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林秋河提着那兩斤豬肉,膽戰心驚跟在季無憂身後,他們兩人成為第一批回到四合院的人。
柯導顯然很滿意,不說別的成員在獲取食物過程中提供了許多搞笑名場面,單林秋河和季無憂兩人就提供了許多笑點。
可以預見,林秋河踢沙包、沙子撒了季無憂一身這個畫面,可以成為本期節目搞笑名場面top1。
柯導笑得嘴都要歪了。
當然,節目組會另外給小孩父母支付買豬肉的錢,不可能真的做做游戲就從小朋友手裏拿走兩斤豬肉。
季無憂頭發縫裏都是沙子,回到四合院第一時間就奔進浴室洗澡。
看季無憂進屋了,林秋河這才沒忍住,一邊清洗豬肉,一邊咧嘴偷笑。
很快,其他人也都拎來各種食物,吃不完的邀請節目組工作人員一起享用。
午餐在愉悅的氛圍中進行,大家吃完飯,睡了個午覺,然後相約游山玩水,欣賞美麗的竹山美景,貢獻節目素材。
黃昏時刻,節目錄制終于接近尾聲,誰也沒想到,新來的洛雲蘇竟然成為《山珍海味》核心嘉賓,代表節目組升華節目主題,宣傳正能量。
一結束錄制,林秋河立即鑽進張萊昂下午開過來的suv,馬不停蹄趕往電視臺,錄制今天晚上的歷史文化類宣傳綜藝。
在節目裏林秋河一襲青衣長衫,扮演一件拟人化的青瓷,講述與青瓷匠人之間的前世今生。
翩翩公子遺世獨立,風采卓然,張萊昂怎麽也想不到,頂着一張妖孽臉的林秋河,竟然在做好妝造後,也能扮演溫文爾雅的公子角色,溫潤如玉,儀态端莊,一身書香氣息絲毫不讓人出戲。
張萊昂再次感嘆,林秋河可塑性真強,真的是塊璞玉。
錄制結束後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在好幾位保镖助理的簇擁上,林秋河來到車庫,剛要上車,突然從旁邊開過來一輛無牌面包車,從車上烏壓壓沖下來十幾個戴着狐貍面具的黑衣人,人手一個消防滅火器,對着他們開噴。
其中還混雜着辛辣的辣椒水,嗆得林秋河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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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河趕緊捂住眼睛,一片混亂中,張萊昂死死抓住林秋河的胳膊:“秋河!秋河!”
然而下一秒,張萊昂就被人扯開了。
早有準備的黑衣人抄起一個大麻袋,動作利落将林秋河整個套住,往車上扛。
林秋河奮力掙紮,奈何被辣到眼睛的林秋河雙拳難敵四手,又被套在麻袋裏什麽都看不見,很快被人綁上車。
“報警!張萊昂報警!”林秋河大聲呼救。
面包車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短短十幾秒竟然發生這種變故,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強搶民男!
林秋河忍住眼睛的疼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思考這段時間他究竟得罪過誰。
包括林秋陽在內的林家十八口、季長青、盛有成、盛月華、盛月嫣、盛家保姆趙連禮……加起來居然有二十多號人!
完了,跟着季無憂,果然很得罪人。
身體被隔着麻袋綁了麻繩,林秋河動彈不得,鎮定道:“是為了錢嗎?他們給你多少錢,我出十倍。”
戴着紅狐貍面具的黑衣人頭領一聲冷笑:“就憑你跟季無憂那個廢物,能付得起我們哥幾個的傭金?老實待着。”
“我真的有錢,真的,你們把手機還我,我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拿錢贖人。”
早在被綁上車時,他的手機就被這幫歹徒拿走了。
林秋河話音未落,後頸狠狠挨了一記撞擊。
打人的黑衣人兇道:“老實點,別他媽這麽多廢話!”
林秋河忍住疼痛,安靜下來,思考等下怎麽脫身。
他心裏默默數秒,在數到兩千多秒時,面包車終于停下。
林秋河微微松了口氣,只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看來這地方也不算特別偏僻。
林秋河被拉扯着拽下車,頭頂麻袋被剪開一個洞。
迎着昏暗的燈光,林秋河努力睜開疼痛的眼睛,隐隐約約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林冬藏。他旁邊還站着賊眉鼠眼瘦瘦高高的林秋陽。
林秋陽一聲冷笑:“把我摁在地上下跪、舉報我歌廳的時候,你想過你會有今天嗎?”
林秋河舔舔嘴角,無情出賣季無憂:“這都是季無憂幹的,你找我幹什麽?”
林秋河神情冷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一夥的!你放心,今天先收拾你,明天再收拾季無憂,你們倆一個都跑不掉。”
林秋陽說完看向林冬藏:“冬藏,該你了。”
林冬藏站起身,臉色陰沉地朝林秋河走來。
林秋河這才覺出幾分後怕,不由後退兩步。
“舉報我的歌廳,還戲弄我,往我的屋裏放蜘蛛!”林冬藏肥胖的臉上露出陰森扭曲的笑,“林秋河,你猜我會怎麽報複你?”
林秋河屏住呼吸,思考對策,突然說:“我眼睛疼,你先幫我洗下眼睛好不好?”
林冬藏瞬間一愣,站在原地。
林秋陽恨鐵不成鋼:“林冬藏,你別被他誘惑了,林秋河一肚子鬼主意,你要小心!”
林秋河神色一冷,冰冷的眼神看向林秋陽:“就你話多。”
林秋陽豎起食指指着林秋河,對林冬藏說:“你看,這才是他常态!”
有林秋陽在,林秋河無法僞裝,只得冷着臉嘗試跟林冬藏談判:“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你們這麽多人我也跑不了,我需要松綁,還要洗眼睛。”
林秋河忍着惡心對林冬藏說:“我被綁着,你也不好動作,不是嗎?”
林冬藏轉頭看向林秋陽,林秋陽點頭:“反正這廢物弱雞一個,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從小在家裏嬌生慣養的林秋河不可能在這麽多人面前逃出去。
一個黑衣人走過來,拿起小刀割斷林秋河身上的繩子,林秋河手腳并用,趕忙把麻袋從身上摘下去。誰也沒注意到,摘掉麻袋時,林秋河的手裏緊緊攥住麻繩的一端。
“好了。”黑衣人一句話還沒說完,脖子上狠狠套上了一根麻繩。
林秋河眼疾手快,迅速将麻繩在黑衣人脖子上纏了幾圈,然後一腳把黑衣人踹開,單手撐在手邊縫紉機臺面上,縱身一躍,轉身就跑。
紅狐貍面具頭領立刻反應過來:“抓住他!”
十幾個戴着面具的黑衣人一擁而上,在工廠車間跟林秋河展開戰鬥。
這是一個廢棄的紡織工廠,昏暗的燈光全靠林秋陽帶過來的發電機發電。
林秋河閃身避開一個黑衣人揮過來的拳頭,側身摁住前者的肩膀,漂亮的一個側踢,正中後一個黑衣人的胸口,而後轉身又狠狠一個手肘直擊前者的後頸,報了之前在車上被打後頸的仇。
林秋河目光陰冷,動作又狠又快,不一會兒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一堆黑衣人。
他本來想跑,現在看來,根本沒有跑的必要。
林秋河手指勾住從黑衣人那裏奪過來的小刀刀環,漫不經心地轉着刀,冷冷地看着林冬藏:“廢物。”
林冬藏吓得後退,臉色慘白:“你、你怎麽這麽厲害了?”
他印象裏的林秋河可是個空有漂亮臉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跟他一樣什麽都不會的廢物啊,什麽時候打架這麽厲害了?
林秋河冷着臉,活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閻王,一步步向林冬藏靠近。
突然,角落裏傳來一陣女童的哭聲:“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媽媽,救命啊!”
林秋河趕忙循聲跑過去,寬大的縫紉機後居然藏着一個穿着粉色裙子的七八歲小女孩,正抱着玩偶哭泣。
林秋河震驚了,憤怒地瞪一眼林秋陽和林冬藏:“禽獸,你們居然拐賣兒童!”
說完林秋河趕緊摸摸小女孩的頭,柔聲安慰:“好了好了,沒事了,叔叔帶你回家。”
然而下一秒,脖子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林秋河臉色大變,立即把小女孩推開,拔掉插在自己脖子上的針管。
針管裏的液體已經空了,藥水一滴不剩,全部注射到林秋河體內。
林秋河捂着脖子正要跑,無力的感覺卻襲上全身,甚至還伴随着一股股難以啓齒的燥熱。
“小女孩”坐在地上哈哈大笑:“兒童?我只是長不高而已,笨蛋!”
女人甚至還學了僞音,現在的聲音分明是個成熟女人的聲音。
身上已經冒起熱汗,林秋河渾身無力,輕喘着半跪在地上。
“幸虧我技高一籌,早有準備,林大少爺,你家這位假少爺可不像你說的那樣廢物無能啊。”黑衣人頭領得意洋洋,咧嘴笑時卻不小心扯到嘴邊被林秋河打出來的傷口,立刻又疼得呲牙咧嘴。
林秋河無情嘲笑,哪怕臉上流着汗,也絲毫不影響此刻不屈的姿态。
黑衣頭領壓低聲音,對林冬藏說:“我這可是上等的迷藥,林大少爺,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林冬藏放聲大笑,眉中間的痦子似乎都抖了抖:“林秋河,我看你往哪跑。”
林冬藏一步步逼近,林秋河不斷後退,身體裏的燥熱越來越嚴重,他只能咬住舌尖來保持清醒。
努力思考對策時,林秋河卻無意間看到手邊一臺縫紉機底下閃着一道微弱的紅光。
那是……監控!
下一秒,林冬藏已經撲過來,可惜離林秋河還有半米遠時,就被林秋河一腳踹開。
林秋河一腳踹開林冬藏,眼睛死死盯着縫紉機底下的紅光。
這臺縫紉機上,甚至還刻着一道商标:季豐集團。
這裏是季家廢棄的紡織工廠!
那麽這道紅光背後的主人……
林冬藏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痛苦哀嚎,林秋陽立即沖過來,拽住林秋河的頭發把林秋河狠狠掼在地上,惡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就是把你弄死也沒人敢找我麻煩!林冬藏,別嚎了,你到底還要不要?”
“要要要。”林冬藏忍着肚子上的疼痛再次爬起身。
林秋河頭被摁在地上,身上像火燒一樣難受,又熱又癢,眼見林冬藏又要撲過來,林秋河氣憤地咬破嘴唇,鮮血蜿蜒流下,他顫抖着嘴唇,對着那道紅光,緩緩豎起一個中指。
監控後面,季無憂與顯示器裏的林秋河四目相對,他看着那根中指,心情十分複雜。
電腦旁邊的手機鈴聲一直響個不停,張萊昂都快把他手機打爆了。
顯示器裏的林秋河死死護住身上的外套,對不斷嘗試靠近的林冬藏拳打腳踢,從不鍛煉身體虛弱的林冬藏竟然根本近不了他身。
動作間,一枚藍寶石袖扣從林秋河外衣口袋滾了出來。
季無憂“啪”一下合上筆記本電腦,拿起手機外套就往外走,走路帶風,速度極快。
季無憂打通助理電話,沉聲道:“我要你半分鐘內召集最近的人手到達季豐紡織工廠,敢遲到半秒,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