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外遇(1)
很多時候,時間會讓人忘卻很多事情,那些匆匆消失在青春歲月裏的人,那些愛,或者恨。
一直認為,五年前的那段往事,記得不太真切。可是,五年後,再次想起來,卻是潸然淚下。
談淺川莫名地想起那段往事,談媽媽喊了好幾次她都仿若未聞。談媽媽已經看不下去了,心下暗忖,難不成如書音之言,她失戀了?
她尴尬地望着桌對座的程夫人,一腳狠狠踩下去。
談淺川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抱歉地笑了下。
今天一早,談媽催她起床,強行拖着她來逛街。然後‘巧遇’程夫人,于是湊巧來喝一杯。談媽打什麽算盤,她一清二楚,卻裝作不知。看不到程遲,她有淡淡的遺憾。
兩家夫人相互吹捧對方的兒女,談淺川聽得失去耐心,把最後一口咖啡飲盡,嘲諷道:“你們慢慢談,不過我醜話講在前頭,我也不是談書音,不會任人擺布。”
她覺得很解氣,看着談媽媽有怒不能發作,更是快意。當初談書音的婚事就是兩家長輩一錘定音,不想他們要再演歷史,可談淺川又怎坐以待斃。
“程阿姨,我不是說程遲不好,也沒有要說程家的意思,我純粹是看不慣某些人的行為,我想,你一定不希望程家未來兒媳婦心在別處。我要說的就這麽多,再會。”
從咖啡館離開,直接去忘川,談書音電話追過來,“淺川,就算你不喜歡,你也不能當着程太太面掃咱媽面子,她多好面子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樣硬着來,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你。”
“天下大亂了?”她押了一口酒,悠揚地問。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這次你真玩得過火了,一點也不給媽留面子。”書音也惱了,這個妹妹無法無天雖是他們寵慣的結果,但不管不顧的性子,着實讓人擔心。
“她要是給我一點尊重我有必要這樣?我也和她好商量過她聽了嗎。姐,我不是你,她這一套對我沒用,就算是咱爸,他也沒逼着咱嫁人吧。媽怎麽了,她不整出點事兒就沒法顯擺她在談家堅不可摧的地位嗎。她真在乎我嗎,她問過我想要什麽嗎,沒有,什麽都沒有。”
“淺川,聽媽的總沒錯,她肯定是希望我們嫁得好。”
“那麽請問怎樣才算嫁得好,嫁給一個世家,有權有勢就是嫁得好?姐,你幸福過嗎,你不知道有一種幸福只有愛的人才能給嗎。我連程遲長都沒見過就要談婚論嫁,這好歹也是講民主的社會吧。”
談書音講不過她,微微一嘆,“淺川,不管你承不承認,總有一天,你也會為了自己的子女去做些自己認為對他們好的事,哪怕自讨無趣,你也會毫無怨言。”頓了頓,“你回來一趟吧,爸找你有事,自己小心些,老爺子這幾天心情不大好。”
“沒心情,我不想回去吵架,你轉告他一聲,我這邊忙着呢。”談淺川不想再扯下去,覺得沒有意義。
徐徐夜色,酒也迷人,夜更醉人。
她蓋着毯子躺在小天臺上,幾時睡過去一點也不知道,等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休息室的貴妃榻上,白天那一套衣服已經換成一件極薄的睡裙,涼被險險遮着,她努力地回憶,卻記不起自己怎麽回來。
昏暗燈光裏,何書墨腰腹裹着一條浴巾從洗浴間走出,帶着一縷縷沐浴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每次醒來,思維比較混沌,她努力地想了想,記得他沒有鑰匙,他怎麽在這裏?
何書墨不存在她這些糾結,用毛巾擦了擦,水澤濺到她裸/露的手臂上,有點涼。
“你怎麽進來的?”
“進哪?”何書墨一派的漫不經心。
“何書墨。”談淺川梗了梗,氣呼呼地瞪着他。因為無論怎麽聽都覺得他話裏有話,暧昧極了,似乎,似乎……
她不敢想下去,自動忽略那些讓人面紅耳赤的畫面。
“今晚心情不好,因為下午的事?”
“你怎麽進來的?”
“你不記得了,你給我開的門啊。不然你以為我還能飛檐走壁不成?”
談淺川哼了聲,白他一眼,“找我什麽事?”
“也沒什麽事,想你了。”
談淺川惱了,“何書墨,不要忘了你即将訂婚。”
何書墨輕輕一嘆,低頭吻住她水靈靈的眼,無恥地說:“要是你不想,也可以不訂,但你得彌補我的損失。”
“哼,說得好聽。”
“真的,我發誓,要是欺騙你,何書墨不得好死。”
談淺川擡起指尖抵在他唇上,噓道:“不要亂說,要死也是我,不會是你。”
“擔心?”
“嗯,不管你什麽身份我都喜歡你。”
“記住今天說的話,下次不許在拒聽我的電話,不然我就将你綁起來哪也不許去。”
談淺川好不意思歪歪頭,略思索,在外散心那段時間,她拒聽國內所有電話,何書墨也不例外,她只想看看自己的底線在哪,但她抗不過何書墨,她早清楚。
想着不免沮喪,在看他,似乎對一切勢在必得,更是懊惱。
有電話來找他,何書墨接起來講了幾句,應了聲說稍等片刻,然後去陽臺講電話。
談淺川張望着這個無意闖入她生活的男人,忍不住翹起唇角,這樣一位就算刻意低調也掩藏不住滿身光彩的男子,她又怎能不去愛?
然而,站在潮濕的青春盡頭,幾多悲喜、彷徨。
何書墨足足講了三十來分鐘的電話,走回來對談淺川說,“今晚怕是不能陪你了,朋友找我有事,我得過去。”
“男的女的。”談淺川問出來,自己忍不住先笑了,“去吧,我可沒權利幹涉你的自由。”
何書墨彎下來,在她眉眼上輕輕一啄,“早點休息。”
何書墨消失在電子門後,談淺川忐忑不安,這夜,午夜夢回時她要去觸碰他的臉,卻看到他轉身追随她的腳步而去,獨留下她一個人在原地潸然淚下。
醒來,發現自己又一次跌入這個一直纏着她的噩夢裏。
窗外,狂風暴雨,下得驚天動地。
談淺川拉開壁燈,用濕巾擦幹汗,才去把窗關嚴。
泡了一個熱水澡,人越發清醒,便下樓去。
大廳經理見她這麽晚還沒休息,臉色不佳,擔心,“談姐,時候不早了,你早一點休息,何先生也交代了,不要玩得太晚。”
“給我一杯酒。”
“什麽酒?”
“烈一些就好。”談淺川微微皺眉,補充:“有人會調醉生夢死嗎。”
經理愕然,卻不敢怠慢。
喝下一滿杯酒,神經松懈了,回憶夢境,依舊心有餘悸。又在吧臺上呆了片刻,有客人以為她是小酒保,輕挑地調笑。
談淺川獨飲了兩杯,挑開簾,看窗外的雨勢小了,拎了件外套,走時看到雅座有位男子在和兩女生相互調笑,她招來經理問情況。
第二天一早,老爺子找過來,先痛斥她不務正業。談淺川不覺得自己在虛度光陰,她也不覺酒吧是不正當職業。
老爺子擱下狠話,要是還想繼續辦下去,就不要給他捅簍子。談淺川奇怪,她幾時給家裏捅過簍子?也只有那麽一次,她也不想在回憶,往事有些不堪回首。
老爺子來了又走了,并告訴她晚上去何家,說何老太壽辰。
談淺川默了片刻,沒有說去也沒有說不去。
午後,談書音拉她逛街。在商場,談淺川又看到昨晚在酒吧喝酒的女生,談淺川覺得奇怪,便問,“姐,那人誰呀。”
談書音看過去,又垂下眉,“你姐夫的學生,怎麽了?”
“沒事,随便問問,難怪眼熟。”
“你看誰都眼熟。”
“不,我看你就挺眼生。”
姐妹兩挑好禮物,在就近一家咖啡廳落座。談淺川品着咖啡,漫不經心地問:“好久沒見姐夫了,他都在忙些什麽?”
“能忙什麽,忙他工作吧。”
“改天聚一下。”談淺川建議。
優雅的環境,談淺川捂着嘴打了個哈欠,談書音問:“怎麽了,昨晚又幹什麽去了,黑眼圈都出來了。”
“做了一個噩夢,于是又喝了兩杯醉生夢死。”
“服了你,竟然取這樣惡俗的名字,要是真能醉生夢死就省事了。”談書音心疼地望着她,擔憂問:“什麽夢。”
談淺川按着眉,表情十分痛苦,好像是極不願意回想。片刻,她皺了皺眉,“也沒什麽,夢到了一個瘋子。”
“誰?”
“一位老朋友。”談淺川喝了口水,雲淡風輕地描述,“也許我們曾深仇大恨也不一定,誰知道呢,反正是夢見了,就那麽回事。”
“淺川,還記得上次我們去拜佛的事嗎,你抽到什麽簽?”
“那個你也信?”
“也不全信,但提防是好事,你又東奔西跑,難怪爸媽迫不及待地想你安定下來。”
“今天你是來做說客?”
“你太敏感了,不管我們出發點是什麽,我們最終的目的都是希望你好。”
談淺川有點煩,敷衍地答:“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但你們有沒有問過我意見,問我想要什麽。就因為我成了你們的包袱,又或者你們覺得我是潛在的隐患,所以迫不及待地要轉手?”
談書音默了片刻,知道她說的沒有錯,但她卻一步步成長為父母希望的樣子,她很羨慕談淺川,沒有因為成長而變得面目全非,沒有因為壓力而妥協。
“你總得告訴我,你夢見了誰?”
“反正只是一個夢。”
“你今天臉色不好,興許心情也不怎麽樣。”
“大概時差沒倒過來。”她揉着眉,擡腕看時間,“晚上我就不過去了,還有事。”
談書音無奈地笑,她拿這個妹妹沒辦法。
分手後,她撥打朋友的電話,讓他幫忙查一件事。朋友咕哝,“我又不是私家偵探。”
“查不查一句話。”
“發生了什麽事?”朋友問。
“最近不大安生,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但願是我多慮了。”談淺川覺得自己烏鴉預料極少出現偏差,就如當年的任可,她極力反對任可入住,如果任可沒有入住,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
朋友笑罵,“提早步入更年期,什麽時候要?”
“盡早。”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不知是不是JJ抽了,折騰半天也進不來!
看文愉快!
幹了一件?事,這章內容木有複制完,?!于是又默默地和JJ鬥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