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這段沒有聲音的對話被播到網上時,立刻引起cp粉們的熱烈讨論。
“別摘話筒啊,有什麽是會員不能聽的嗎?”
“好暧昧啊,挨得好近啊,夫夫貼貼,磕到了!”
“真人cp就是最吊的!放心大膽入股!”
“哇哇哇,老婆耳朵紅了,斯哈斯哈!”
“大半夜的練瑜伽,誰信啊,一定發生什麽我們不能看的事!”
“季總好騷啊,我喜歡!”
相安無事地拍完後幾期節目,《山珍海味》迎來收官。最後一期節目按照套路打打感情牌,表達對節目、對觀衆的依依不舍,還有嘉賓之間美好的友誼,《山珍海味》正式結束錄制。
這邊一結束錄制,助理戴椋就立刻開車把林秋河送到《傾天下》劇組,入住劇組酒店,随行的還有劉寬富那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镖。
張萊昂給他配了輛黑色房車,方便帶人,也方便他臨時有事,在車上換裝。
林秋河辦理好入住手續,來到酒店房間卻怎麽都覺得不自在。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總覺得懷裏少點什麽,總要抱點什麽才覺得安心。
無奈之下,林秋河把助理戴椋叫來,要來車鑰匙:“我家離這近,我先回家,明天早上再過來。”
戴椋看眼手表,勸道:“還是睡吧,明天還要早起,早上要定妝,下午還要拍打戲。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拍戲。”
林秋河搖頭:“睡不着。不遠,也就四十分鐘車程。”
林秋河拿起鑰匙就走,戴椋趕緊跟過去:“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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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河連連擺手:“不用,你好好休息,我明早自己開車過來。”
知道勸不動,戴椋只得點頭:“那你路上小心點,有什麽事随時給我打電話。”
“放心,好好睡吧,我走了。”
回到家已經晚上十點半了,按理來說,這個點季無憂早該睡了。可林秋河站在樓下擡頭往上看時,三樓卧室的房間燈還亮着。
直到他走進屋,坐電梯來到三樓,正要往房間去時,房間裏的人好像聽到動靜,立馬把燈給關了,假裝熟睡。
林秋河忍笑: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林秋河溜進卧室,沒開燈,借着月光蹑手蹑腳爬上床,卻在上床時假裝沒看到腳底下有人,一個踉跄,摔倒在季無憂身上。
季無憂忍無可忍,擰着眉頭打開臺燈:“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慌慌張張冒冒失失的?”
“我這不是沒看見嗎?我摔我的,不小心壓到你而已,我給你說對不起,行了吧?”林秋河毫無歉意,根本不等季無憂回話,自顧自地下床去拿睡衣,“我來之前在酒店洗過了,我再去洗一下。”
季無憂眉頭微皺:“都幾點了?洗過了還洗什麽?”
“我這不是怕你嫌棄我嗎?開了四十分鐘的車,怕弄髒你。”林秋河解釋道。
季無憂眉頭皺得更難看了:“我什麽時候嫌棄……你往樓下走什麽?”
林秋河拿着睡衣居然往樓下走。
季無憂叫住他:“卧室不是有洗澡間嗎?”
林秋河一本正經搖頭:“你睡你的,我怕吵到你。”
“我已經被你吵醒了。”季無憂一字一頓,目光兇狠,“我給你三秒鐘,趕緊滾進來!”
“好嘞!”林秋河見好就收,抱着睡衣麻溜鑽進洗澡間。
等林秋河洗完澡,吹幹頭發,都已經十一點多了。
季無憂側身躺在床上,閉着眼睛。
林秋河關掉卧室大燈,蹑手蹑腳爬進被窩,再關掉季無憂床頭的臺燈,然後鑽回被窩,也不管季無憂睡沒睡着,直接抱住對方的腰,滿足地閉上眼睛。
果然啊,懷裏得抱點什麽才能睡着。
林秋河睡得格外心安。
第二天一大早,林秋河自己開車來到劇組,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
出門時當然收獲到季無憂一個白眼。
“急什麽,吃完飯再走。”
林秋河急急忙忙穿好衣服,着急道:“來不及了,我得趕緊回去,早起還要化妝。早知道我定個鬧鐘了,第一天進組就遲到,影響太不好了。”
林秋河簡單洗漱完,抄起一個包子拔腿往外跑。
外婆做的包子早上剛出鍋,燙得林秋河不停交換手指去捧包子。
簡直沒眼看。季無憂眼疾手快,迅速把林秋河手裏的包子取下來,遞給林秋河一個保溫袋。
“包子豆漿還有一個雞蛋,都給你裝好了,路上吃。”季無憂嫌棄道,“你這冒冒失失的,戴椋一個人能照顧好你?”
“你懂什麽,我有好幾個助理呢。再說了我這叫敬業,這叫專業演員該有的修養。”林秋河不服氣地反駁。
季無憂嘲諷道:“你再跟我貧嘴,就真的要遲到了。”
林秋河一聽,趕忙提着保溫袋,拿好手機車鑰匙轉身就跑。
趕到劇組時,劇組也才開工,他甚至是第一個到的演員,造型師都誇他到的早。
“秋河老師,您先坐着,我把化妝臺收拾一下。”造型師剛到,正收拾着化妝臺。
“沒事,你忙你的。”林秋河找個閑凳子坐下,打開保溫袋,袋裏的包子豆漿還溫着。等林秋河吃完早餐,化妝間也收拾好了。
在莫導的指揮下,林秋河一上午都在嘗試不同的妝造,光衣服都換了十幾套,發型更是換了好幾遍,他頭皮都要被梳麻了。
最終定下來幾套妝造去拍定妝照,林秋河看着鏡中的自己,突然有自己的想法,于是跟莫聽風還有造型師溝通。
“莫導,你看,我這眉中間加一條血紅的朱砂印,充當仙術法紋怎麽樣?”林秋河現在一襲白衣,長發用玉冠豎起,披在身後,頗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氣質。
莫聽風想了兩秒,立刻眼睛一亮:“好主意,給他試一下。”
造型師立刻拿起化妝筆,在林秋河眉中間從上而下,勾出一條一厘米長的朱砂印。
眉中間加一條朱砂印,顯得林秋河整個人清冷脫俗,十分不近人情,非常符合師尊清冷孤傲、沒有俗世情愛的人設。
定好妝,吃完午飯,林秋河的第一場戲就是仙魔大戰的大場面打戲。
拍攝現場群演衆多,需要一一調度,林秋河被吊在威亞上,跟武術指導學習動作,其他拍攝動作戲的演員也都在各自練習。
這場打戲,光是現場調度、模拟練習就練習了一個多小時。正式開拍時又因為群演出錯、大家動作不美觀、光線沒安排好等重拍了好幾遍。
林秋河倒是發揮出色,吊着威亞飛上飛下,動作輕盈,跟真的神仙似的,驚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現場不少演員對林秋河這個非科班演員,又是綜藝出道的濃顏系鮮肉并不看好,可現在看來,林秋河出色的表演顯然出乎大家意料。
莫聽風拍戲出了名的嚴苛,他們或多或少都NG過幾次,可林秋河拍到現在,幾乎全部一條過,偶爾有不過的,也都是別人的原因,林秋河一點錯都沒有。
這太恐怖了,簡直不是人。
林秋河卻開心地比劃打戲動作,不停跟武術指導還有其他搭戲的演員溝通,情緒好到爆棚,深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等拍完好幾場打戲名場面,太陽已經落山。林秋河看一眼逐漸升起的月亮,再次跟導演提議:“莫導,明天那場背三千五百具修士屍體的戲挪到今天拍吧,我今天累了一天了,用這個狀态拍這場精疲力竭的戲,我覺得挺合适的。”
這下連莫聽風都驚了:“你不累嗎?”
“累啊,就是累我才覺得适合拍這場戲。你這邊要是覺得累的話,那還是明天拍吧。”
“我當然不累。”莫聽風搖頭,這場戲是林秋河的獨角戲,只要林秋河不累,他當然樂意現在就拍。
而且說實話,他也想林秋河現在就把這場戲拍了,只是今天林秋河畢竟第一天進組,表現又好,又累了一天了,他沒好意思說。
既然林秋河主動提出來,莫聽風立刻安排三千五百位群演躺在地上,扮演死屍。
一場空古絕今的仙魔大戰死傷慘重,最後只有師尊湛靈越以獻祭仙骨為代價鎮壓魔頭,才結束這場戰鬥。
戰鬥結束,除了被鎮壓的魔頭,只有湛靈越活下來。滿城的屍山血海,三千五百名跟着他讨伐魔族的修士全部陣亡。
湛靈越仙骨被剔,身受重傷,根本沒辦法用法術把死去的修士帶回家,只能一個個把他們背到最近的斷塵河畔,奏一曲渡魂曲,讓亡靈安息。
就這樣,林秋河臉上、身上沾滿“鮮血”,發絲淩亂,臉色蒼白,渾身冒着“冷汗”,一個個把那些群演背到河邊。
背後火光沖天,林秋河拍了一下午的打戲,本就疲憊不堪,正好符合師尊混戰一百天的精疲力竭又重傷在身的狀态。
林秋河身上都是汗,衣服都濕透了,都是熱出來、累出來的汗。
群演們演技都很好,非常敬業,說“死”就“死”,一個幫他蹬腿省力的都沒有。
林秋河就這樣背了十幾個,莫聽風都沒喊停。
導演沒喊停,大家只能繼續拍。
三千五百具屍體啊,一次只能背一個,個個一百多斤,還有好幾個兩百多斤的,他又不能挑着背,只能就近翻到哪個背哪個,林秋河咬牙又背了二三十個,終于體力不支趴在地上,然後拽着身上人的胳膊,一步步向河邊爬去。
莫聽風終于喊停。
林秋河終于歇口氣,被工作人員扶到河邊樹下坐着,其餘群演趕忙跑到河邊,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很快河邊躺滿了三千五百具屍體。
林秋河稍微喘口氣後,趁着這個精疲力竭的狀态趕緊拍攝最後一場吹曲子的戲。
湛靈越坐在地上,靠着柳樹,體力不支搖搖欲墜。仙笛已毀,師尊只能撿起一片柳葉,虛弱地吹起渡魂曲。
随着莫導的一聲“卡”,林秋河終于收工。戴椋趕緊跑過來想把林秋河背到車上,林秋河擦掉頭上熱汗,唇幹舌燥,趕緊喝口水:“沒那麽嬌氣,死不了。”
說着他甚至不用人扶,自己踉踉跄跄往車上走。戴椋趕緊跟上,扶着林秋河胳膊,把人攙到車上。
硬氣的林秋河一上車倒頭就睡,睡之前還不忘叮囑戴椋一句話:“不去酒店,回家。”
戴椋沒辦法,只好大半夜的開車往林秋河住的地方,泠苑小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