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3)
于意識到事情似乎不是那麽簡單。
終于有一天他忍無可忍地沖進了ceo辦公室,彼時衛氏夫婦正在辦公室裏吃衛太太精心準備的愛心便當,一看到這個畫面邱子寅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吃飯就吃飯呗,頭湊頭地靠這麽近幹嘛?更誇張的是他們的右手拿着筷子,左手卻絲毫不浪費地在桌面上牽在一起,左手和左手啊!牽得不別扭嗎親?一看到他們這種成天好像新婚般的老夫老妻,他就忍不住悲從衷來——兄弟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他的孩子卻還小蝌蚪一枚,現在在媽媽體內也不知是生是死……咳咳……
“什麽事?”望着門口那個兀自發呆的兄弟,衛庭賢不覺皺了眉頭,對他這種打擾自己和老婆吃飯&**的行徑充滿不悅。倒是田如蜜和顏悅色地起身招呼:“吃過飯了嗎?要不要一起來吃點?”
邱子寅定了定神,鼓起勇氣吼道:“我要找古朵!”
“我還正想去找你呢,”衛庭賢嫌惡地瞥了他一眼:“她已經三天沒來上班了,說是身體不舒服,你說,你是不是對人家做了什麽?”
“三天沒來上班?”邱子寅大驚,這……有那麽嚴重嗎?
“對,但她可是那種發燒到39度都不肯回去的模範員工,邱子寅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禽獸不如的事?”
“我靠!怎麽說話呢你?”邱子寅吹胡子瞪眼:“這回是她對我做了禽獸不如的事好嗎?哼!”
說着他秒速閃出大門,神抖抖的背影還帶着微妙的一點得意,卻把衛氏夫婦給震呆在了當場,面面相觑,一頭霧水。
從【in】出來後,邱子寅就火速趕往了古朵的住處,明明看得到窗臺上的亮光,卻愣是沒人來應門,看來她是鐵了心了。
有什麽了不起,邱子寅握拳自勉——老子也是鐵了心的!反正都丢了這麽多年臉了,也不怕再丢幾回!他幹脆抵着她的家門席地而坐,對于往來人們驚異的眼神全然視而不見,面皮算什麽?老板再給我批發個10塊錢的丢丢!
從中午一直等到天黑,萬家燈火華燈初上,飯菜的香氣也逐漸飄散開來,饑腸辘辘的邱子寅只能在心中不斷幻想着等會兒要怎麽把她生吞下肚,大腦瞬間被各種姿勢各種場景占滿……片刻後他發現了一個悲哀的事實——
誰特麽的說“飽暖思x欲”?他現在完全不飽暖,x欲也無人解決,簡直糟糕透頂好嗎?想到這裏他無奈地向後仰去,結果直接騰空跌進了門內,他頭昏腦脹地向上看去,視線穿過一雙可愛的卡通青蛙拖鞋,越過一雙皎白纖細的小腿,滑過纖細軀體上過大的寬松t恤,最後落在了那張小巧素淨,架着黑框眼鏡的臉上——原來他的小骨頭在家是這樣的!真是太可愛了啊啊!
“進來吧。”古朵看也不看他地徑直走向客廳,他趕緊屁颠屁颠地跟上,循着心上人的背影和食物的香氣走進去,看見桌上赫然放着一大鍋方便面,目測裏頭還放了些剩菜,什麽黃瓜丁肉絲兒碎雞蛋之類的,簡直香得令人發指!他緊張兮兮地望着她:“這是給我的?”
她遞了只碗給他:“家裏沒什麽東西,別嫌棄。”
嫌棄!?他怎麽敢嫌棄?這哪裏是方便面!這是小骨頭親手煮的愛心大餐!絕對賽過魚翅羹啊!他趕緊接過碗來扒面,瞬間決定先飽暖了再思一下那啥!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埋頭吃着,古朵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麽。飯畢她收了鍋碗去洗,還是一徑沉默。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後,雙手在她纖細的腰身後比了半天,就在他終于鼓起勇氣打算摟上去時,她卻忽然冷冷出聲:“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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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還是不死心地問:“為什麽?”
她手裏的動作停了,片刻後:“邱子寅,我覺得你可能有點誤會。”
他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凝住:“什麽誤會?”
她麻利地将碗歸位,手洗淨,轉過身定定望着他:“我和你上床并不代表什麽,你又不是我第一個男人,不需要負責。”
他張口結舌地站在那裏,被這荒謬的話驚呆了,旋即忍不住笑出聲:“你都多大了?我要還是你第一個男人這合理嗎?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這種臺詞是哪本少女小言情裏翻出來的?”
她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不覺有點慌亂,但表面上還是費心掩飾:“你還記得上次在餐廳門口遇到的那個男人嗎?一家三口的那個。”
“嗯,記得。”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我們一直一直都在一起……”她閉上眼,聲音有一點顫抖:“大學畢業那年我在一間簡陋的小旅館裏和他做了,很疼,但是我很幸福,我以為這輩子除了他不會再有別人,我以為我們一定會結婚,然後再生幾個小孩子,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
他定定望着她,神色認真,一言不發。
“後來……歲安說看見他和別的女人……但我怎麽都不信,我以為就算全世界男人都那樣,我愛的那個人卻一定是例外……”她的眼眶因為回憶而泛紅,虛軟的雙腿也幾乎立不住,只能用雙手牢牢扣住身後的洗手臺,已經用力到指節泛白:“直到……那次我親眼看見……”
“別說了……”他一伸手将她撈進懷裏:“行了,別說了。”
“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他說他愛的只有我一個,和那個女人只是因為生意需要而逢場作戲……”她卻像是打開了魔盒般關也關不上:“你知道嗎?我信了……我相信他了……可是半年以後,我又看見了別的女人……在床上,在我們的床上……”
“好了好了別說了……”他輕輕揉着她的長發,一顆心又酸又脹:“這不是都過去了嗎?聽我說,這都是老天對你的考驗,你說你要不遇到個把人渣吧,老天爺哪能找到理由把我這種極品貨色送到你身邊呢,對吧?”
雖然他的話還是那麽賤氣傷人,她卻莫名一陣心悸,似乎有一股暖流緩緩淌進了她日趨幹涸的心,讓她幾乎想放棄抵抗,束手就擒……可就在他的唇要印上來時,她卻猛然驚醒地一把推開他——
他一臉不解:“怎麽了?”
看着他誠懇的模樣,她忽然想起數日前那個光影暧昧的清晨,那時她凝神注視着這個苦追了她五年的男人,雖然還沉沉睡着,但那嘴角眉梢流露出的微微笑意,還是讓她産生了一種幸福的錯覺,甚至覺得如果是她,那她或許真的可以重新開始——
可,她當然相信他現在是真心的,但以後呢?五年後,十年後呢?這世上哪來的恒久不變愛?他英俊、富有,開朗……一個曲明遠都能遇到這麽多誘惑,又何況他呢?不行,她不能再承受一次那種心神俱裂的痛,她不要再迎來另一個行屍走肉般的六年!雖然她那麽心動……但還是不能要。
“到底怎麽了?”他一臉無計可施:“得了,你還有幾個男人就一次性都說了吧?這有什麽啊?再說我有什麽資格嫌棄你啊?你要聽嗎?你要聽我就數給你聽:我17歲就開葷,比你早吧?大學畢業以前特別虛榮,只要漂亮的我都來者不拒,為啥?帶出去拉風呗!畢業以後有過一個固定的,結果談了兩年卻被人劈了腿;後來被父母逼着和世交的女兒處處,抓心腦肺地處了倆月實在扛不住又沒談成。再然後就遇見你了,跟個和尚似的死挺到現在。我這都還只是撈地幹的,睡過一兩次的露水姻緣都還沒往外說呢,你看我比你複雜多了吧?我看咱倆誰就也別嫌棄誰了,如果你實在嫌棄我,大不了我拿下半生賠你呗。”
原本悲恸不已的她,頓時被他這番連珠炮般的坦白弄得哭笑不得:“不是……這個問題。”
“那什麽問題你說啊,趁今天趕緊說說開!”
“我……”她垂下頭,鼓起勇氣開口:“我和他提出分手的時候,已經……懷孕了。”
那頭是讓人恐慌的安靜嗎,她死死望住地面,不敢看他的表情——或許這樣也好,就這樣散了吧……
“……然後呢?”聽得出他吓得不輕,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然後……我一個人……去打掉了。”她以手掩面,那冰冷的手術臺,冷漠的眼神,尖銳的刺痛,絕望的哀嚎似乎還在眼前,她的第一個孩子,她一直心心念念盼望着ta出生的孩子,就這樣被絞成了冰冷的血肉,再無生命地流出了她的身體……這是她得罪孽,永世無法償還的罪孽,這樣一個殘敗不堪的她,又怎麽能奢望他永恒的愛與忠誠?
23歌爺真英俊
“啊……快!快……就是這裏……”
她肆無忌憚地大叫着,胸前因為劇烈移動而上下翻飛的波浪生生刺激着他幾欲充血的雙眸,可這種妖嬌和誇張的反應卻讓他猶為陌生——她從前不是這樣的,她不是!
眼看她越來越誇張的擡腰挺胸舔唇媚叫,他終于忍無可忍地抽身而出,她卻不滿地用交叉在他臀後的雙腿抵住他不讓他離開,緋紅的面上滿是情/欲的迷離:“怎麽了?繼續啊……”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馬不停蹄地捉起她纖細的身體,讓她背對自己跪下。
他不想看到她的表情,那虛假的,故意為了惡心他而做的表情,他必須感受真實的她,完完全全的,情不自禁的。
她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極配合地拗腰提臀,給了他一個誘人的标準姿勢,誇張地喘息嬌|吟:“快點,快……嗯……”
此時此刻他真想掐了她的喉嚨!他一言不發地攻進去,像要發洩什麽般頂得她幾乎跪不住,身體不住往前挪。如此兇猛的攻擊下她卻越叫越來勁,幾乎帶着惡意的興奮:“……怎麽樣?是不是很爽?客人都說我……我是名器!不管怎麽弄都像……啊……都像雛一樣……你是不是……是不是也這麽覺得……嗯?”
他緊繃的喉結動了動,終于忍無可忍地一掌将她的頭摁下去,然後把她的雙臂反剪到身後,讓她騰空着接受他生猛而急速的撞擊。她的身體就像秋風裏的最後一片落葉般飄搖不止,可她因為埋入被單而發悶的聲音依舊不依不饒地傳來:“怎麽了?不喜歡我提到……提到其他男人麽?”她劇烈喘息着,幾乎已經無法完整說出一句話:“那有……有什麽辦法?把我送到他們手裏……讓千人cha……萬人睡……的,不就是你嗎?嗯……啊……”
然後她就什麽都說不出來了,他近乎瘋狂的動作和力度讓她再也無力承受,只能像具屍體般軟倒在床上,任由他把她往死裏折騰。腿間的秘處已經從酸到疼,再從疼到麻,無法形容的快/感卻累積到了急于宣洩的程度,終于在一次類似于痙攣的抽搐中,她腦中一片空白地率先到達,她失神地微張着唇,再發不出半點聲響。
他健碩的身體在下一秒重重壓上來,抵着她的核心一陣瘋狂的嘶磨,她只能悶哼着承受,終于失控地掐緊了她的腰眼,滾燙熱液在她體內激射而出……
他沉重地倒在她細滑的背上,滾燙而渾濁的氣息和她的交織在一起,然後他往旁邊一滾,單手一撈就把她鉗制在了懷裏,火熱的手掌不斷輕撫着她光裸的腰臀曲線,像在撫摩一樽真系的藝術品,流連不去。她緊閉雙眼,腦內依舊一片混沌,怎麽也緩不過來。
“以前的事,我不管,”他低沉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但從今以後,除了我,你不會再有別的男人。”
她不可置信地轉頭望他,表情裏混合了滿滿的驚訝和懷疑,她的聲音依然充滿嘲弄:“你确定你控制得了我?”
他依舊沒什麽表情,箍住她纖細腰|肢的手臂卻驀地一緊,帶着初生胡茬的下巴蹭過她嬌嫩的鼻尖,眼神執着而并無波瀾:“我确定。”
她很會裝,但身體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她的身體裏還藏着對他最深的記憶,不曾改變。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滿足過了,就像餓久了的人忽然飽餐一頓,即使早已腹中滿滿,視線卻還是會忍不住粘在桌上剩下的美食上。他低頭凝望她巧奪天工的美麗側臉,雙唇再一次情不自禁地覆上她汗濕的額發,卻不料被她一把推開——
“我去洗澡。”她的聲音忽然冷下來,果斷地裸着身子下床,施施然步向浴室。他用欣賞的目光一路尾随,卻不經意看見她白滑的大腿內側,忽然有一道暗紅的血跡汩汩流過,蜿蜒出了一幅詭異的畫面。他趕緊跳下床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回床上——
“幹什麽!”她以為他又想做,不覺怒目以對:“我累了,你要是着急麻煩你去找別的女人!”
他卻怔怔望着她腿間的血跡,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弄傷了她——怎麽會這麽嚴重?
她疑惑地順着他的視線望下去,乍看心裏也是一緊,剛才是覺得有東西流出來,但她還以為是……沒想到居然流血了。她不覺面色凝重起來,畢竟那處器官曾經受到重創,現在也不知是不是又觸動了舊傷。但她仔細算了算時間後,心終于放下來——
呵,這位親戚來的還真是時候,非得把人吓一跳。
“怎麽會這樣?”他似乎慌了手腳,一臉的不可置信,然後果斷起身開始翻找她的衣物:“快穿衣服,我送你去醫院!”
他正手忙腳亂地翻找着,身後卻傳來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聲。他怔然回頭,看見她正笑得放肆。
“急什麽?”她淡定地捋捋頭發,眼色妩媚:“你們男人不是最喜歡女人見紅了麽?怎麽?有沒有開|苞的快/感?”
“別鬧了,”他的眼色黯下去:“你需要去醫院,不能耽擱。”
“去什麽醫院,大姨媽而已。”她不屑地瞥他一眼,施施然起身走向浴室,卻沒料到這位刁鑽的親戚一刻都等不及,小腹一陣突如其來的抽痛讓她幾乎站不住,以至于不得不搭了把牆面才勉強穩住自己。她在心底暗啐一聲,開始緩慢而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以防親戚脾氣上來了再踹她一腳。他沉默地跨步過去想扶她,卻被她倔強地揮開。
終于到達目的地,她乏力地坐在馬桶上,被一陣又一陣尖銳的抽痛逼得佝偻了腰,好不容易咬牙忍過了一陣,迎接她的卻是另一波更洶湧的折磨。
她以為自己早已習慣了這每月一次的劫數,卻每每在真實降臨的那一刻,依舊被深深恐懼環繞——自從那次車禍後,每個月的那幾天對她來說就成了無法逃避的夢魇——調理無效,止痛藥也沒用,就連婦科醫生的萬能招數“生個孩子”,在她身上都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醫生除了讓她注意保暖以外也再說不出別的詞。
有時她真的怨恨醫生當初為什麽要保住她的子|宮?反正都已經不可能懷孕了,還留着這個受罪的根源在她體內做什麽?可醫生總是絮絮叨叨地說着一大堆沒有子|宮女人會老得快之類的鬼話,薄曉微不由得擡頭望了望鏡中的自己,面色雖然蒼白,赤|裸的身體卻依舊光滑白皙,她牽起嘴角冷笑,看上去年輕有什麽用?裏面都壞了,她還能算是個女人嗎?。
終于緩過最初的那幾次絞痛後,她冷汗涔涔地伸手去翻旁邊的矮屜,卻驚覺沒了存貨。她在原地呆怔了一會兒,下一波墜脹和疼痛又馬不停蹄地蜂擁而至。她只能死死捂着小腹,破罐破摔地把頭埋進膝蓋之間……
打開門的瞬間石暮塵吓了一大跳,他幾乎以為她昏厥過去!正要沖進去把她撈起來,卻聽見一陣模模糊糊的呻|吟從她深埋的雙唇間逸出。他試探着走進兩步,還沒觸到她的肩頭,就被冰冰冷的“出去”二字震住。他瞥了眼大開的抽屜裏空無一物的包裝袋,似乎有些了解到了此刻的狀況,于是默默退了出去。
薄曉微忽然覺得冷,那種冷是來自身體內部的冷,她幾乎能感覺到源源不絕的寒氣從她的腹部流向四肢百骸。她努力伸長手臂把浴室裏所有的燈都打開,包括亮得令人眩暈的保暖燈,卻還是無法将自己從冰窖裏救出一絲一毫。雙腿開始發麻,腳趾冰冷到再也感覺不到地面的涼意,可這種知覺的喪失,卻讓腹部的絞痛愈加明顯……
她疼得好想哭。孩子沒了的時候她沒有哭,知道再也不能生育的時候她也沒有哭,可現在她卻變得脆弱了,似乎再也不能承受一絲一毫。
不行,不可以!
她努力吞回在眼眶打轉的淚水,用力吸了吸通紅的鼻尖。薄曉微,你不能這麽軟弱,你還有很多事要做。你所受的每一分痛苦,将來都要讓那個人一一嘗過,別忘了,你對自己發過誓。
她因為痛苦而渙散的視線逐漸清明起來,開始四處搜尋代用品,石暮塵卻恰在此時再次出現,他已經穿戴整齊,颀長的身形對小小的浴室形成了強烈的壓迫感。但更格格不入的是,西裝革履的他手裏居然拿着一包粉色包裝的衛生棉,另只手裏則拿了一條屬于她的黑色蕾絲底|褲,要不是眼前的人太過令她痛恨,她幾乎要覺得這個畫面是可愛而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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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聲地在浴缸邊坐下,看了眼有氣無力的她,然後兀自拆開包裝取出一個:“我不知道你平時用什麽牌子,不管怎樣,将就一下吧。 ”
她有些怔然,腦海裏幾乎第一時間投射出他在便利店被人圍觀的尴尬模樣;他卻以為她乏力得嚴重,遲疑了一下,竟拆開一包,笨手笨腳地企圖往底|褲上貼。見狀她立刻一把奪過,冷冷出聲:“你出去吧。”
他配合地出去等,幾分鐘後,她拖着虛軟的步伐緩緩走出浴室,身上穿着浴室僅有的白色浴袍,把她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襯得越加觸目驚心。她無力地靠在床沿下了逐客令:“你可以回去了。”
他沒說話,也沒動作,依然站在那裏灼灼地望着她。
“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麽?”她嘆口氣:“你也看到了,沒法再做了。”
他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麽,卻終究什麽也沒說。
“随便你,我要睡了。”她也顧不得床單剛被他們倆弄得一片狼藉,掀起被子就往頭上籠,淡淡的情|欲氣息附着其上,仿佛正在嘲笑她的不堅定。她厭惡地朝側邊挪了挪,想要強迫自己睡着。身體卻敏銳地意識到旁邊的床鋪陷了下去,一具結實而溫暖的男體忽然貼上來,他身體的熱量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心卻拼命抗拒着——
她沉下聲音:“下去。”
他想把手伸向她的小腹,快觸摸到了卻猛地停住——他轉而将手塞進衣領,貼在胸口捂了捂,這才放心地帶着熱力覆上她的小腹。那溫暖的巨掌像只有魔力的發熱機般,源源不斷地将熱量輸送到她天寒地凍的軀殼裏。
“離我遠點,否則萬一沾到了,倒什麽大黴我可不負責。”她幾乎在剎那間堕落進了那無法抗拒的溫暖鄉,雖然嘴上還硬着,心思卻瞬間飛到了那個恍如隔世的日子,那個13歲的初夏……
那時的她正在讀初一,自她記事起就沒有父親的概念,而母親則是個标準的女強人,幾乎日日夜夜在外頭出差忙碌打拼事業,再也分不出半分心思來照顧她。她住着華麗的複式豪宅,吃的喝的用也都是進口佳品,面對這樣高質的生活,她似乎不該再有任何不滿。可在小小的她心裏,一套法國進口的奢侈少女裝,遠不如母親的一句關心和叨念來得重要。
如果有可能,她情願自己生活在一個普通的家庭,像別的孩子一樣擁有一個會帶她出去玩的爸爸,還有一個笑容溫暖,會做好吃點心的媽媽。
為了博得母親的關注,她不惜以成績下降為誘餌,不料換來的卻只是一三五二四六周末都不休息的一對一補課。薄母不惜重金找來了好幾個名校的優等生,聯手補得她天昏地暗。
負責英文科目的是x大新生石暮塵,這個女孩無疑是漂亮的,但他對這個尚未發育的小女孩自然不會有什麽特殊興趣,只是盡心盡責地教她而已。只是這個漂亮而富有的女孩,臉上常常泛起和她年齡不相符的落寞感來,這讓他很是費解。不過上過幾次課後他明白了,因為那個應該是她媽媽的中年女子總是行色匆匆地忙東忙西,連話都沒和他說過三句,錢倒是給得相當大方。
雖然他是沒什麽想法,卻阻止不了13歲少女的情窦初開,一開始她只是總愛粘着他,下課了也不讓他走,非要拉着他一起看動畫片;後來不知是不是從小說書裏看見了什麽風花雪月的橋段,又加上從小母親不太管,自然也不太懂得少女矜持一類的東西,有時上課上着上着,她竟會湊到他臉上biaji一口,然後在他的錯愕中托着緋紅的小臉蛋,雙眼晶晶亮地問他:“老師,我長大以後嫁給你好不好?”
一開始,驚愕之餘他還會對她說些“你現在還小,長大以後你會認識更多……”之類的大道理,但在看見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後,也就哄着順着佯裝答應了,心裏卻根本沒當一回事。
那天他按時去她家上課,薄母幹脆不在,是小丫頭來開的門。可是小丫頭臉色不對勁,一看到他就“挖”地哭出來:“老師我要死了……死了就不能嫁給你了……怎麽辦……”
他被她吓得不輕,但很快他就發現了問題的症結——小丫頭薄薄的淺藍色紗裙後頭已經染上了一片面積不小的淺褐色,她兀自嘤嘤哭着:“怎麽辦?我流血了,我要死了……”
當時她家一個人都沒有,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棘手問題,薄女士乃商界有名奇女子一枚,早年她一心投身事業,丈夫不堪忍受離了婚。而她在一手創立了自己的産業後,成為了真正無需依靠男人生活的女強人,生活得頗為風流,男友都是小她十幾二十歲的小帥哥。在44歲高齡時她忽然想要個孩子,于是便有了薄曉微。這些事情她從不矯飾,這種我行我素的生活風格石暮塵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如今很現實的一個問題是——以她現在的年紀,恐怕也不會有存貨可以給薄曉微用了……
他後來回想起來的時候,都很佩服自己居然能把小丫頭哄得安靜下來,還淡定地去便利店買回衛生棉給她,最後竟然還連猜帶教地向她演示了使用方式。事後小丫頭卻還是抽抽搭搭,堅持認為流血一定不是一件好事。情急之下他只能告訴她——
“這是很好的事情,說明我們曉微長大了。”
“……長大?”
“嗯,長大了就能當老師的新娘子了,曉微不想當新娘子嗎?”
“真的?流血就可以當你的新娘子了?你沒騙我?”
“不騙你,”他摸摸她的頭:“不信我們來拉鈎。”
兩根大小懸殊的小指在無人見證的房間裏鄭重地勾在了一起,誰也沒有想到,兩條生命線因此真的糾纏在了一起,漫長的15年後,依然未能分開。
那個下午他都無法上課,她剛剛長大,因為不适應而難受害怕。那時的他就像現在這樣把手先在胸口捂暖了,再輕輕放在她的小腹上,為她驅散恐懼和冰冷。給她帶來滿滿的安全感。
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貫穿了15年的時光,薄曉微無聲無息地熱了眼眶,那時的他如此溫暖貼心,只一個笑容就能讓春天降臨,他卻只是單純地關心着,愛護着她。所以在尚未懂得愛之前,她已然深深愛上他。所以每次回想到這一段,她都會止不住地揣測,在她身在英國的九年間,歲月到底在他身上做了什麽?
她忍不住轉身去看他,他似乎也陷入冥想,或許回到的是和她相同的那段記憶,否則他的神情不會那樣柔和,那樣舒緩。15年前那個簡單而溫暖的俊秀少年,如今已經被歲月打磨成了沉穩而內斂的成熟男子,眼角眉梢細細的紋路不見蒼老,只見魅力。此刻躺在她身邊的他,依舊英俊得令人心碎。
可她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就像回不去的青春年華,回不去的秋風夏花。
見她沒有掙紮,他把另一只手也比照之前的方式捂熱,然後一起疊加在她脆弱的小腹上輕輕按揉。盡管她不願接受,但她還是必須承認,他身體的熱度比起之前的任何一種止痛方式,都要來得更有效。
她想他是愛着她的,否則不會在服食大量迷幻劑後,接近昏迷的那一次一遍遍呼喊她的名字,更不會心甘情願地忍受她的威脅和反複刺激,硬是把她留在身邊。盡管他的愛來得太晚,生生錯過了與她交彙的可能。這世上最悲傷的事或許莫過于此:她愛的時候他不愛,現在她不愛,他卻愛了。
可又有什麽關系?愛對于他來說畢竟只是人生的附屬品,就像他可以為她忍耐這麽多,甚至那莫須有的n頂綠帽子他都能淡然帶上。可只要牽涉到錦臣,她還是沒有半分勝算——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為她放棄梁雨柔,确切地說,是不會放棄這個讓他處心積慮,卧薪嘗膽了十多年的商業帝國——
他不會放棄的,她悲涼地想着。
他卻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兀自眷戀地把下巴嵌進她的頸窩,胡渣和熱氣撓得她癢癢的,身體可以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到他充滿彈性的、溫熱的肌肉。他的腿纏住她的腿,胸膛緊貼住她的背,兩條手臂牢牢鎖在她身前。他竭盡所能地用自己包裹住她,緊得幾乎讓她呼吸困難,他情不自禁地呢喃着:“曉微……曉微……”
她無動于衷地躺在那裏,眼眶刺痛,心卻硬如磐石。
作者有話要說:好滴~~該收藏專欄的都收藏了嗎?沒收藏的趕緊給我回到前一章收好!否則歌爺掏出30cm的大xx戳死你喲親~~~
然後上此貼的美女照片大家都說木有氣質,夠不上微微女王,但是歌爺真的想不出現有的線上女藝人有誰适合啊,傷腦筋……(衆:你是制片人麽你傷個屁腦筋?!歌:……我……我想想也犯法啊?!哼t_t!)
你們果然都是禽獸!!!最後一章多溫情多美好啊!!沒有肉你們就不評論了??銳減一半啊!!!歌爺咬死你們!!咬咬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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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懷裏的人輕微地動了動,石暮塵立刻條件反射地收緊懷抱:“醒了?”
薄曉微漫應着,反正他永遠不會知道,其實她聽着他勻稱的鼾聲一夜沒合眼。這一宿的時間她想了很多,人生的每一秒都充滿變化,而這些,是她回來之前沒能預料充足的。
不過沒關系,達到目的的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須達到目的。
于是她動了動,故意用了點鼻音來營造初醒的慵懶感:“不去上班?”
“可以晚點去,”他停了停。雙手收得更緊,聲音有着濃濃的暗啞:“好點了嗎?”
“沒事了。”其實還是疼,但她今天還有事要做,沒有軟弱的借口。
“我記得你以前不會這樣,去醫院看過嗎?”印象裏她一直是個健康寶寶,至少在他們交往的時光裏,從來沒見過她疼得那樣厲害。
“不是什麽大事,”她輕描淡寫:“年紀一上來,什麽毛病都來了。”
“還是去看看吧。”他緩緩撫摩着她的身體輪廓,似乎很享受這樣肌膚相貼的親密,很快,那堅硬而火熱的欲|望就讓她無法忽視地貼在了她臀後,他不着痕跡地往後挪了挪,開始細細親吻她□在外的肩頭。
很好,他對她依然充滿渴望,這可是很重要的環節。她把手輕輕覆在他的手背上,他的胸口緊緊貼住她的背,脈搏随着血液的奔流時隐時現,奮力地,虔誠地拍打着她早已失溫的心髒,叫嚣着想要勾引她,讓她蠢蠢欲動——
她推開他翻身而起:“你沒事,但我有事。”
他也不攔阻,只是支起身體開始認真地欣賞她的穿衣秀。視線肆意從她柔和纖細的肩頭,越過線條精致的鎖骨,落在那對被Bra托高集中後,如同羊脂白玉般奪人眼球的山丘。他流連了一陣,複又來到那不見一絲贅肉的盈盈細腰,再往下……從底|褲的褲腰邊緣探出的那半截傷疤卻忽然吸引了他的視線。他起身緩緩走到她身後,覓到那處傷疤,以指尖輕輕搓磨:“這是什麽?”
“你說呢?”
他驀地擡頭,通過鏡子端詳她挑高的眉峰,和“何必明知故問”的神情。心髒驀地一抽,他深深看住她的雙眼:“所以……是車禍之後做的手術?”
她沒想到他能這麽快就聯系起來,不覺有些錯愕,但她很快就恢複了無所謂的神情,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