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驚魂
兩人就這樣坐在路邊吃吃喝喝,街上人越來越少,很多商鋪慢慢的都關門了,只有零星幾個還開着,但也在準備打烊。
顧成風一面吃一面打量四周古街夜景,在他不遠處有一對情侶好像吵了架。女生在前面氣呼呼的走着,男生在後面不時伸手要牽女生的手,都被女生甩開了。接連幾次之後,男生好像也哄的上火了,默默的在後面走,不再試圖哄女朋友開心。
女生一看男朋友才哄了這麽一小會兒就不哄了,一點耐心都沒有,氣呼呼的走的更快了。
顧成風在一邊評論,追女朋友就是要臉皮厚,就這麽被甩開幾次就放棄了,真是不行啊!他應該和陸辰學學,看人家那架勢,那無微不至,那才是典範。
想到這裏,他又感嘆:人生路太長了,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一地!
顧成風一驚,神他麽散了一地!死人了啊!
他剛才分明看到的是,一個在男生後面走着的人,突然就屍骨分離,血肉迸濺,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
顧成風大聲驚呼,引得楚韬和那對情侶驚訝的看他。
“你叫什麽?”楚韬問。
“你沒看到死人了嗎?”顧成風死死抓住楚韬,驚疑不定的看向屍體的位置。
“死人了?哪裏死人了?”楚韬大吃一驚,急忙問道。
“就在那啊,你沒看到嗎?”顧成風指着屍體的位置,就在大街上,楚韬不可能看不見啊?
“哪有?我什麽都沒看到?”楚韬細致的環顧四周,還是什麽都沒發現。
顧成風都快要崩潰了:“就在路上啊,你沒看見嗎?死的可慘了!”
楚韬懷疑顧成風在開玩笑,但看他吓的眼睛睜大,眼珠都快要掉出來的樣子,又不像是開玩笑,也驚疑不定的看向他指的地方,還是什麽都沒看見。
“你真的什麽都沒看見?”顧成風堅持不懈的指着,不死心的又問一遍,“就在那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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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楚韬搖頭,他比顧成風知道的多,見顧成風堅持,懷疑他是見到了什麽只有他能看到的東西。問道:“那人是什麽樣的?”
“看不出來長相,反正死的老慘了。”顧成風又朝屍體的方向看一眼,咦?怎麽沒了?
他擦了擦眼睛,看一眼,又擦了擦,奇道:“怎麽沒了?剛才還有啊?就是一個人走着走着就突然屍首分離,像是被淩遲處死似的,就剩一個頭還完整!”
兩人面面相觑。
顧成風覺得自己看到的不可能是錯覺,因為那個畫面真的很清晰,很真實,不可能是假的,但如果不是錯覺,屍體怎麽會突然不見了?
楚韬是知道這世上有妖魔鬼怪存在的,但在靈界經歷的事他心裏知道,卻說不出來。他知道靈界有鬼神,但在現世卻從來沒見到過,究竟顧成風看到了什麽,他沒看到也無法确定是不是真的。
顧成風堅持聲稱自己看到的絕對不是假的,那種恐懼,那種一個人突然橫死的畫面,真實的就在眼前,雖然現在看不到了,但肯定是有的。
兩人看着眼前空無一人的街道,齊齊打了個冷顫,越看越覺得陰森可怖,腳下生風一般飛奔回酒店了。
——
蘇暮晚醒來時外面還是一片黑蒙蒙的,淩晨四點鐘的山間還是萬籁俱寂的時候。挑開窗簾向外眺望,遠處山巒重巒疊嶂,在夜色下只能看出綿延起伏的山勢籠罩在一片黑暗中。
酒店樓下有一條車道,車道兩旁幾盞路燈照亮一小片空間,更遠點的地方是布置在樹上的花燈,五顏六色的,映襯的無比幽深寂靜。
蘇暮晚看了一會兒,拉上窗簾,換好簡單的上衣褲子,穿上适宜走路的平底鞋。就在她洗漱完畢,剛從衛生間出來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陸辰敲門進來,手裏拎着一個袋子,進門便笑:“晚晚,你起的好早。”
蘇暮晚坐在桌前拿着梳子梳頭發,轉頭看他一眼,問:“你手裏拿的什麽?”
“這可是我專門準備好給你的。”陸辰神秘一笑,把東西從袋子裏拿出來,“秋衣秋褲,快穿在裏面。”
蘇暮晚面無表情的看他,提醒道:“現在是五月份。”
“我知道是五月份啊,五月份和穿不穿秋衣秋褲有關系嗎?”陸辰回答的理直氣壯。
“你見到有人五月的天氣還穿這個的嗎?”蘇暮晚反問。
陸辰伸手拿過梳子,一邊為蘇暮晚梳頭一邊道:“晚晚,你以為五月份就不冷了?所謂‘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這句詩不就說明了山裏氣溫比外面冷嗎?”
他又勸道:“這個時間山裏氣溫低,你本來就氣虛體弱,在屋裏感覺不到,等出去了就知道有多冷了。”
蘇暮晚道:“爬山是體力運動,走一會就熱了。”
陸辰但笑不語,心道:以你的體力能走幾步,最後不還是要我背你上去嗎?但這話不能直接說出來,免得把晚晚惹惱了。
在蘇暮晚的身體健康問題上,陸辰一向很固執強硬,他連連催促:“乖晚晚,快去穿上吧,你不穿我就自己動手親自給你穿了。總之這事聽我的,秋衣秋褲一定要穿。”
蘇暮晚冷笑:“怎麽,我就不穿,你還不去看日出了?”
陸辰一看不好,這是要生氣了,雙臂把她往懷裏一攬,像只狗子一般撒嬌撒癡,在耳邊輕聲細語:“晚晚,你可答應過我要去看日出的,沒有反悔的道理。外面是真的很冷,我怕凍壞了你才要你穿上,你好歹體諒一下我的一片好意,好不好?”
蘇暮晚冷眼看他,八風不動,沒有一點軟化的意思。
陸辰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只一味哀求,湊在她面前耳鬓厮磨,口中不住的叫着“乖晚晚,乖寶寶”。
蘇暮晚只覺得這人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最後被他百般糾纏不過,還是皺着眉穿上了。
陸辰等蘇暮晚把衣服穿好,才打開窗戶,讓外面的冷空氣進到屋子裏。
酒店處在樂游山的半山腰,這個時間又正是山裏寒冷的時候,一打開窗戶,果然有一股逼人的冷氣襲來,讓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
陸辰道:“我沒騙你吧,外面真的很冷。”
蘇暮晚能不知道山裏冷嗎?她就是單純的不想穿秋衣秋褲而已。聞言瞥了陸辰一眼,沒說話。
陸辰走到窗臺前,用身體擋住吹來的冷風,猝不及防抓住蘇暮晚的手親了一口。
“幼稚。”蘇暮晚瞪他。
“不是幼稚,是情不自禁。”陸辰眼神邪魅的把蘇暮晚從頭看到腳,舔了舔嘴唇。
蘇暮晚面色一沉,轉身就要走。
陸辰心裏一急,雙臂一伸,有力的臂膀把蘇暮晚牢牢禁锢在懷裏:“乖晚晚我錯了,你別生氣,我真是情不自禁,不是故意的。”
蘇暮晚掙了兩下,但陸辰力氣明顯比她大多了,完全掙脫不動,索性不白費力氣了,只是沉着臉看他:“你說不是故意的,難道你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嗎?你要是連自控能力都沒有,那也算不上什麽人物了。”
陸辰露出一個苦笑來:“這樣的事要怎麽控制?我最愛的人在懷裏,我要是沒點想法,還算是個男人嗎?”
“是嗎?”蘇暮晚面無表情,一把推開他。
荒唐!蘇暮晚忍不住白了陸辰一眼。她雖活的長久,但從未有任何一個男人像陸辰一樣在她面前表現出□□來,她不是不懂,只是有些難以接受。
‘呲啦——’蘇暮晚猛地把只開了一條縫的窗戶完全拉開,屋外的冷空氣頓時呼嘯着襲來,陸辰猝不及防被凍得打了個哆嗦。
蘇暮晚微笑着看他:“這下清醒了嗎?”她這時的微笑是極慈祥的,像是憐憫衆生的神。
“……”陸辰能說什麽,他能說他因為蘇暮晚大力拉動窗戶的動作而露出瑩白的小臂,還有那纖細的手腕,嫩如凝脂的手指,讓他心裏的那股火燒的更旺了嗎?
此時他內裏被火燒一般熾熱,外面卻被冷氣吹的忍不住打寒戰,這冰火兩重天的滋味,人他頭冒冷汗。
陸辰急忙拉上窗戶,身體僵硬的進了衛生間,很快就有嘩啦啦的水聲從裏面傳來。
蘇暮晚看着陸辰急匆匆的背影,那背影有一種說不出的狼狽,疑惑的自語:“這麽快就凍着了?這是要去洗熱水澡?”
陸辰沒在裏面待太久,他還沒忘記要去山頂看日出的事,所以一出來就招呼外面的保镖準備好出發。
出了酒店,外面還是黑朦朦的,兩人随着建好的山中小路往上走,後面幾個保镖遠遠的跟着。
如陸辰所料,蘇暮晚果然沒走多久就氣力不濟,只能被陸辰背着走了。
山路崎岖蜿蜒,兩旁的樹木影影綽綽,在陰影中發出‘飒飒’樹葉拍打聲,偶爾有幾聲早起的鳥叫聲,使山裏更顯得幽深。
樂游山并不是太高,而且他們是從半山腰的酒店出發,所以只用大概一個小時就爬到了山頂。
陸辰把背上的蘇暮晚放下,找了一塊石頭,鋪上保镖送上來的坐墊,讓蘇暮晚坐下歇息。
蘇暮晚看着眼前厚厚的坐墊,微笑:“你連這個都想着呢?”
陸辰道:“山裏的石頭寒涼,而且還有露水,你坐着不舒服。”
蘇暮晚問:“那你為什麽只準備一個坐墊?”
“我皮糙肉厚的,不必用這個。”陸辰大氣揮手,話語堅強有力。
“哦,是嗎?”蘇暮晚懷疑的看向他,笑道,“既然你這麽身強力壯,那就自己找個地方坐着吧,待會可別往我身邊擠。”
陸辰立即說:“那可不行,我們怎麽能分開坐呢?”
蘇暮晚說:“這就露出真面目了,你不是皮糙肉厚不怕冷嗎?”
陸辰嬉笑着湊到蘇暮晚身邊,攬着她往坐墊上坐,兩人擠在一起:“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我就不裝了。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故意只拿一個墊子,不然我們分開坐,我也太苦,你也太冷。到時候別說看日出了,我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你,你又凍的哆哆嗦嗦,何苦來哉。”
他說着,把蘇暮晚往懷裏拉,把人整個抱進自己懷裏:“別亂動了,山頂上有風,我們坐一起,擠擠暖和。你看看你的手,冷的像冰塊一樣了,來,我給你捂捂。”
山頂上沒有山峰遮擋,有寒風不時吹過,蘇暮晚被吹的手腳冰涼,陸辰懷裏暖洋洋的,确實是一個取暖的好地方。
蘇暮晚也就乖乖的窩在他懷裏,冰涼的手被大手暖着,很快就暖暖和和的。
陸辰還是怕蘇暮晚凍着,又讓保镖送來一個厚鬥篷,蓋在身上。
蘇暮晚笑道:“你準備的東西也真齊全。”
陸辰得意一笑:“那是自然,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沒有不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