨很不對勁,她總覺得他能看透她心裏所想。
路上,他打了一通電話,只說:“已經出發了,嗯,好的。”組句言簡意赅,看得她咋舌。何書墨歪頭看她時,她又裝作如無其事地望窗外。
車裏播放她喜歡的音樂,快要到醫院時,手機震了兩下,她瞄了一眼是短信息,來自程遲。
談淺川只看一眼,直接删了。
作者有話要說:呃,本是預計昨晚更新,但素呢,非常悲催,昨天到今天中午斷網超過24小時,打了幾個投訴電話,客服說是基站出了問題,然後。。。。
看文愉快!
不是懷孕喔,何少也想,可惜他要失望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