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外遇(2)
4 色戒:外遇(2)
她不知道,歲月究竟留給了她什麽。
時間奔梭,最終她還是出現在何家酒宴上。
這樣的大型酒宴,自然少不了各家長輩相互攀比。
談淺川讨厭這種場合,總覺得是古時候皇帝選妃,誠惶地等待被選中。
讨厭歸讨厭,她也免不了俗,只得努力地融合進這不尴不尬的氣氛裏。
昨夜何書墨離開後,再沒有給她來過電話,今兒再見,談淺川心裏升起不真切感。
何老太為談淺川引見程家長輩以及程遲。
談淺川知道躲不過,只得笑臉相迎。而所謂的程遲,談淺川看着眼熟,似在哪裏見過。但她确定自己和程家從來沒有往來,程遲見到談淺川,饒有興致地看着她笑,長輩們以為他們有戲,知情識趣的躲讓,好讓他們暢聊。
“談老板真健忘,這麽快就忘記自己的客人,不好。”
談淺川淡淡地笑了下沒搭腔,斜他一眼,又将視線瞟向在應付客人的何書墨身上。
她想起昨夜的夢,區區一個夢,就讓她錐心錐肺地疼,她不敢想,沒有他的生活,将會演變成什麽。
如果時光能倒流,她要怎樣呢。但,她無法讓時光倒流。
十年後的今天,哪怕得到他的承諾,還是不安生。只因她清楚,在這個圈子,堅守愛情要比其他事都要艱難。
唯獨慶幸,是在還能揮霍的年華裏恰好遇到這樣一個人,她可以恣意的揮灑自己的情感,或許有一天會花開結果,或許等芳菲已盡時,只有人去樓空,那有什麽關系,有生之年裏他和她遇見過。
“那天你讓我家那位極沒面子。”程遲斟滿一杯酒遞給她,不道明所指何事,但談淺川懂了,也不覺難為情,坦蕩答道:“我也沒得選擇,你不該感謝我嗎,幫你解決一大麻煩。”
“什麽麻煩?”程遲更有興趣了。
“一個杜傾夠不夠。”她亮出底牌。
程遲默了片刻,“你調查我?”
“談不上,無意聽說。不過還是感謝你對忘川的支持,下次記得帶上杜小姐,我覺得她也挺有趣。”說完,眨眨眼笑得意味深長。
饒是程遲,也摸不透今天演的是哪出戲。确實,他有位小情人叫杜傾,但不妨礙他另娶。
談淺川來到何書墨身旁,沒有見到葉珊珊,悶了一小會,本以為會有一場對手戲呢。
何書墨支開客人,看到她手中一滿杯的酒,蹙起眉,不由分說地奪走酒杯。
“我現在可不是你太太,你沒權利管我。”
“只要你想,可立即生效。就算不是,也不妨礙我們在一起。”何書墨也很有氣人的本事。
“無聊,反正我來過了,還有事先走了。”她不想在這種污濁空氣下繼續呆下去。
“回去等我。”
“鬼才等你。”談淺川走了兩步,何書墨追上來,不悅地說:“以後別穿成這樣出來。”
談淺川瞄了一眼自己妙曼的身材,挑眉,“我不覺得難看,再者也不是穿給你看的,你大可當我不存在。”
“晚上在收拾你。”
“你以為我怕你嗎。”
從何家出來,在大門外碰到葉珊珊。
葉珊珊問:“淺川,那天你在哪裏找到你小叔?”
談淺川蹙了蹙眉,冷冷淡淡:“我沒有找到他,他來找我。”
葉珊珊頓了頓:“昨晚你有見過他嗎。”
“我想你問錯人了,他是你未婚夫,不是我的。”談淺川有點火大,就算昨晚何書墨和她在一起又如何,但她不想落井下石,“葉珊珊,我們都心知肚明,這個圈子裏的人有幾個是幹淨的,你還能指望他會為了你守身如玉?不,我們都清楚家族聯婚意味什麽,成全家族利益犧牲個人感情,也就是買一贈一的促銷。何書墨是什麽人,你不會不清楚,不要妄想些你沒把握的事情。”
葉珊珊臉色煞白,緊握的拳頭無力地松開。即使恨,她又不得不承認談淺川這番話一針見血,她也清楚何書墨不喜歡她,但還是答應訂婚不是嗎。就算真如談淺川所言,她也願意用一生去等一個浪子。
默了片刻,葉珊珊鼓足勇氣,聲音依舊顫抖。她問:“你小叔有對你提起過一位叫alecar的朋友嗎?”
“沒有,女的?”
“應該吧。”她黯然低下頭。
談淺川淡漠地點頭,正好程遲出來,看到她笑問:“以為你走了,還好在這裏。”
葉珊珊看到程遲識趣地避讓,談淺川不想搭讪,欲走。
程遲走過來,倚着她的車身,“我是瘟神?”
“不,比瘟神恐怖。”談淺川不想浪費時間,剛才朋友來電話讓她過去,她更不想将時間浪費在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她這位朋友因為一段不能釋懷的情殇,居無定所漂泊了兩年有餘,如今終于放開一切回來。
程遲捧腹,“葉少說得挺對,你挺有意思。”
“有意思那是因為我姓談,也是因為你們那些女伴們對你有所圖,他們需要讨好你,而我不需要,于是這樣就産生了對比度。現在是不是特別想征服我?程少,告訴你,你準沒戲,因為我不喜歡……你懂對嗎。”談淺川笑得意味深長,又極盡妩媚,仿佛是為了勾人魂魄。
程遲一怔,她的身影便隐沒在無盡的暗色裏。
因昨夜玩得極晚,而且喝得比較多,宿醉的結果就是第二天各種難受。
她還模糊着呢,便接到談書音的哭訴電話。
在談淺川面前,談書音從來知性理智,從不會失掉分寸。
她告訴談淺川,“我要和你姐夫離婚。”
“發生什麽事?”她對這位姐夫沒什麽深刻印象,名字挺特別,家境挺殷實,人長得不錯,年紀輕輕便榮升為某高校教授,交際手腕挺不錯。這是談淺川對這位極少打交道的姐夫的總結,談書音說她過得幸福,她姑且信了,幸福與否,她這外人說了不算。
談書音回憶事情經過,她說今天早上去學校單身公寓找他,不想開門便看到他和一個女人裸/身糾纏,他的那東西甚至還埋在女人的體內狂猛地律動。她記得那位女子,邵劍波的學生,挺清純的女孩,因為學費問,曾對她伸出過援手。但,談書音怎麽也料不到眼前這一幕,在他們家小公主出生不到兩個月,她的老公已經和別的女人厮混在一起。
談書音還算冷靜,女學生慌慌張張地走了,她對邵劍波說她不想家裏人知情,邵劍波更冷靜,他說我們離婚。
談淺川想起上一次在某地看到邵劍波和一位女子極親密,她沒有去證實,因為何書墨的原因,她甚至忘了這隐患。
“姐,你還好嗎,我這就過去。”
談書音哭音,悲傷壓抑。
她套上一件裙裝匆忙出去,在樓下碰到何書墨。何書墨見她行色匆匆,臉色欠佳,截住她去路問:“發生什麽事?”
“我現在沒時間解釋。”
“到底發生什麽事?”何書墨拉着她不松手。
“邵劍波那混蛋男人出軌了,被我姐逮了正着,那混蛋男人還記得吧,我就說教授什麽最不靠譜,現在驗證了吧。媽的,真想一槍打爆他那混蛋東西。”
何書墨皺了下眉,“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我姐肯定不想你見到她這樣子,不會有事,你去招待你朋友吧。”
何書墨不語拽着她往外走。看着他霸道專橫,一時間百感交集。
坐在車上,談淺川依舊氣不過,何書墨只是默默地開車,并沒有發表意見。
“何書墨要是當初你對她好一點,她也不會選擇邵劍波,現在落得離婚收場。”
何書墨失笑,“你的意思是書音今日的結果我必須得埋單?”
談淺川好像想起什麽,默了片刻。何書墨似懂得她的心事,手覆在她手背上輕輕安撫。
“不是,我在想以後我們怎麽辦,我怎麽辦。”
“我們自然會在一起。”
“但願吧,最近我老是夢到你離開我。”
“你需要放松,過幾天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兩人趕到時,邵劍波不在,談書音精神頹廢,房間仿遭劫洗一番。談淺川示意何書墨在外守着,她喊了聲,“姐。”
“我想過了,最壞的結果無非是離婚,但考慮到孩子,我不想離。離了爸媽那裏怎麽交代?”
“他人呢。”
談書音茫然地搖頭。
遇到這等事,如果邵劍波在這裏,談淺川一定會狠狠暴打他一頓,可她也清楚,這完全沒用。在這種時候,安慰又是那麽的蒼白無力。
談書音乞求,“暫時先別告訴爸媽,我不想他們傷心。”
安頓好她,談書音已經冷靜下來,催她回去。從談書音住處出來,何書墨在車裏等她。她坐在車裏,還回不過神。前幾天談書音還對她說她很幸福,轉眼便發生于女人而言最不幸的事。
她清楚,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女人往往在和男人交往後,容易失心,男人則不同,他們可以身心分離。
“不知是不是我神經過敏,我覺得總有一天我也落得什麽都守不住的下場。一旦你和葉珊珊結婚,那麽我就成了衆人唾棄的小三,我從來不知道,為了愛你我會背負道德的枷鎖。其實我該清楚,你是我小叔,我怎麽能愛你呢。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何書墨,像我這種人将來會下地獄吧。我恨邵劍波,可我有什麽資格恨他呢。”
何書墨捧着她的臉,指腹輕輕地劃過她眉間,“寶貝看着我,聽我說,第一我們沒有血緣關系,第二葉珊珊永遠只是我們生活裏的配角,你要記住,你在我生命裏無人可以代替。”
“葉珊珊是無辜的。”
“無辜?那我呢,寶貝。”何書墨低下頭,唇在她眉眼深處吮吸輾轉,“沒有誰會更無辜,也沒有人逼她嫁入何家,我也沒有要娶她的意思。她早該清楚,我也說得清楚,她要的在我這裏得不到。”
“可是……”
“寶貝,沒有可是。”
“我還是害怕,知道嗎,邵劍波先前對我姐多好啊,可他們結婚才多久,一年半,他就在外面有女人了。”
“他是他我是我,這些年你折磨我還不夠?你敢勾引不敢買單?”他吻着她,帶着千般珍視萬千疼惜。
這一生,誰又能為誰買單,遇上何書墨,又是應了誰的劫?
作者有話要說:看文愉快!(小修了下)
偶想說滴素:女人,不要在感情中丢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