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米八的帳篷裏, 彌漫着一股不可言喻的氣息。
司純的身體在發抖。
陳嘉樹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柔聲哄着:“好了,我幫你擦擦。”
男人透過夜空中投下的微弱的月光在包裏摸索出濕紙巾, 打開包裝, 從裏面抽出幾張濕紙巾。
司純不敢想象那個畫面, 一臉窘迫:“我自己來。”
陳嘉樹動作頓了一下,知道她害羞, 任由她拿走他手中的濕紙巾,沒說什麽。
女孩別扭地背過身去。
陳嘉樹抱住她。
司純發着抖擦拭的動作頓了一下。
男人下颌抵在她的肩頭,嗓音低啞:“疼不疼?”
明明疼得她手抖, 可她感受到的更多的是幸福。
她彎了彎唇, 搖了搖頭, 喚了聲:“陳嘉樹。”
“嗯。”
女孩雙眼明亮:“我好像睡/到偶像了呢。”
“把好像去掉。”男人的唇湊到她耳邊,親昵地問:“感受度如何?”
他的氣息惹得她的耳朵一陣發麻, 司純臉蛋發燙,這個話題好羞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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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咬唇:“還行。”
黑暗中,男人擰了擰眉:“就還行?”
她咽了口唾液, 改口道:“滿意。”
“也就滿意?”
“……”她嘆了口氣:“滿分。”
他低笑了兩聲,适才對她的答案表示滿意,然後在她的背上落下一個吻, 問道:“是要休息一會,還是先往下走?”
“我想回去。”
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司純想回去洗個澡。
“去我家?”
她搖了搖頭,只跟李田麗說了跟朋友露營野餐,卻沒說要在外過夜。
陳嘉樹沒有強求什麽, 說道:“好, 我幫你穿衣服。”
他在帳篷內找到被褪下的衣物, 嘗試要幫她穿。
司純臉皮薄,到底拒絕了:“我自己來。”
“好。”
他笑了笑。
穿好衣服,從帳篷出來,陳嘉樹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沒有拉到頭的羽絨服拉鏈往上拉。
他掃了眼桌上她帶來的完封不動的點心:“先放這吧,我等一下讓人上來收拾。”
說着,牽着女孩子往下走。
司純每走一步路,都感覺牽扯着大腿內部發疼,步子慢吞吞的,她停了下來。
陳嘉樹看着她,問:“怎麽了?”
她嘆了口氣:“我好累,我走不動了。”
“我來背你。”
說着,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司純看着面前寬大的肩膀,心裏頭劃過一絲微妙的情緒。
她趴了上去,臉埋在男人的背上,感到無比的有安全感。
陳嘉樹輕松起身,背着她往下走,不由得說:“太輕了,要多吃點。”
“嗯。”司純無力地趴在男人背上,從男人的體香裏,她聞到一絲淡淡的,屬于她的味道,那是兩人纏綿之後留下的。
想到在帳篷裏發生的事,此刻又被他背着往下走,他給足了自己安全感,司純卻還是忍不住問:“陳嘉樹,你會一直對我這麽好嗎?”
陳嘉樹默了幾秒,并未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往後看,提醒道:“過來一點。”
司純擡了擡臉,伸長脖子,疑惑了聲:“嗯?”
男人脖子往後轉了轉,臉向她的湊近,司純第一直覺是他要親自己,下一秒,男人濕熱的唇便纏了上來。
司純心尖顫抖,被親得頭昏腦漲的,緊緊抱着他的脖子,才沒讓自己從他背上掉下去。
待他松開時,她腦子暈乎乎的,雙眼迷離。
男人一雙灼熱的眸子直直盯着她,嗓音沙啞:“不要問這種明擺着的問題。”
她抿了抿濕濕的唇,“嗯”了聲。
回到家,見李田麗房門緊閉着,估摸是睡着了,司純直接進了浴室,打開熱水。
她抱着自己的身體,任由熱水拍打在自己身上,這一次,終于有了一種不再是女孩,而是陳嘉樹的女人的真實感受。
她感覺自己離他越來越近了。
轉眼又到了開學季。
司純剛到宿舍門口,就遇到1100的蔣寬寬,韓風的死忠粉。
蔣寬寬見了司純,眼神有點兒躲閃。
司純猜出她是因為偶像塌房沒面子,主動點了打招呼。
結果聽到對方陰陽怪氣地說了聲:“你很得意吧?”
“???”
“韓風塌了,你以為陳嘉樹就很安全嗎?”
司純擰了擰眉:“我并不覺得談個戀愛就是塌房,如果你這麽覺得,我建議你糾正一下自己的追星觀念。”
蔣寬寬愣了一下。
她也想這樣說服自己,可哪有司純說的那麽輕松。
而後,她忽然蹲了下來,猛得哭了起來。
“我們粉絲又做錯了什麽啊!他出道幾年,我們守護了他幾年,我們也希望他好好的,希望他幸福,可他找女人的眼光也太掉檔次了!他就算照顧像寧羽那樣的都行,為什麽要找個三線不入流的就只會演壞女人的女星!”
司純捏了捏手:“有些女人并非她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她演的壞女人不過是她在熒幕上塑造的角色,我覺得慕楓挺好的。”
蔣寬寬一聽火了:“司純,你是故意譏諷我吧?!罵我們韓風的眼光就只能這樣嗎?”
“……”司純嘆了口氣,懶得再說什麽,好像說多了,不像是為慕楓辯解,反而像是為自己辯解。
這時,在寝室裏的麥桐聽到外面的動靜,打開了門,掃了她們一眼:“咋拉?”
“沒事。”司純進了屋,關上門。
“這個蔣寬寬因為她偶像塌房的事,見了誰都跟別人欠她幾百萬似的,你別跟這傻逼一般見識。”
“別這樣說,我能理解她的。”
“唉,你就是人太好了。”麥桐嘆了口氣,忽然認真地瞅起司純來,意味深長的說:“純純,韓風塌了,你和樹樹可千萬別有事啊!”
“呃……”
蘇念躺在床上翹着二郎腿:“現在我跟身邊別的樹葉聊天,話風已經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總是不自覺地強行給她們洗腦,只要偶像該稅的稅,不該睡的別睡就行,找個女朋友正常地談個戀愛也挺好的。”
司純感動道:“如果別的樹葉也像你們一樣善解人意就好了。”
麥桐說:“我們這還不是為了你,可不想看到你跟慕楓一個下場。”
電腦桌前,珑珑擺了擺手:“淡定點,身為頂流的女人,基本的承受力還是要有的,畢竟你睡了別人都睡不到的男人。”
司純:“……”
我謝謝你哈。
不知不覺過了一個星期,這天,剛上完課,幾個女孩約好去圖書館複習,剛到圖書館門口,司純就接到陳嘉樹的電話。
“在幹嘛?”
“要去圖書館複習。”
“到我這來,學長幫你複習。”
司純心底漾起一片漣漪:“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下飛機。”他問:“來嗎?”
“嗯。”
挂了電話,司純正要跟大家說不能一起複習時,一個個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
珑珑拍了拍胸脯:“什麽都不用說,我們懂的。”
蘇念推了推手:“趕緊去吧,別讓我男神等太久了。”
麥桐握了握拳:“今晚別回來了,有什麽事我替你兜着!”
司純感激涕零,有這群為自己擋風遮雨的室友真好啊。
司純背着裝着複習資料的背包坐上地鐵。
到陳嘉樹家門口時,按門鈴無人回應,尋思着他從機場回來會慢一點,便兀自輸密碼打開門進去。
司純在客廳坐下,不想幹等着,拿出資料書,趴在茶幾桌上學習。
她學得很投入,帶二十多分鐘後,有人開門進來都沒察覺。
陳嘉樹将行李箱放到一旁,看着女孩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埋頭認真學習的畫面,好看的桃花眼裏微微一熱。
陳嘉樹這二十六年來,對家的概念十分淺薄,一是因為小時候父母沒怎麽養過他,他從小跟着老爺子,待在軍事大院長大的。
成年後,陳江和許蘭初倒是有時間了,想好好彌補他,而他卻因為郁結多年的賭氣情緒在,毅然決然考來南大,只為了離陳江徐蘭初遠遠的,大學四年若非老爺子發話,他基本不回家。
後來,他進了娛樂圈,全球各地到處跑,居無定所的,在多地買的房子形同虛設,一年也未必能住上幾天。
一直以來,家這種東西對他而言,一點必要也沒有。
然而此刻,當陳嘉樹推開門回到家時,看着心愛的女孩在家裏等着自己,此時的心情,是他二十六年來從未感受到的,從未如此着急的想要一個家。
只要這個家裏有他心愛的女孩在。
也是頭一次厭煩了東奔西跑的忙碌感。
司純依稀感覺有人在盯着自己,擡眸一看,才發現不遠處,陳嘉樹正抱着胸看着她。
女孩臉上驀地露出驚喜之色:“你回來了?”
“嗯,學習很認真啊。”他調侃道。
司純站起來,小跑過去,男人見狀,張開雙臂,任她撲到自己懷裏。
懷裏溫香如玉,陳嘉樹因為日夜颠倒和長途跋涉帶來的滿身疲憊感立刻消失,他低頭在女孩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想不想我?”
“想。”
司純就這樣賴在他懷裏,吮吸着男人誘人的體香,沉迷着他的懷抱帶來的安全感。
抱了好一會,陳嘉樹拍了拍她的背:“好啦,我先去收拾一下,外面不舒服,你去書房複習,我待會過去找你。”
“嗯。”司純不舍地松開他。
她抱着書來到書房,書房收拾得很幹淨,一面牆被做成了書櫃,上面擺着的書籍多為藝術類的,還有一排金閃閃明晃晃的獎杯,司純把書放到書桌上後,站在書櫃前研究着這些獎杯。
有影視的,也有音樂的,每一個獎杯的含金量都很高,是他的榮譽象征。
他明明也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卻比這世界上大多數人都要成功都要優秀。
司純暗暗督促自己,以後要更加努力才行。
想着,轉身坐到書桌前,埋頭複習。
陳嘉樹将行李箱裏的東西收拾好,拿着家居服進了卧室自帶的浴室。
一番洗漱後,男人撥弄着八成幹的發,朝書房的方向走去,不一會,他輕輕推開書房的門,女孩坐在書桌前,埋頭握筆在書上寫着什麽,學得很投入,陳嘉樹一度懷疑,只要是她在學習的時候,就算家裏進賊了她都未必能察覺。
男人舉步走過去,在她旁邊站定,俯身與司純的高度齊平,開口問:“複習得怎樣?”
随着他的突然湊近,男人身上清香的沐浴露味兒襲來。
司純擡臉,只見他的俊臉近在咫尺,她不由得咽了口唾液:“你洗澡啦?”
“嗯。”
“用的什麽沐浴露啊?”
“法國的一款植物香的,你喜歡?”
“嗯,挺好聞的。”
陳嘉樹扯了扯唇,又問:“複習得怎樣了?”
“還差一點。”司純看着他,調皮地眨了眨眼:“學長,你不是說要幫我複習嗎?”
他笑了下:“學長這不就來了。”
看了眼她面前的書,筆記整齊,字跡工整,就像她的人一樣。
“小月亮這麽聰明,好像不需要學長複習呢。”
司純嘴角不由得上揚:“其實我也複習得差不多了。”
“哦,真的差不多了?”
“嗯。”
在她回來之前,她就學了半個多小時,來到書房又學了半個多小時。
“既然這樣,那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學長如何?”
司純從他的眼睛裏感受到了一絲燙人和危險的氣息。
她張了張嘴:“你要幹嘛?”
忽的,腰間被人掐住,身體被提了起來。
不一會,她底下的椅子很快交換了主權,男人坐到椅子上,而她坐到了他的腿上,不可言喻的氣息将她緊緊包裹起來。
陳嘉樹不動聲色地從家居服口袋裏摸出一樣東西。
放在桌上。
司純看了眼,一開始以為是口香糖,仔細一看,臉蛋驀得漲紅。
陳嘉樹欣賞着她因為害羞而發燙的臉,用暧昧的語氣說:“上一次太突然沒來得及準備,這次提前準備好了。”
司純咬了咬幹燥的唇,嘀咕了聲:“你怎麽光想着這事。”
他附在她的耳邊,低低笑了兩聲。
氣息灑在她敏感的皮膚上,像一道電流劃過:“你不想?”
司純直覺頭皮發麻。
她想到第一夜的時候,是她先主動脫的他的衣服。
這會兒忽然被動起來,有點兒不習慣。
在喜歡的人面前,矜持變得如此可笑。
她偏了偏頭,臉對上男人的臉,往前湊了湊,吻住他唇。
陳嘉樹桃花眼裏暗潮洶湧。
兩人在椅子上擁吻,不知不覺間,司純感覺被人提了起來,雙臂搭在桌上,被人從後面咬住她的耳朵,他的每一道呼吸都像是在輕輕撥弄着她的心弦:“這個姿勢應該也蠻刺激的。”
司純腦子暈暈乎乎的,在聽到他的話後,羞得想要鑽到地縫裏去。
然而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要比上一秒令人羞恥。
……
蘇念麥桐珑珑從圖書館出來,三人往食堂的方向走去,有的沒的聊起八卦來。
麥桐:“诶,你們說純純今晚還回來宿舍住嗎?”
蘇念:“應該不回來吧,換我也不回來,好不容易才見一面,要我連課都不上就跟男朋友膩一塊。”
珑珑嘆了口氣:“诶,你說人跟人的區別怎麽這麽大啊,同樣都是網戀,我怎麽就遇到了渣男,而純純卻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呢?”
珑珑正說着,蘇念朝後看了看,臉色大變,連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提醒:“別說了。”
見蘇念臉色不對,珑珑好奇地回頭一看,吓一大跳。
李田麗不知何時站在了她們身後。
臉比黑夜還要黑:“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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