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林秋河白皙勁瘦的左腳踩在他胸口,季無憂看一眼踩在他胸口的腳,又看一眼林秋河,最後突然抓住林秋河腳踝,用力一扯,直接把林秋河拉倒在床上。
林秋河一個不防,直接被拉倒在床上,幸虧這張床大,他才沒摔下去,但即使這樣,他仍然大半個腦袋懸在床邊。
林秋河趕緊要爬起來,又立刻被季無憂壓住手腳,自己牢牢被對方壓在床上。
季無憂定定看着他,問出一句讓林秋河覺得匪夷所思的話:“你吃醋了?”
“我……”林秋河心念一動,猶猶豫豫,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季無憂又盯着他的嘴巴,緩緩道:“這麽漂亮的嘴巴,以後不許說髒話。”
“你管得着嗎?”林秋河莫名心虛,掙紮着要把季無憂推開,雙手卻被季無憂牢牢摁在自己的耳邊。
季無憂挨得很近,林秋河似乎能感受到季無憂身上源源不斷傳過來的熱度。
林秋河偏開頭,尴尬道:“頭要掉了。”
他大半個腦袋都懸在床邊上,一直往下墜。林秋河努力縮着脖子,季無憂伸出左手放在他腦後,幫他托着頭。
于是兩人姿勢變成季無憂躬起身子,左腿壓在他雙腿上,右手壓着他的左手,季無憂的左手卻溫柔地托着他的後腦。一個近乎擁抱的姿勢,十分暧昧。
林秋河眨眨眼,小聲道:“你先放開我,我們好好說話。”
季無憂仔細凝視林秋河的眉眼,重複道:“你吃醋了。”
“那當然了,我可是你的未婚夫,當然會吃醋。”林秋河維持自己的深情人設,毫無心理負擔地回道,“你知道姜瓊宇怎麽跟我說的嗎?他說他仰慕你,心不由己,讓我理解。我怎麽可能理解?對方可是知三當三啊,你都不知道他那個趾高氣昂的樣子,仿佛非常驕傲……”
“我認真的。”季無憂壓低聲音,沉穩的嗓音響在林秋河耳畔,季無憂壓低身體向他靠近,小聲道,“你是不是真的,吃醋了?”
林秋河當即露出一個虛情假意的微笑:“當然是真的,我非常愛你啊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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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無憂深深看着他,托着他腦袋的手陡然一松:“睡吧。”
林秋河“哎呦”一聲,腦袋重新墜下去。
林秋河擡起頭坐起身,揉揉脖子,十分不解:“好端端的,怎麽又生氣了?”
季無憂掀起薄被坐進去,平靜地看着他,目光溫柔,眼角含笑:“我沒有生氣,相反,我很高興。”
“沒生氣你摔我腦袋?”林秋河很不服氣。
“又不是真的摔你腦袋,只是松手而已。真的,我挺開心的。”
“開心什麽?”林秋河湊上前去,十分好奇。
季無憂微微一笑,與他對視:“開心某個自以為很明白人的情感,實則對感情一竅不通的笨蛋,居然會吃醋了,很讓我欣慰。”
林秋河再笨,也明白季無憂在說自己。
林秋河長臂一伸,搭在季無憂肩上,故作清純的眨眨眼:“或許那笨蛋也在跟你演戲呢,人家可是專業演員。”
季無憂輕輕嘆口氣:“兩個人互相演,就看不出來真心了。”
林秋河假裝沒聽懂:“我對你是真心的。”
因為季無憂的意外決定,把他硬拉在身邊,他在見到季無憂第一面時扮演深情人設顯然成為一個錯誤決定,現在他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簡而言之一句話,穩住季無憂,找機會逃跑。
季無憂沉默了,伸手攬住林秋河的腰,像往常一樣抱着林秋河睡覺。
第二天天亮,姜瓊宇顯然沒有把林秋河昨天的警告放在心上,依舊對季無憂獻殷勤,一口一個肉麻的無憂哥哥,叫得林秋河直皺眉頭。
雖然他一直在跟季無憂演戲,但看到姜瓊宇對季無憂刻意的讨好親近,林秋河依舊覺得心裏堵得慌,總想做點什麽。
做游戲時林秋河“不小心”一腳踩在季無憂腳上,當即冷着臉問:“老公,你腳疼不疼?”
季無憂低頭看眼自己腳面上的鞋印,十分配合地彎下腰,毫無感情地吐出三個字:“疼死了。”
“剛才不小心扭到了,現在又被我踩一腳,你再不好好休息,腿怕是要廢了。我扶你進屋休息。”林秋河面無表情扶季無憂進屋,姜瓊宇以關心朋友為名還想跟進去探視,卻被林秋河反手關在門外。
林秋河笑得人畜無害:“不好意思,無憂需要靜養,你就別進來了,晚上我們再出去。”
跟進屋的只有跟拍攝像師。
“我老公脾氣不好,受傷的時候不喜歡見外人。”反正季無憂兇神形象聞名在外,林秋河毫無愧疚地把所有責任都往季無憂身上推。
在鏡頭下,林秋河搬起小凳子坐到季無憂對面,十分貼心地幫季無憂脫掉鞋襪,自言自語疑惑道:“老公,你不是說扭到腳了嗎,為什麽腳上一點傷都沒有?”
林秋河毫無節操地把問題抛給季無憂,指望季無憂在拍攝下能給出一個完美無瑕的解釋。
果然,心機深沉的反派很快想到解決辦法。季無憂搖頭:“不是腳,腳沒問題,只是我剛才不好意思說。”
“那是哪裏不舒服?”
季無憂拉着他的手,摁到自己的腰上。
林秋河不解:“腰怎麽了?”
季無憂解釋道:“你昨晚不乖。”
“什麽?”林秋河沒懂。
季無憂嘆口氣:“我就說那種姿勢不行,你非要我試,試一次不行,還要試好幾次,忙活到大半夜,誰的腰能受得了?你一直躺着,或者被我抱,當然無所謂,只有我累……”
林秋河慌忙捂住季無憂的嘴巴:“這是什麽虎狼之詞,我們在拍攝啊!”
季無憂無辜地眨眨眼,掰開他的手:“我說的是練瑜伽,你想到哪裏去了?”
林秋河松口氣,差點被季無憂吓死。
沒想到季無憂又湊到他耳邊,摘掉兩人領口話筒,用氣聲小聲道:“你放心,我們倆床上那點事,我不跟別人說,腰疼也是假的,再來幾次我都可以……”
溫熱的呼吸噴到耳朵裏,有點癢,林秋河紅了耳廓,同樣壓低聲音:“演戲而已,不需要演全套吧?”
“當然需要,演戲要有始有終。”季無憂暧昧地捧住他的後腦,唇瓣緊挨着他的耳朵,差一點就要碰到,他非常無恥地往林秋河耳朵裏吹口氣,“老婆,你昨晚好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