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相恨太晚(1)
在一起來還沒分開過,一想起她要離開些日子,他反悔了,不該答應她。
她看着行李,拽着他衣角,偎在他胸前,“好了,司機送我就好了,你回公司吧。”
“寶貝,小寶貝不想你去。”
聽他小孩子似的撒無賴,她心暖暖的,談默給她帶來的困擾,似得到排解。笑着戳了戳他,嬌嬌弱弱地說:“哪有你這樣的人,我又不是跑路。”
“要記得給我電話,想我了就回來,聽到沒有?”他搖她。
聽聽,這話太欠揍了,可心又裝得滿滿的,似除此在容不下其他。
她想起談書音說的話,在容不下何書墨,而她心裏除了何書墨在容不下他人。
何書墨送她去機場,看着飛機滑出跑道沖向沒有他的城市,車裏,播放她喜歡的曲子,但飛機的轟鳴蓋過曲子的音樂。
他靠着車抽了一支煙,給陶橙電話,“下周法國之行取消。”
“可何總,我們……”
“嗯?”
陶橙不知誰又招惹他們大BOSS,再不敢講半句,但忍了又忍,終于說:“何總,明天的招标,你要過去麽。”
“到時在看。”
從機場回來,下高速時,葉政約他,他正不爽,有些事是時候解決了,于是欣然應約。
哪知葉政身後又跟着Alecar,何書墨不露聲色地皺了皺眉。
點了酒,葉政嘗了一口,也是微微皺眉。Alecar察覺他的不滿,柔聲細氣地問:“不對味嗎。”
葉政沒有答腔,因為他無緣想起談淺川調的那杯‘醉生夢死’,那種味道嘗過一次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可爽口的醇香。
他明知道不該想她,可有時想一個人似也不由自己控制了。他為這樣的自己感到慌亂,他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但葉姍姍的幸福,自己的感情他無能為力,他只能不停地告訴自己,她不是自己需要的女人。
然而理智和感情往往是沖突的,任你理智克制,感情來勢兇猛,他有些招架不住。
何書墨一直不開口,冷眼看着兩人。
葉政對談淺川有想法,他一直是知道的,葉政這人自以為是慣了,所以就算有想法,何書墨也不曾擔心。談淺川死心眼,一旦愛上便是一生。
他在等葉政開口,亦是葉政支走Alecar,男人間的戰争,不需要女人參與,俨然他和葉政有了分歧,葉政可為目的物其盡用。
不過,在Alecar這件事上,難得達成共識,Alecar終被他支走。
葉政彈了彈煙灰,“姍姍要出國了。”
何書墨不為所動,“這次招标,你沒必要安插人進入我公司。”
葉政奇怪地看他,不答也不否認,“談家已經失勢了,我在想你以後用什麽來庇護她。”
“這是我們的戰争,請不要扯無辜的人進來。”
“無辜?”葉政諷笑,“任可死了,談時茂不但毀了任家,還強了任可,談淺川做了什麽?她當真無邪天真麽,她雙手沾滿血腥,談家每一個人都沾滿血腥,他們為了自己有顧忌過別人?”
“我說過,你有恨沖我來,任可的死和她無關。”何書墨攥着酒杯,關節泛白了,腮幫在顫抖,聲音卻是一往的冷淡。
“沖你來?你知道她愛你,不許任何人傷你,我敢沖着你來麽。”
“葉政,愛是什麽,在你眼中是什麽?”
“你混蛋。”葉政怒瞪他。
“我沒有說自己是好人,我也很好奇,你一面想葉小姐嫁給我,一面又沉溺在往事裏不能自拔,你不覺很可笑?”他眉梢布上一絲不屑,嘴角泛着嘲諷。
葉政斂下眉,他只是不想陷入另一場漩渦裏,他不想在經歷一場風波。似乎自己的警告并未管用,談淺川的嬌俏一而再的強闖進他心房,敲碎他所有僞裝。
何書墨又說:“我知道你恨我,但你若真愛任可,請讓她安息吧,我們都不該再打擾她,活着的人更應該找到自己的幸福。”
“幸福?你指的是誰?別告訴我是Alecar,她不過是任可的表姐,移植了任可的心髒。”
“你一次次将她帶出來,不正有此打算?”他毫不留情地揭穿。
是的,Alecar是任可的表姐,當年任可死時,她命垂一線,于是任可成了她救星。在之前,他有見過Alecar,她是個腼腆的女孩,話都不敢多說,至于後來的變化,他得負些責任,因為他,她才有機會接觸談時茂。
他恨談時茂,不放過養女,連姐姐也一并吃下肚。
葉政笑:“倘若不能是姍姍,我就見不得你好過。”
“你不就想着有朝一日,我家姑娘對你刮目相看麽,葉政,你有多可悲,你恨着她,卻也愛着她,但你不敢承認,所以才想要毀掉她,但毀了她你就能快樂?”
葉政不想何書墨把他心裏的陰暗摞在桌面上來剖析,他沉吟片刻,笑:“看來,她在你心中的地位比我想的還要重要,怎麽,這就忍受不了了,若是我要了她呢。”
“她是我的,你争不走。”何書墨這人就這自信和自大。
“是嗎。”葉政笑得有些苦澀,她和別人不一樣,他吃不準她喜好,只知善變無常,特別依賴何書墨,驕又不橫。
他看上她哪一點?
葉政想起談淺川,只覺胸悶氣短。
何書墨覺得葉政的笑有些刺眼,不陰不陽,有些惹人嫌。
“她是你的?”葉政輕蔑地笑,“既然是你的,你怕什麽?”
“葉政,我們的事請不要把她扯進來。”
葉政不置可否。
從會館出來,竟有些想念她,上車後撥她電話,一直沒人接。
晚上又因工作熬至深夜,Alecar咄咄逼人,在他公司樓下截住他,但口氣又是那麽弱,仿佛是全世界都欠了她。
“今天是小默生日,他一直不肯睡。”
“你找錯人了,我也不想他誤會,你找該找的人。”他無情地拒絕。
“何書墨,你就忍心看他無辜無助麽,他只是孩子。”她淚眼汪汪哀求他。
若不是太了解,何書墨當真懷疑如此,他冷道:“談默不是你入豪門的籌碼?Alecar請不要一次又一次試探我的底線在哪,到時就算任可,我也不會再講情面。”
Alecar臉色變得很難看,顫着聲音說:“你就眼睜睜看着談書音坐牢?一生就這樣毀掉?”
“你還病得不輕,不管怎樣,談默也算半個談家人,談家垮了對你有什麽好處?難不成葉少會娶你,又亦是程家會接納你?還是你們達成協議,各取所需,我也是籌碼之一。”
Alecar被他氣走了,走時忿恨地看着他。
何書墨出來,司機已等在外,恭敬地問:“何先生,今晚去哪?”
“今天農歷多少?”
“明天中秋。”
“過得真快,你跟我有幾年了吧。”
“五年。”
“99的裝修你多費心了。”
“何先生客氣了,這是我份內的工作。”司機猶豫了下,“真不告訴談小姐麽。”
何書墨笑了下,待她生日時在告訴她也不遲,既然談時茂把忘川給Alecar,那他就打造另一座城給她。
“嗯。”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二小姐已經21了,在二十幾天就二十二了。”司機感慨,“記得五年前見到她還是小姑娘。”
“嗯。”他不喜人談論她,哪怕是誇,也覺得不舒服。
司機讪讪,“何先生最近煙抽得少了,是好事。”
“是嗎。”他并不是刻意去戒煙,只是不知幾時她也開始抽了,為了她戒煙,自己也便少抽了,竟也不覺空虛。
翌日,中标毫無懸念,幾位高管借着他心情不錯,趕緊把手頭惡心的案子扔上去。何書墨難得好說話,大筆一揮解決了幾個,但有幾個實在是不走運,在他要離開時敲門進去,結果可想而知。
他直接趕往機場,到S市時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的事。
去之前沒有給她電話,到醫院樓下時才給她電話。
她的聲音傳來過,軟軟糯糯的,“喂,哪位?”
何書墨有些惱她,明知是她還故意,不由沉了沉嗓音:“在醫院?”
“是啊,中午陪我媽全面檢查,結果還不錯。”她聲音倦倦的。
“忙完了,一起吃個飯。”
“你在哪?”
何書墨笑,終于想起來了?
“下來吧,在樓下。”
她壓低聲音,“可我要照顧談太太唉。”
“你還是別添亂了,要不要我上去?”
“我這就下去。”兩人好上了,沒有在公衆場合出現,也沒有告訴談太太,何書墨突然造訪,萬一敏感的談太太看出倪端……
她覺得不能在這時候刺激她,于是對着VIP病房的談太太說:“媽,有朋友在這邊出差,我去玩了啊。”
談太太和藹地笑,早知她呆不住了。
談淺川不知再見他,自己會快樂不辨南北,如行走在雲尖端。
再見時,兩人躲在車裏,昏天地暗的親吻對方。直到氣喘籲籲地分開,她捂着臉,不好意思了,外強中幹地說:“哎,是不是想我想得茶不思飯不香了。”
他笑,仗着他寵,小壞蛋越來越嚣張了。
“我餓了。”
談淺川嗯了,實在分辨不出指的是哪一種餓,她不好答話。
“老婆我餓了,做飯給我吃好不好。”
“想得挺美,我又不是煮飯婆。”
他勾起她的臉,仔細看,暧昧地笑:“那今晚我為你服務?”
“讨厭啦。”
又嬌又羞,酥得他渾身一顫,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肚。
兩人去了何書墨在這邊的公寓,共度他們第一個中秋。
盡管,在後來的日子,他們也度過了數個中秋,可這一年,這一夜,是不一樣的。
因為有他,她的星空燦爛。
因為她,他的世界變得多姿多彩。
作者有話要說:看文愉快!唷,明晚不知更不更----某人RP果然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