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司純被他緊緊抱在懷裏, 那種感覺就像被硬生生揉入骨髓一樣,這種緊擁感讓她找到了一絲安全的感覺。
她伸手搭在男人的背上,回應他的擁抱。
他輕喚着:“小月亮。”
“嗯。”
男人的唇抵在她耳邊的發間, 氣息輕輕拂動着她的發絲, 用低啞的音說着最深情的話:“知道嗎, 你是我看第一眼就想結婚的人。”
司純肩膀微微一頓。
男人的嗓音纏綿在耳際:“我們不會分手,以後會結婚會生孩子, 會白頭到老。”
他的話像是描繪出來的一副很美很美的畫。
女孩搭在男人背上的手捏了捏他的衣服,鬼使神差地“嗯”了聲。
他的話像是蠱物一樣,深深蠱惑着她。
在以前, 司純連跟他在一起都不敢去奢望, 可真的在一起之後她發現自己想要的更多。
不想跟他分手, 想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即使如此,她也沒敢去幻想跟陳嘉樹結婚生孩子。
可他的話給了她一種別的奢想。
這天晚上, 兩人在鋼琴教室裏待了很久,司純很想聽陳嘉樹給自己彈首曲子。
最終怕琴聲把人招來,也沒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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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樹将工作推遲了兩三天, 特意回來安撫她的情緒。
為了不虛此行,兩人約好隔日去山上紮營看星星,陳嘉樹找好了地方, 提前讓人在山上搭好了帳篷和觀星設備。
司純則在出發前悄悄準備了些吃的東西。
在廚房打包點心時,李田麗盯着她看了好久。
想到這次出去回來的時間不定, 加上被看得心虛,打包好點心後,司純還是跟李田麗說了聲:“媽, 我晚上要跟朋友去露營, 可能很晚回來。”
“什麽朋友?”
“您不認識。”
“不會是男朋友吧?”李田麗有着非常人的敏銳直覺。
司純內裏一陣兵荒馬亂, 她不想說謊,卻又不想被李田麗知道自己談戀愛的事。
試圖轉移話題:“媽,飯我已經給您做好了,您吃的時候熱一下,我先出門了。”
司純拎着打包好的點心,轉身要走,李田麗的聲音冷嗖嗖地傳來。
“司純,你最好不要瞞着我做一些事情。”
司純捏緊打包帶。
關于她跟陳嘉樹交往這件事,她需要做點準備才能跟李田麗說。
她害怕的是,李田麗只是單純的不想讓她談戀愛,才不管她談戀愛的對象有多優秀呢。
李田麗想要的從來只是一個聽話順從的女兒。
也許是從小對李田麗的偏執和霸道印象根深蒂固,司純在和李田麗溝通交流方面的态度一直很消極。
出門時,天已經黑了,陳嘉樹把車停在校外一條靜谧的巷子裏,見沒人經過,司純迅速上了車。
陳嘉樹意味深長地盯着女孩,幾乎每一次上他的車,她就像做賊一樣。
小心翼翼和偷偷摸摸的。
陳嘉樹笑着搖了搖頭,轉動方向盤,車子開出巷子。
陳嘉樹目光注視着前方的路況,喚了一聲:“小月亮。”
“嗯?”司純從包裏拿出暖水杯,喝了口水,“應了聲。
冷不防聽他開腔:“要不咱倆公開吧。”
司純猛地嗆住,扶着窗狠狠咳了起來,臉蛋漲紅。
陳嘉樹騰出一只手去順她的背:“逗你玩呢,吓成這樣。”
司純蹙眉,瞪了他一眼:“一點都不好玩。”
她瞪人的樣子像一只奶兇奶兇的貓,一點都不吓人。
陳嘉樹勾了勾唇。
随口的一句話把她吓得不輕,過了好一會,她還撅着個嘴。
男人抓住她的手捏了捏,問:“今天出來李教授有沒有說什麽?”
提到李田麗,司純不由得惆悵起來:“我媽媽好像察覺到我談男朋友了。”
陳嘉樹沉吟了聲:“要不,找個機會帶我去見見阿姨?”
司純長睫顫了顫,眼底掠過一絲猶豫。
“我跟你是奔着結婚去的,見家長是遲早的事不是嗎?”他試圖說服她:“不僅我要去見你的父母,你也要見我的父母。”
司純咬了咬唇,陳嘉樹的父母,一個是大集團董事長,一個是政客名人,而他的爺爺則是一名很厲害的軍官。
這樣的家庭背景,只是聽聽司純已經被吓住了。
暫且不說李田麗對陳嘉樹是什麽看法,自己能否入得了他的家人的眼還是另一回事。
因為她沉思太久,男人出聲:“嗯?”
“陳嘉樹,你是在催婚嗎?”
“噗。”雖然有點着急,但既然她有這個自覺:“算是吧。”
她臉皮裏浮起淡淡的粉:“你想得美。”
“是誰昨晚說要跟我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嗯?”
想到昨晚,即使當時是真情實感,可被他用調侃的語氣說出來,司純惱羞成怒,甩開他的手。
剛甩開,他又重新抓住女孩的手,輕聲哄道:“好了,知道你臉皮薄,不逗你了。”
終于安分下來。
車子只能開到半山腰,去山頂的這段路要徒步上去。
陳嘉樹帶了一個大背包,司純拎着自己帶的點心。
爬上山頂這一段路,司純一個人影也沒見着。
兩人透過溫和的月光和點點星光爬着山路。
到了山頂,看到搭好的大帳篷和架好的天文望遠鏡。
司純的心情激蕩起伏,小小的激動情緒和一絲微妙的感覺劃過心底。
帳篷前方有張折疊桌子和兩個小凳子,司純将點心放桌上,兩人搬着小凳子坐到天文望遠鏡前。
陳嘉樹調試着望遠鏡,問:“想看什麽?”
“最亮的那顆星。”
男人眯了眯眼,忽然意味深長地瞅着她:“那你看我吧,我就是你眼裏最亮的星。”
司純眼裏映着男人好看的臉,眼裏一片明亮,因為心裏甜,嘴角不由得上揚。
“陳嘉樹,我發現你越來越無恥了。”
男人眼裏的色彩變深,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光。
忽得,他拉住她的手将人一把扯到自己身上來。
冷不防跌到他懷裏,司純擡起頭瞅着他,落入男人一雙灼熱的眸子裏。
男人危險的聲音傳來:“你知道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吧?”
司純神經一緊,她終于知道剛爬到山頂時,那種微妙的情緒是什麽了。
深山野嶺,孤男寡女。
只看星星,有人信嗎?
危險近在眼前,司純也不是不識時務之人,認慫了:“你說的沒錯,你是我眼裏最亮的星。”
陳嘉樹低低笑了兩聲,松開了她:“嗯,給你看最亮的星,自己來弄。”
他把主位讓給她。
“這個時候看春天大三角正合适呢。”
司純用望遠鏡對準天上由牧夫a星,室女座A星,獅子β三顆亮星連成的春天大三角。
望遠鏡鎖定,進行初次曝光。
陳嘉樹看着女孩專注的側臉,山頂上的風微微透着一絲寒,鼓動着女孩的長發,他伸手幫她捋了捋。
感覺有人在弄自己的頭發,司純向旁邊看過去,陳嘉樹正捏着她的發絲玩兒。
見她看過來,淡定地迎上她的目光,問道:“冷不冷?”
“有點。”
陳嘉樹早有準備,起身,半個身體爬進帳篷裏,從包裏拿出一件披肩。
坐下後,披到她的肩頭,摟着她依靠在自己懷裏。
被男人摟着,司純感覺暖暖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他們擡頭看着天上的星星,好像就這樣什麽也不用說就很浪漫了。
她動了動唇,喚道:“陳嘉樹。”
“嗯。”
“等到夏天,你帶我來看夏季銀河好嗎?”
“那個時候,天文臺已經建好了,我們去那看。”
“好。”
坐了一會兒,忽然起風了。
陳嘉樹理了理女孩被風吹亂的發,柔聲問:“累不累?要不要去帳篷裏躺會兒?”
“那你呢?”
陳嘉樹無奈地笑:“你是覺得,那個一米八的大帳篷只能躺一個人?”
聽明白他的意思,司純本就被凍得紅撲撲的臉更紅了。
男人乘勝追擊:“還是,你是打算留我一個人在外面吹風?”
話說到這份上,司純不讓他進去都不是人了。
她沒說話,脫掉鞋子自己先鑽了進去。
陳嘉樹眯了眯眼,也跟着鑽了進來。
一米八的大帳篷,原本空間寬裕,因為他的進入,空間變得逼仄起來,就連空氣也被分走了大半。
司純抱着膝蓋,身體微微發抖,不知是凍的,還是別的原因。
他問:“還是冷?”
“嗯。”
“把帳篷拉鏈拉上?”
拉上拉鏈,就是一個只有兩人封閉的空間了。
司純預感到什麽,卻還是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陳嘉樹眼底閃過微妙的變化,轉身将入口處的拉鏈拉起來。
風進不來,帳篷裏暖和了不少。
沒有燈,封閉的空間裏光線暗淡。
男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上,眼裏的溫度變熱了不少。
“過來。”他嗓音低啞:“男朋友給你暖暖。”
司純挪動屁股,挪到了他身邊。
陳嘉樹抱住她,有點得意:“這麽聽話?”
司純沒理會他的調侃,靜靜賴在他懷裏。
帳篷裏的溫度很溫暖,加上被他抱在懷裏,她很快就感覺到熱了。
她張了張紅唇:“我有點熱了。”
“把外套脫了?”
她身上穿的羽絨服外套并不薄。
透過月光,司純一雙無辜的杏眼看着他:“你幫我。”
仿佛有什麽東西輕輕劃過男人的胸口。
指腹捏住她的羽絨服拉鏈,一點點往下拉,她裏面只穿了一件打底針織衣,緊身的,将迷人的胸型和纖細的腰肢修飾得很完美。
陳嘉樹咽了口唾液,目光灼熱。
動作很輕地幫她脫掉外套,扔到角落裏。
女孩漂亮的鵝蛋臉兩頰處泛着酡紅色,纏綿的目光盯着他,問:“你熱不熱?”
“嗯。”
“我幫你。”
說着,手指已經摸上他的大衣外套。
從領子慢慢退下來。
陳嘉樹目光發燙,待外套被她脫下來後,男人猛得攥住她的手腕:“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明明已經脫下了外套,帳篷裏的溫度卻還是燥得令人口齒發幹,女孩的一雙眼眸裏蒙着盈盈水汽,語氣堅定:“陳嘉樹,我準備好了。”
陳嘉樹怔了一下。
“你說什麽?”
她重複道:“我準備好了。”
陳嘉樹握住女孩手腕的掌心無比燙人,男人嗓音帶着一絲啞:“在這裏會不會不舒服?”
荒山野嶺,帳篷內。
重點是,這是她的第一次。
如果第一次不舒服,會給她留下陰影。
司純一雙杏眼迷離地望着他,語出驚人:“不是還蠻刺激的嗎?”
陳嘉樹愣了一下,下一秒,猛得低頭,咬住女孩的紅唇。
“跟誰學的?知道什麽叫刺激嗎?”
司純痛得“嗤”了一聲,反客為主,也咬了下他的下唇:“不知道啊,你教教我。”
她根本不知道,稍微主動一點的她在陳嘉樹眼裏有多誘人。
“好。”陳嘉樹松開她的手腕,扣住她的後腦勺:“如你所願。”
男人的吻由淺入深。
為了這一夜,司純糾結了很長時間,直到韓風塌房事件發生後,也終于想清楚自己究竟在糾結什麽。
她怕把自己毫無保留地交出去之後,男人沒了新鮮感就不要自己了。
同時也是因為韓風和慕楓這個例子在前,讓司純想清楚自己的心和勇敢去直面自己的欲望。
她想跟陳嘉樹一直走下去。
像他說的那樣,會結婚會生孩子會白頭到老。
迷糊間,她感覺男人撩動衣料的手在發抖。
她咯吱笑了兩聲,笑聲清甜,又夾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的顫意。
好像被挑釁到了尊嚴,陳嘉樹有點惱,咬了咬她的耳朵:“笑什麽?”
耳周圍皮膚酥酥麻麻的,司純縮了縮,直言:“你緊張了。”
他的唇移到她的唇角,語氣十分無奈:“這不是怕把你欺負哭了。”
黑暗中,司純抓住男人的手,與他的十指相扣,他的手心早就出了一層熱汗,濕濕的。
女孩仰着臉,燙人的紅唇磨了磨他的,像一股電流劃過:“沒關系。”
陳嘉樹心頭一癢,所有的防線在定力被擊潰。
這夜,莫得名的山頂上,上空“春天的大三角形”熠熠生輝,映着帳篷裏兩道淡淡的身影交彙出比月光柔美的畫面。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