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季無憂就是個不懂風情的傻缺。
林秋河無奈裹緊被子,不由為自己的未來發愁。
他當初故意對季無憂表露深情,只是想季無憂厭煩他,直接一腳把他踢開,可季無憂不僅不煩他,還光明正大把他帶在身邊,直言不諱告訴他他還有利用價值,可自己卻不能否認當初假裝的深情。
現在他只能一條道走到黑,想盡辦法讓季無憂真的喜歡他。
可林秋河不止一次想過,如果季無憂真的喜歡上他了,到時他還能走的了嗎?
林秋河咬緊下唇,絕對不能坦白,穿書這事沒人信,而且以季無憂那多疑的性子,就算相信他不是原身,也只會猜疑他還有別的事情瞞着他,到時候更走不了。
如果不能、也不想在事業上壓過季無憂,那就在感情上做個上位者,如果季無憂真的愛上他了,到時候他想怎麽着就怎麽着……
林秋河想得挺美,整個身體卻被季無憂往他那兒抱了抱。季無憂似是嘆息摸了摸他的頭發,說:“你累不累?早點睡吧。”
林秋河松開咬住下唇的牙齒,滿心眼委屈極了,往季無憂懷裏蹭蹭。
他只想好好做一條自由自在的鹹魚,他只想好好活着,怎麽這麽難啊?
季無憂卻好像看穿一切,安撫地拍拍他的背:“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想跟我說?”
林秋河搖搖頭:“睡吧。”
說個屁,你等着被老子迷得死去活來吧,老子迷不死你!
第二天一大早,林秋河就開始獻殷勤,早早做好早餐,收拾家務。
林秋河系着圍裙扒在卧室門邊上,臉上笑容燦爛:“老公,你喜歡什麽類型的?賢妻良母型,還是妖嬈妩媚型,性感燒0我也可以的!”
季無憂剛睡醒,略帶點起床氣,他坐起身體不耐煩地擡眼看他,眼底一片冷漠:“林秋河,看到那扇窗戶了嗎,你再作妖,我一定會把你從那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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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三樓,從三樓扔下去,不死肯定也得殘廢。
林秋河委屈地撇撇嘴:“老公,你昨天還說不會再吓唬我。”
季無憂頂着那張面無表情的死人臉,沉默地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兩眼無神地看向窗外:“吓唬是拿一件危險的事情恐吓你,只是在心理上讓你感到恐懼,實際上并不會去做。”
季無憂轉過來看向他,目光死寂:“我說把你從這扔下去,不是在吓唬你,而是真真切切跟你談條件。我給你三秒鐘滾回餐廳盛飯,不然我一定會把你從這扔下去。一,二。”
沒等季無憂數到三,林秋河利落拔腿滾回餐廳了。
三人吃完早飯,收拾行李,來到機場,登上返鄉的飛機。
只在家裏待三天,林秋河并沒有帶過多的行李。
經過一晚上的心理建設,林秋河越發覺得勾引,不,攻略反派季無憂是一件十分明智的決策,即便在飛機上,林秋河也時刻在獻殷勤。
“這個靠背可以調的,老公,我幫你調一下。”
“老公你渴不渴,我幫你要杯果汁吧。”
“老公你冷不冷,我幫你蓋好毛毯。”
“老公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林秋河眨眨眼睛,對自己絕美的外貌充滿信心。
金色的陽光穿過舷窗照在林秋河柔軟蓬松的發絲上,林秋河的頭發天生有些偏黃色,與金色的陽光相互映襯,顯得更加漂亮。
季無憂捏起他發頂一縷黃發在指尖把玩,鄭重道:“發質不好,太黃了。”說着又極細心地從一堆柔順有韌性的頭發裏挑出那麽一根幹枯分叉的頭發,點評道:“居然還有分叉的,拔了吧。”
“你別亂來!”林秋河趕忙把自己頭發從季無憂無情的魔爪下解救出來,捂着頭發反駁道,“你別胡說,我發質可好了,這可是我身上除了眼睛外,最優秀最吸引人注意的地方了!偶爾有那麽一根兩根分叉,是很正常的事情。”
季無憂的目光在林秋河臉上梭巡,又移到脖子、肩膀,喉結不自然滾了一下。
這人身上引人注意的地方,好像不止那麽一處兩處。
林秋河還在喋喋不休,季無憂忍無可忍,叉起一小塊蛋糕塞到林秋河嘴裏:“我喜歡安靜的,不愛說話的,能做到嗎?”
那肯定不行!林秋河嘴裏吃着東西,沒法說話,只能用力搖頭,等把那塊蛋糕吃下肚後,終于想起一個人來。
“你喜歡彭非,是不是?”林秋河問道,他就說嘛,原書裏一眼挑中彭非的大反派怎麽可能對彭非一點感覺都沒有!
“彭非安靜,不愛說話,長得又好,完美符合你的标準。”林秋河寬慰道,“沒關系的,你要是喜歡他,我幫你們倆撮合,雖然我是你未婚夫,雖然我非常喜歡你,但在我心裏,你的幸福遠比任何一切都重要!”
林秋河無比真誠捂住自己的胸口,眼神格外誠摯。
季無憂無奈道:“我喜歡你的臉,彭非的性格,能做到嗎?”
“那更好辦了,我明天就讓彭非去整容,就整成我這樣的,禍國殃民!”
季無憂忍無可忍,再次把一塊蛋糕喂到林秋河嘴裏:“閉嘴!”
林秋河乖巧咀嚼咽下,躺在靠背上看窗外風景,突然沒頭沒腦來一句:“我到底要怎麽做,你才肯放過我啊。”
季無憂被他煩成這樣了,為什麽還不願意放他走呢?
季無憂轉頭看他,沉默地勾住他的袖子,慢慢用力攥緊。
一回到村裏,林秋河頓時放飛自我,仿佛回歸自我找回本心般,在村裏撒丫子跑得那叫一個歡快。
把帶來的禮品分給鄉親,又提着大包小包着重去看望送他外婆進城的同鄉小夥。雖然當時在醫院林秋河就給那個同鄉小夥送去禮物表達感謝,尤其同鄉小夥為護送他外婆進城,被綁上黑車時還被電棍電了一下,這讓林秋河感到十分抱歉。
當時外婆年紀大,很容易就被綁上車,這個瘦高的同鄉小夥卻被那群人拿電棍電了一下後,才被綁上車。此時林秋河再次帶着禮品登門拜訪。
把所有禮品送出去後,林秋河徹底撒丫子在村裏跑歡了,他一會兒跑去池塘邊數荷花,一會兒去看老大爺釣魚,一會兒去看兔子吃草,甚至壯着膽子去挑逗村裏橫行霸道的大鵝,最後卻被近半米高的鵝群追着往回跑。
“季無憂,救命啊!”林秋河不放過任何一個向季無憂讨好示弱的機會,當即不由分說沖季無憂跑去,二話不說直接跳到他身上。
季無憂下意識接住他,氣到額角抽搐。“下去。”季無憂冷聲道。
“我不!”林秋河死死抱住季無憂的脖子,雙腿纏在他腰上。
“幾只大鵝而已,有什麽好怕的,下去!”季無憂再次命令道。
“幾只?那明明是十幾只,個個都有半米高,又兇又壯,不知道吃什麽長大的,力氣特別大。你沒被鵝叼過,你不懂。來了來了,它們來了,趕緊跑啊。”林秋河慌張催促。
“滾!”這滾字是對林秋河說的。季無憂毫不畏懼,直到小腿上突然傳來一次劇烈的疼痛,然後又是一次,很快密密麻麻的鈍痛感從腿部往上爬。
鵝在啄他,十幾只大鵝“嘎嘎”叫着在啄他腿,鵝嘴用力撕扯着他的褲腳,潔白的大翅膀啪啪往他身上打。
看熱鬧的大嬸忍不住勸道:“哎呦,這小夥怎麽不知道跑啊。”
好心的大嬸放下正在剝的毛豆,過來想幫他們攆鵝。
季無憂立刻飛起一腳踹走腳邊的一只大白鵝,又擔心用力過猛把鄉親的鵝踢死,只好收着勁。
得寸進尺的大白鵝當然不慣着他,追着季無憂就是一陣啄。
季無憂只好再次收着力嘗試把死死咬住他褲腳的鵝甩開,結果當然甩不開。
林秋河急道:“別踢了,趕緊跑啊!”
“跑不了!”季無憂抱着他被鵝群包圍,罕見急出了一頭冷汗。
兵荒馬亂中,一頭大白鵝徑直朝兩人身上飛來。
季無憂看傻眼了,鵝居然還會飛。
眼見尖銳的鵝嘴即将啄到季無憂額頭,林秋河眼疾手快,一把掐住大鵝脖子,把撲棱着翅膀的大鵝提遠點。
林秋河:“你放我下來。”
季無憂趕緊松手。
林秋河一落地,就化身驅鵝戰神,雙手一手一個掐住鵝的脖子,提着兩只鵝把包圍的鵝群驅趕開。正巧這時剝毛豆的大嬸也趕到戰場,抄起一把大掃帚把鵝群驅散。
很快,大鵝四散分逃,只剩兩只膽子大的追着季無憂跑。
“老公,你從後面掐着鵝的脖子,它就動不了……了。”林秋河目瞪口呆,頭回見天不怕地不怕、無所畏懼的季無憂頭也不回,拔腿就跑,很快把那兩只追趕的大白鵝落在身後。
當晚,一盆炖大鵝端上了餐桌。
林秋河忍着笑意給季無憂上藥,掀開褲腳一看,頓時僵在原地。
季無憂小腿上被啄出好幾塊淤青,嚴重的地方甚至有些發紫,看着觸目驚心。
完了,玩笑開大了。
林秋河心疼地挖出一大塊藥膏,輕輕幫季無憂抹藥,真誠道歉:“對不起,啄疼你了。”
季無憂無所謂地看一眼那幾塊無關緊要的青紫,安慰的話轉到嘴邊,又繞回去,換成一聲悶哼。
林秋河立刻停手,緊張道:“我弄疼你了?”
季無憂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按着他的手給自己抹藥。
溫暖的熱度從手背上傳來,林秋河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抹藥的地方根本不是傷口。
林秋河疑惑道:“這裏不需要抹藥啊。”
季無憂按着他的手,頭都沒擡:“沒什麽,我想讓你多摸摸我。”
林秋河:!!!你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