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

第17章 ☆、如月之光

因為勒茍拉斯之前的耽擱，他比希優王的部隊整整晚半天時間，他出發的時候，他背後的太陽已經開始沉入天幕，桔金色光芒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等他們到達剛澤境內的伊瑞拉斯的時候，夜幕已經來臨了，原本打算繼續行進的勒茍拉斯發覺身後的士兵有些吃力，他立即決定先休息一下。

“報……抱歉，大人，耽誤你的行程了！”發現勒茍拉斯停下來等他，氣喘籲籲的士兵一臉惶恐的說。

“沒事！”勒茍拉斯說：“休息一下吧！現在已經到了伊瑞拉斯，很快就可以達到米那斯提力斯。”

見到勒茍拉斯說完這話之後立即席地而坐明顯的心神不在此處的樣子，士兵戈力亞立即直覺的開始打水生火起來，溫暖的火光升騰起來，在風中跳躍的火光中靠在火邊煮晚餐的戈力亞，不停的用眼睛的餘光掃向面前這位銀發的精靈。

橘色的火光下，面前的精靈微微鎖着漂亮英氣的眉頭，灰藍色的眼睛清澈的倒影着跳動的火苗——戈力亞知道這雙看向火苗的眼睛其實心神卻不在這裏。

對于眼前這位精靈，戈力亞十分敬畏，他曾經見過對方執箭的樣子，銳利而敏捷！

“大人，請用！”把第一份煮好的土豆泥遞給對方，戈力亞期待的看着對方，但後者只是接過來，放置在一旁并沒有食用的意思，他有些沮喪，“大人……我煮得不合你的口味嗎？”

聞言，勒茍拉斯有些訝異的看着面前這位士兵，對方即沮喪又難過，好像這傷透了他的心一樣，勒茍拉斯重新端起碗，喝了一口道：

“不……這個味道不錯，謝謝！”後者的眼睛随着他的動作眼睛亮了起來，那雙黑色的眼睛像只倉鼠一樣發光，這個搞笑的樣子總是換了勒茍拉斯的注意力，他笑了一下。

這笑容讓戈力亞呆了呆，他盯着勒茍拉斯道：“大人，您的樣子……讓我覺得熟悉，是的，您的眼睛，發色，都與那位一致，現在看到大人，我才知道那位大人原來是幽暗密林的王者——瑟蘭迪爾王。”

“你說什麽？”勒茍拉斯訝異的看着對方，難道這個人見過他父親，但是怎麽會……他問：“你見過我父親？在那裏？”

“在安都荒原上，那是位尊貴的大人，全身都散發着銀色光芒，耀眼得不可直視。頭上的鑽石皇冠在月光下閃閃發光，像陽光下的波光粼粼的安都茵河水，那一瞬間——就如在衆神的花園中，神祗行過，樂歌飄蕩，除了拜膜毫無它念……”

————勒茍拉斯知道那是怎樣一副情景，閃閃發光的人就像月亮一樣散發着朦胧又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如此之盛、如此之奪人眼球——一如他現在看到的樣子。

月光下，緩緩的，如光中行來的人，以及他身後銀色的隊伍，綠色的錦旗随風飄動，甚至它飛舞的聲音都能清晰可聞……

“你先去吧，告訴剛澤與甘道夫，幽暗密林的軍隊随後就到！”勒茍拉斯站起身，對戈力亞吩咐到。

“啊？是！”戈力亞應了一聲，并望向勒茍拉斯看向的方向，除了一片幽暗的平原外別無其他，人類的眼睛根本看不到勒茍拉斯看到的景象——遙遠的平原處緩緩而來的隊伍。

一如勒茍拉斯發現了對方一樣，月光下行進的人也同樣發現了他，接着，随風而來的，對方的聲音如影随形。

——勒茍拉斯……

如嘆息般，掠過，又消散而去

你為什麽又出現在這裏呢？父親——勒茍拉斯躍上馬背迎來上去。

修亞爾在行進，他越過一個個盤橫的樹藤與枯木，晨星即将損落，時間不多了……

他必須快點，必須做點什麽……

涉過涓涓而去的小溪，繞過雜亂的石堆身後，一道人影迎向他。

“你終于來了，等了你很久了！” 柯澤爾抱着手臂擋住了他的去路，不悅的說。

“是時候跟瑟蘭迪爾王見面了！”修亞爾道。

聞言，柯澤爾讓開了路

“請吧！”

“經過洛汗之戰後，我是不是該對你突然出現支援剛澤毫無意外？”勒茍拉斯迎向他的父親，月光下的王者如這光芒一樣毫無真實感。

“不要總把你的父親想得太壞，勒茍拉斯！”瑟蘭迪斯說，“因為我知道有人需要我……的軍隊的協助！”

勒茍拉斯側過頭，看着說這話的父親，那些停頓，這些心不在焉，甚至對方的表情還有些沉重——瞬間，一個念頭自勒茍拉斯腦袋裏升起——修亞爾！

自從修亞爾那語焉不詳的話之後，在看到明顯心不在焉的父親，一些念頭不可控制的冒出出來，升騰，明了。

修亞爾跟父親……

“父親……”勒茍拉斯頓了頓，他有些猶豫又像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一般的停住了。

“什麽？”瑟蘭迪斯偏過頭，看着這個一臉糾結的孩子，視線停在他脖子的哨子上，柔和又有些黯然。

“怎麽了？”他再次問。

“你跟修亞爾到底是什麽關系？”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為什麽提及你的時候表情如此的悲傷？

聞言，瑟蘭迪斯臉上駭人一變，不過是剎那之間卻被勒茍拉斯撲捉到了，他聽到對方努力的淡然的開口說：

“我們沒有關系，有些問題想好了再問！”

他在騙人，那瞬間的驚慌失措他看到清清楚楚——勒茍拉斯下結論的想，明顯的他們是認識的，甚至更多……

“不管如何，我只想告訴你，我與母親都會理解，如果你們彼此心儀，那就在一起吧！”勒茍拉斯說，他覺得自己是多麽的開明和善解人意，但是在他說了這些話之後，他的父親臉上的表情很奇怪。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表情，糅雜了太多的情緒——好似是驚訝，又似悲傷……以至于他不知道對方是為此開心還是什麽。

“勒茍拉斯.綠葉！”俊美的王者沉着臉，用隐含着悲傷的怒氣說：“不要以表象猜測一切，就算我與修亞爾.伊瑞詹有什麽關系，也不是你所猜測的那樣！”

對于父親突然發脾氣有些莫名其妙，他不過是表明這件事的态度而已，何況，修亞爾又是這種表情……他如何忽略得了……

一想到這裏，勒茍拉斯心裏頓時有些複雜起來，父親的否認讓他松了一口氣——雖然他說出體諒的話，但還是一時難以接受，不管是父親，還是修亞爾，對他而言，一個是親人，一個是朋友……

如果一個變成母親，不管是哪一個……他的心都對此有些難以承受……

“殿下……你真是太……诶，可憐的陛下”一直跟在勒茍拉斯他們身後不遠的柯澤爾忍不住扯馬上前搖着頭對他說道，“你不知道，殿下他！”

柯澤爾正打算替瑟蘭迪爾表明心意時，忽見前方的王者微微偏了一下頭，他的冷汗立即就冒了出來，暗叫自己活得不耐煩了竟然八卦王者的私事。

“呃……這個，殿下他只是關心你！嗯，就是這樣”默默擦了一把汗，不知道自己這模棱兩可的話是否讓前方的王者感到滿意.

“我明白”勒茍拉斯說，瑟蘭迪爾給予他的父愛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他倒是沒想到柯澤爾這話裏面另一層心思。

見到勒茍拉斯一副這是“父愛”的明了樣，柯澤爾同情的目光放在了前方的王者身上——不管王者做了多少，對于勒茍拉斯來說這只是父親給予兒子的關心與愛罷了，何況……這位殿下這方面的神經太過于大條。

“對了，上次你在洛汗說父親做了什麽，到底是什麽？”勒茍拉斯問。

這問題讓柯澤爾臉都綠色——他明顯的看到勒茍拉斯說出這話的時候，前面的王者殺人的眼神。

“這個……”內心淚流滿面柯澤爾努力再尋找最好的托詞，這次他深刻的領悟到多管閑事必定會讓他早死的。“咳咳……殿下，我要去整理隊伍了……”找不出什麽托詞的他只好落荒而逃了。

看着折身回去的柯澤爾的背影，勒茍拉斯滿心疑惑——這種隐晦的隐瞞更加勾起他的求知欲，望着前方銀色的背影，不過是片刻的猶豫，他毅然的上前。

“父親！”他側着身去看依舊板着臉人，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瑟蘭迪爾被造物主精心雕琢的側臉，後者斜着眼挑着眉看過來的樣子讓他有些測然半天開不了口。

作者有話要說： 多想把瑟蘭迪斯王的風姿描述出來，可恨自己文筆太淺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