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看吧！我就知道！我還以為你永遠只有微笑的表情也，沒想到還有這麽恐怖的時候诶。"
什麽這麽恐怖？這家夥一直就這樣好不好，是你被騙了，恐怖的時候讓我這都種人會對他說好話。
程錦程還沒結束發言就已經走下了講臺，他一把拽過我，将我護在身後微笑的對那女人說："你喝多了，要不要休息一下？"那女人傻笑着舉着酒杯："祝你們白頭到老，白癡與王八蛋！"
我目送着她離開，轉過頭翻白眼："我說……""你什麽都別說，我很無辜。"程錦程聳肩道，我猛的給他腹部一拳："下地獄的混蛋！"不過奇怪的是他這次沒有叫痛，那應該很痛。他微笑的說："我本來就住那兒，要不要去玩。"
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他的黑暗面，有那麽一瞬間我懷疑他不是他。
StephenBishop的ItMightBeYou悄無聲息的響起，剛剛鬧哄哄的場面一下子變得溫情脈脈，周圍的男女，有的是朋友，有的是同學，都跳起了浪漫的舞步。
眼前伸出了一只手，我并沒有馬上交出自己的手，雙手環胸："什麽意思？程錦娃找不到舞伴只能委屈自己可憐我這個永遠沒人邀請的女生？"他直接拽過我的手，自作主張的帶着我進入舞池。
"每一次畢業舞會都是我們跳，習慣了。"他說的無比自然，也對！從初中到高中，甚至現在大學畢業，每一次畢業都是我們一起跳。周圍的人都在感慨時光的流去，都在依依不舍，都怕以後變成陌生人，都恐懼不可知的未來。可我們兩不一樣，畢業舞會只是我和他的一場約會，只不過這約會無關風月。
時間在流失，人在成長，以前不會的慢慢的以後都會了，但不包括我的舞步。這麽多年一直還是這麽爛，又踩了他一腳，看他皺眉和忍痛的表情，我有些開心。額，就喜歡欺負他。
他一個旋轉後，我失重了，跌倒在地上，沒有人在意我出醜。程錦程笑道："你又橫向發展了？也對，上次閉關了半個月搞創作，一定吃了不少高熱量高蛋白高污染的垃圾。"我伸出手："還不來拉我？"他沒有出手，站在原地繼續："我不斷的健身，還是沒能抵擋住你長成參天大樹的重量啊！"
"程錦程你要是還想看到明天的太陽就立刻求饒！"我雙目怒視，快要噴出火來。他無可奈何的笑着："好我認輸，你淫了。"他伸出手想扶起我時被另一雙手擋住。
秦妃萍穿着民族風的長裙優雅萬分的抓住程錦程伸給我的手，然後圈住他的腰身："哎，我還以為我來晚了，幸好，還能趕上這最後一支舞。對嗎，懷明。"
我被人直接抱起身站好，張懷明的聲音冷冷的但帶着一絲戲谑："對啊，差點趕不上，你不會生氣吧！"他轉過臉看着我。
程錦程恢複了欠扁的微笑："你們倆空虛寂寞無所事事，所以裝嫩來到這裏想要重拾當年校園的情懷？我就可憐可憐你們，當回東道主好了，随便玩，當自己家一樣。"
看着秦妃萍搭在程錦程身上的手，我沒由來的生氣。
周圍的人見到這兩人後都講注意力放在了他們身上，除了程錦程常年遍布青蛙的學校來了兩只丹頂鶴，還是天仙級別的當然走哪兒都是焦點。
一個青蛙問程錦程："哥們，這仙女是誰？"秦妃萍在程錦程還沒開口時就親了他一口，将手圈在他的脖子上："你猜？小宅男？"宅男立刻抵擋不住求饒："姐！膜拜！"他随後将眼光轉向我，立刻瞪着大眼珠子。
"蘇光同學，你小子不錯啊，盼星星盼月亮終于如願的牽到偶像的手了。"青蛙宅男不要命的說着，我想甩開張懷明的手但又難度，張懷明卻心情不錯的問："能不能請兄臺說說她的暗戀史？"
青蛙宅男問道："你沒印象？"張懷明搖頭，我的手心冒出了汗水，程錦程的面色開始冷。青蛙宅男不知世界末日的繪聲繪色的擺談開來。
大意就是：你還記得不，我們入學你畢業時的情書？就是你的畢業致辭上的那封情書？是蘇光在校園論壇寫的，估計你大概沒印象！作為客座教授授課後每次尾随你身後的跟蹤狂眼鏡妹？她還在學校發傳單到處宣傳你的動畫片，每次你要來我們學校時，她就是站在你身邊給你獻花的，還有還有，你有一次走在學校情人大道時，一男一女扭成一團打架被記過，起因是你。還有…….
最後被程錦程打斷。
張懷明面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但他依然沒有任何印象，只不過握着我的手越來越緊，帶着狂喜。送走宅男後，程錦程面色不好拉着秦妃萍走進舞池重新跳舞，他當我沒存在似的，剛才的相處就像是一場夢。
張懷明拉着我走到情侶休息區，之所以任他拉着是因為我突然沒力氣了。他在我身邊坐下，點上一杯啤酒遞給我："原來你早就認識我，而且還…..""你想太多了，你的作品那麽出色，我只是你的腦殘粉絲！剛認識那會兒就告訴了你，你忘了，在公司頂樓天臺上。"
他笑了笑別有深意："天臺上？你是說我們接吻的事。"我白他一眼："我們在天臺上哪有接吻，只是開始了一段交易，張少爺好像記錯了。"他拖着下巴，手臂放到我背後的沙發上，只要我依靠沙發就直接靠在他懷裏。
"你記的真清楚，看來你心裏還是有我的。"他自戀的說道，我繼續翻白眼："拜托你清醒一點，我到你公司還不到半年，剛轉正沒有多長時間！"哪有那麽健忘的，相對我的較真，他選擇了忽視。
其他位置的情侶過來，一看是張懷明立刻尖叫問東問西，最後問道戀愛相處之道，他開始侃侃而談，什麽我媳婦兒人不錯，每次吵架都是我先道歉，除了會做一手好飯照顧他的胃，最重要的一點晚上我會穿上性感的內衣……
我那清白的名譽就這麽被玷污了，小情侶們面紅心跳的聽取經驗，還時不時的道謝，張懷明不客氣的接受。我在胸前劃着十字："造物主造你時一定開小差了！"張懷明直直的盯着我，雙眼放着狼光。
"小明哥，為了以後的事業，請保持純潔男女關系。"我求饒道，張懷明認真的想了想："好，保持純粹的男女關系！"由于環境關系我沒有聽見他的一字之差。
他喝了一口啤酒，慢慢在唇齒間享受，就像是喝紅酒一樣，咽下後問我："你為我打過架？因為什麽？"說道這個，我還餘怒未消："他說'我蠢驢'是一部以色情、血腥暴力為噱頭，實則毫無內涵，充分反映了導演精神分裂糾結愚蠢又自诩聖人的垃圾動畫作品。"
我蠢驢是張懷明目前最優秀的作品，只有50分鐘，全篇充滿高潮與惡搞。他眯着眼："果然該打！要我在那兒就爆他菊花！"我點頭："我有狠狠插他鼻孔，讓他變成朝天豬鼻。"兩人相識一笑，随後開懷大笑碰杯。
前方傳來一陣尖叫和口哨，那是程錦程的方向，我伸長了脖子看了半天，終于在縫隙中一撇而過他和秦妃萍舌吻的畫面。
臉上的笑容沒維持住，只有一股心酸彌漫了我的全身。
別人都在喝彩，都在稱贊他們郎才女貌，都在渴望這段愛情開花結果。就連我自己，看着他們站那兒都感覺天造地設的一雙人。我皺眉問張懷明："喂，小明哥？"
張懷明微笑道："什麽事光光妹？需要肩膀？"我目不轉睛的看着熱吻的兩人問道："什麽時候和秦妃萍關系那麽好，一起出現在這裏？"張懷明沒想到我回問這個問題，他聳肩道："她給我講了秦和的事，所以目前為止她的要求我都得做到！"
"你可以選擇不聽！"我責怪道，張懷明卻毫不在意："我想聽。"
被他知道又怎樣，這無非是一個不怎麽好的故事而已，并不會影響誰的正常生活，就如同不會阻礙我好好活下去一樣，不管發生過什麽我照樣活着，而且每天盡量開開心心。
"我也想接吻！"我舔了舔唇對張懷明說道，本來以為他一定會接受的，沒想到他拒絕了，非常嚴肅的表态："蘇光，說實話，我不希望我們的關系建立在你對他的報複上，不想你賭氣和我接吻，更不想你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才…….""随便說說而已，不要當真。"我面無表情的說。
過了不到一秒張懷明一拍自己的腿豁出去："好吧，我願意。"我搖頭，算了，我不願意。他讨好道："好吧！好吧！光光妹！我願意啦！"他對我撒嬌道，見我沒反應硬将我的頭板正，我的視線最終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捧着我的臉溫柔的看着我："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只能看我！"
我閉上了眼睛，等待他溫柔的吻。本以為會是溫柔的吻，沒想到這小子一來就攻城，帶着及其狂野的吻讓我應接不暇無法招架，甚至沒有力氣和時間去想別人。只能被動的跟着他的節奏和步調做出反應，否則就會迷失自己。
本以為只會是一會兒，在心裏默數了大概70秒他還在繼續，而且越來越烈。我用手拍着他的肩膀想要讓他停下來，他卻将我的雙手用一只手握住，猛的将我沙發上靠，雙手舉過頭頂，他直接壓上來用另一只手開始在我身上點火。
這個吻太可怕了，我有些心驚！嘴裏的抗議聲被吞沒，只能發出讓人害羞的哼哼。
因為在情侶專區，這附近坐着的人都在接吻，我們沒有引起注意，天知道我多希望有人來阻止他的掠奪。躲避不了他的吻，就連走神一下都會得到懲罰，我這才發現張懷明這家夥還是有點脾氣的。
動用牙齒去咬他的唇舌，直到鮮血彌漫他才松開對我的鉗制。一得到自由我揚起手掌想要給他一耳光來平息心中的屈辱。他一把抓住了我右手腕，很認真的說："你應該從來沒談戀愛吧，所以才不知道這世界上好男人一抓一把，比如現在你身邊的這位！"
我翻了一個超級大白眼："好男人？你？"，我吃驚的指着他："屬于你的形容詞有這麽幾個，渣男、種馬、色魔、色狼、色鬼……."我還可以繼續形容下去，他不耐的打斷："渣男也能洗白，假如你手段高明說不定我能走上正途哦！"
我癟嘴告訴他想一個人走走。
走在泳池邊，擡頭看着遠方不斷的回想張懷明的話，可是，可是心裏沒有別人的位置怎麽辦？
感覺一道目光緊盯着我，我擡頭卻看見不遠處擁抱着秦妃萍慢慢跳舞的程錦程淡淡的看着我，我呆住了，剛才那一幕他有沒有看見？他蒼白的眼神讓我手足無措，像是做了天大的虧心事一樣，不知道用什麽表情去面對他，只得傻笑。他輕輕瞥了我一眼，并無其他了。
我背對他朝他做屁股一翹，就像是對他放了一個屁！不過做這動作的我并沒有注意背後的他那一抹無奈的微笑。
剛走不到一步感覺身失重，呼吸緊致，喝了好幾口水，等我穩住身形後卻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水中，恐懼感侵襲了我的全身，甚至感覺到絕望，我無法呼吸，泳池邊上醉醺醺的人并不知道推我下水的事。看着泳池裏白白的腿密密麻麻，卻想着水草中秦和閉着眼安靜的臉。
我不知道誰能救我，甚至我自己放棄了自己。
"蘇蘇，蘇蘇，你別吓我！醒過來！"程錦程的聲音在我耳邊叫我，一股氧氣進入了我的肺部，然後一會兒，再一會兒，很有節奏，慢慢地我開始呼吸，一陣難受吐出了一灘水。
我的身體還在顫抖，他将我抱進懷中。
他摸着我的頭，不斷的說："沒事了，沒事了。"不知道是安慰他自己還是我。我忍住恐懼保持清醒叫了一個人的名字："張懷明。"抱着我的身軀立刻僵直，我扯着嗓子大喊："張懷明！"
一只手出現在我面前，我緊緊的握住，聲音還顫抖着："程錦程，我和他先走了，你，你們慢慢玩！"
程錦程握着拳頭面無表情："好。"只有一個字，他扶着我，将我的手遞給張懷明。
張懷明支撐着我慢慢的離開，遠離身後的一切。我邊走邊對張懷明說："我想通了，你說的對，我該談戀愛了。"該離開程錦程了，以後我要不斷的對自己說：從今天起戒掉程錦程！
扶着我的人緊緊握着我的手，很歉疚的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會游泳！沒第一個跳下去救你！"我搖頭："你又不是程錦程，當然不知道了。"聽到我的回答後他繃着臉立刻甩開我吼道："你這個，這個超級大傻！我活着就沒見過你這麽沒用沒志氣的女人！我怎麽會喜歡…."他突然停止了抱怨。
我站在路邊欄杆數汽車，沒兒摳着頭發閉上眼睛："我數五十秒，睜開眼後看見的第一個男人就是我的男朋友，1,2,3,4….."身邊的一會張懷明嘴角一抹微笑。
當我真開眼後張懷明的臉距離我不到一公分，我差點快成了鬥雞眼，他放大號帥臉命令般說道："看清楚了沒有？這是你男朋友的臉！"
