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崔思道端坐在一旁,他腹部湧上一股熱氣,直燒得他血液發燙,臉色發紅。
等嗅到莫玉笙身上淡雅馨香的氣息,他心神大動,險些控制不住席卷全身的炙熱情.潮。
他只恨不得将師妹擁入懷中,任她由自己百般擺弄,萬般鞭撻,讓她于自己身下婉轉承歡,共赴歡愉。
這妄念一起,竟然止都止不住了。
“我無事,師妹無需擔憂。”崔思道閉了閉眼,語氣卻萬分冷淡。
他知道自己中招了,就擡手将馬車簾子稍微掀開了一些,讓那冰涼的冷氣撲倒他的身上。
冷飕飕的寒風,夾雜着雪粒子撲面而來,卻壓根不能消解身上的燥熱。
莫玉笙卻聽到崔思道越來重的呼吸聲,見他偏頭朝着車窗吹冷風,心裏猜測師兄已然發了高熱。
“師兄若當真生病了,那怎能還吹冷風呢?”她面上不由浮現幾分擔憂之情,稍微靠近了些崔思道,擡手想要摸一摸他額頭上的溫度,“這樣會加重病情的……”
崔思道立即睜眼,精準的捉住了莫玉笙的手腕。
他手中頓時握住一片冰肌玉骨,柔軟嫩香,崔思道呼吸越重,甚至忍不住用力摩.挲了幾下。
莫玉笙忍不住縮了縮手,師兄帶有薄繭的手又燙又微糙,好像烙鐵燙水一般,圈住她微涼的手腕,讓她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莫玉笙擡眼,瞧見崔思道隐忍眉眼,聽到他克制不住的喘息,她莫明有些瑟縮:“師兄,你怎麽了?你到底是哪裏不适?”
崔思道見她害怕,立即放了她開的手,不去看她的臉,只閉上眼睛在心裏默念《清心經》。
他順便用幹澀低啞的嗓音,輕斥她:“師妹如今既已對我無心了,且離我遠着一些,否則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他說的是真話,這藥性好似來得格外猛烈一些。心上人又坐在自己身邊,如今他已是強撐理智,忍耐着妄念,生怕自己做出了什麽惹她厭煩害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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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玉笙怔了怔,她忽然明白師兄到底怎麽了。
心念電轉間,她忍不住道:“師兄這樣,是不是因為依娜敬的那杯酒的緣故?”
她關切焦急的嗓音,直接鑽進崔思道的耳朵裏,像是酥酥柔柔的暖風,柔軟的将他的身子撫.弄了一遍。
崔思道忍不住低低哼了一聲,随即立即轉身背對莫玉笙,遮住自己身前可見的谷欠念。
莫玉笙臉色不好,她滿心後悔起來。
上輩子夜宴時,師兄分明滴酒未沾,後來也沒出什麽事,今夜他只是喝了一杯酒,結果就中招了。
她瞧着師兄背對着自己,他寬闊精健的脊背微微發顫,似是難以忍受的樣子,只覺得焦急無比。
于是她忍不住敲了敲馬車的車窗,微微揚聲道:“周長史,你令人去将宋太醫請來王府一遭,另外你們将馬車駕得快一些,穩一些!我們必須早點回去!”
周恒聽莫玉笙語氣不對,他知自家姑娘不會胡亂吩咐人,便立即打了個手勢,令暗處跟随的人照辦。
“姑娘放心,我們會快一些的!”他則用鞭子用力抽了前面的馬,令馬車快速跑了起來。
馬車內,崔思道難受得緊,他壓根不看莫玉笙,只故意閉眼将她忽視,而他仍舊如百蟻噬心一般,難受得緊。
可他腦海裏卻控制不住的浮現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每一處他都記得過于清楚,以致于她的每一處,都擾亂燃燒着他的理智。
崔思道緊皺眉頭,只感覺自己難以忍耐了。
莫玉笙也不敢說話,只能聽着師兄隐忍的喘.息,渾身僵硬的坐着,心裏又是心疼擔心,又是尴尬無措。
好容易到了王府裏,他們扶着崔思道回了房,宋太醫宋敏之快速進屋,替崔思道查看情況。
莫玉笙緊緊抓着袖子,緊張的等在門口。
過了片刻,宋敏之一臉愧疚擔心的走了出來,知道莫玉笙着急,他立即對她說:“殿下中的是秘藥合歡蠱,笙笙雖未曾接觸過此藥,但你該聽聞過它的名字,且知道它的藥性。”
宋敏之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棘手,他只能如實道:“殿下要解藥性吧,也只有陰陽調和這一種法子。唉,殿下此遭中了這樣陰毒詭異的藥,定是有人居心叵測。”
莫玉笙聞言臉色微白,她眼圈不自覺紅了。
因為這藥她聽說過,它最令人厭惡的地方在于,除了必須陰陽調和作解之外,更有控制人心的作用。
合歡蠱三次藥性,且藥性一次比一次更烈,每次都需要與同一人交.歡,否則中藥之人會欲焚而死,這樣的藥性,天然就帶有一種控制人心的作用,所以格外讓人厭惡。
莫玉笙不由想到,今夜敬師兄酒的北漠公主依娜。想到晚宴結束後,她死纏爛打的想要同師兄私下接觸的異常舉動,她氣得太陽穴處突突發痛。
這個心懷鬼胎的人,一定是依娜了。
宋敏之見狀,覺得自己不好久待此處,便轉身去了花廳。
周恒站了一會兒,忍不住磕磕巴巴的詢問莫玉笙:“姑娘……接下來,王爺那兒應該怎麽辦?”
莫玉笙頭疼的捂住臉頰,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找一個穩妥的女子與師兄交合,好早早解了藥性。
她心裏不是滋味,又怕晚了危急了師兄的性命,只好艱難的開口,吩咐周恒:“你去問問師兄,他可有能接受的女子。”
周恒聞言,他面皮子一抽,心裏害怕起來。
這王爺唯一親近的女子,自來就只有他家姑娘,他要是真這樣進去問了,恐怕王爺只會叫他滾,而且王爺心裏還想剝他的皮。
他不敢去……
只是思及王爺的處境,周恒只好露出一張要去上墳的哭喪臉,上前敲了敲門。
他還未詢問能不能進,崔思道依然壓着嗓音,果然怒道:“你給本王滾!”
周恒瑟縮了一下,不敢說話了。
崔思道方才自然是聽到莫玉笙的吩咐了,可是他一貫愛潔成癖,他最厭惡別人接觸他,靠近他。
除了師妹。
他不願意碰除了師妹之外的人,若是碰了,或許他會當場厭惡自己,厭惡到惡心欲嘔。
他只想同師妹做那些親密的事。
可他不能罔顧她的意願,她如今已經移情別戀,見異思遷了,難道他還要可憐兮兮的去求她的垂青,以他們之間情誼作為要挾束縛,讓師妹幫解他身上的藥性嗎?
崔思道的驕傲不允許他如此,他躺在床裏,看着門外莫玉笙若隐若現的身影,只能苦笑了一下,打算靠自己硬熬,若是熬不過去,那他便生死有命了。
他貪婪又難受的盯着門邊的那道倩影,嗓子裏好像有火焰燒灼,既滾燙又幹澀。
“師妹也回去吧,天氣冷得很,至于本王身上的毒,本王自有解決的法子。”
莫玉笙聞言心髒好像被攥緊了一般,悶悶的,刺痛刺痛的。
她一貫生得愛笑嬌美,绮顏玉貌的小臉,此刻繃得緊緊的,全是怒火與無奈。
莫玉笙知道,師兄厭惡觸碰別人,只是她沒想到這樣危及性命的時刻,他也半點不願意去碰別人。
他性子一貫冷漠倔犟,他說不碰別的女子,便死也不會碰。這樣寧折不屈的品格,她往日是欣賞的,但現在她更害怕師兄的因此事致死。
周恒一臉冷汗的站在一旁,急得一貫穩重的他現在六神無主,半點法子也無,只能哀哀嘆了口氣:“王爺半點不肯勉強自己,可見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這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莫玉笙低頭,她在此刻又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死的時候。
她知道人死的時候有多疼,窒息的感覺有多難受。所以死過一次,她更加珍惜性命,也珍惜師兄的性命。
她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出事的。
莫玉笙擡手将自己的雪白的狐裘解下,扔到周恒身上,故作鎮定道:“你滾吧,帶着所有人滾。沒有我的允許,你們通通不許靠近這個院子。”
周恒見到自家姑娘一臉決絕的樣子,突然知道她想做什麽了。
他雖然知道王爺和姑娘在鬧別扭,但他心裏,王爺同姑娘本是一對。如今見自家姑娘願意抛棄前嫌,去幫王爺解了藥性,他自然心裏一喜,忙招呼着其他人呼呼啦啦的退下。
人都走了,只剩下自己與師兄。
莫玉笙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走進了房間。
崔思道此刻已經被那藥性,折磨得快要克制不住,見了莫玉笙進來,他卻拼盡全力控制住自己冷漠的表情,用一雙含了欲.色暗沉的眼看向她。
“師妹既然對我無心,你也無須救我,我還不屑與趁人之危。”
他預感自己可能不好,就一邊喘息一邊将之後的事,交代莫玉笙。
“總之現在陛下長成了,他無我輔佐,雖會艱難一些,但也并非鬥不過朝中奸臣,抵抗不住北漠人。”
崔思道如烈焰焚心,卻急急将自己周全的部署道出。
“師妹也長成了。早先時候,我已吩咐好陛下,若我有一日遭了不測,他便承諾将你封為縣主,并親自認為你姐姐,照料你一生,令你一生平安喜樂。”
他一生樹敵衆多,早已将自己最壞的結局猜透。所以就算是有朝一日他死了,他也要讓他的笙笙依舊可以不受旁人欺負,依舊可以體面安樂的過下去。
莫玉笙聽着他這與上輩子幾乎一樣的安排,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撲簌簌落了下來。
她随手解下自己紅色的腰帶、三條朱雀飛舞的紅色禁步,并一條懸挂玉佩的紅色絲縧。
莫玉笙慢條斯理的将上面的飾品,解了随手扔掉,才走向臉色發紅,閉目忍耐欲念的崔思道,冷冷笑了笑:“師兄說夠了嗎?”
她真的恨極了,他這樣為別人求全責備的性子。
她一靠近,崔思道心身都酥癢炙熱起來,他不敢睜眼,怕自己控制不住。
偏偏手腕處觸到她柔軟的手,崔思道沒反應過來,只感覺右手左手已被緊緊綁了起來。
他睜開眼,只見師妹已經同時拉着兩條紅色的絲帶,将他的兩只手分別繞捆在了床柱子上。
崔思道掙紮了兩下,竟然沒有掙開束縛。
莫玉笙慢條斯理的将另外兩條禁步的帶子,依照原樣綁了他的雙腳,又拉線捆到床柱上。
以前隐居南疆,她捆獵物順手了,如今捆師兄,動作也利索。
他沒想到師妹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做出這樣的事來。
崔思道看莫玉笙決絕的樣子,他急喘了一聲:“師妹,你這樣一定會後悔的。”
“我才不會後悔。”莫玉笙已然站到他的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他。
看着他被藥性逼紅的臉頰和眼尾,她輕柔的用自己朱紅色腰帶遮住他了的眼睛,又将柔軟的帶子系到他的腦後。
師兄的眼被紅色的腰帶遮了,他只露出白皙而線條優美的面部線條,以及他高挺的懸鼻,不斷喘息的紅唇。
紅與白的碰撞,豔色糜麗與強制克制拉扯,讓崔思道猶如一只纖塵不染,意态悠然,卻被繩索捆住的鶴。
這樣陷入了紅塵的師兄,他再不複往日風光霁月,端肅禁欲的模樣。
莫玉笙突然笑了笑:“師兄,我真的不後悔。因為我不想看你死,我也讨厭你将關于我的所有事情,都考慮得周全無比的樣子。既然你想好好照顧我,那麽你就不能将我托付給別人。”
無論那個人是上輩子的林淵,還是現在他口中的陛下崔珉。
莫玉笙看到自己當真綁了一向身居高位,說一不二的師兄,心裏除了激動害怕外,不知為何,竟還生出來三分忤逆他的快意,打破他計劃的興奮來。
她将手素白而柔若無骨的手,放到衣裳的扣子上,故作鎮定道:“師兄你既然不願意同我交歡,那就由我主動了。幸運的是,以前我看醫書的時候,偶然見過春.宮圖,所以那檔子事,我大抵是會的,你不要擔心我會傷了你。”
崔思道心裏哭笑不得,但他的身子卻因她口中交歡的話,如同火燒一般越發熱了起來,下面也脹痛得很。
崔思道剛要說話,嘴唇卻被莫玉笙柔軟的小衣塞住了。
那小衣面料柔軟如她肌膚的觸感,以及沾滿她幽幽的淡香,都一下子被他含在嘴中,好似吃了滿口她的幽香,吞噬了她的肌膚一般。
崔思道頓時被刺激得如同餓極的犬,竟沒控制住吞咽了一下,使她的貼身小衣往自己口中塞入得更深了。
莫玉笙一手捂着自己的身子,一手摸了摸崔思道的臉,幽幽嘆氣:“我怕師兄斥責,所以只好先堵了你的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