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情敵(1)
人若倒黴,喝涼水也塞牙縫。
談淺川在大劇院門外碰到葉政,以及他女伴。
她本想視而不見,哪知對方不識趣,領着女伴朝她走來。
談淺川微嘆,只得擠出笑容道:“葉少好巧,你女朋友可真漂亮。”
“生意場上的夥伴。”葉政淡道。
她有些心不在焉,關于葉政無頭無尾的解釋,不以為忤,也沒有在意他女伴嫉妒的眼神。
“一個人?”葉政問。
“嗯。”
“一起吧。”他邀請。
談淺川這才去看他女伴,慶幸自己票是普通席位,略嘲諷道:“我是普通席位。”
意思很明顯,道不同不相為謀。可惜,葉政好像聽不懂,意味不明地說:“談小姐好像很怕我?”
談淺川梗了梗脖子,也太侮辱人格了,她怕他?不過是讨厭他罷了。她睨了一眼他女伴,笑:“那不是得冷落佳人?”
葉政笑笑。
看着他的笑,談淺川只覺背脊發涼。
“算了,我喜歡一個人。”不待葉政開口,也沒道再見,直往裏走去。
她一直想不通,最近怎麽老和這群人撞上。她找到座位,大堂可謂是人滿為患,臺上已經開始了,因位子靠後,看得并不真切,而她對這些演出也沒什麽興趣,來的目的也很簡單,只為目的所謂鋼琴女王。
哪料,坐下沒兩分鐘,葉政竟也來了,漂亮的女伴卻不知所蹤。
談淺川懶得去猜這人的彎彎腸子打的什麽主意,目不斜視地看着大舞臺。
葉政不請自坐,開始并未開腔,冷靜地看着舞臺,氣氛有些尴尬。
談淺川思了思,不以為意地調侃:“葉少,我記得這裏不是您該呆的地兒吧,這樣太有損您身份了。或者,我可不可自戀點地認為,你是為了我才屈尊來此?”
葉政不露神色地皺眉,自己為何來此,他或許是清楚的,也或許一如往日的自欺欺人。支走女伴,和她左邊的人調換位子,這種行為,他都覺得幼稚可笑。
“你在和程遲交往?”開口又是冷漠地口氣。
有了第一次經驗,她見怪不怪,“這是求證?放一百個心,程家絕對不歡迎我這種兒媳婦,所以流言會不攻自破。”
葉政神色複雜,好像難以啓口,半晌才道:“淺川,不是每一對婚姻都需要門當戶對。”
“你這是安慰我?”她壓低聲音,“放心,我不至于倒下去,反正老爺子沒垮臺,于我,他也不是李剛,所以今天的境遇也還能适應。至于程家,他們怎麽想和我沒關系。”
葉政凝眸她,在她睨向他時,心突然一頓,不大自在地移開眼神。
兩人談話間,一襲紫衣的alecar登臺,聚光燈照在她身上,璀璨如鑽。
談淺川左看右瞅,記憶裏依然是找不出一張與之吻合的臉。
她演奏什麽,談淺川并不在意,名門閨秀該懂的該會的她只知皮毛,拿不上臺面。今晚又心神不寧,至于她彈得好不好,談淺川想,既然能夠被封為鋼琴女王,總是好的。
演出沒結束,她犯困了,不想再呆下去。
葉政看她起身,不在意地說:“我看到你小叔也在,要不要去打聲招呼?”
“不必。”
不用想也知道他會來,不說兩人是同學,而且alecar是任可表姐,這千絲萬縷的關系追溯起來,夠讓她郁悶上一陣子。讓她更惡心的是alecar和老爺子有一腿,這也算了,還整出人命,這也沒什麽,惡心的是任可和老爺子也有肉體絞纏。
這樣想來,莫名的聯想到何書墨身上,他不覺得惡心麽,一個女人伺候完一個男人後,在裝無辜和自己親熱?
越想越反胃,忍不住胃的難受吐出來,不但吐了,整得動靜特大,弄得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她。
“我送你去醫院。”葉政眉一皺,似不大高興。
“謝了,不用。”
快步往外走,葉政亦步亦趨,到了外面,葉政已忍無可忍,蹙眉道:“太倔了。”
“關你什麽事?”談淺川惡狠狠甩掉他的手。
葉政碰了一鼻子灰,覺得自己自讨無趣極了。
“上次的事我道歉。”
“什麽事?”她挑眉。
“我沒有權利評說你媽媽,當時我……”
“沒關系,事實上她确實是第三者上位,我不否認。”
這樣的她,葉政不知說什麽好,他參與過無數次大大小小的難纏的談判,但沒有哪一次如今天,詞窮得不知要怎樣接話。
“你也不必內疚,事實就是如此。”她深明大義,“今晚撇開女伴就是為了道歉?那說也說了,你找她去吧,我沒事。”
“你就不能想我在追你嗎。”葉政完全是在無意識下講出來,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談淺川被雷到了,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見他神色不自然,她也有幾分不自在。
若不是來人打斷,這樣的冷場,她還真不知要怎麽面對。以往,她會對表白的人冷淡地說她有喜歡的人了,不會接受。但這個葉政,他知道她喜歡誰,兩人關系有那麽微妙……
來人聲音有幾分清冷,目光淩厲,談淺川在聽到這聲音時,不禁縮了縮,甚至心虛地想走人。
可惜現實不允許,在她沒做出反應前,何書墨已站在她面前,可惡還領來一位讓她大倒胃口的人。
接下來,一連串的反應吓壞了在場兩位男士,她彎下腰吐得天昏地暗。
何書墨擰着眉,抱起她直往停車場,葉政也沒閑着,開車跟着。
談淺川一緩過來,看到alecar坐在副駕駛座上,又一陣狂吐。何書墨擰着眉,輕撫着她。
她嫌棄地不看他,又聞到他身上有香水味,虛弱地說:“你噴了什麽香水,我若沒記錯,你沒噴它的習慣。”
何書墨攏着她發尖的手指頓了下,微微一嘆。不噴,那是因為某些人對濃郁的香味過敏,還有就是,他也不喜歡濃郁的香味。
“今晚有應酬。”他略微解釋。
她忍住幹嘔的沖動,不屑地瞥眼,“是哦,應酬,這位就是alecar小姐吧,久仰了。”
Alecar微微一笑,斜着身道:“能得到談小姐的誇獎,萬分榮幸。”
“聽說你是我小叔的同學,你這次來C市,是打算在這邊發展啰?不過,我個人認為若是想在這圈子裏長期打拼,這座城市不是很适合。”她分析頭頭是道。
何書墨有些意外,alecar抿了下唇,語氣依然輕柔,“在哪裏都一樣,關鍵是運氣。”
“運氣,也對。”談淺川口氣有點悠長,然後再也不開口。
Alecar時不時回頭看一眼,一路都是她在挑起話題,何書墨偶爾應一聲,幾乎是恩啊這一類的語氣助詞。
興許是沒意思,最後她也閉嘴了。
到醫院檢查,醫生是沈江,因為時間晚了,只能做簡單的檢查,最後他問:“最近是不是情緒不好,然後作息時間不規律,酗酒抽煙?”
談淺川聽着,抽了抽嘴角,又無意瞟到何書墨冷冰冰的眼神,不禁縮了縮,梗着脖子打斷,“沒有,也許是咽炎犯了,我一直有這個毛病,不信你問我小叔叔。”
沈江疑惑地盯着她看了兩秒,又轉向何書墨,便看到他一言不發,但氣壓可以凍死人。
沈江也縮了縮,再盯alecar和葉政,于是明白了,咳了聲,“咽炎也有并發症,不可以熬夜,要保持好心情,還有……”
談淺川煩,“沈醫生,試問若是你家出事,你怎樣保持好心情?”
沈江語塞,動了動,“我建議你最好做個全面檢查。”
談淺川愠怒地瞪他一眼,惱:“烏鴉嘴,你才要。”
何書墨冷靜地看着他們一對一答,眼神微動。
離開醫院,談淺川一言不發,何書墨不緊不慢跟着她,冷冷淡淡地對alecar說:“你自己打車回去。”
Alecar若有所思打量談淺川一會,見她沒給回應,直接繞上車。何書墨沒有在開口,不冷不淡地,直到他們的車消失在夜幕下,她還沒回過神來,原本以為今晚他會留下來陪她,不想冒出一個程咬金。
葉政瞅了她一眼,淡道:“偶爾的嫉妒可以說可愛,但女人若沒寬容心,只會事小失大,何少什麽性子我想alecar小姐不會陌生。”
Alecar冷笑:“葉少,自己的女伴被搶走,就沒有一點兒不舒服?”
葉政淡淡一笑,臉上并未見多餘的情緒。
“其實,倘若我們聯手,各取所得不是很好?葉姍姍小姐,據我所知她是葉先生當年在外所得,葉少心裏就沒芥蒂麽。”
“事情一碼歸一碼,我一直認為你是聰明的女子,但若用的地方不對,恐怕得不償失。倘若何少最終不娶家妹,我也不會強求。”
Alecar臉色閃過一絲難堪,扯了下嘴角,最終什麽都沒有說。
回去的兩人一路無話,回到別墅,她依舊郁郁寡歡。何書墨微微一嘆,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
她低着頭,何書墨垂眉凝睇,“能不能告訴我原因?”
“……”
“寶貝兒,知不知道我很擔心,嗯?”
“alecar和老爺子睡過,那你和她……”
“我還沒那種惡趣味。”
談淺川擡頭,定定地看着他,似若想探究他講的是真是假,半晌,才泱泱低下頭,“她很漂亮,我記得以前你說,你要娶的女人一定要漂亮。”
何書墨詞窮,他不記得自己講過這樣無聊的話,不過,他應對的很好,“嗯,确實,為了下一代着想,你是最佳人選。”
談淺川訝異,眨了眨眼,突然覺得今晚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但心裏還是不舒服,她不喜歡alecar,很不喜歡她,可也沒辦法,她沒有一手遮天的本領。
一番折騰,她直嚷餓,何書墨親自下廚。
談淺川一直很好奇,何書墨信奉君子遠廚庖,但做出來的東西又實在挑人食欲。談淺川咬下第一口時,擰了下眉,微嘆,看吧這就是外貌協會VIP會員的悲哀,以貌取人以色取物。
何書墨看她吃得一臉糾結,要去奪走,談淺川早發現他的目的,護得死死的,警告:“不要跟我搶。”
“難吃就不要勉強。”
“你是存心打擊我是不是,告訴你,我的廚藝也不比你差。”
何書墨:“……”
吃飽喝足,洗好,接下來應該是睡覺,她卻沒有睡意,一個人在看電視。
何書墨裸着身上走到她身後,看了電視一眼,郁悶地問:“這有什麽好看的。”
“楠竹很帥。”談淺川眼皮都懶得掀一下,定定地看着電視,心卻不在這上面,後天開庭,怎會有心情,她只是想轉移一下注意力罷了。
“有我帥麽。”何書墨掐着她腰窩,貼着她坐下來,擰過她的頭,拍拍她的臉,“眼前就有一個,看得見摸不着,嗯?”
談淺川無精打采掃他一眼,“膩味了。”
何書墨盯了她好一會兒,表情無波無瀾,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以後不要再說這句話。”
“小氣鬼。”
“你才知道?今天回來為什麽不告訴我,還有,什麽時候你和葉政走得這麽近了,還大晚上,知不知道什麽是男女有別?”
談淺川有氣,又看他神氣的小樣,哼道:“男女有別,那你不也是和別人一起嘛,我都沒說什麽,所以我也希望你當作沒看到。”
“談淺川,翅膀硬了不是?”
“我今天有點累,不想吵。”她枕上他,兩人都不再說話,過了許久,她好像想起什麽,問:“你是不是吃醋?”
何書墨一頓,拒絕回答。
于是,某個人自作聰明地認為何少吃醋了。
作者有話要說:某菲爬上來了!明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