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9)
麽……”
他于是心領神會地再度給了 aiter一個眼神,燈光驟暗,小提琴的樂聲悠揚而起,一束追光憑空而下,罩住一對賞心悅目的璧人。石暮塵邁開長腿一步步向外走去,然後潇灑轉身,挺直身形猶如一棵蒼勁的松。他向她緩緩伸出手,低沉磁性的聲線仿佛含着啞光:“mayi?”
一支安靜溫柔的舞,似乎僅僅只為讓她的側臉貼上他的胸膛而存在,她緊緊偎着他,眼神裏漾着癡迷的光;他看似柔情蜜意地注視着她,心思卻早已飛到這城市的某個角落,落在了某個妖嬈妩媚的身影上……
“答應我,永遠不要騙我……”她忽然仰起頭,一向害羞地不敢直視他的雙眸,此刻卻亮得過分。
他不知道她最近為何會變得如此不安,似乎屢屢在問他這樣的問題——難道有什麽地方保密工作做得不夠?他暗咐着回頭一定要囑咐冉家誠做事再小心一些,同時收緊懷抱圈住她。
“傻瓜,別說傻話。”
******
石暮塵像往常一樣把梁雨柔送回家中,并在她額頭上留下柔情而依戀的一吻。回到車上後他卻立刻加足馬力往回疾駛——明明是早已謀劃多時的計劃,他和梁雨柔交往也已經快一年了,但為什麽獨獨是今天最難忍?天曉得他好幾次都快演不下去,被那種難以言喻的負疚感和心煩氣躁弄得差點功虧一篑——
難道是因為太想她了?
他一聲不吭地加碼,在深夜無人的高速公路上飚得放肆而瘋狂。
曉微……曉微……
打開門的瞬間他驟然收緊了呼吸——為什麽迎接他的竟會是一片漆黑?她分明沒那麽早睡,而且即使是睡覺,她也習慣把燈開得敞亮,為了遷就她的這個“惡習”,在和她相擁而睡的那些夜晚,他都被光線刺得難以入眠,好幾天後才算勉強适應。
可現在,為什麽這裏會黑得如此恐怖,如同一個巨大的黑洞就要将他吞噬?
他試探着打開了客廳的燈,光線輻射性地照亮了每一間敞開着門的房間,終于讓他在第一時間看見了那樽正倚靠在沙發上的曼妙身影——他在剎那間大大松了口氣,幾乎有種脫力的錯覺。
“一個人在家怎麽弄得這麽黑?”他放松下來向她走去,卻發現她從頭到腳一身穿得整整齊齊,甚至連高跟鞋都還穩穩地穿在腳上,而她則雙眼發直,一臉木然地望着地面;而她的右手邊則躺着一只小小旅行箱,仿佛剛出遠門回來,又仿佛正要出遠門去。
“你要去哪兒?”他再次緊張起來,想都沒想地彎下腰捉住她一雙手,目光灼灼地膠着着她:“要去旅行?怎麽都沒告訴我?”
Advertisement
她像是忽然變作了一只沒有生命的娃娃,聽了他的話連眨眼都未曾有過,視線依舊是直直戳在地板裏,直戳得他心口滲得慌。他就地蹲下,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強迫與她平視:“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半晌,她才終于機械地動了動脖子,那動作僵硬得讓他幾乎能聽見機器老化後“咯啦咯啦”的摩擦聲,這讓他不寒而栗,一只大掌趕緊摸向她的臉,直到接觸到溫熱的皮膚,才微微放下心來。
“告訴我,發生什麽了?”
薄曉微望了他一會兒,忽然沉着聲開口,原本瑩潤明亮的嗓音忽然變得艱澀起來,她說:“你今天,是不是去求婚了?”
他一陣錯愕和心虛,竟不知該何言以對,握住她雙肩的手緊握又放開,終于低下頭,算是默認。
“……什麽時候結婚?”
他艱難地開口,聲音微弱而沙啞:“……還沒細說,四月開春先訂婚。”
兩人都沉默,只剩“啪嗒”“啪嗒”的心跳聲愈演愈烈,振聾發聩。
“你知道嗎?”她終于打破沉默:“今天……我真的想一走了之。我原來以為我可以接受,卻原來是不能的。”
“你知道,這都只是暫時的……”他一驚,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他的行徑五年來沒有任何改變,還是一樣的卑鄙無恥,甚至帶着惡意和殘酷!他應該下地獄,他知道自己一定會下地獄——
但如果真的有這一天,他只希望在此之前的所有時光,都能和她共度。
所以不管她怎麽想,他都一定要困住她纏住她繞住她——反正他已經是個惡魔,他的心漆黑一片,再照不進一絲曙光。而她是他唯一的光和熱,是他無論如何都必須強留住的生機。
“我會盡快解決一切,然後和你一起遠走高飛,相信我……”見她沒什麽反應,還是用那種冰刀般的眼神冷冷剜着他,他愈發心慌起來。視線忽而接觸到靜靜躺在一邊的行李箱,他猛地站起,動作粗魯而毫無章法地将之撕開,把裏頭的所有東西都狠狠扯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扔進衣櫥裏然後用力關上櫥門。
做完這一切後,他又紅着眼沖到她跟前,把她的高跟鞋和外套一并扯下,然後緊緊抱住被他弄得發絲淩亂的她,恐懼地喃喃低語:“不要走,答應我不要走……”
他真的不能再承受那樣的五年,行屍走肉般的他只有在這短短數月間才有活過來的感覺,哪怕就是被她嘲諷刺激冷眼以對都好過沒有她在身邊,說他自私也好無恥也罷,他就是無論如何都必須把她留在身邊。
她無動于衷地任由他抱着,望着他的眼神泛着奇異的光,她輕輕說:“石暮塵,為什麽是我?”
他牢牢抱着她,像一個渴求母親關懷的孩子:“這個問題五年前我也問過你,當時你說,你也不知道。”
是麽?她淡淡一笑,那笑意卻涼得讓人心驚:“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如果我要你放棄一切計劃,現在就跟我一起走,你會不會答應?”
他身體凜了凜,将一雙柔軟的唇移至她耳邊:“……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就會離開。”
“不行!”他忽然勒緊雙臂,緊得讓她肋骨陣陣生疼,他瘋狂地揉搓按壓着她的身體,幾乎像是要把她摁進自己的體內:“我不會讓你走的,你只能留在這裏,留在我身邊……曉微……你告訴我你還要什麽別的?只要你說出來我一定滿足你,你說啊!”
她沒說話,他卻敏銳地察覺到,被她貼靠着的那一片衣料處泛出了一小片濕熱,他趕緊捧起她的臉細看,那蜿蜒而下的淚水瞬間燙痛了他的心,讓他一陣心悸。
“別哭,你到底怎麽了?”他吻着她微涼的唇瓣、鼻尖、睫毛和額頭,同時貪婪地以舌尖舔舐着她洶湧而出的淚水:“告訴我到底怎麽了?嗯?”
她淚眼朦胧地定定望住他,一直封凍的神情驟然有了一絲裂縫:“我受不了……受不了你要娶別的女人……我真的受不了……”
他忽然深深松了口氣,剛才看她如此詭異的表現,還以為她知道了什麽……吓得他心髒都幾乎停擺。而她此刻忽如其來的表态雖然含着淚,卻讓他興奮到幾乎要跳起來——
她說受不了他娶別的女人,這麽久以來,一直別扭着的她終于肯直接表達出自己對他的在乎,這叫他怎麽能不欣喜若狂?
“我答應你我絕不會碰她一個手指頭,而且只要計劃夠順利,我甚至不一定需要和她結婚,只是定個婚而已,你相信我!”他極小心地撥開她被淚水沾染在頰側的碎發,一遍遍地以拇指拭去她的淚水,心疼而細碎的吻不斷落下,纏綿不休,缱绻不已。
她露出疑惑而空茫的神情:“……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答應過就一定不會騙你。”
“真的不會騙我?”
“真的,我發誓。”
“那如果……”她眼底忽然閃過一瞬即逝的異光,他卻沒注意到,她很快恢複了脆弱而迷惘的神情:“如果你騙了我怎麽辦?”
“那就罰我……”他咬牙:“罰我永遠失去你。”
下一秒,一雙柔軟如藤蔓的藕白嫩臂忽然纏上他肩頭,她撲閃着大眼睛,露出勾人心魄的笑意,朱唇輕啓:“好,我相信你。”
一陣狂喜忽然淹沒了他,他迫不及待地吻上她嬌嫩的紅唇,雙手也開始急切地拉扯她的衣帶,一只手甚至急切地從她粉嫩皎白的腰側探進去,像一尾靈蛇般游曳在她**攝魄的曲線之上。她卻隔着衣服捉住了他造次的手,柔媚的嗓音讓他心頭一陣酥癢:“等等,我還有個條件。”
“……你說。”他勉強克制住泛濫的欲念,把手抽出,認真以待。
“我要去錦臣上班。”
他愣了愣:“舞蹈教室你不喜歡?”
“我是喜歡跳舞,但任何愛好變成工作就沒意思了。而且你們快要訂婚了,之後你過來陪我的機會就會變得越來越少。但如果我能去錦臣上班,我們就能經常見面了啊。”
他仔細想了想,忽然覺得假如某一秒能和她在公司相遇,然後彼此心照不宣地掠過;或者有時可以假借職務之便叫她進辦公室,然後……這麽一想,倒确實是相當美好的設想。于是他果斷應允:“好,明天我就讓行政部給你面試。”
“誰要去行政部?”她不滿的撇撇嘴角:“說白了就是養閑人,你要無聊死我麽?我要去市場部。”
這似乎是她第二次提到要去市場部了,應該是真的很想去吧。沉浸在喜悅裏的他并沒有多想,便豪爽應允下來:“行,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真的?”她想了想:“要不然給我一個實習intern的崗位,讓我輪轉一下各部門,我再看看比較喜歡哪裏咯。”
“都依你。”此刻的他別說是一個小小的職位安插,就算是她要他給她把月亮摘下來,他恐怕都會認真思考一下可行性。
她終于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在他頰邊印下一個比蜜還甜的親吻,一雙美麗的杏眼閃爍着勾人的光芒,蔥白玉指同時緩緩爬上他的手,将之引入自己衣擺之下……
他立刻心領神會地将她攔腰抱起,一邊深深地吻她,一邊大步走向卧室。
42歌爺真英俊
石暮塵的作風果然是雷厲風行,隔日薄曉微便以實習intern的身份進入了錦臣的市場部實習,并且專門為她設置了輪崗的模式,讓她可以随心所欲地挑選自己喜歡的部門,再決定要留在哪裏。但在她的反複要求下,她的offer會由總部hr總監直接發出,這樣她所在的部門就不會知道她背倚居然是占據了錦臣半壁江山的他,這樣她可以自由些,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會更隐秘,于是他欣然接受了這個提議。
薄曉微報道的那一天,整個市場部幾乎沸騰,雖然市場部原本就是俊男靓女的天下,但達到這種level的女神級美貌卻從來未曾出現,一時間整個辦公區域狼嚎四起,口水飛濺!而她的直屬主管卻是一個被稱為滅絕師太的幹瘦老處女lisa,那張原本就繃得死緊的臉,在目睹了所有雄性生物眼光發綠的興奮狀後立刻陰沉下來。
薄曉微只是榮辱不驚地斂起眉眼打招呼,謙和的神态與合宜的着裝都沒有要興風作浪的意思——在夜場摸爬滾打了這幾年,她早已充分清楚何時該張揚,何時要低調。不過看lisa不可一世的神态,她便知道,有些事還真不是低調就躲得過的。
果然,剛入座的她便被派發了一項十分有技術含量的任務——去檔案室整理卷宗,分類歸檔并檢查編號。
衆所周知錦臣業務繁雜,從古董名畫等藝術品銷售到圈地炒地皮賣房産不一而足,觸角延伸得相當廣泛,有史以來的大小卷宗和合同壓死幾個活人都是沒什麽問題的。原本初步估略一周內她是沒有走出檔案室的機會了,不過也好,這些她可确實很想看看呢。
她拿着檔案室的鑰匙,露出了別有深意的微笑。
整理了一上午,下午偷偷出來喝口水,卻又看見桌上多出小山般的一堆資料,上頭用n貼懶洋洋地寫着“每張複印十份,今天請務必完成。”。
這種簡單重複勞動誰要做?她不屑地瞥了眼,又用眼角餘光掃了遍一衆正偷偷看她的男性職員,立刻有了主意。
她故意把所有資料全都抱在懷裏,起身向複印機走去,然後故作不支地摔落了幾本。這下她撿也不是不撿也不行,便順勢将求救的目光撒進人群。這些雄性的反應能力果然沒讓她失望,嗖嗖嗖地就沖過來三個,跟搶似地把她手裏的資料瓜分一空——
“怎麽一次拿這麽多?你要去哪我給你拿過去!”
“是啊我們給你拿,這麽沉你怎麽拿得動啊。”
她怯生生地望着他們:“不用不用,這是我的工作,我就去複印機那兒,不遠。”
“什麽?這些都是要複印的?”三人異口同聲。
“嗯……印十份……”她絞着手指,楚楚可憐地垂眸:“要不然你們幫我放在那裏就好了,謝謝你們。”
“開什麽玩笑?”甲男首先發難:“滅絕師太瘋了嗎?這叫人家印到何年何月?”乙和丙也紛紛義憤填膺地附和:“太變态了,這不是要人命嗎?別着急,我們幫你一起分擔!”
“那怎麽好意思呢?”她露出為難的神色:“要是讓lisa姐看見我就完蛋了,再說你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放心吧vivian!這事兒就包在哥幾個身上了!”這向美人獻殷勤的機會甲乙丙怎麽會放過,呼啦一陣就把她手裏的資料卷走,幹勁十足地去複印了。她用軟嫩的聲線連道了幾聲謝,便沒事人似的打算回到檔案室,一轉頭卻看見來市場部取資料的冉家誠,他正以一種飽含探究的眼神注視着她,她當然知道他是石暮塵身邊的人,于是心照不宣地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便翩然離去。
這女人果然不是個簡單角色。冉家誠站在原地,凝眸暗咐。
取完他要的資料,冉家誠恭恭敬敬地敲開了石暮塵的辦公室大門,将要彙報的事物彙報完畢,正欲離開,卻被石暮塵叫住——
“還有什麽事嗎老板?”他有些詫異,難道自己有什麽沒辦妥的?
石暮塵淡淡瞥他一眼,“啪”地扔出一張卡:“這裏頭是五十萬,你先拿去用,不夠再說。”
冉家誠一驚:“老板,你這是……”
“以後有什麽事不要硬是藏着掖着,你媽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你就當我預支你一年薪水。”石暮塵淡淡說着,語氣裏卻滿是不容辯駁的成分——說來冉家誠也跟了自己三四年了,處處都相當得力,已經是他離不開的左膀右臂。但不知為何冉家誠卻從未告訴過他自己家裏的情況,要不是最近總部hr針對常駐高級職員的一次關懷性情況調查,他都不知道這位能幹的特助居然有一個因為尿毒症而必須時常透析的母親。而世人皆知透析就是燒錢,他的薪水雖然不薄,但怎麽也抵不過燒的速度。
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後他又怎麽能無動于衷?
“老板,我……我不能要,”冉家誠一臉震驚,震驚中似乎又透着別的什麽情緒,因而顯得有些欲言又止。石暮塵挑挑眉,雙手環胸地注視他:“給你就拿着,不過我也不是做慈善的,給了你的遲早會從你身上榨出來,這點你放心。”
“老板,我……”冉家誠的神色更為失控,石暮塵幾乎擔心這麽個大男人直接在他辦公室哭起來,只得嫌惡地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我還要開視頻會議。”
冉家誠猶疑地挪動了兩步,又不死心地回過頭來:“老板……”
石暮塵連話都不想和他說,只是挑了挑眉問他還有何貴幹;後者嘴唇翕張了幾次,終究是什麽都沒說,靜靜離開。
這家夥,跟個娘們兒似的。石暮塵剛要低頭辦公,總務卻又送了他的東西進來,他瞥了眼,光看包裝的紅木匣就知道是什麽了——這何大律師還真不給面子,裏頭價值500萬的翡翠雕花瓶居然看都沒看一眼,就原封不動地送了回來。看來還真是快難啃的骨頭。
不過……有什麽關系?是人就一定會有弱點,更何況他的弱點早已被他握在掌心——只不過,這麽極端的手段,他暫時還沒必要實施罷了。想到這裏,他高深莫測地一笑,氣定神閑地叫人來拿了出去。
******
因為訂婚事宜已經提上議事日程,接下去的日子裏石暮塵陡然忙碌起來,而薄曉微也極其出乎他意料地對現在這份工作産生了強烈的興趣,好幾天不到三更半夜都不回來,有時他實在想她想得不行,會三更半夜地潛入她的住處,但每次都見她睡得瓷實,遍也不忍心打擾,只能一聲不吭地悄悄來悄悄走。
不知不覺一周過去,他也漸漸把日子過分裂了起來——每當他陪着梁雨柔去查看場地、訂酒席、寫請帖時,他就有種恍恍惚惚的錯覺,仿佛即将要和自己訂婚的人是薄曉微一般,卻總在幾乎要叫錯名字的瞬間生生勒止,然後吓出一身冷汗——
他不知道到底從何開始,她竟變得如此重要,重要得令他心驚。他可以對一起都運籌帷幄,卻唯獨對她總是失了理性思考的能力,變得患得患失。他甚至覺得,就算她真的被綁架,他可能也會真的散盡千金,甚至不懼危險地去救她——
理智告訴他這不是個好的趨勢,因為他正在産生一個弱點,巨大的弱點,而他卻只能無能為力地眼看自己一步步跌入這巨大黑洞,甚至還帶着一絲柔軟的心情,心髒的位置,又酥又疼。
那天下午恰好又沒什麽事,他在煎熬許久後,終于忍不住找了個托詞探訪市場部,在忍受了市場部總監max大量喋喋不休的谄媚和抓緊時間的自我表現後,他終于以視察為名得到了在辦公區域內晃悠的機會,偏偏繞了三圈,把所有員工都吓到大氣不敢喘一口之後,他還是沒發現她的蹤影,最後只能頗不自然地站在标有她英文名字的座位前,故作随意地問了一聲:“這個位置上的員工為什麽一直不見人影?”
“vivian啊,她一定是去檔案室了!”隔壁員工誠惶誠恐地答道。
“哦,是嗎?為什麽?”哼,vivian?叫得還真親熱。此刻的他完全沒意識到公司裏稱呼英文名字完全是一種既定習慣,何來親熱之有?
那員工瞟了眼辦公室,确認滅絕師太不在後,立刻抓緊機會告狀:“lisa姐讓她在一周內把所有卷宗全部分類歸檔,所以……”
“哦,這樣啊。”石暮塵表面沒什麽反應,心裏卻暗火直燒——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一筆,雖然不公開他們的關系讓她不用承受壓力,但同時也讓她失去了強大庇蔭。一個新人,又長得如此妖孽,不被欺負還真是不可能了。
想到這裏,他恨不得立刻腳底抹油地沖向目的地,但面上還是東看看西看看,然後慢慢往外踱去。待到終于踱出那塊區域,他立刻不動聲色地加快步伐走向檔案室。
正一手攤開卷宗,一手用手機偷拍重要訊息的薄曉微忽然被一陣急促而壓低的敲門聲驚醒,她立刻不動聲色地将手機恢複到初始界面,沒事人似地走向門口,隔着玻璃看見石暮塵時有微微訝異,她在打開門的同時四下張望了一番,這才放心詢問:“你怎麽來了?”
“怎麽,不歡迎我?”他借着身高的優勢穿過細窄的門,像堵移動的牆般将她一路逼到另一頭的牆面,然後以雙臂将她禁锢其間,他身上獨有的氣息混合着荷爾蒙爆發時的動情氣味,同時從她的每一顆毛孔鑽入身體,讓她不由自主地僵直了背肌,一陣微小卻不容錯辨的顫栗通電般猛地從腳跟竄到頭頂——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說石渣和家誠也是一對好cp,忠犬受和腹黑攻什麽的……(歌爺已經徹底崩壞了==)
不更新都沒人催!!歌爺!不!高!興!不高興!!!哼!(扭頭)
話說大家可能都被虐傷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歌爺本人也被虐傷了……溫馨小白文神馬的……要不,寫一個試試?
43獨家,看盜文的妹紙會被歌爺掐咪咪頭喲~
她推了推他,以眼神示意門上的玻璃窗,以此提醒他不要造次;他卻僅只花了半秒便将這間檔案室的格局摸透——為了節省空間,整間檔案室的面積大約只有七八個平方,四五面櫥櫃做成移動式,以一個手柄來進行手工移動,永遠只會空出僅夠一個人站入的空間。 :
他迅速将離門最遠的那排櫥櫃移開,在那裏空出一斷陰暗而狹窄的空間,然後展臂一摟便将她推進最裏,她背靠着冰冷的金屬櫥櫃,整涼得一顫,那邊火熱的吻卻翻江倒海地落下,他吻得急切,連咬帶啃得像要吃人一般;她想閃避,卻無奈空間有限,他的力道又驚人,竟是怎麽也掙脫不開,剛要張嘴喝止,卻被他火燙柔軟的舌頭堵了個嚴實,只能發出咿咿呀呀的幾個音節……
在察覺到他粗|魯扯動她領口的動作後,她終于使了把力,将他重重推到對面的櫥櫃上,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響,更是叫她膽戰心驚。
“你瘋了嗎?這裏不止我一個人有鑰匙,max也有!”她氣息難平地喘息。
“怕什麽,這裏是死角……”看着她一身挺括的米色西裝套裙被自己揉得發皺,被胸脯撐得鼓鼓的白襯衫已經被解了顆扣子,盈盈肉色正若隐若現地在裏頭起伏不定,而她嬌紅的雙|唇更是紅腫不堪,水光濕意一路從唇上蔓延到下巴……他的喉結難耐地動了動,感覺到底下火熱的某處正悸動得更加厲害,于是不管不顧地再次欺身上去吻住她微張的唇,抵着她氣喘籲籲地呢喃:“別怕,大不了我快一點……”
空間窄小,氣氛粘滞,火熱的喘息和和動作将這方幽暗的庇蔭處燒得急劇升溫。她還想拒絕,但他鐵鑄般的大手已然直奔主題地從她的窄裙下擺探進去,一把便連着扯下了她的絲|襪和底|褲,然後緩慢而用力地游弋在她飽滿滑嫩的臀|肉上,se/情意味濃厚地又是捏又是掐,把她的裙擺整個蹭到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另一只手則攀上她高高|挺起的雪白,隔着衣料和內衣用力揉搓她肉|感四溢的軟丘……她無聲仰頭,漸漸陷落在這來勢洶湧的qing/欲攻擊中,喪失了抵抗的意志……
昏暗中誰也看不清誰,他以牙齒一顆顆挑開她的襯衣紐扣,直接掰開那黑色蕾絲的罩面,一口叼|住她殷|紅而敏|感的頂端,強烈的刺|激讓她嘤咛出聲,原本象征性抵在他胸口的雙手情不自禁地摟住了他的頭,卻不知是要推拒還是迎合,十指深深掐入他濃密的發間,無助地抓取着什麽……
見她不再反抗,他原本愛|撫着她腿|根和翹|臀的大手忽然一個逆轉,粗粝的指尖猛地探入她早已動情不已的核心——她全身猛地收緊,那一瞬竟生生抓痛了他的發,他卻毫無所覺般一徑深入,甚至惡劣地勾起指節搔動她嬌|嫩的內裏,不一會兒便聽見了微弱的潺|潺水聲響起,她虛弱地靠在他懷裏,耳邊響起一聲輕不可聞的拉鏈聲,下一秒便在一聲短促的悶|哼聲中被徹底填滿,滿到發脹發酸——
“不行……太深了……”一種幾乎要被刺穿的強烈感覺忽然襲來,她恐慌地向後退,卻無奈雙|臀被他牢牢掐在掌中。他充耳不聞地将她緊緊抵在自己灼燒的yu/望上,極快速地大出大入,下下頂得她話都說不出,只能幹喘着被他一次次貫|穿,滾燙的身體再也感覺不到後背處的冰涼,黏|膩的汗水不斷湧|出,交織,彌漫,再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不一會兒她就開始兩腿發軟,整個人像灘爛泥般挂在他身上。他大約覺得不盡興,忽然把雙手伸進她腿|根下,一提一抛便将她騰空抵在了櫥架上,借着兩頭頂|住的環境肆意開合,直弄得她裏面又燙又濕,滑膩的液體洶湧沾濕了他的西褲的門襟,他只能模模糊糊地想着反正有西裝遮擋,應該也沒什麽關系,于是咬牙越發用力,幾乎要把她頂抛到天花板去。
她如哭泣般破碎的零星聲響和熱燙的喘息交織融合,緋紅面頰透着異常高溫,意識更是一片混沌,那一秒她已經完全無法思考對待眼前這個男人應有的正常姿态,除了感官上的瘋狂刺|激以外她已經感覺不到別的,視線可及處他被光影雕琢得如同暗夜神般的俊美臉龐時而清晰時而模糊,那混合着誘|惑和侵略的眼神如同他下面的動作般直直|插/入她的心髒,她迷亂地捧住他的頭,将熾|熱的吻送上,兩片熱燙地舌尖交纏舞動,溢出的唾液立刻被對方饑渴地吸入吞咽……
這次做得太過激烈,不過十來分鐘他就感覺到了她越來越密集的收縮和緊絞,他也已經瀕臨臨界點,而這環境也不宜久戰。正當他打算狠狠地再來幾下就釋放時,一聲鑰匙摩擦鎖孔所發出的聲響,卻猛地将二人從忘我糾纏中驚醒。他猛地停住動作,側耳傾聽;她也驚恐地捂住口鼻,生怕洩露一絲一毫的急|喘——
腳步聲只兩下便停住,應該是停在了離玄關較近的地方,兩人正手忙腳亂地要分開,咕嚕嚕的手柄轉動聲卻伴随着他背後忽如其來的壓力一同發生,迫使他措手不及地狠狠頂入她,那一下如同電光火石般瞬間穿透她,兩人都是一陣無法抑制的戰栗,險些沒叫出聲!
她的指尖深深掐進他贲起的臂肌中,忍到眼眶都泛起濕意;他也沒好到哪裏去,致命的kuai/感逼紅了他的眼,讓他看起來就像一頭餓極了的豹子,雖然身體禁止不動,卻似乎正在用眼神撕扯吞吃着獵物——
背後的壓力越來越大,讓兩人不得不錯開站立,卻還是被擠得慌;另一廂的max卻只覺得今天的手柄推起來特別費力,他瞥了眼盡頭處的縫隙,難道是資料落下來卡住了?
并不重的腳步聲此刻在二人耳邊卻是振聾發聩,危急中兩人迅速對了個眼神,薄曉微立刻出聲喚道:“是孟總監嗎?我是vivian,我正在理資料呢,手裏資料太多卡住了,麻煩你先幫我把手柄轉過去好嗎?”
“哎呀有人怎麽不早說呢?”孟總監吓了一跳,趕緊回到原位去挪移手柄,畢竟這個新來的大美人可是相當養眼的,要是壓壞了她那身細皮嫩|肉他哪裏舍得?那邊的薄曉微卻在逐漸獲得空間後手忙腳亂地開始整理衣物,被蹭成鹹菜般的絲|襪和底|褲來不及穿,幹脆一并扯掉。她光腳踩着高跟鞋,裙擺一拉就匆匆走了出來:“孟總監下午好。”
“好,好。”孟總監眉開眼笑地望着這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職員,她頭發有點亂,衣服也有點皺,想來是整理得很辛苦吧。他的視線從她泛着紅暈的面頰移到高聳誘人的胸脯,最後落在她未着絲|襪的白|嫩小|腿上,雙眼吃豆腐吃得相當盡興:“vivian啊,你來了也有一個禮拜了吧,工作還适應嗎?要哪天抽個空我們一起吃個飯,聊聊工作?”
她卻緊張地捏緊了胡亂拿的那屜資料,未着底|褲的下面涼飕飕的,更要命的是,她能感覺到尚未來得及清理的液體正沿着大|腿內側緩緩溢流而出——她下意識夾緊了腿|根,不安而飛快地瞥了眼還在裏頭按兵不動的石暮塵,只能佯裝熱情地向來人發問:“您要找什麽?我拿了一會兒給您送過去吧。”
“你不知道的,我上回做了記號擱這兒的。”孟總監卻自顧自搖起手柄:“咦?怎麽還卡着?壞了?”
“不會吧,我去給您看看。”薄曉微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走到石暮塵所在的那一格,急切地以眼神問詢;後者卻神色淡定地掏出手機一摁,那邊孟總監的手機立竿見影的響起,他看了來電顯示後頓時渾身一凜,正兒八經地清了清嗓子才敢開口:“石總,”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反倒有種奇異的回音,孟總監不安地重複:“……石總?石總您聽得見嗎?”
石暮塵對薄曉微使了個眼色,她便心領神會地出聲提醒:“這裏信號不太好,您還是出去接吧。”
孟總監這才如夢初醒地打開門,一路小跑着出去尋找信號了。薄曉微立刻關上門,石暮塵這才對着電話出聲,聲調冷冽而不滿:“max,立刻到我的辦公室來,馬上!”然後不等對方回應就切斷了電話。
緊接着他又接通了冉家誠的電話:“max等會兒會到我的辦公室,你讓他等着,我回來之前不許他離開一步。”
她一顆心還在因為緊張和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