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

第16章 ☆、顯痕

勒茍拉斯趕回來的時候，正趕上拔營的士兵，他拉住一個正在收拾行囊的士兵劈頭就問：

“看到之前跟我一起的精靈了嗎？”

“不清楚！”士兵搖搖頭，就繼續把分配給自己的幹糧用油布包好，放進行囊裏。

沒得到答應，勒茍拉斯放開了對方，四處張望這群亂哄哄的士兵中是否有修修亞爾的身影，來回好幾圈他都沒有看到一頭金發的精靈。

“勒茍拉斯？你不是跟着亞拉岡去了亡靈之山了嗎？”人群裏一個人類兒童高的身影穿着甲鎖朝他跑了過來。

“梅裏？！太好了，你看到修亞爾了嗎？”驚喜的看着對方，勒茍拉斯問。

“沒有，”梅裏回答，他看向一臉失望的勒茍拉斯，疑惑的問：“怎麽了？”

“我剛看到他往那邊是深林去了，帶着他的劍和行囊！”到時跟着梅裏身邊的士兵看到了，他說，聲音剛落，勒茍拉斯就一陣風一樣的朝他指的方向跑去了。

“嘿，你要去那裏？馬上就要朝剛澤出發了！”梅裏對着他的喊聲他充耳不聞。

樹林裏樹影綽綽，那裏能看到修亞爾的身影，幸好昨夜的露水讓對方的腳印顯得清晰，順着這些腳印，沿着腳印，勒茍拉斯追逐着對方的身影。

不知道修亞爾要去那裏，看他的方向向上朝北走——勒茍拉斯不明白對方明明承若等待他回來，卻又轉眼就提着行囊離去。

索性修亞爾不過是速度不快，很快，勒茍拉斯就看到了對方是背影。

“修亞爾！”他喊着。

灰衣身影頓了頓，又繼續往前走。

“修亞爾！”勒茍拉斯拉着了對方，氣急敗壞的問：“你要去那裏？竟然想不告而別！”

見到勒茍拉斯突然出現，修亞爾顯得有些吃驚，但是很快他的臉就沉了下來，沒回答勒茍拉斯的質問，反對問道：

“勒茍拉斯……你為什麽要追來？”

他神色怪異，那雙藍色的眼睛裏盛滿勒茍拉斯看不到的情緒，他又問道：

“你為什麽要來呢？”——與其這是提問還不如說是自言自語，“你為什麽要追來，我本來已經打算要走了！”

“我們是朋友呀！”被着莫名其妙的氣氛搞得有些迷糊的勒茍拉斯下意識的回答。

這話讓修亞爾笑了，這笑容卻并沒有多少愉快的成分，裏面的意味勒茍拉斯甚至無法形容。

“朋友？我之于你的意義只是——朋友？”修亞爾問。

勒茍拉斯這次沒有吭聲，因為他的注意力被伸手模仿自己臉頰的修亞爾給牽引開了，他甚至沒注意到對方迷離的眼神，或許是那幾只冰冷的手指爬過他的睫毛，鼻尖，甚至——嘴唇。

“你……你怎麽了？”為這狀況有些發懵，勒茍拉斯結結巴巴的問。

“怎麽了？”收回自己的手指，修亞爾慘淡的笑了笑，他移開視線，注視深林裏樹葉上的露珠，好似那突然變得十分有趣一樣，許久之後，他在勒茍拉斯的等待中開口：

“你覺得你父親，瑟蘭迪爾.綠葉是個怎樣的人？”

“什麽？”這突然轉移的話題讓勒茍拉斯的腦袋沒反應過來，他不明白修亞爾為何突然提及自己父親幹什麽。

“你是否會想念千裏之外的幽暗密林的家？” 沒給勒茍拉斯回答是時間，修亞爾又再次開口，這好像他對勒茍拉斯回不回答都無所謂一樣，他只是單純的提問而已。

“你是否會懷念那涓涓而去的溪水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情景，是否想念月光籠罩的宮殿，是否在漫長的出走時間裏念及那高臺上俊美孤獨的王者，你的父親，你有想念過他嗎？”

“我……”這一連串的問題讓原本的勒茍拉斯更加混亂，他張了張嘴正要說話，修亞爾又道：

“你的眼睛，銀發繼承了你的父親，這樣很美！——你的弓箭”他的視線停在勒茍拉斯背後的弓箭上，藍色的眼睛滿是溫柔和笑意，他說：“你沒發現嗎？這工藝根本不是出自卡拉斯加拉頓的工藝，銀色的玄，這顏色——一如你的發色！好好保管它，看得出它凝聚了所以的愛跟思念”

收回撫摸弓箭的手，修亞爾說：“剛澤的戰役，呼喚你的父親吧，相信我他一定在等你的救助”

“讓我走吧，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們會在剛澤相聚的，那時候，将是一切的開始和結束，只是暫時讓我一個人獨行而去吧！”留下這話，修亞爾就走了。

這次勒茍拉斯沒再攔住他，修亞爾的話裏讓他混亂——他是什麽意思？提及他父親的時候，提及他的發色與眼睛的時候，對方眼裏的柔情讓他疑惑和震動，那是怎麽樣的心思，那是怎麽深沉的情緒。

難道修亞爾他——對他父親？

勒茍拉斯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雖然精靈裏面不是沒有這樣的存在，但是，父親明明說他不認識修亞爾的，而且，他明明娶了他的母親，并一直沒有納賢，難道不是仍舊深愛着他逝去的母親嗎？

而這把弓箭，難道他是意思是這不是凱蘭崔爾送的，而是——出自他父親之手？

撫摸着心愛的武器，勒茍拉斯努力尋找着它出自幽暗密林的工藝——如果他是父親做的，那為什麽不在卡拉斯加拉頓的時候交給——對了，那時，他們争吵了，甚至斷絕父子關系，那個時刻——這就解釋了他為什麽突然出現在哪裏的原因。

他的父親，根本就不是那種勤快的會拜訪其他精靈的人，也不會好心和誠信的來拯救洛汗，他一直都是那種慵懶的人。

——這樣的反常的父親，是為了修亞爾嗎？

而呼喚他的父親？——勒茍拉斯有些猶豫了……

“大人，可以啓程了嗎？”等勒茍拉斯一臉混亂的回到營地的時候，一名牽着馬的士兵攔住了他，此時營地裏這有這名士兵跟兩匹馬匹了，看來優希爾王已經率遣隊伍出發了，而為了他留下一名等候他的士兵。

點了點頭，勒茍拉斯躍上了馬背——策馬而行的他突然有些惆悵，一路行來，此時就剩他一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