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崔思道嘴裏塞着莫玉笙的小衣,上面沾染的那股子淡香氣息,是師妹身上的氣息。
他萬萬沒想到,他家師妹竟能為他做到這一地步。他心裏又是感動,又是滿足,只覺得場針對他的陰謀,似乎也沒有特別令他厭惡了。
只是他被綁着,一時間不能消解身上的燒心蝕骨的難受勁兒。
崔思道身子掙紮了起來,他四肢卻被紅色禁步帶子捆着,眼睛被紅色腰帶蒙着,嘴又被莫玉笙的小衣堵着,他一時掙紮不開,偏偏體內的炙熱又折磨人。
莫玉笙看師兄掙紮的樣子,心裏覺得他真的像被束縛的鶴,只能無望又渴求的掙紮,祈求束縛他的人能夠給予他快慰。
師兄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莫玉笙見狀,連忙道:“師兄別動,仔細傷了手。你別擔心,接下來我看過書,也知道怎麽做的。”
她雪頰染紅道:“我以前捆獵物捆得挺熟練的,所以繩結打得很牢,師兄肯定很難掙紮開,所以師兄……師兄只要躺着承受就好了。”
莫玉笙不知怎的,心裏突然為自己捆人的手法得意起來。
只是她心裏的得意勁兒還沒過去,她嘗試性的去解師兄的衣裳時,耳邊就很清晰的聽到了“啪”的一聲。
莫玉笙瞧見那禁步帶子從中間斷了。
繩結是很牢,但是那帶子畢竟纖細,崔思道劇烈掙紮之下,竟把綁着自己手腕的禁步帶子扯斷了。
帶子一斷,他在莫玉笙有些驚慌的神色裏,快速坐了起來,先是拿出口中的小衣,取下蒙眼的腰帶,然後将綁腿的絲縧和禁步也解了扔掉。
莫玉笙驚慌失措的擡手捂住自己的身子,她還沒反應過來,自己便被崔思道翻身壓在了下方。崔思道低頭,咬住莫玉笙雪白的頸子,克制不住道:“師兄給過笙笙機會的,笙笙既然沒有跑,那接下來你再反悔,師兄也不會放開你了。”
莫玉笙被他燙得身子發顫,卻還是咬牙道:“我不反悔,我也不跑。”
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做到,眼睜睜的看着師兄出事。如果只是以她作為代價就可以救師兄的話,她是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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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莫玉笙睡飽腹饑,再次醒來時,她發現自己仍被兩只強健有力的雙臂占有性的抱着,而早已清醒的師兄,正雙目含笑的看着她。
昨夜雖然是陰差陽錯,但崔思道也覺得能用此機會,将自己與師妹綁在一起,能讓他們順利成婚,那也不錯。
莫玉笙昨晚的記憶回籠,她身體雖酸澀沉重,動作卻快速的鑽進了被子裏,等鼻間卻嗅到崔思道身上的淡淡的青松香,她又立即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他含笑的眼。
“師妹害羞了?你快出來,仔細捂到了你自己。”
崔思道見師妹如同泥鳅一般,快速鑽進被子裏。偏她身子還緊貼着他,她又緊張得胡亂動來動去,惹得他方才平緩的呼吸又有些急促。
他忙用力将她的小臉露出來,看她雙眼緊閉,渾身青紫紅痕的模樣,教崔思道忍不住憐惜摸了摸她的小臉,柔聲道:“師妹昨夜屬實辛苦了。”
昨夜确實辛苦,莫玉笙聞言,只覺得腦子如漿糊一樣混亂。
她抓緊了被子,窘迫的皺了皺彎眉,一向嬌嫩甜美的嗓音因昨夜使用過度,此刻啞啞的:“師兄,你別說了。”
崔思道輕笑一聲:“好,師兄不說了。想必師妹餓了,師兄吩咐她們準備熱水給我們洗漱,我們先去用早膳,之後的事等我們用完早膳再好好談。”
約莫天快亮時,他才幫師妹沐浴過,所以他們都不需要再一次沐浴了,可以直接去花廳用早膳。
他說着緩緩起身,自己慢條斯理的穿着衣裳。
崔思道動作不緊不慢,姿态優雅的穿好衣裳。他瞧見床榻上放着的一條紅色絲縧,順帶取了那被拉扯的絲帶作為發帶。
莫玉笙耳根微紅,在師兄轉身看向自己時,她又飛快的閉上眼睛。
崔思道回眸見到師妹仍然不動,他便轉身順勢要為她穿衣。
莫玉笙見狀,立即縮進被子裏,将自己成了一小團,像是逃避又像是害羞。
她悶悶道:“師兄先去盥洗室洗漱吧,我稍後會自己去。你別管我了,我自己也能行的。”
“師妹別逞強了,想來你是起不來了。”崔思道取了她的衣裳,不顧莫玉笙微弱的抗拒,将她抱在懷中,輕柔的為她穿衣。
莫玉笙阻止不了,只能咬牙閉着眼睛,任由他施為。
崔思道瞧見她雪白的皮膚上,滿是自己留下來的痕跡,他強制自己移開眼神,妥帖輕柔的為莫玉笙穿好衣裳,穿好她的繡鞋。
然後不顧她的阻撓,親自抱着她到了盥洗室洗漱。
莫玉笙渾身發燙,她到現在也不知該如何面對師兄,只能如同一尊小雕塑一般,木木呆呆,渾身僵硬,神情僵硬的讓師兄幫她洗漱擦臉,梳發挽髻。
索性這些事情,崔思道在南疆時已經為莫玉笙做的熟練了。只是那時候師妹年歲尚小,性格單純又懵懵懂懂的,他那時心裏就算對自己的經歷有些許憤恨,但同她在南疆相處久了,心裏也平靜愉悅起來。
崔思道那時覺得,他去南疆遇到師妹和師父,才是老天爺對他的恩賜。若非後來皇兄登基後又出了事情,那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再回京城。
他熟練的将莫玉笙打理好,垂目她乖乖在自己懷裏,她臉色紅紅,眼含春水的模樣,他心裏軟乎乎的,萬般的剛硬冷酷通通化成了繞指柔。
崔思道有些克制不住的親了親莫玉笙的小臉兒。
他一向內斂,此刻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對莫玉笙情真意切,滿足無比的感嘆道:“能有這一日,師兄縱是立時死了,那也甘心了。”
他飽含着深情的嘆息,令莫玉笙身子僵了僵。
可這樣的深情如許,她卻不敢回應了。
昨夜的經歷與上輩子不同,讓她陰差陽錯的失了清白之身,自此她與師兄想必還要糾糾纏纏下去。
可是若是昨夜她沒有經歷過那事,想必師兄早已沒命了。
她想要師兄活着,所以無論付出什麽代價,她都會救下他。
莫玉笙避開崔思道湊近她耳旁的親密動作,轉移話題道:“師兄,我餓了。”
崔思道明顯感覺到莫玉笙的閃躲,他心裏還以為師妹在害羞,便依舊含笑抱着她走向花廳:“正巧,我也腹中空空,我抱你去花廳用飯。”
這樣的話,豈不是一路上都有人看到師兄抱着她了?縱然南疆風氣開放,但也沒有大庭廣衆之下摟抱而行的事。
莫玉笙臉色一紅,她連忙拍了拍崔思道的手:“師兄快別胡來!這要是讓人瞧見了,我接下來要如何見人呢?你放我下來,我要自己去用早膳。”
崔思道并未答應,只抱着她微微揚聲,朝門外早已等候許久的周恒和紅藥命令道:“從本王屋子到花廳的這段路,你們去清一清人,無關之人便不要讓他們站在那兒了。”
周恒聞言,連忙笑應了一聲,吩咐紅藥親自去辦了。
他如今可算狠狠松了一口氣,殿下不僅平安無事,還同自己姑娘水.乳.交融了,想必再過不久,王府中定能有嫁娶喜事。
莫玉笙聽了崔思道的吩咐,她依舊覺得面皮發臊,她若當真這樣被抱着出去了,那旁人也定然會想到她和師兄直接發生的事的。
她動了動身子,嗓音微啞的堅持道:“師兄,我還是想自己走路。”
“你自己如何走得?”崔思道吻了吻莫玉笙的發頂,壓低嗓音道,“我知你已渾身發軟,再沒有力氣做別的了。”
莫玉笙雪白的臉上洇出紅痕,那顯眼的紅痕又慢慢浸潤到了頸子,她立即将頭埋進崔思道的懷裏,磕磕巴巴的說:“你別,別說那些了,我餓了。”
崔思道知道她害羞,便啞然一笑,抱着她出了屋子,朝花廳走去。
怕瞧見熟悉的侍從婢女,莫玉笙一直沒有擡頭,只是自欺欺人的将臉埋在崔思道懷裏。
她鼻間嗅到師兄衣料上熏染的淡香,不由又想到昨夜的事,她有些走神的想,昨夜他身上的味道,可比現在濃烈多了。
崔思道已抱着她走進了花廳。
整個花廳只留了他和莫玉笙二人,以及桌子上準備好的膳食。
崔思道并未立即将莫玉笙放到凳子上,而是低頭湊近她白瑩瑩的耳畔親親吻了一下,才抱着莫玉笙走到飯桌邊坐下。
莫玉笙坐在他的膝上,纖細的腰肢被他用一只手摟着,他自己則拿過一雙筷子,夾了一個小巧白胖的包子放到碗中。
等稍微涼了一些後,崔思道玉手執著,将小巧白胖的包子夾到莫玉笙唇邊,平靜的嗓音裏含了一抹溫柔的輕哄:“笙笙張嘴。”
莫玉笙微微移開頭,不适道:“師兄放我自己坐着,我自己會用飯的。”
師兄他不是沒有喂她吃過飯,只是她從未坐在他的膝上,被他抱着吃飯。
崔思道見了她躲避了,柔化的神色也沒有變化。
他只是掃了眼莫玉笙白皙柔嫩的手掌,意有所指道:“笙笙的手已經不疼不酸了嗎?昨夜你不是還說手酸?”
這是他們親密時候說的話,師兄為什麽要如此直白的說出來!
莫玉笙無措的環顧四周,她心裏又驚又羞,立即擡手捂住了崔思道被咬破的嘴唇,惱羞道:“師兄真的不許再說了,否則我要生氣了。”
崔思道見她雪腮發紅,眼含春水的模樣,一時間忍不住對她百依百順起來。
“好,笙笙不讓師兄說,師兄就不說了。”崔思道寵溺縱容的看着莫玉笙,他說話時唇瓣觸及她的手心。
莫玉笙立即收回手來,理直氣壯的支使他:“那我餓了,我要自己坐到軟凳上用早膳。”
崔思道心裏雖有些遺憾不能親手喂飽師妹,但見她果真餓了,就重新起身将她放在了自己身邊的軟凳上。
于是,莫玉笙開始安靜的用早膳。
崔思道看她朱唇張合,能隐約看見其中唇肉之中的榴齒。她雪白的小臉鼓起了一邊,眼睛卻因為美食的滋味享受得微微眯了起來。
他下意識盯着師妹的紅唇和她微鼓的小臉兒,分明是極可愛純潔的場面,他腦中卻偏生浮現了些難以言說的畫面。
他真是太過分了。
崔思道深深呼吸了一下,将自己腦中荒唐的臆想紛紛壓下,他脊背挺直,姿态優雅的開始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