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隐瞞真相(1)
下班約了朋友,天很糟糕,他不耐地扯了下領口,打電話回去交代說今晚有應酬。
談淺川沒有追問,她從來不過問,就像他不過問她一樣,兩個人在某些地方如出一轍。
到休閑會所,朋友季冬明已經等在那裏,看到他來免不了打趣,“怎麽一個人?葉小姐呢。”
前段時間,傳得沸沸揚揚的訂婚門,還以為他打算定下來,後傳出推延婚期,他便想,葉珊珊也不是那個人。
“我看你到适合改行。”他神色未變,朋友卻覺得冷。
“嘿,問問嘛,大家都比較關心。上周在醫院碰到她,臉色不大好,以為……“季冬明繼續笑,趕緊換話題,“你秘書傳給我的資料我看過了,我看你到适合改行。”
“我也有這打算。”
坐下來,閑閑淡淡地聊了些,季冬明總結:“若只保談小姐,問題不大,但她老頭子,沒有十年八載出不來,政策紀律條文擺在那裏,所謂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上面壓下來,下面一層層往下壓,他又是主要人物,那些有的沒的罪名,肯定得他一人扛。這裏面那些貓膩,你比我懂,再者,何少該說的我還得講,你不要再插上,不同利益集團崛一個崛起肯定得有一個倒下,一山不容二虎,我們都心知肚明。”
意料之中,他眼波都不動一下。
“你家小二姑娘還好吧,好久沒見她了,聽說她國外旅游去了?”
何書墨瞅了他一眼,“倒是關心起她來了。”
“我一直挺關注她的好不好,若不是她年紀太小,我到想追她看看,挺不錯的女孩,主要是獨立,你看看現在的女孩子,個個都嬌貴得要死,動不動就水汪汪,真讓人受不了。”
“前段時間那位不是挺獨立?電臺主播,有名氣有大方,怎麽分了?”他淡淡地開口,仿佛是不經意似的。
“揭我傷疤,人家看不上我。” 季冬明誇張地笑。
“是你看不上人家吧,我說你這三天兩頭換女朋友的性子什麽時候改一改?”他漫不經心,“就你這樣,還想打我家人的主意,嫌日子太舒服了是不是。”
季冬明讪笑:“開玩笑,動誰也不敢動何少您的人啊。”
回到郊外,已經是淩晨了,她沒有睡,對着電腦糾結郁悶。聽到開門聲,扭過頭來看他一眼,又轉過頭去。
何書墨走過去,看了一眼,“看了也沒用,不早了,休息吧,你要什麽資料,我讓人給你找。”
她不領情,“不要煩我,你要睡沒人攔你。”
“怎麽了?”他打量她,多少知道些,卻想聽她親口說出來,“一天都對着電腦不累麽,醫生說什麽你都忘了?”
“我可不是你,沒有通天本事。”
又看了她一會,見她沒用要理自己的意思,便去洗澡,沖好澡出來,她已經縮在床上睡了。
他随意地擦了下,扯了一角的被子鑽進去,貼上她,手覆上她嬌胸揉捏。他就不信,她能拗得過他,沒幾分鐘,她的呼吸漸漸地重起來,按住他的手,聲音壓抑顫抖,“我困了。”
“那告訴我?”
“告訴什麽。”
“為什麽不高興?”唇貼上她後頸,鼻息擾得她心神不寧。
這人還真讨厭,她在心裏哼了一句,“高興着呢。”口氣有些酸,又故作無所謂的樣子,聽得他悶笑。
“高興是這個樣子?不老實是不是,看我怎麽收拾你。”話音一落,腿便壓上去,攬進她腰窩,半壓着她,唇已貼下去。
“不要了,我難受。”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心情不好?”
“你先答應我今晚不許碰我。”
何書墨不語,深深地看着她。她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默了默,正色道:“不答應就算了。”
“真不說?”伸手去撓她癢癢,“不說是吧,看你說不說。”
她天生怕癢,立馬投降,“什麽時候判下來?”
他看了她一會,“要我怎麽答你?”
“我今天聯系上我姐了。”
“嗯。”
“何書墨,你有沒有什麽煩心事呢。”
“沒有,暫時除了你,沒有人是我的煩惱。”
心一涼,談淺川垂下眉,哦了聲。何書墨笑:“下周我去法國,要不要去散心?”
“不想去,哪也不想去。”
“要多出去走走。”
翌日,她早早醒過來,他半個人都壓着她。談淺川無語,平日不喜言笑的人,睡覺跟小孩似的。輕輕移開他的手,爬起來去,阿姨已經在做早餐,看她起來早,有些驚訝。
她看了阿姨做好的早餐,沒什麽胃口,想了想,便讓阿姨出去,她在廚房搗鼓半天。
她起來,他是知道的,但不想動,喜歡她小心翼翼挪開他的感覺,于是索性閉着眼。
沒有她,自己也沒有心思睡下去,起來洗好下樓,沒看到她,又聽廚房有動靜。
談淺川回身,便看到他倚着門框饒有興致地在看她忙碌,只笑。
“今天不是周日麽,有應酬?”
“等一會陪我出去一趟。”
“幹嘛?”她警惕地問。
“不要那麽緊張,朋友生日。”
“不想去。”
“不去也得去,露個面就回來。”他霸道地說。
不去也得去?她惱,憤憤地瞪着他,他也回看她,眼神又是暖的,看得她眼波一動,竟然妥協了。
但又不舒服,不在理他。
以為他走了,哪知轉身時,他還是保持那個姿勢。談淺川有些納悶,他這人十指不沾陽春水,一直奉行君子遠庖廚。
“讓一下。”惡聲惡氣,好像他十惡不赦。
“我來吧。”他好心要幫忙,她偏不讓,“不要妨礙我。”
他心想,女人可真難伺候,也不和她争,乖乖坐在餐桌前,看她忙前忙後,心泛起一片暖意。
待她忙好,他已開吃了,不忘誇她。
她在家從不下廚,也奉行的是女子可上廳堂不下廚房的談氏定律,沒有吃過她做的也不足為奇,因為她根本不給人品嘗誇獎的機會。對于她,誇獎都是浮雲,人和人都是平等的,沒有專為廚房量身定做的女人。
上大學時,她也常自己下廚犒勞自己。畢業反而不愛做了,覺得沒意思,還很浪費時間,寧肯吃便當盒飯,高興呢下館子,心情更好的時候偶爾也回家蹭一頓改善夥食。
看他吃得香,心裏也高興,幸福也不過如此吧,為愛人做早餐,幸福他的一切幸福,悲傷他的悲傷。
吃好阿姨收拾,何書墨也不與她商量,拖着她去換衣服。她悶煩,看他興致高,便不再使性子,她太清楚,偶爾使使性子可吊男人胃口,天天上演,便會膩味。看她在衣櫥前徘徊,也不問她意見,直接挑了一套面料柔軟下垂的裙裝,“這套就很不錯。”
“顏色太豔了吧。”她嘟嘟嘴。
“你臉色不大好,豔一些好看一點,不信你自己試試。”
她懶得折騰,接過衣服又猶豫看他一眼,準備去隔壁的房間換。何書墨拉住她,笑得不懷好意,“你身上哪個地方沒被我看過,躲什麽呢,換吧,我不笑話你。”
她咬牙,早知他臉皮厚,不想什麽話都講得出口。
“要我幫忙?”
談淺川哼了聲,奪過衣服走出去。
不過,不得不承認他眼光好,穿好了在穿衣鏡前轉了一圈,立體感不錯,凹凸有致,臉色也不至于太蒼白,塗點粉效果會更好。哪知,鏡中突然冒出個人來,不聲不響,她捂着胸愠怒,“下次不要不聲不響,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真美。”他從後面摟住她,下巴抵着她,手指搭在她小腹上輕輕摩挲,帶着一點電流,一點熱度,遞渡着安心。
她有些別扭,覺得今天他不大正常,又琢磨不出所以然。她不禁嘆,誰說女人善變?男人若是變起來才叫狠絕,不給你一點琢磨的機會。
眼神一瞟,心別樣慌顫,他眼神有點,有點兒……
她說不出那種感覺,疑惑地盯了下,卻見他神态自若,談淺川便想,眼花了。
拍掉他覆在小腹上的手,催他,“還不去換衣服。”
“不想去了。”他孩子氣地說。
“怎麽了?”望着他,心突然一顫,柔柔軟軟化作一灘水。
“就想這樣抱着你,我們不去了好不好?”明明是他要去,現在反過來和她商量,這個男人還真是反複無常。
他的情話,說得她心柔軟,忍不住覆上他手背,“不要鬧了,也不怕人笑話你。”
他低笑,緊貼她的臉,下巴磨蹭她,“越來越像我老婆了。”
這男人……
他沒有告訴她是誰,她忍不住自言自語:“今天誰的生日,陳铮?不對呀,沒聽喬楠提起,那是秦珩啰?”
“緊張?”
“你的朋友,我又不熟。”她撇撇嘴。
也談不上緊不緊張,但他這樣明目張膽帶她過去,她很擔心。
“我相信你能應付得過來。”他說着風涼話,一點也不在乎似的,“實在覺得無聊,也還有其他女性朋友。”
談淺川閉嘴,不想白費力氣。
兩人到時,她才知道是秦珩,C市望族秦家二少,他的婚史在圈內轟動一時,後于自己初戀結成連理。
很多人,只看到結果不見過程,所以,對那場婚姻抱着持觀看态度。談淺川很感慨,感情經歷千百回轉,終柳暗花明。
來的人不多,也就幾位特好的朋友。不想喬楠也來了,看她皮膚水嫩光澤,看來小日子過得不錯,又看陳铮緊張護着她,談淺川便想,終于塵埃落定了。
有一位,她不認識,何書墨說是北上溫家公子,她聽說過,秦二公子的大舅子,人美的慘絕人寰,今日有幸目的,确實如此,長得比女人漂亮,不嫉妒也難。
難怪上次酒吧有人提及這男人時,捶胸長籲短嘆。
男人們在一起,所談論的話題,女人永遠也插不上嘴。
在場的女性自動避讓,把空間留給他們,幾人則是看電視話家常,零食堆得如山丘,高聳入雲端。
喬楠盤腿坐着,撕開一袋話梅,嘗了一口,“嗯,味道不錯,來一顆。”
談淺川鄙夷地瞟她一眼,雖然心情不高,但和朋友相處,還是強打起精神。她不想朋友擔心,也清楚就算她整日愁眉苦臉哭天搶地,也改變不了事實,她只有等判決。
看談淺川往後縮,誘哄:“味道不錯,開胃,來一粒?”
另外一位,秦公子的太太餘靜女士,她低低地笑,“還是你自己留着,不要誘惑未成年人。”
另一場合的幾位男士,聊的無非是家庭。聽着女士們時不時傳來幾聲低笑,俱是忍不住張望過去,在場的又只有秦珩是已婚人士,陳铮看着喬楠淡淡地問:“餘小姐懷孕,妊娠得厲害?”
“還好,人容易犯困,其他好像沒什麽反應。”他回憶着,認真答,“莫不是你家楠楠姑娘有了?”
陳铮自豪地揚了揚下巴。
何書墨默了默,懶懶地望了眼談淺川,朋友秦珩問話才收回視線,“談書記案進行怎樣了?”
“不樂觀,看上面的意思是想他一個抗下所有責任,現在只能盡人事。”
秦珩點頭,感嘆噓噓,身處那個位置就這樣,爬得越高摔得越狠。又看郁郁寡歡的談家妞,才說:“不打算讓她出國避一避?”
“遲早得面對,逃避不是辦法。”何書墨當然想她避一避風頭,但是真怕她一去不回,他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生活。
“她應該多出來走動走動,不要老一個人悶着。”陳铮淡道,“聽說程家放話說和談家沒關系,人心莫測,談家沒出事時,巴結拉攏,出事了立馬撇清。”
何書墨眉眼一動,并不作答。
秦珩淡淡,“人心就這樣,有什麽可奇怪,總該慶幸他們沒有早一點訂婚,所有的事不過口頭傳傳,做不得準。況且,哪家好姑娘會給他去糟蹋。”
談淺川渴,又不想喝飲料,于是去找白開水,不想他們在談論她,她有些意外,“要喝嗎?”她晃了晃手中水杯,問衆人。
“給我倒一杯。”何書墨不客氣,淡道。
談淺川又去到來一杯,幾個男人已換了話題。
她又不懂,也不想參合男人的世界。于是又回去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閑聊,喬楠說:“好久沒有喝醉生夢死,怪懷念的。”
“就算現在我敢請客,陳少會同意?不恨死我才怪。”
“懷孕的女人不宜喝酒。”餘靜發表專業言論。
幾個人聊得不亦樂乎,她也暫時抛棄煩惱,幾天來第一次心無旁貸發自內心地笑了。
而幾位男子,話題繞了一圈,又回來了,另外一個朋友說:“我聽說程少和家裏鬧得很僵,不想他挺有骨氣,在這時候反過來要娶你家姑娘,也不失為托付的良人。”
“他拗得過勢利的程夫人?別開玩笑了,搞不好程少也只是緩兵之計,難道你不知道,他和杜傾分分合合多少次了,哪一次又是真的分開過?依我看,這事成不了。對方點頭何少也不樂意呀,他會眼睜睜看着談小姐往火坑跳?”另外一個人自以為分析的透徹,臉上有點沾沾自喜。
何書墨臉色平靜,仿佛他們談論的是天氣而不是一個和他有關系的人。
另外兩位算是半知半解的人,也默不作聲,很有默契地一起看向談淺川,又淡淡地移開。
不知情的談淺川,只覺如芒在背,回頭來疑惑地張望一眼,卻見他們談得正歡。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我來了,愉快啊,明晚有更新!
wz88667822,你一定不能懷疑我的RP吖!
解釋一下:此章所有人物均來自一念執着下文:纏綿,近我,愛,恐怕只缺月光了,嗯,月光女主和此人女主是朋友,那個文有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